43.於暮 你!不知廉恥!(1 / 1)

“嗚哇哇……”

小屁孩又哭了, 哭得肝腸寸斷,眼淚像不要錢似的。

於暮頭都大了:“祖宗,你怎麼又哭了?”

於暮把手機咬在了嘴裡,借著手電筒的光想看一下這小破孩又怎麼了, 但是手抬起來後卻是對著包成蟬蛹的孩子無從下手。

“嗚嗚嗚……媽媽……”小男孩扯著嗓子又哭又叫, 聲音本來就尖銳,現在分貝更是高得刺耳。

“突然怎麼了, 你先彆哭啊!”於暮被小男孩的哭鬨弄得十分的慌亂, 耳朵又很疼,整個人都很心焦。

小男孩就像是在和於暮作對, 於暮越勸,他哭得就越厲害, 感覺整條小路都回蕩著他的哭聲。

“彆哭了,彆哭了,求你了我的小祖宗!”於暮實在沒辦法,直接用手捂住了孩子的嘴巴。

哭聲瞬間減弱, 於暮的耳朵也終於得到了暫時的緩解。

小男孩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掉,於暮耐心地跟他打著商量:“你先彆哭, 我現在就幫你打110,讓警察叔叔幫你找媽媽。110和警察知道吧,老師應該有教過, 他們特彆厲害,肯定很快就能幫你找到媽媽!”

小男孩睜著大眼睛, 也不知道聽懂了沒有。

於暮就當他聽懂了, 一邊說著“彆哭啊”,一邊小心翼翼地鬆開了捂著他嘴巴的手。

隻是當手剛挪開,小男孩又不要命地大哭了起來。

“小祖宗啊!”於暮頭皮都要炸了, 隻能立馬又把手捂了回去。

手剛捂上,小路內就傳來了一陣丁零當啷的聲音。

於暮打著手機光亮,掃向了身後。

光芒定在一處,接著就有一道身影出現在了光暈內。首先是一雙中式刺繡的,黃黑龍圓口布鞋。布鞋往上,就是來人的腳踝,裸.露在空氣中,光潔白皙,右腳踝上還圈了兩個銀色的腳環。

那腳環上麵也有花紋,但因為距離和光線的原因,於暮並沒有看清。

之後,就是於暮熟悉的,曾見過一次的苗族服飾。

是之前不小心撞到的那個人?!

還沒看到來人的臉,於暮已經把對方的身份認了出來。

他怎麼來了?

借著暈開的光,於暮看到這位大半的麵容隱在光線外的仁兄,下巴往他這邊偏了偏。視線也落到了他的身上。不,應該說落到了他的手上。

於暮順著他的視線往回看,當看到自己捂著孩子嘴巴的動作,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

腦海中瞬間浮現了他雙手被扣上銀手銬,因拐賣孩童而被收監入獄的畫麵。

於暮緊張地開始解釋:“不是,兄弟,真不是你想的那樣……”

說了幾句,想到自己還捂著孩子,連忙把手給扯了下來。但是一扯開,孩子又嗚嗚地哭了起來,於暮沒辦法,隻好又捂了上去。

但嘴上還在不斷地補救:“我不是人販子,我就是個路人,我跟他不認識,啊,不是。我就是看他迷路了,正在幫他找媽媽。”

“你也看到了,他一直哭。隻要我鬆開手他就在哭,所以我才捂著他的嘴的。真不是想乾什麼壞事……”

於暮急得說話都有些顛倒四了,深怕對麵的人誤會他。

對方沒出聲,大概是在估量於暮說的話有幾分真幾分假。

對方越不說話,於暮就越顯得心虛。

明明他就是在做好事,卻無端地覺得自己很像個人販子。

在於暮糾結著是不是該繼續說點啥,為自己脫罪的時候,穿著苗族服飾的青年動了。舉著手就向於暮劈了過來,力度大得都破風了。

“不是—— ”

怎麼二話不說就動手打人!

於暮又氣又急,一邊伸手想擋住對方的攻勢,一邊想要往旁邊躲去。

但破風聲從耳邊掠過,來人攻擊的目標根本不在於暮,反而是朝向了他懷中的孩子。

“你這人怎麼回事?怎麼連孩子都打!”於暮大吃一驚,直接握住了已經來到麵前的手腕。

這手腕好細,細得於暮一隻手就抓得過來,還有盈餘。從看到對方露出來的腳踝,於暮就知道對方白,但是看著近在咫尺的手,於暮第一次發現人原來能白到這種地步。

而且那皮膚的光滑度,根本不似一個男人的手。

於暮心道,這不會是個女孩子吧?

可是“他”穿的那苗族服飾明明是男裝。

沒有時間給於暮深思,苗族青年手一翻,如同滑不溜秋的蛇類就從於暮的束縛中脫離了!同一時間,他的攻勢再次襲來。

於暮抱著孩子,堪堪地躲到了牆壁那邊去。

“嘶……”因為沒掌控好力度,於暮直接撞上了牆,肩膀立時傳來了一陣劇痛。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擦傷了。

於暮沒時間抱怨他那破運氣,他攏著懷中的孩子,直起身的刹那,非常不要臉地撒腿就跑!

苗族青年大概是被他如此沒骨氣的反應震在了原地。

趁著這個機會,於暮一下子就跑出了上百米遠。

估摸著對方一時半會應該追不上來,於暮慢慢地停下了步伐,喘了口氣。喘完氣,他才看向了懷中的小孩:“還好嗎?”

回應他的隻有空落落的手臂。

孩子呢?

沃日,不會掉了吧?

於暮驚了,看著不翼而飛的孩子,他正要回頭去找的時候,一隻小手從後麵環上了他的脖子,後背也貼上了一個冰冰冷冷的東西。

“嘻嘻。”小孩子的笑聲從耳邊響起。

於暮下意識籲了口氣道:“原來你在我背上啊,彆嚇我啊,我還以為你丟了呢。”

因為情緒過於大起大落,大腦處於宕機的狀態,他一時竟沒有覺得哪裡不太對。

也不想想一個本來被他裹得嚴嚴實實的孩子,是怎麼靈活地爬上他的背部的。

經過一場劇烈的運動,渾身是汗,熱得不行的於暮此時對於被冰塊貼著,沒了之前的嫌棄,反而還覺得有幾分的涼爽。

小男孩似乎很喜歡掛在於暮的肩上,手也不老實,一直箍著於暮的脖子,手勁還越來越大。

於暮知道小孩不會控製自己的力度,所以也沒多說什麼,隻是乾淨利落地把孩子給扒拉了下來,塞回了衣服中。

再次成為蟬蛹的小男孩:“……”

於暮:“好好呆著彆亂動,要是掉了被剛才的惡哥哥……也可能是惡姐姐,撿了的話,你這小命可就不保了。”

於暮說到這裡,忍不住嘀咕了起來:“現在都什麼年代了,怎麼還有人這麼地猖狂,竟然當街殺人。”

於暮覺得自己應該報警,為民除害。最重要的是警察來了,還能保護自己和小屁孩。

要知道殺人犯是很凶殘的,他不一定打得過啊!

為了小命的安全,於暮邊走邊打開了撥號界麵,直接輸入了個耳熟能詳的數字。號碼播出去了,但還沒等於暮聽到聲音,電話就掛斷了。

於暮:“???”

於暮不信邪,又試著撥了一遍,但依舊不行,撥不出去。他又換了119火警電話,可是沒有用,不管他打什麼,都沒人接。

明明信號是滿的,但是於暮就像是進入了一個很奇怪的磁場,手機既聯係不到外界,也上不了網。

“怎麼回事?”於暮皺了皺眉頭,手機都不知被他翻來覆去了多少遍。

看著沒剩幾格的電量,於暮頭疼不已,隻能暫時放棄。怕手機突然就沒電了,他們還走不完這條路,於暮加快了腳下的速度。

但是不管他走得多快,走了多久,眼前的路就像是無窮無儘般,一直看不到儘頭。

單細胞生物於暮此刻也開始覺察出了不對。

這時候,手機的光亮開始急速地暗淡了下去。隨著哢嚓一聲,手機電量告急,自動關機了。

於暮:“……”

草,竟然這個時間沒電了。

天要亡他!

偏偏小屁孩還在亂動,於暮沒好氣地道:“彆動,安靜點!”

小屁孩不聽,身上像是長了虱子,動個不停,於暮都快要抱不住他了。恰巧這時候又有人來了!

於暮開始以為是那個苗族青年追上來了,但聽著“篤篤篤”的腳步聲,那分明是高跟鞋才能製造出來的聲響,顯然不可能是穿著布鞋的苗族青年發出來的。

但於暮沒有放心,可能有苗族青年前車之鑒在,於暮的警惕心拉到了最高。

高跟鞋漸近,最後停在了於暮的附近。可是於暮沒有看到人,也沒有聽到對方的呼吸聲,仿佛這個人根本沒有存在過一般。

“咯咯咯。”小男孩忽然笑了起來,雙手還朝著某個方向抬起,做了個求抱抱的動作。同時他開心地喊了起來,“媽媽。”

媽媽?

小男孩的母親找來了?

於暮應該高興,但第六感告訴他不對勁。

於暮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然後一陣風堪堪從麵前劃過。於暮脖子上掛的項鏈,蹭的一下,直接斷了個口子,裂成了兩半,掉到了地上。

發出一聲清脆的叮當聲。

“臥槽!”

於暮暗罵了一聲。要是他剛才沒躲的話,可能斷的就不是項鏈,而是他的脖子了。

也是這會兒,於暮終於看清了來人——穿著高跟鞋的女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站在了他的眼前,與他隔著半個手肘的距離。

明明離得這麼近,而於暮卻一點都沒發現!

於暮都不知道該說自己眼瞎還是太粗心大意,他又想撒腿就跑了。可是沒等他抬腳,懷中的小鬼忽然伸長的手,那手長得古怪,像個弧形的鉤子,直掐向於暮。

日了狗!

他抱了一路的小孩竟然是個惡鬼!

連同他要找的媽,也是一隻鬼!看起來還賊凶!

於暮心裡難受到了極點,真是怕什麼就來什麼,他這到底啥運氣,怎麼還真撞鬼了!

撞鬼也就算了,想到自己抱著一隻鬼子走了半天還不自知,於暮就想給自己幾個耳刮子。

沒給他打自己耳刮子的機會,眼看小鬼就要掐住自己的脖子,於暮直接把小鬼給扔了。

然後轉身就想往來時的路跑,但是惡鬼們明顯看出了他的意圖,或者是見識過他跑了一次路,學聰明了。

在他抬腳的瞬間,被扔的小鬼就攀了上來,抱住了他的腳。

“你怎麼還恩將仇報了!臥槽!”於暮氣得罵罵咧咧。

“咯咯咯。”小鬼陰森森地笑著,但手上的勁頭卻十分的足,似乎想把於暮整個人都拉到地麵來。

腳下有小鬼,麵前還有大鬼。

穿著高跟鞋,花裙子的女鬼朝著於暮露出了一個甜美的笑容,不說還以為是什麼漂亮小姐姐,但隨之而來猛張大的嘴巴,卻告訴了於暮一個道理。

長得漂亮的女人,才是最可怕的!

沒有半點的前戲,說開吃就開吃。於暮都差點以為自己是什麼上等美食了,有這麼的急不可耐嗎!

於暮的身體比大腦反應要快,在女鬼咬過來的刹那,他把腳下的小鬼給提溜了上去,直接一把塞進了女鬼的血盆大口中。

女鬼他媽下意識一咬,小鬼立時嗷嗷地痛叫了起來。

於暮和女鬼對上了眼睛,從她的眼神中看到了深深的怨恨。

“這不能怪我呀。”於暮訕訕地開口,身體則迅速地往安全的地方跑。

“砰——!”於暮跑出沒幾米,直接就撞上了一堵肉牆。

鼻子刮了不知道什麼東西,有些刺啦啦地疼。

“抱歉抱歉。”於暮習慣性道了聲歉,直起身的途中,他後知後覺地想到,女鬼在身後,那他撞上的又是誰?

不會又撞鬼了吧?

這條小路是和他犯衝嗎,怎麼那麼多鬼!

於暮想死,可他沒有那個去死的膽子。他扒拉著人,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直至一道清淩淩,不含任何情緒地聲音響起:“鬆開。”

“哦哦哦。”於暮聽話地就要放手,但是手碰到一片溫熱的地方時,他無意識地摩挲了一遍又一遍。

這觸感……

這溫度……

似乎不太像鬼?

“摸夠了嗎?”那清淩淩的聲音再次響起。伴隨著他的聲音,於暮的手被緊拽了出去。

“嘶——”於暮齜著牙叫道,“疼疼疼。”

手上的力度猝然減弱,直至被鬆開。

於暮轉動著自己的手,說道:“我還以為手要斷了。”

“斷不了。”

“人的手可是很脆弱的。”

於暮開口反駁,反駁的同時,往下低頭。就這樣撞上了一張極為秀麗的臉,還有一雙琥珀色的眼睛。

漂亮的人於暮見過很多,像許家的小公子,那五官和氣質就非常的卓越,還有他現在的房東,長得同樣的俊朗。不過相比於漂亮,柳時陰該用帥氣來形容,他是那種很爽朗,又帶了些慵懶的帥,是時下小姑娘特彆喜歡的類型。

而麵前的青年,漂亮得讓人第一眼會分不清他的性彆。姣好的麵容雌雄難辨,若不是他的骨架不似女生般纖細贏弱,身高隻矮了於暮半個頭,還真容易讓人把他和女孩兒混作一談。

於暮看著他的銀飾,還有他畫滿了幾何圖案的苗服,沒有沉陷於對方的美色中,而是吃驚地道:“是你!”

於暮想到剛才觸碰到的熱度,又接了一句:“你是人?”

苗族青年冷冷地道:“你說呢?”

他也不確定啊!於暮動了動手指,很想摸摸人,然後再做判斷。

苗族青年卻像是看出了他的意圖,視線就跟眼刀子似的落在了於暮的身上,好像在說,你要敢碰他一下試試。

於暮委屈,腦袋上無形的狗狗耳朵耷拉了下來,尾巴也垂落到了地上。

苗族青年:“……”

明明他什麼都沒做,卻像是又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特彆讓人惱怒。

於暮很快振作起來,然後突然想起麵前的青年也不是什麼善茬,剛才還追著他打!蹭的一下,於暮的耳朵又警覺地立了起來,往後退了兩步。

苗族青年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現在退還有什麼用?要是他想殺他,剛才就已經動手了。

這人真的是自己要找的那個人嗎?

似乎為了驗證這一點,苗族青年冷著臉,伸手拽住了於暮的領口,把人直接拉到了自己的麵前來。

看著差點就要親上的臉,於暮懵了。

於暮耳朵刷地一下紅了,有些無措道:“你要乾嘛?”

苗族青年沒有說話,長長的睫毛隻是輕輕一掃,接著,於暮就覺得手上突然一痛。

低頭看去,手指上溢出了一滴血珠。

苗族青年抓過他的手,竟然就這樣把於暮的手指含入了自己的口中。

溫熱的口腔讓於暮的身體瞬間崩緊,而接下來,綿軟的舌頭擦過他的指尖,不知道是因為碰觸到了上麵的傷口還是因為舌頭的舔舐,於暮感覺大腦的神經都被刺激了。

於暮窘迫:“你、你在乾什麼!”

於暮的力氣很大,直接就上手掐住了對方的下頜,逼迫他鬆了口,自己的手指才得以取了出來。而順著手指出來的,還有一段濕漉漉的銀絲。

於暮的耳朵又紅了。

相比於暮的輕薄臉皮,苗族青年卻是麵色如常的很。一點不在意自己剛才都做了什麼變態的事情,反而還眯著眼,伸著舌頭舔了舔自己淺淡的唇肉。

於暮手指蜷了起來,臉都紅了。

這人到底在乾什麼,簡直不知廉恥。

“你!”於暮憋了半天隻憋出了一個字,然後抬眸就對上了苗族青年肩頭,不知在那趴了多久的一隻黑色的大眼蜘蛛。

大眼蜘蛛對上於暮的目光,特彆欣喜地眨了眨自己的卡姿蘭大眼。

於暮:有點可愛。

不對……

那好像是蜘蛛!

怕貓怕狗更怕各種昆蟲的於暮如驚弓之鳥,慌亂地跳到了苗族青年的身上,嘴上還在喊著:“臥槽,蜘蛛!這裡怎麼還有蜘蛛啊!!”

苗族青年看著猶如樹袋熊一樣攀扯著自己的高大男人,臉上隱隱有些發黑。

大眼蜘蛛被嚇得也跟著跳了一下。後麵意識到於暮好像怕它,它圓溜溜的小眼睛眨啊眨啊眨,突然間就氤氳了一層霧氣,竟然哭了。

普通的蜘蛛有沒有眼淚於暮不清楚,但麵前的大眼蜘蛛顯然是水做的,眼淚珠子一顆一顆的不要錢似地往下砸,砸得於暮感覺自己就像是個負心漢一樣。

看著它哭,看著它的眼淚在苗族青年的銀飾上濺出水花。於暮沒有半點良心不安,反而還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蜘蛛在苗族青年的身上,而他也在對方的身上。

四舍五入就代表蜘蛛在自己的身上……

於暮鐵青著臉,樹袋熊也不做了,連忙撒手從苗族青年的身上蹦到了一米開外的地方。

大眼蜘蛛:“qaq!qaq!”

大眼蜘蛛哭得更傷心了。

苗族青年撫著額頭,忍不住道:“彆哭了。”

大眼蜘蛛不聽,依舊哭哭啼啼的。

於暮也很想哭:“你一個長得跟天仙似的人,怎麼還養蜘蛛!”

苗族青年很想說,他不僅養蜘蛛,還養蜈蚣和蛇。但青年覺得,自己要是這麼說的話,這人能再蹦米遠。

想到這裡,苗族青年閉上了嘴巴,莫名地不想開口了。

“嘻嘻。”一雙泛著冷意的手爬上了於暮的身體。

於暮不用回頭都知道,剛才的鬼追上來了。

這日子實在過得太刺激!

於暮欲哭無淚,沒有哪一刻是如此地記掛著柳時陰的。他家親愛的房東去哪了,能不能來搭救一下可憐的他,真的,這日子真的沒法過了。

可惜不管於暮怎麼呼喚,和許林宴快樂約會的柳時陰並沒能和他產生心靈上的碰撞。

這場麵,能救他的隻有他自己。

一邊是想要掐斷自己脖子的惡鬼,一邊是他討厭但隻會哭唧唧的小蜘蛛。

為了不死翹翹,於暮果斷地投奔了之前還特彆嫌棄的後者。

其實什麼惡鬼,什麼蜘蛛都不是重點。

在這些生物的包圍下,唯有同樣是活人的苗族青年給了於暮最大的安全感。

於暮跑到苗族青年的麵前,一把抓住了對方的手:“快跑!彆傻站著了!”

苗族青年沒想到於暮會拽著他一塊跑,看著扣緊自己的手,青年神色微妙。

跨開的大腿,劇烈跑動的動作,帶起了陣陣烈風。

苗衣上的銀飾,碰撞在一起,發出了陣陣的銀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