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皇冠轎車蔡紹基才想起來問石老板,容閎老師為什麼而來。
容閎在甲午之後,回到了清國積極參與政事,並在光緒24年(1898年)參與了“百日維新”。
嗣後失敗被清廷通緝,逃往魔都租界躲避。
前年(1900年)他在魔都參與了反抗清廷的工作,去年(1901年)又和孫大炮扯上了關係。
為了資助香港的反清人士,這位思想進步的愛國者,想起了在南部非洲搞出大陣仗的學生了。
遂通過容揆告知石錦堂,他要前來南華公司訪問。
……
石錦堂大略講了些容閎的經曆。
蔡紹基得知容閎的思想變得這般激進,忍不住搖了搖頭。
“容老師是個文人,他要造反隻怕很難成功啊。”
石錦堂點了點頭,“人各有誌,不好強求。
他若是來化緣,到時候你就同他繼續談,左右給點支持就行。
反正咱們手上剛好有一批英軍軍械,就給他一些。
若是他打算來此定居,那你就把教育部門的工作丟給他一些,讓他幫你料理了。”
……
聽到石老板提起這茬,蔡紹基立刻來了精神,“這事我正想同你談呢。”
石錦堂搖下了車窗打算抽雪茄,蔡紹基率先摸出了火機湊過來給石老板點燃。
“我說的就是教育口的事,咱們已經占了這德蘭士瓦,這邊可沒有采采蠅肆虐也沒什麼瘧疾蟲,所以我想著在這德蘭士瓦建立綜合大學。
讓孩子們在家門口就能學習,不用再遠赴歐洲了。”
石錦堂點頭,順勢吐出了口中煙霧,“嗯,這事可以,你打個報告上來,我批一下就行了,儘量去歐洲請一些尖端科學的人過來當教授。
比如法國的居裡夫婦,據我所知他們正在研究一種能夠發射發射射線的物質。
這種物質十分重要,等我有空了我會寫一封信,你讓人帶過去交給他們。”
按照曆史進程,居裡夫婦在今年(1902年)年底將會提純出“鐳”這種放射性元素,接著明年他們就會獲得諾貝爾獎。
這是一件影響全世界的大事,此後這對夫婦在放射性研究方麵取得了眾多成就。
而且會在1910年出版專著《放射性專論》,詳細描述他們對放射性物質的研究。
此前南華公司要備戰,且居裡夫婦並沒有什麼成就,也就沒有在意。
現在這項研究馬上要出成果了,石錦堂打算在信裡同他們探討一下放射性物質,試著把他們吸引過來。
若是能成功那是最好,若是不行就自己培養好了。
“好的,我會儘快安排。”
石錦堂點了點頭,等自治領成立後,他就打算開啟“打狗棍”項目的秘密研究了。
這項研究關乎國家未來,早點成功早點受益。
隻是他對這項關乎“世界核平”的研究了解的不夠深,隻了解一些大概。
他隻知道這項研究需要耗費大量的電力,是以電力建設必須要大乾快上的搞。
等自治領成立後,石老板打算學習紅鵝,搞個南華版本的一五計劃。
……
“在想什麼呢,這麼出神?”
思緒被打斷石錦堂回過神來,“沒什麼,就是突然想到家裡的孩子了。”
聽到石錦堂說孩子,蔡紹基也來了精神。
“你說的是,我家的那幾個小子也不讓人省心。
孩子媽在家裡管不了,我工作又忙,我都是抽時間收拾他們。”
蔡紹基和妻子李薇的婚後生活十分美滿,兩人育有6個孩子。
他還想繼續生,但是妻子不願意了,讓他娶個小妾繼續生,蔡紹基有些猶豫。
(原時空蔡紹基和妻子生了10個孩子,是個猛男。)
……
“是嘛,我以為你專做教育,教育孩子應該有一套的啊。”
蔡紹基搖了搖頭,“孩子都一樣,就看你有沒有恒心和堅決的態度,孩子再小都能感受到,我稱之為以身作則。”
石錦堂聽了之後,突然想起後世的一句話:父母是孩子的鏡子。
隻要父母品行良善,教出的孩子基本不會太壞。
但是父母的見識太淺的話,大概率也教不出太過優秀的孩子。
因為父母會在日常生活中給孩子言傳身教一些無用的信念,讓孩子陷於精神內耗而忽略了向更高目標攀登的機會。
“說到教孩子,我想起一事來,必須加強對青少年的引導。
要讓青少年樹立遠大理想,並養成良好的品格。
因此我們需要設立一門專門的課程,專門講名人小故事的,不論古今中外隻要有閃光點的都可以拿過來給我們所用。”
聽了石老板的話,蔡紹基有些領悟了。
“編纂名人故事集,從中能提取出名人故事的優秀品質?”
“優秀不優秀的另說,主要是教導孩子們擁有優良的品德。
比如《華盛頓傳》裡就有他小時候砍倒了櫻桃樹,雖然他怕父親責備,但勇於承認錯誤,被父親表揚的故事就很不錯。
有名人做榜樣,更容易被人相信一些。”
蔡紹基點了點頭,“要不還是文遠兄你腦子靈呢,嗯,我會安排人做這事的。”
石錦堂點了點頭,“另外還要搞一些益智類的遊戲,通過玩遊戲就能學到知識。”
聽到這條建議,蔡紹基有點撓頭了,“這個要求有點難啊!”
石錦堂想了想,“我現在就有個點子,這個遊戲摹仿了跳棋的玩法。
以擲骰點數前進,設有多種道具,能夠觸發一些“特彆事件”。
最終目的是通過購買房產,收取對方的路費、租金,來導致對手破產取得獲勝,這個遊戲我把它取名為‘大富翁’。”
蔡紹基聽完之後,“這個遊戲倒是不錯,隻是難度怎麼樣,容易玩嗎?”
“不難玩,隻是需要耐心,同時也要看運氣,十歲左右的孩子都能玩。
製作起來也不難,適合大規模推廣。”
蔡紹基又拉著石錦堂問了些遊戲的細節,兩人說了半路,等到比勒陀利亞火車站的時候,兩人已經聊得差不多了。
走到站台上,發現這邊已經有不少老同學先到了。
他們紛紛對著兩人打招呼,石錦堂頷首微笑,然後邁步走到了最前麵,眾多老同學簇擁著他雖然每個人都帶著笑臉,但是他們眼中的希冀和討好是遮掩不住的。
剛說了沒幾句,就聽到遠處傳來了“嗚嗚~~”的汽笛聲。
火車到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