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被徒弟凱特的回答噎住,他表情微妙,“真的有這麼誇張嗎?”
“你應該不會懂的。”凱特說。
他當然不會懂啊,畢竟他根本就不是什麼戀愛腦啊!
“所以呢,那麼你現在是遇到什麼困難了嗎?”要不是看在凱特是他的徒弟的份上這種事情他都懶得問。
“我之前和你提到過的,感覺自己保留了很多次輪回的記憶,而她就是一次又一次輪回的關鍵,現在問題就在於似乎其他人也已經發現她了。”
“其他人?比如說?”
“揍敵客。”
金的反應很平淡,“什麼啊,隻是揍敵客嗎?那也不算什麼大問題吧?”畢竟他還遇到過比揍敵客更加棘手難纏的家夥呢。
凱特就知道金會是這副反應,他便自顧自地轉移話題,“我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
“好端端地乾嘛轉移話題啊?”金一下子就聽出來他是在轉移話題了。
凱特站在街邊準備打車去機場,他對著正巧開過來的出租車招招手,從脖頸處傳來的刺痛讓他一時之間忘了回答,剛才留下的傷痕已經向著軀體其他部分擴散,他這才從口袋裡摸出一顆你給的糖果放進嘴裡。
刺痛有所緩解,他將亮晶晶的糖紙撫平褶皺然後疊起來放進口袋裡。
“因為不想讓你也卷入這件事。”
“是嗎?可是我覺得這件事情很有趣啊。”光是你讓其他人一次又一次的輪回這一能力就足夠吸引他的注意力了,金是個始終追逐著新奇事物的人,當然不可能放過這個機會,“輪回,你提到的輪回又是怎麼一回事?不如和我仔細說說吧,我可以幫你從揍敵客手下帶她離開噢。”
凱特沒有明確回答是或者否,他隻是挑了一部分回答,“那就是伴隨著她的離開,世界會陷入一次循環,類似於遊戲重新開始,我們關於她的記憶也本該被消除的,但是……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記憶沒有清除,反而保留了下來。”
原來是這麼個情況啊,金若有所思,“那她的名字叫什麼?”
“曾經的名字是可可,至於現在的名字,是珀爾。”
金一拍大腿,“這個名字、之前那個家夥也提到過的!”他嘴裡的“那個家夥”正是前不久在巧合之下與他認識的富力士,兩人的姓氏相同而且對方的性格和自己也很相似,所以金就和這位富力士先生多聊了一會,甚至可以說是成為了朋友。
這樣一來他差不多知道凱特說的人是誰了,“她不是卡金帝國的三王子嗎?現在正在海外政治避難呢,啊,考慮到這一點,你的確短期內的確不應該和她見麵。”
他也說了前提條件就是短期內,在這之後哪怕是金也會找個機會和你見麵的。
出租車停在路邊,凱特壓下鴨舌帽的帽簷,用外套衣領遮去自己脖頸上的傷痕以免嚇到司機。
坐入車後座,他對司機報出目的地,而後又對電話那頭的金說:“所以她現在和揍敵客
又是什麼關係?”
“嗯……大概是委托和被委托的關係吧。”雖然富力士沒有直接說明,但金還是從他的字裡行間推測出現在的你和揍敵客的關係。
凱特忽然覺得這個問題沒什麼意義,因為哪怕在其他人看來你和揍敵客是委托和被委托的關係,但是揍敵客早已將你視作自己的成員,而他們認定的事情是難以改變的。
*
你和糜稽在市中心一直逛到晚上,去了當地著名的夜市一條街,一圈走下來手裡多出各式各樣的小吃,其中最為出彩的還要數椰子凍,清涼解暑,正適合初夏的天氣。
你還不忘給其他人帶了一些小吃回去,給奇犽帶的是椰奶糕,你甚至給伊爾迷也帶了一份,是手工巧克力,你在好奇他如果是貓咪形態的話吃下巧克力又會是什麼反應呢,雖然有點惡趣味,但你還是想要試試看。
回去的路上你們沒有乘坐專車,兩人決定徒步走回枯枯戮山,糜稽手裡提著大包小包,都是小吃的包裝袋,你們先前拍下的拍賣品現在應該已經送到揍敵客家了。
其中包括你送給席巴和基裘還有桀諾等人的禮物,畢竟你還得在這裡暫居一段時間,偶爾刷一刷好感度也是很有必要的,雖然他們的好感度bug還沒有修好,以至於你現在都不知道對方的好感度確切值是多少。
月光灑在山間公路上,一到夜晚就基本上不會有開往枯枯戮山的車輛,因為大家都知道這是揍敵客的地盤,當然也會有不長腦子的試圖抓住揍敵客成員換懸賞金,但這種人一般來說最後的下場都是變成三毛的額外加餐。
你踩著落在山路上的月光,想著等下還要再利用晚上時間去森林裡刷級,而且你開發念能力的事情也要提上日程了,你原先在卡金帝國的時候就有考慮過開念,當時你還希望富力士能夠幫你一把呢,但是後者想都不想就拒絕了,原因也很簡單,認為你的年紀太小,這樣太危險。
思來想去,你打算等回到揍敵客以後就去找席巴讓他直接對你釋放惡意的念壓強行開念得了,先是光是刷級不太夠看,還得開發念能力。
想著,你們已經來到試練之門前,你把手裡的東西遞給糜稽拿著,自己輕輕鬆鬆地推開兩扇門,糜稽現在的實力也還隻能推開一扇門,進入門內,你和一雙貓眼四目相對。
喲,這不是伊爾迷嘛,你從口袋裡掏出一顆貓薄荷丸子,這還是你和糜稽逛街的時候路過新開的寵物店送的開業禮物。
你發現伊爾迷脖子上的紅色領結不見了,因此他現在也隻能發出喵喵叫的聲音,這聲音可比他的原聲好聽太多了。
丟出貓薄荷丸子的那一瞬間,貓咪的眼睛變成豎瞳,那顆丸子還沒落地就被伊爾迷叼在嘴裡。
原來還是會保留一些貓咪的習性的啊,你想。
這時候試練之門又被推開,是糜稽進來了,他看到正叼著貓薄荷丸子的伊爾迷,表情微妙,“大哥……”
“他的發聲裝置是壞了嗎?”你問糜稽。
“嗯……我最
近在改進他的發聲裝置,所以暫時把領結摘下來了。”
當然他這一舉動也是通過父母的授意的。
“這樣啊。▌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你接著小聲地對糜稽說:“早就應該這麼做了。”
你從伊爾迷爪子裡拿走那顆貓薄荷丸子,然後鉚足勁往遠處一丟,唰的一下,黑貓伊爾迷頓時閃得沒了影子,你示意糜稽現在可以離開了,走到主宅門口的時候你把給奇犽帶的東西遞給糜稽,“這個就由你交給奇犽吧,我還有其他的事情。”
“什麼事情?”糜稽下意識地追問,但這樣的問話就像是在乾涉你的選擇,所以他又補充道:“如果不能告訴我就算了。”
“確實是不能告訴糜稽的事情,好了,那明天見吧。”你對他揮揮手,因為你們回來的時間早就錯過了晚餐所以你還得去席巴的書房找他。
席巴的書房你是經常來的,在任務結束後你會來這裡彙報總結(但其實就是套個模板說一些空話),除此之外有些重要的事情他也會在這裡和你商討,所以你對他的書房再熟悉不過了。
按理來說現在這個時間點席巴如果沒有任務的話那就會待在書房,偶爾也會和基裘一起在休息室裡觀看紀錄片,你輕車熟路地來到他的書房門口,敲了敲門。
叩叩——
房間內的燈光從下邊的門縫裡滲出來,與之同時滲出來的還有席巴的聲音,“進來吧。”他像是已經猜到來人是誰。
你推開門,今天三毛沒在書房裡窩著,偌大的書房顯得有些空曠,席巴的書桌上放著你今天買下的拍賣品,他先開口,“你送的禮物很合適。”
那當然,畢竟你怎麼說也當過他一段時間的女兒,他的一些喜好你還是摸得很清楚的。
這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開場白,為的是讓氣氛不那麼僵硬,你能隱約感覺到席巴對你的態度有些捉摸不定,你說:“這是作為麻煩你們的謝禮。”
“照顧你算不上多麻煩。”席巴瞥了眼裝在盒子裡的飛刀,刀刃還泛著寒光,他說,“還是說你有其他的事情要麻煩我們?”
啊……被猜中了,那你索性就不裝了,你聳聳肩,“嗯,的確有事情要麻煩你們。”
你的神色和動作都是懶洋洋的,隻有你在他麵前還能那樣放鬆,其他人,哪怕是長子伊爾迷也不會像你那樣。
席巴順著你的話題往下問:“所以究竟是什麼事情?”
“向我釋放夾雜惡意的念壓吧,我沒耐心一點一點打基礎,直接開念是最快捷的方法。”你直截了當地說,在你口中的開念就像是很隨意的東西,但實際上不是的,且不論有多少人知道念力的存在,強行開念還安然無恙的人也是屬於萬裡挑一的人才。
但如果換做是你的話,那的確有嘗試冒險的天賦。
“我們的任務是負責保護你,簡單來說就是不能做出任何傷害你的事情。”言下之意就是他不能直接替你開念。
你撇了撇嘴,“那算了,我去找其他人吧。”要不然找基裘好了,她或許會更
好說話一點。
在你走到門口打開門就要離開的時候席巴叫住你,“你現在為什麼要急著開發念能力?”哪怕是揍敵客一向奉行的都是嚴格殺手教育,但他們也沒有硬性地要求自己的孩子在你這個年紀開念,因為說到底人類對於念力的認知還隻停留在淺薄的表麵。
“變強還需要什麼理由嗎?”你不解地反問。
“……也是。”席巴莫名地笑了,他的笑容更是讓你一頭霧水,他又在笑什麼啊?
沒等你再說些什麼,裹挾著強烈惡意的念壓就向你襲來,你的身體本能地感覺到恐懼,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但隻花了半分鐘的時間你就調整好自己的狀態,站在原地挺直背脊,在可怖的念壓之下你全身的精孔也被迫打開,念力隨之飄散出。
你的麵前又出現熟悉的倒計時,依舊是需要在兩分鐘內控製念力的流動,你閉上眼睛不慌不忙地感受念力的運動軌跡,然後再用一道無形的力量將念力收攏,化為自己所用。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倒計時還剩下一分鐘,你將那一層念力凝聚成薄薄的一層覆蓋在自己身上。
“你很有天賦。”席巴收起可怕的念壓,放在書房內凝滯恐怖的氛圍也回歸正常,而後話題又轉移得非常快,“今天和糜稽出去玩開心嗎?”仿佛隻是在關心你和糜稽是否開心,就像一位普通的家長,但問題就在於席巴他的人物設定就是和普通不沾邊的,他畢竟是現任揍敵客的家主。
“你們不是派了好幾個管家暗中觀察嗎?我以為你們應該能看到全過程的,就沒必要再問我了吧?”說著說著你還有幾分埋怨的意思。
“在拍賣會中止之後管家也暫停了對你們的保護,所以後續的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席巴說,“糜稽雖然天資一般,但性格倒是他的兄弟裡麵較為溫和的一個,你也是這麼覺得的吧?”
上有控製狂的大哥伊爾迷,下有天資出眾的奇犽,他被夾在中間默默不聞,性格自然是不會張揚到哪裡去的,這一點也和現實世界極為相似,第一個孩子和最小的孩子都會占據父母大部分的注意力,至於夾在中間的孩子,許多時候都是被忽略的那一個。
你並不讚同席巴的說法,“你真的了解自己的孩子嗎?糜稽也好,奇犽也好,你知道他們真的在想什麼嗎?”
在你看來糜稽那所謂的溫和性格,也隻不過是對於家庭生長環境的一種妥協。
席巴說:“那其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珀爾你更喜歡哪一個呢?”
本來還有點生氣的你聽他這麼說,忽然有種他在向你推銷自己兒子的錯覺。
額……這是什麼另類的選妃大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