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行魔獸載著你們穿越天際,飛過海麵,夕陽餘暉撒向海麵,波光粼粼,靠近終點的時候魔獸才逐漸減慢速度並且降低高度,你在鬱鬱蔥蔥的森林裡找到熟悉的身影,凱特抬起頭與你對視。
在魔獸落地前你先一步從它背上一躍而下,反正這個高度對你來說也不危險,你落地後凱特也趕來你的身邊,許久不見,他的頭發已經留長到腰際,微風拂過,吹動他的長發,不光是頭發長長了,他也長高許多,你和他說話都要微微抬起頭。
他有很多話想要對你說的,比如詢問你最近過得怎麼樣,又比如問你去窟盧塔族做什麼,隻是到最後,所有的話語就彙聚成一句簡短的“好久不見”。
“是啊,好久不見。”你沒能體會到凱特這種激動又糾結的心情,你指了指他的頭發,“你的頭發又長長了欸!這樣不會很麻煩嗎?”畢竟在野外的話,頭發也很難打理啊。
“但可可不是喜歡長發嗎?”他還記得你說過的,喜歡他長發的樣子,所以他才會一直留著長發的。
“是嗎?”你估計那時候也隻是隨口一提吧,你和凱特聊天到一半酷拉皮卡和派羅以及金他們也緩步走來,凱特發現你還帶了其他兩個人過來,便問:“他們是?”
“噢、簡單來說就是你接下來的學生啦。”
凱特愣了下,“我的學生?不……我現在還沒有到能給人當老師的水平。”
你拍拍他的肩膀,“我相信凱特肯定能做到的啦!”
聽你這麼說,凱特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說什麼了,他抿抿唇,“我也沒有你想得那麼厲害。”
“怎麼會啊。”你看到他頭頂的等級都已經超過60級了,都到這個等級了說話還這麼謙虛嗎?想你這個等級的時候都已經和庫洛洛一起拳打腳踢教皇護衛隊了,“凱特你已經很厲害了啊。”
你又給凱特介紹了酷拉皮卡和派羅,三人相處還算融洽,比起金,還是凱特更好相處,而且對於酷拉皮卡和派羅提出的問題他也會耐心解答,而不是像金那樣覺得麻煩就直接敷衍回答。
“所以現在凱特已經是獵人了嗎?”派羅問,他和酷拉皮卡坐在大樹旁,凱特坐在他們對麵,凱特點點頭,“是啊,我是最近才通過獵人考試的。”
酷拉皮卡問道:“那獵人考試很難嗎?”金雖然也通過了獵人考試但是他給出的回答都沒什麼參考性,而且他參加的獵人考試都是多年前的事情了,說不定現在的考試機製都改革過好幾遍了。
凱特想了想後回答:“其實隻要基本功紮實的話,就不會太難,但是獵人考試不光是考驗實力,更是考驗考生的其他品質。”他的回答就比金的認真多了。
“不過,我以為窟盧塔族都是避世而居的。”
“大部分人是這樣的,所以我們為了出來還得通過試煉。”酷拉皮卡說,“如果不是遇到可可的話,我們或許還要晚幾年才離開族地的。”
提到你的時候,酷拉皮卡的神色明顯變得緩
和,凱特說:“你們……認識可可很久了嗎?”
“也沒有,但是,很神奇不是嗎?有的人就是一見如故的。”酷拉皮卡知道他這麼說估計凱特也很難理解,所以說到一半他就歎口氣,“算了,你可能也沒辦法明白吧。”
凱特卻說,“不,我應該是能理解的……這種心情。”話語間他抬頭看向你所在的方向,你正在和金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後者說:“現在不光是Mafia那裡,就連獵人協會都有所動作在調查你溺亡的事件,我將現場偽裝成你是遭到念能力者偷襲後重傷落水後窒息而亡。”
你點點頭,這個死法很合理,“那挺好。”
金撇撇嘴,“現在看起來他們根本不買賬啊,根本不能相信你的死亡啊。”
“正常,他們一個兩個性格上都很執拗,既然不相信那就讓他們繼續查下去嘛,反正到最後結果都是一樣的。”你滿不在乎地說,“而且你不是也想看帕裡斯通難過的樣子嗎?一舉兩得嘛。”
“我可沒有這麼說過,算了,你自己小心彆被發現就行。”
你接著問起他們現在的工作進度,金的工作內容主要是發現並且保護遺跡,就比如說你們現在所在這座山底下就是古代某個王朝的墳墓,作為王室成員的墳墓,其規模龐大,毫不誇張地說,這一整片山地下都是墓室。
哇哦,冒險遊戲搖身一變變成盜墓遊戲了,你躍躍欲試地舉起手,“我我我!我也要加入!”
“……你確定不會把墓穴都弄崩塌嗎?”金用懷疑的目光將你從頭到腳打量一遍,果然還是不應該讓你過來的,“總感覺你是那種會做出放火燒山的人。”
“你可彆汙蔑我啊!我雖然沒什麼道德感,但是——我也不會做這種事。”畢竟放火燒山牢底坐穿嘛,這一點法律意識深深刻入你的骨子裡,哪怕玩遊戲也沒忘記。
金雙手環胸,“行吧。”他也知道就算是拒絕你,你到時候也會跟過來的,真是的,你真的不是什麼狗皮膏藥嗎?甩都甩不掉啊。時常被人嫌棄性格的金頭一次體會到彆人嫌棄自己時候的心情。
結束和金的對話後,時間也差不多來到晚上,晚餐是由凱特準備的,酷拉皮卡和派羅在旁邊打下手,森林內物資豐富,小型動物幾乎隨處可見,你沒走出幾步路就遇到好幾隻極具當地特色的兔子,用小型動物來形容其實不太恰當,因為這個品種的兔子都是渾身腱子肉,站起來身高都到你腰那裡了。
你沒怎麼猶豫,隨手抄起旁邊的石頭哢哢哢地捕獵了三隻兔子回去,肩上扛著一隻,手裡再提著兩隻。
“晚上吃烤兔肉吧!”你把剛死沒多久的兔子丟到凱特手邊,你想起來自己之前薅羊毛拿到的孜然和其他香料,你從係統背包裡拿出這些香料,甚至還拿出一罐天然蜂蜜。
“那就做成蜜汁口味和孜然口味兩種味道吧?”凱特說,他又問站在不遠處的金,“金先生,這樣可以嗎?”
金大概沒聽清楚你們剛才在聊什麼,他隨意地點點頭。
凱特用小刀動作熟練地給兔子放血,再是開膛破肚,挖出內臟,你在旁邊吃著他洗過的野果子,這些果實外表看起來很像黑布林李子,但是咬了一口汁水香甜,出乎你想象的好吃,“好吃誒。”
“我猜到你應該會喜歡的。”凱特處理兔子的動作乾脆利落,隻有指尖稍微染上一點鮮血,伴隨著他彎腰的動作,他腦後的長發有幾縷也要滑到胸前,你把李子叼在嘴裡,伸手用發繩把他的長發紮起來。
這期間凱特還很配合地仰起頭任由你抓住他的頭發,你說:“好了。”
他這才“嗯”了一聲,接著繼續處理兔子,酷拉皮卡和派羅在一旁幫忙生火,他們作為自小生活在森林裡的孩子,區區生火根本難不倒他們。
處理好的兔子刷上蜂蜜後串起架在火堆上炙烤,凱特對於燒烤的火候掌控得剛剛好,塗上蜂蜜的表皮烤得金黃酥脆,皮下脂肪經過高溫烘烤也滋啦啦地冒出來。
“這個,小心燙。”凱特撤下一條後腿遞給你,其餘的腿則是分給酷拉皮卡和派羅。
你咬了一口,汁水充盈,果然新鮮的食材隻需要簡單的烹飪就能發揮出原本的美味,凱特的聲音在你耳邊響起,“好吃嗎?”原來他一直在留意你的表情。
“當然好吃啊!”你毫不吝嗇自己的誇獎,朝他比出個大拇指,“一百分!”
被你這樣誇獎的凱特抿唇笑了笑,“等下孜然口味的也快好了。”
姍姍來遲的金隻分到了兔子前胸,他對凱特的手藝也滿是讚賞,當初你把凱特塞給他當徒弟他沒有丟掉這家夥的一大原因就是他做菜水平確實很高,金曾一度想要勸說凱特要不然去當美食獵人得了,但這一建議才提出來一次就被凱特拒絕了。
他拒絕的理由也很簡單,那就是如果跟在金身邊的話,未來肯定會見到你的,但是如果成為美食獵人,那他大概是見不了你幾次了。
這個理由讓金感到很無語,他時常為徒弟過分戀愛腦而無奈,甚至想要搖醒凱特,好好看一看你喜歡的人,她根本沒那麼在乎你啊!!然而金知道的,他的徒弟是搖都搖不醒的那種人。
看吧,孜然口味的烤兔肉好了以後他又扯下最好的那一部分送到你手裡,又有些忐忑地看你的反應,見你眼睛亮晶晶地說著好吃才鬆了口氣。
啊……真是沒救了。
晚餐過後金又和凱特湊在一塊商量明天的工作計劃,兩人並沒有商量太久,大概確定工作內容後凱特就走到你身邊,“後山有一片溫泉,可以去那裡泡澡。”
他和你說話的時候你正在低頭打遊戲,你頭都沒抬一下,略帶敷衍地點點頭,“嗯,知道啦。”
被你這樣對待的凱特也不生氣,而是說:“那我先去洗漱了。”
這次你都沒回答,凱特起身前往後山,酷拉皮卡和派羅則是湊在金身邊,詢問他以前還見過什麼其他的遺跡。
“遺跡裡會不會有什麼怪物啊?”酷拉皮卡看過的裡有個情節就是主人公進入墓穴後差點被藏在墓穴裡的
怪物殺死。
金壞心眼地笑了下(),有啊(),有的還非常恐怖呢,比如像吸血鬼一樣的怪物。”
“吸血鬼?那真的存在嗎?我還以為那都是故事書裡才有的。”派羅驚訝地睜圓眼睛,“那、那不是很危險嗎?”
“嗯……也還好吧,隻是稍微有點恐怖而已,危險倒是算不上。”金說,“所以你們還是不要貿然進入墓穴哦,你們嘛——這周圍的景點去看看就好啦。”
那副打發小孩子的語氣讓酷拉皮卡感到不滿,“你可不要把我們當成小孩子啊!我們也想要變得強大,變成很厲害的獵人啊。”
金撓撓頭,“所以我才說討厭小孩子的嘛。”果然和他們一比較,凱特都算是性格溫和的了。
“你們真的要變強的話,那就先從早起跑步開始吧,每天早上起來繞著山頭跑三十圈。”金隻是很隨意地提了一嘴,但無論是酷拉皮卡還是派羅都認真地記下來了。
到最後他不還是變相成為他們的師父了嗎!?可惡,這絕對是你早就算計好的吧?想著,金往你的方向看了一眼,你依舊低頭認真打遊戲,絲毫沒有察覺到他的目光。
終於把之前一直卡住的關卡打過去了,你心情愉快地伸了個懶腰,時間也不早了,酷拉皮卡和派羅在簡單洗漱後也在帳篷裡睡下,你想起來凱特剛才說過的後山的溫泉,這算是天然溫泉吧?
你站起身,向後山走去,夜晚的森林蟲鳴不斷,但那聽起來不算嘈雜,反而像是舒緩的白噪音。
此時月光恰好灑在後山,你借著月光隱約看到正在冒熱氣的溫泉,夜風吹過,有什麼東西被吹到你的腳邊,你低頭看了一眼,啊,那好像是上衣吧,緊接著你看到靠著溫泉邊緣的身影,半乾的銀色長發垂在身後,發梢也在往下滴水,你撿起凱特的上衣。
這畫麵讓你有種說不出來的微妙感,總覺得這不是冒險遊戲裡應該出現的劇情吧?
算了,這個遊戲也不是第一天出現這種奇怪的劇情了,你往溫泉邊走去,與此同時又出聲,“凱特,你的衣服。”
凱特回過頭,表情有幾分驚慌失措,“可可?衣服……?”
“是啊,這不是你的換洗衣物嗎?”你走到他身邊,把衣服遞給他,後者愣了下,動作遲疑地從你手裡拿走衣服,“謝謝。”
即便銀白色長發披散在腦後,你還是能隱約看見他背脊以及手臂內側的陳年傷疤,你想了想,從係統背包裡拿出祛疤藥膏,“這個可以消除疤痕的。”
他的重點不在於疤痕,而在於你很討厭傷疤嗎,“這樣會嚇到你嗎?”
“不會啊。”
“你覺得這些傷疤惡心嗎?”
“不覺得。”因為他是坐在溫泉邊的,站著的你可以俯視他,“我隻是覺得,要是我早點找到你,你就不會有這些傷疤了。”
他拿著藥膏眼睛眨個不停,你不解地問:“你眼睛裡進沙子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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