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人陷入僵持的時候,休息室的門被打開,你從裡麵走出,看到揍敵客三兄弟的時候你隻是稍微愣了下,也不算多意外,你對糜稽揮揮手打招呼,後者也局促不安地對你點了點頭。
“今天的這件事情就先放一放吧。”伊爾迷這樣說,話語間他無比自然地拿出你照片還有海報,遞到你的手邊,甚至還貼心地準備好了簽名筆,他用手指指了指照片的右下角,“麻煩簽名簽在這裡。”
什麼啊,原來是來要簽名的嗎?你不由地鬆了一口氣,照著伊爾迷所說的簽下自己的名字,接著又看向不遠處的奇犽和糜稽,並問:“你們也要簽名嗎?”
糜稽已經拿出你的拍立得小卡,雙手捏著拍立得,表情嚴肅鄭重,“請在這裡簽名。”
你一邊簽名一邊問:“旁邊的是你的弟弟嗎?”
再無比珍重地接過簽名小卡,糜稽過了幾秒才反映過來原來你在問他,“啊、嗯,他是我的弟弟。”
奇犽仰起頭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你看,小時候的奇犽臉頰上還帶著明顯的嬰兒肥,長相可愛,你軟下語調,“有什麼事嗎?”
如果可以你真想伸出手揉揉他那頭蓬鬆的頭發,就和你在上個副本經常做的那樣。
“銀白色的發色更適合你。”奇犽脫口而出,儘管黑發的你也很美,但是心裡有一道聲音告訴他,銀白色的頭發更加適合你,而且眼睛也是,剔透的湛藍色眼瞳也更加適合你。
“是麼,但我現在沒有改變發色的打算。”
奇犽失落地撇撇嘴,“那隨便你。”他緩慢地眨了下眼睛,聽說貓咪對著人類緩慢地眨眼睛就是代表喜歡的意思,很突兀地,你在此時卻想到了這個冷知識。
緊接著,奇犽又說:“頭發……可以摸的。”
“什麼?”
“你剛才看起來好像想要摸我的頭發,這是可以的。”甚至可以說是他很樂意的。
話音落下,你輕輕地揉了下他的頭發,奇犽低下腦袋,臉頰已經變得通紅,就連耳尖都在冒紅,從來都沒有這麼緊張過,聲音都在跟著微微發抖,“奇犽,我的名字叫做奇犽。”
“好,奇犽,我會記住你的名字的。”
“不要隨便告訴彆人你的名字,以前課程裡教過的東西你都已經忘記了嗎?”站在旁邊的伊爾迷聲音冷淡,“就算是喜歡的偶像也不能掉以輕心呀。”
話是這麼說的,但這人轉頭就往你手裡放了一張名片,表情認真地說:“這是我的個人名片,如果以後要暗殺彆人的話,我可以打八五折。”
名片上不光有伊爾迷的名字甚至還有電話號碼,糜稽忍不住嘀咕,“明明大哥這都算是自報家門了吧!?”
被弟弟這麼質疑的伊爾迷麵色如常,“是哦,這也是在挖掘潛在客戶呀,不然你以為客戶都是自己找上門來的嗎?糜稽你還是少了點做生意的頭腦呢。”伊爾迷歎了一口氣,“我這麼做都是為了家族生意嘛,無論是父親還是母親肯定都能理解
我的。”()
伊爾迷,不愧是你,雙標得非常有個人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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糜稽也不甘示弱地從口袋裡摸出自己的名片,“我可以打七折。”
“糜稽,揍敵客可不支持一味的價格戰,再說了,委托人更多時候考慮的也是任務的完成度。”伊爾迷不讚成地蹙起眉,眼看著現場就要變成兄弟互撕的局麵,這種時候你當然是選擇看戲啦,畢竟人的本質就是喜歡看熱鬨嘛。
奇犽借機湊到你身邊,觀察了一眼伊爾迷和糜稽,發現他們還處在僵持狀態,他便說:“我還有個弟弟叫做亞路嘉,你能給他也簽個名嗎?”
亞路嘉啊……你的腦海中浮現出亞路嘉稚嫩的臉龐,你很爽快地答應了,“簽在哪裡?”
奇犽從斜挎包裡拿出一個小本子,翻到扉頁,“就簽在這裡吧,嗯……就寫:致亞路嘉,希望你能夠天天開心。”
依循他所說的在扉頁留下自己的字跡,你發覺這應該是個日記本,見你麵上浮現出些許好奇,奇犽解釋道:“這是手賬本,亞路嘉把和你有關的東西都剪貼拚湊在裡麵,他說過的,如果你想看也可以看。”不,或者說是他很歡迎你看他的手賬本。
你翻了幾頁,裡麵是貼著貼紙還有與你有關的媒體宣傳圖,在旁邊還附帶一行工整的小字,字跡的顏色是金屬粉,在燈光下的某個角度還會散發出微弱的光芒。
“手賬本很漂亮。”你毫不吝嗇自己的誇獎,“你會替我轉達的吧?”
奇犽收回那個手賬本,說話都有點吞吞吐吐的,“啊、嗯,肯定會的嘛。”
而另外一邊的糜稽也迫於大哥伊爾迷的威嚴,縮起脖子,嘴上還在反駁,“但是大哥之前還說專注這種東西會分散注意力,還會降低任務效率的,那個時候你就是這麼說的。”
“咦?我沒有否認自己的確說過這些話,但那都是針對糜稽的特殊情況嘛,換做是我的話,任務效率也不會下降呢。”伊爾迷伸手揉了揉糜稽的頭發,這一動作沒有半分親昵的意味,更像是為了展現自己占據上位,以完全上位者的姿態發話,“可是糜稽就不一樣了啊,奇犽也是,都是需要好好監督的呀。”
又出現了,伊爾迷式典型PUA套路,你這下子真的看不下去了,尤其是糜稽在伊爾迷的壓迫感下瑟瑟發抖,你走上前去把糜稽擋在身後,“差不多就可以了,簽名也已經拿到了,如果你再不走的話,我就要叫保安了。”
區區保安自然是威脅不到伊爾迷的,真正讓伊爾迷改變主意的是現在打進來的一通電話。
“啊……母親?您怎麼突然打電話過來了?”
電話那頭的基裘語氣不太好,“小伊你是不是直接去後台找可可要簽名了?不要浪費太多時間。”
一時之間伊爾迷也不知道改問為什麼基裘會知道他在後台,還是應該問為什麼不要浪費太多時間。
在聽到基裘身邊的背景音是嘈雜對話聲時,答案已經浮出水麵,那就是原來基裘也來了現場,更讓伊爾迷意想不到的是電話裡接著
() 傳出父親席巴的聲音,“體育館門口的隊伍已經排到馬路上了,伊爾迷你還在占用可可的時間嗎?”
很好,聽到席巴聲音的伊爾迷罕見地愣了下。
什麼……就連父親也來決賽現場了嗎?
等等,重點應該是他們什麼時候也開始追這檔節目了?而且也都無一例外地成為了推你的同擔?
伊爾迷停頓片刻,“嗯我明白了。”結束通話後他看向糜稽和奇犽,回憶了下,試圖倒推出父母親追節目的時間,一時半會想不到,他隻好先對奇犽和糜稽招招手,“既然比賽都已經結束了,那就一起回家吧。”
本來差點就要兄弟互撕的場麵莫名其妙地以這種平和的方式收尾,你拿起自己的單肩包往出口走,還沒到門口就聽見了粉絲的歡呼聲,相機按下快門的哢嚓聲,閃光燈持續不停根本沒斷過,好在你已經對這樣的場麵習以為常,麵對閃光燈也能坦然自若。
在路過人群時你聽到熟悉的尖叫聲,“可可真人比電視上還要可愛呀——!”
那道聲音,你下意識地回過頭,看到基裘的電子眼以及她身邊矗立著的如同一座小山般的席巴。
哈?你沒有看錯吧?基裘和席巴?他們怎麼會在這裡。
“啊啊啊——可可剛才回頭看我們了呢!老公你快看啊!!”基裘一手拿著相機一手興奮地托著側臉,“真是個可愛的孩子呀。”
據你所知,基裘和席巴在上個副本根本沒有追過星吧!所以現在是怎麼回事,這是那什麼的蝴蝶效應嗎!?
停下腳步就有些太刻意了,你勉強給基裘簽了個名,而後回過頭繼續向前走,留下興奮到了極點的基裘,“那個孩子……真神奇呢,見到她的那一麵,就仿佛從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經深愛著她了一樣。”
席巴凝望你的背影,那不是基裘一個人的錯覺,實際上他也有這樣的感受。
所以才會破天荒地來參加決賽現場,才會關注你的一舉一動,就好像……生怕你會消失一樣,又或者是他們已經經曆過一次失去的滋味了。
*
離開體育場後你還收到基金會負責人的短信,你想起來了,自己還要去基金會那裡一趟,你是在幾天後的豔陽天去見負責人的。
負責人還是老樣子,見到你就先是鞠躬,然後再說一大堆客套話,等他說了幾分鐘,你的耐心終於被耗儘,你給他做了個暫停的手勢,然後打斷他的話,“不重要的東西就直接跳過吧,而且也不用說那麼長一串的敬語,你難道不覺得拗口嗎?”
“什麼?完全不會,畢竟您作為基金會的創始人,本來就值得被人尊敬,更何況——”
“行了,挑重點說。”
“總的來說,附近的貧民窟的孩子都得到了很好的安置,隻是有一部分貧民窟是在當地Mafia的勢力範圍內,所以我們也不敢輕舉妄動,這次讓您過來也是為了這件事。”負責人扶了扶眼鏡,神色為難。
Mafia啊……也不算是什麼大問題吧,你當初創立
基金會後找了個靠譜的人把工作丟給他後就拍拍屁股走人了,絲毫沒考慮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也沒有考慮過可能遇到的問題,而負責人,也是很符合字麵意義上的負責,眼看這個問題實在沒辦法解決才來找你的。
你沒有馬上回答,負責人便小心翼翼地觀察你的微表情,儘量在你生氣前說些什麼緩和氣氛。
但你根本沒有生氣,你隻是抿抿唇,“那帶我去那片區域看看吧。”
負責人鬆了一口氣,“好。”
專車司機開車載著你們前往貧民窟,車窗外的風景也從整潔的街道和高樓逐漸變為破敗不堪的小矮房和坑坑窪窪的泥路,到後麵司機索性停車,扭頭對你和負責人說:“接下來的路車開不過去,隻能步行。”
聞言,負責人忐忑不安,你則是利落地打開車門下去,靴子底踩在泥路上,索性最近這裡都沒有什麼雨水,這條泥路很乾燥,偶爾有風吹過會帶起一陣黃沙,恍惚之間讓你有種重回流星街的感覺。
你徑直向前走去,但這裡比流星街還稍微好一點,至少沒有隨處可見的垃圾山,這裡以前大概是一個居民區,隨著城市的快速發展,這塊土地漸漸成為日新月異的城市裡一塊舊疤。
你們的到來也引起其他人的注意,許多雙眼睛躲藏在破爛的廢墟後,一眨不眨地打量著你們,帶著好奇和些許敵意。
對於這些明裡暗裡的打量目光你毫不在乎,甚至不需要負責人的領路,你自己一個人在這片貧民窟內四處走動,因為饑餓而瘦弱的孩子坐在泥路邊,目光呆滯地看向你,其他衣衫襤褸的成年人則是充滿戒備。
忽然地,你的身邊躥出一隻野狗,流浪太久的野狗和寵物犬有明顯的區彆,就比如眼神,野狗的眼神凶神惡煞,衝著你齜牙咧嘴,屁股後麵的尾巴也是跟著豎起,僵楞楞的,並不搖晃。
“野狗會在等待人死亡後第一時間吞吃他們的屍體。”負責人在旁邊解釋道,“但是它似乎沒有要攻擊的意思。”
話語間那隻野狗往另外一個方向竄去,你跟著它走,來到一棟已經倒塌一半的矮房前,那隻野狗也在門口停下,平房的門不知去向,隻用一截破布當做門簾,你沒怎麼猶豫掀起門簾往裡走。
門後的白發少年滿臉病氣,也許是發燒了,麵色潮紅,但看向你的眼神卻還是強裝出來的凶狠。
你的動作頓了頓,放下門簾走到他身邊,聽到他用沙啞的聲音說:“我對你來說毫無價值,哪怕殺了我也沒有意義。”話是這麼說的,可他還是因為緊張和害怕攥緊陳舊的被單。
他注視著你俯身,你與這裡格格不入,就像是從另外一個世界而來,硬生生地闖入他的世界,你說:“你對我來說意義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