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牧羽沉默良久。
他能聽出血祖話中的意思，混沌世界和血祖無關，將來若是要和極道戰鬥，他是肯定不會顧及混沌世界的存在的。
而極道肯定也不會顧及，所以，到時候打起來，混沌世界隻有一個結局。
那就是毀滅，重新回歸鴻蒙。
他也是在暗示陳牧羽，要讓陳牧羽做點什麼。
“師兄，我能做什麼？”
許久，陳牧羽憋出了一句話。
血祖颯然一笑，“麵對極道，你做什麼都是徒勞，不過，唯一能做的，便是變強，強大到一定的地步之後，或許你就能和我一樣，他殺不了你，頂多也隻是將伱封印罷了。”
陳牧羽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
變強？
多強才算是強呢？
這時候的陳牧羽，心中泛起了一絲疑惑，既然極道是唯一的極道境界，極道境界又是那麼的強大，那，為什麼他就殺不了血祖？
血祖能有多強？極道當真殺不了他？
而且，血祖僅僅隻是獲得了極道一半道果，便已經足以和鴻蒙萬族對抗。
那麼，極道全盛狀態下，絕對是吊打整個鴻蒙世界的呀。
可為什麼極道沒有親自出手，反而是讓門下弟子血祖，用這樣的一種方式去挑起戰爭，消耗鴻蒙萬族的力量？
仔細想來，這似乎並不符合邏輯。
抬頭看了看血祖，陳牧羽陳述了自己的疑惑。
但顯然，這個問題，血祖也回答不上來。
“也許，他受到了某種限製吧？”
血祖仿佛無法自圓其說，索性隨口說了個理由，但隨即他又說道，“不過，我可以保證，我所說的一切，沒有半點虛假，至於信不信，那是你的事。”
“呼。”
陳牧羽長長的呼出一口氣，他倒不是不相信血祖的話。
隻是，這事的確是邏輯不通。
受到了某種限製？
難不成極道在成就極道境界之後，真的受到了某種限製，這種限製讓他不能對極道之下的鴻蒙眾生出手？
但同時他也感受到了來自鴻蒙眾生的威脅，所以，他不得不采取這種方式，讓自己的弟子去做這一切？
可是，意義何在呢？
還有能夠限製極道的存在？
那這種限製極道的存在又是什麼？
一種更強的法則？還是說，某個更加強悍的存在？
一時之間，腦子裡紛紛擾擾，淩亂得很。
陳牧羽甩了甩頭，拋開了這些雜念，“我還有一個問題。”
“說。”
“師兄，你剛剛說，你的父神？你不是先天神魔麼？怎麼會有父神？”
聽到陳牧羽這個問題，血祖像是感覺有些滑稽。
停頓了一下，他才說道，“哪有那麼多的先天神魔，現而今，所謂的先天神魔，隻不過是後世有著神魔血脈，或者血脈重生的神魔，對鴻蒙時代神魔的稱呼而已，就這麼簡單……”
“真正的先天神魔，乃是伴隨鴻蒙而生，沒有父神母神，自身便是父神母神的存在，這樣的存在，很少很少……”
“而且，先天神魔不一定就強大，後天神魔也不一定弱小，早在鴻蒙初期的時候，便有很多先天神魔被後天神魔獵殺而隕落，到了鴻蒙中期的時候，先天神魔幾乎都已經絕跡了，能活到鴻蒙後期的存在，更是少之又少……”
……
聽血祖講到這些，陳牧羽才感覺自己的三觀被重新塑造。
原來，血祖也不是先天神魔，而被神魔界那些後天神魔稱為父神的存在，也不見得是先天神魔。
“那，能否問一句，師兄你的父神，又是何等身份？”陳牧羽心中倍感好奇。
血祖深吸了一口氣。
仿佛是在回憶著什麼，但很快，他搖了搖頭，“關於父神的記憶，我並未完全恢複……”
也不知道他是有意隱瞞還是真的不知道，反正，並沒有告訴陳牧羽什麼。
涉及彆人的隱私，陳牧羽也不好再繼續多問。
“還有其他的問題麼？”
血祖看上去，隱約已經有幾分不耐煩了。
陳牧羽想了想，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問些什麼，當即便搖了搖頭，“師兄你好生休息吧。”
說罷便欲退去。
而這時候，血祖卻叫住了他。
“之前承諾你的東西，拿去吧。”
說話間，陳牧羽便見血祖拋過來一物。
陳牧羽下意識的雙手接住。
入手冰涼。
一看，是一塊透明的寒冰。
而寒冰裡麵，冰封著一隻手臂。
這是……
極道殘軀？
極道的手臂？
陳牧羽瞳孔微縮，抬頭看向血祖，“師兄，你……”
血祖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其中的法則，已經被我參悟，而且也消磨殆儘了，當日答應過你，這殘軀中的血氣歸你所有，這些血氣，正好可以幫助你迅速提升實力。”
這……
陳牧羽微微一僵。
血祖道，“將來極道降臨之後，這些極道殘軀，我們是留不住的，會自動回到極道的身邊，所以，趁現在，消磨他的力量，當然，如果你有辦法將極道殘軀徹底消滅的話，可以說是大功一件了。”
“這東西，很難消滅麼？”
陳牧羽打量著手中的這隻手臂。
血祖笑了，“它可是極道的手臂，哪怕消磨了其中的法則，吸乾了他的血氣，它同樣還是極道的手臂……”
陳牧羽神色凝重，就在剛剛，他已經用係統掃描，的確是無法掃描到手臂的信息，那就意味著，這東西無法回收。
係統都已經升級了，居然還無法回收此物，此物的確是非同凡響。
“去吧，犬封族和泰坦族應該有不少傳承下來的好東西，你如果有需要，可以找他們借用借用。”
血祖說了一句話，便閉上了雙眼。
坐在床頭之上，身前懸浮著那隻剛剛得來的極道左腿，一股股紫金色的法則，如同實質一般，從那隻左腿之中飄出，將血祖整個身體環繞。
又開始了，他在領悟極道法則。
那些法則之光，陳牧羽光是看上一眼，都覺得頭暈眼花，無比的玄奧。
現在的他，境界不夠，差距太遠了，儘管極道法則就在眼前，他也是無法體悟的。
沒有打擾，陳牧羽心思萬重的退了出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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