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鼠狼給雞拜年,能安什麼好心?
珞珈這人,防備心是極重的,當即便做好了防範,繼而才將人引入這偏殿。
果然猜的不差,楊明居然敢對他動心思,幸好有大靈山的法則守護,不然的話,他差點就著了楊明的道。
對方不懷好心,珞珈自然也不會和他們客氣,當下便啟動了封界,將他們封在了偏殿之中。
珞珈還不放心,直接把護宗大陣都給啟動了。
牧乙等人反應過來時,已經是遲了。
偷雞不成蝕把米,被人逮個正著,還給關了籠子。
牧乙如何解釋,珞珈卻如水泥封心,全然不聽,隻說等悟心回來,讓牧乙給悟心解釋去。
牧乙也是無奈,她覺得,雖然這事理虧了,但還沒有嚴重到和大靈山徹底撕破臉皮的程度。
這大靈山的封界,以牧乙的力量,其實是可以破開的,但如此一來,這矛盾可就坐實了,之後想再彌補,可就難了。
殿內。
“哼,不知道誰出的餿主意,害我等如此境地……”
閔罡冷哼一聲,言語之間,儘是抱怨。
好端端的,跑來大靈山掠虎須,還以為能撿個便宜,把珞珈變成自己人,誰能想到,竟然搞成現在這副狼狽的模樣。
閔罡這話一出,其餘幾人都不懷好意的看著另外一邊正襟危坐的牧乙。
這主意,自然是牧甲出的,現在看來,牧乙自己也覺得有點餿。
但真的餿麼,其實不然。
關鍵還是他們太高估了楊明,也太高估了他那馭奴神訣的威力。
誰能想到,那馭奴神訣,會在大靈山失效,而且被珞珈給察覺。
“牧乙宮主,你自己說的,等悟心回來,我等自可出去,現在,悟心回來可已經有多日,卻不曾來看過我等一次……”楊明開口問道。
牧乙不動聲色,“稍安勿躁。”
“如何稍安勿躁?”
楊明輕哼了一聲,“若非此事,若非牧甲將那至寶帶走,我此刻,說不定已經破境,證得圓滿境界了……”
心中的不忿,已經是快溢出來了。
牧乙道,“楊明,你要搞清楚,那時間至寶,是我鴻蒙宮的,我鴻蒙宮想如何使用,用不著征求你的意見,另外,這次的事,是你搞砸了,是你學藝不精,讓我等高估了你……”
“什麼?”
楊明皺起了眉頭,隨即冷笑,“牧乙宮主,你的意思是,你們鴻蒙宮,想和我撇清關係?”
牧乙道,“我要是想和你撇清關係,早就破陣離開了,何必等到此時。”
楊明臉青一塊紫一塊,“你似乎是在威脅我?”
“我何曾有威脅你的意思?”牧乙秀眉微蹙,這個楊明,未免也太警惕了些。
這是被迫害妄想症麼?
我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何時威脅你呀?
“哼。”
楊明隻是一聲冷哼,在他看來,牧乙剛剛的話,無非就是在警告他,我完全可以把你丟在這兒,自己一個人走了。
把他丟在大靈山?
縱然楊明頗為自負,但在大靈山這種地方,他可不敢保證自己能逃出生天。
隻能說,希望非常的渺茫,馭奴神訣在這兒沒有效果,有悟心這樣一位聖主境圓滿的強者存在,虐他隻能是和虐菜一樣。
楊明深吸了一口氣,“此事之後,我與你們鴻蒙宮,各走各的,兩不相欠。”
一句話,擲地有聲。
其實,楊明心中是有依仗的。
他依仗的就是他那鴻蒙傳承者的身份,有這麼一層身份存在,他敢保證,牧乙牧甲肯定不會放棄他。
所以,他也是仗著這樣一層身份,說這般的話,因為他知道,牧乙肯定會妥協。
他是鴻蒙聖主的傳承者,他才應該是鴻蒙宮的主人。
牧乙也沒想到他會說出這話。
言下之意,一拍兩散,各不相乾。
張了張嘴,牧乙想說點什麼,但是,很快,她還是把話給憋了回去,索性一言不發。
楊明有些意外,眉頭微微的皺了皺。
不說話是個什麼意思?
難不成她以為我在和她開玩笑?
正想說點什麼的時候,卻見大門之,金光閃動,本源的力量吞吐片刻,繼而那纏繞在大門之的金光便消失了。
兩張符咒消失不見。
“咚!”
一聲鐘鳴。
籠罩著整個大殿的金鐘護罩,也消失不見。
眾人臉現出幾分錯愕。
這是,放他們出去了?
殿內,卻沒有人動彈。
尤其是楊明,突然放他們出去,他會以為這是什麼圈套。
嘎吱。
大門打開。
光線從門外射了進來,像是打開了塵封已久的腐朽。
幾道身影出現在了門口。
“兄長!”
牧乙即刻起身,其中一人,正是牧甲。
旁邊是悟心和珞珈,而牧甲身後還跟著一人。
是陳牧羽。
當看到牧甲的時候,楊明臉是有幾分喜色的,但看到陳牧羽,這份喜色又稍微一僵。
悟心徑直坐到了主位之,轉身,淡然的看著牧乙和楊明等人。
“諸位,給我一個解釋吧。”悟心淡淡的開口道。
他的內心,其實是很鬱悶的。
這次北疆的比鬥,雖然沒輸,但也沒贏,結果對他們大靈山的布局,有一定的影響。
這讓他不得不重新考慮北境的戰事該如何處理,從北境回來後,他是帶著一肚子的火氣的。
當時就想找牧乙他們這幫人,宣泄一下怒火,但是轉念一想,這事,其實是可以好好利用一下的。
北境的事情,他大靈山不占理,無話可說,但是現在這事,是鴻蒙宮的人主動找門,妄圖使用禁術奴役珞珈,這事,不管放在哪兒,都是他們占理。
這可是門做賊,被堵了個正著,彆的不說,他就算是把這幫人給直接打殺了,牧甲都找不到話說。
但打殺了,有什麼意義,無非泄憤而已。
此事,或許是讓鴻蒙宮妥協的一個契機,悟心完全可以通過這件事,讓牧甲甘心的在某些方麵妥協。
牧乙此刻,有些尷尬。
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她也清楚,這次的事,是他們鴻蒙宮乾的不地道,對方要說法,那是很合理的事。
這個時候,她是不方便說話的,還得她這個兄長來主持大局。
牧甲臉帶著微笑,“悟心兄,小孩子不懂事,有冒犯之處,還請見諒,我在這兒,給你賠個不是。”
嗬!
這話一出,旁邊的陳牧羽都要忍不住笑了。
小孩子?
你告訴我,這兒誰是小孩子?
悟心的臉黑黑的,“牧甲兄,你覺得這事,是一件小事是吧?”
明明我是很認真的在和你談問題,而你呢,嬉皮笑臉,想要蒙混過關,把我當什麼了?
牧甲收住了笑容,“悟心兄息怒,這次的事,的確是我疏於管教,以至於他們闖下大禍,但是,幸運的是沒有造成太嚴重的後果,所以,還請悟心兄大人有大量……”
悟心冷冷的看著他,“牧甲兄,如果我不是看在你的麵子的話,你覺得,他們還能活到現在麼?”
這話,像是刀子一樣鋒利。
悟心也不是吹牛說大話,他的實力和牧甲相當,彆的不說,在這大靈山,有著結界的加持,牧甲都不是他的對手。
至於牧乙,雖然同為聖主境圓滿,但是和他比起來,還是差了不少的。
如果悟心下了殺心,縱然滅不了牧乙,也絕對能讓她付出慘重的代價。
楊明他們幾個,那就更不用說了,一隻手都能拍死。
之所以留著他們,可不就是為了現在和牧甲的談判。
牧甲一滯,說道,“悟心兄想要如何才能了結,說吧。”
他知道對方在打什麼算盤,這件事,本身也的確是他們鴻蒙宮理虧,沒辦法,該認罰還是得認罰。
先聽聽悟心想要什麼,如果不過分,也不妨答應他,把這事給了了。
悟心等的就是牧甲這句話。
當即不慌不忙,“兩件事,第一,鴻蒙宮不再插手北境之事……”
“這……”
牧甲聞言,直接擺手,“悟心兄,此事非我鴻蒙宮要插手,而是倀魁神國要插手……”
毫不含糊的,把鍋往倀魁神國身甩去,牧甲玩這個,還是很溜的。
悟心蹙眉,“牧甲兄,且不說倀魁神國,隻說你鴻蒙宮。”
他並不會讓牧甲這麼容易的蒙混過去。
牧甲道,“此事,我恐怕是答應不了你,悟心兄,我若是應了你,將來北疆大軍長驅而下,北境諸國,隻怕是要血流成河,生靈塗炭,我鴻蒙宮自是不忍看到這一幕發生的……”
“嗬。”
悟心笑了,“你們鴻蒙宮,何時變得這麼心善了。”
“正所謂天有好生之德,悟心兄,咱們也不能為了一己私欲,而讓北境億萬生靈為之填命吧?”牧甲一副聖母的做派。
你真的是在乎北境的那些生靈麼?不,你不是,你心裡在想什麼,我怎麼可能不清楚?
悟心在心中冷笑,知道牧甲在道德綁架,但他並不吃這一套。
“好。”
悟心深吸了一口氣,“咱們各退一步,你們鴻蒙宮可以插手,但是,還是和之前一樣,聖主境以強者,不得介入,我不希望雲頂的事情,再次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