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鳳道,“我乃北境滄瀾神國公主……”
“嗬!”
沒等滄鳳說完,白方便打斷了她,“這裡可是南方世界,不是你們北境,況且,這是我們不滅神國的事,外人就不要在這兒指手畫腳了,徒增笑話!”
“你……”
滄鳳氣急,這個白方,當真好一張利嘴。
說到這兒,白方看向囫圇王,臉上儘是傲然,“王兄,你想重建不滅神國,做新的不滅王,很好,我沒理由不讓著你,畢竟你才是曾經的不滅神國王儲,嗬嗬,既然你已經回歸,而且有這個心複國,那便沒我什麼事了,接下來,剿滅無心國殘餘勢力,頂住周邊各國的壓力,重建不滅神國的重任,就交給你了……”
白方攤了攤手,“你想在這個時候出來撿便宜,我可以給你便是,諸位,剩下的事,和我沒什麼關係了……”
這話,其實是在給那八名老將說明態度,要是我撂挑子不乾了,你們誰都討不了好。
要不是因為我的存在,周邊各國早就出兵了,彆看現在我們占了上風,隻要我一走,讓白芷神國撤銷支持,你們就算能把無心國滅掉,接下來想複國之事,也絕對是難如登天。
白芷神國帶頭不答應,下轄的各附庸國,分分鐘就能把你們滅了。
果然,幾名老將在這時候,已經臉色都變了。
白方要是撂挑子不乾,那麼,他們這三年,豈不是白忙活了?
囫圇王上位,雖然名正言順,但是,你名正言順有什麼用,你能帶領咱們打勝仗,你能帶領咱們成功複國麼?
“少主,不可呀!”
幾名老將紛紛跪倒在了地上。
“諸位不必多說,我意已決,畢竟,王兄才是正統!”
白方冷哼一聲,嘴裡說的和心裡想的可不一樣,他是在等囫圇王的話。
隻有囫圇王認了,那麼,他這個位子才算是穩了。
現在把話說清楚,將來囫圇王要是反悔,也沒人會拿他當回事了。
囫圇王微微皺眉。
以他的性格,其實,隻要能複國,他並不在意什麼王位,隻是,白方的這般操作,讓他十分的不適。
“既然如此,那白方兄走好!”
這時候,陳牧羽道了一句,“你也不用擔心,囫圇兄肯定做的比你更好!”
嗯?
眾人皆是皺眉,這人的話,不是在火上澆油麼?
你們怕不知道白方的身份,沒有他,大軍可以說是寸步難行,一點都不誇張!
白方更是瞳孔皺縮,目光落在囫圇王的身上,他在等著囫圇王給他一個確切答案。
囫圇王這時,微微一笑,“表弟,多謝你的寬宏大義,放心,我絕對不負所望,複國之事,就不勞你費心了!”
“什麼?”
白方盯著囫圇王半天,幾乎以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搞半天才回過神來,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
“嗬,王兄,你知道你在說什麼麼?”
白方皺起了眉頭,已經十分不悅了。
“你這人,怎麼這麼多廢話,要走就走,難不成還要我們給你擺兩桌踐行?”滄鳳的話,說的並不好聽。
“殿下。”
這時候,黑胡子老者對著囫圇王道,“此番我等能有今日局麵,全賴白少主以及白芷神國的鼎力支持,白少主乃是白芷王的義子,若沒有他的存在,白芷神國不可能支持我們複國……”
娓娓道來,也是在告訴囫圇王這內中的緣由,不是我們不支持你,實在是大局為重。
白方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這幫老家夥,可算是站出來說話了。
囫圇王聞言,卻道,“諸位,我想問一問,複國之後,不滅神國,歸屬何處,是和白芷神國平起平坐,還是說,作為白芷神國的屬國?”
這話,問的眾人都是一滯。
白方道,“王兄,你知道你在說什麼麼?不滅神國,就剩下我等這些人了,早已不複當年的榮光,就算複國,那也當然是成為白芷神國的屬國,沒有白芷神國的庇護,嗬嗬,你覺得複國有可能麼?還妄想和白芷神國平起平坐,我看,你還停留在以往的幻想之中,無法自拔吧……”
“嗬嗬。”
囫圇王聞言一笑,“原來是成為白芷神國的附屬,那是真沒意思了,那不叫不滅神國,隻能叫不滅國而已,國土恐怕還不如現在的無心國,哎,這麼說起來,白方表弟,你雖然努力了,但卻是和我所想的還有些差距……”
白方皺起了眉頭,正想說些什麼,囫圇王取出一物。
盟主令牌。
“我已獲得倀魁神國的支持,此乃南方諸國聯盟盟主令,此次回來,便是為了重建不滅神國,而不是什麼附庸小國……”
說完,令牌一亮。
獨特的光輝,散發著獨特的威嚴。
所有人,瞬間呆滯。
一雙雙眸子,都定在了那塊令牌之上。
盟主令牌?
南方諸國聯盟的盟主令牌?
白方短暫的錯愕,隨即哈哈大笑,“王兄,我看你是腦子出問題了吧,倀魁神國,支持你?你怕不是在開玩笑?你知道偽造盟主令牌,是何等得罪過麼?我現在就可以下令讓他們誅殺了你……”
空氣,仿若凝固。
白方笑著笑著,發現沒人響應,隻有他一個人在笑,當即有些尷尬,停下了笑聲,看著地上跪著的那八名老將,一張張臉上都是寫滿了震驚。
“你們該不會真以為他手中拿著的,是盟主令牌吧?”
白方有些氣急,他壓根就沒見過盟主令牌,自然也不願意去相信囫圇王手中的令牌是真實的。
然而,八個人,沒有一個搭理他,都是看著囫圇王手中的令牌,一張張臉上,震驚依舊。
這時候,就算白方再愚蠢,他也感覺到有些不對了。
這些老將,見多識廣,興許是識得盟主令的。
這家夥手裡的令牌,當真是盟主令?
他不願相信,這太誇張,太離譜了。
囫圇王高舉令牌,“見盟主令,如見盟主親臨,白方表弟,還不恭迎?”
他一直在強調,以表弟稱呼白方,便是在有意的提醒對方的身份,並非不滅王庭正統,在自己這個王儲麵前,啥也不是。
“你……”
白方整個呆滯,這樣的反轉,實在是他始料未及的。
“不尊盟主,可是大不敬,囫圇大哥現在便可下令誅殺了你。”滄鳳在旁邊說了一句,看起來,她頗為解氣。
那八名老將,連忙給白方狂遞眼色,天呢,這的確是盟主令牌,你甭管他是怎麼拿到的,令牌在他手上,便是盟主親臨,你敢不敬,他殺了你,你是真沒處說理的呀。
白方感受到了壓力。
儘管非常的不爽,儘管感覺非常的屈辱,但是,他還是不得不慢慢的屈膝,跪了下去。
囫圇王滿意的點了點頭,“諸位,我這次歸來,同樣隻為複國,重建不滅神國,拿回原本屬於我不滅神國的一切,包括被諸國吞掉的土地,當然,白芷神國也在其中,在場的諸位,如果誌向隻是成為白芷神國的附屬,那麼,就當我今天沒有來過,爾等將來所建之國,也不準用不滅之名……”
眾人抬頭看向囫圇王。
“殿下。”
其中一人開口,“敢問殿下,此令牌來曆,倀魁神國當真準許我們重新複國?”
如果倀魁神國答應了,並提供支持,那真的也就沒白芷神國什麼事了,兩者根本就不是一個量級的。
給他們一個選擇,讓他們選擇當爹還是當兒子,隻要不傻都知道怎麼選。
明明可以平起平坐,我又憑什麼去當你的附屬呢?
“不錯,此令牌,乃是傖魁神國二祖,魁侯所賜,諸國強者,見令牌如見盟主……”囫圇王娓娓道來。
聽到這兒,原本還在徘徊,是要尊誰為主的幾名老將,心裡已經有了確定的主意。
黑胡子老者道,“隻是殿下,這三年來,白少主與我等……”
無非是想說,人家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這三年也付出了不少,你這麼一來,突然把人家位子給頂替了,似乎還是有點說個不過去。
“白方冒不滅神國王儲之名起事,本也是大罪,但念其為了複國,便不予追究了,如果他願意留下,將來複國之後,必也不會虧待於他,但若是心有不甘,爾等願意追隨他的,大可繼續追隨,我還是那句話,將來爾等所建之國,不得用不滅之名……”
幾名老將聞言,都沒有了話說,目光紛紛落在白方的身上。
他們起事的時候,的確用的是不滅神國王儲之名,以求名正言順,可那時候沒想到囫圇王還活著呀。
現在,正主找上門來了,人家也是在爭取自己的權益,這有什麼好說的。
要麼你們就另起爐灶,彆打著不滅神國的名號,自己建國,愛叫什麼就叫什麼,彆跟不滅神國沾邊。
這是人家囫圇王的正常述求,人家是真正的不滅神國王儲,有權利要求你們這般做。
更何況,人家手裡還捏著盟主令牌呢。
現場這些老將,都是不滅神國的遺老,他們為什麼跟著白方起事,目的不就是重建不滅神國麼?
現在你告訴他,你們將來建了新國,也不準叫不滅神國,和不滅神國沒有任何的關係,你說,這不膈應人麼?
自然而然的,他們當然是要追隨正統。
此時,白方也感覺到了大勢已去,但他依舊不肯就這麼輕易就範,畢竟這可是三年的努力,憑什麼就這麼給人做了嫁衣?
“我沒見過盟主令牌,也不知道你說的真假,我現在,要回芷月城一趟,向義父求證你的身份。”
說罷,白方站起了身來,看了看囫圇王,又看了看之前還對自己忠心耿耿的這幾個老將。
“在此之前,爾等不準進入柳城,否則,後果自負。”
白方冷哼了一聲,留下了一句話,徑直衝出了營帳。
囫圇王微微蹙眉,卻沒有阻攔他。
找白芷王能有什麼用,白芷王見了盟主令牌,還不是得跪?
也許,白方隻是想給他自己找個台階,也或許,他是想找白芷王,給自己一些底氣。
但不管怎樣,他走了。
囫圇王手持盟主令牌回歸,重建不滅神國的事,很快就將傳遍周邊各國。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令牌在手,天下我有。
“諸位,有要繼續追隨白方的麼?”囫圇王目光掃了一圈。
此時,白方不在,眾人哪裡還有什麼顧忌,紛紛恭敬叩首。
“我等願誓死追隨殿下。”
聲音齊刷刷的,異常洪亮。
“諸位請起!”
囫圇王微微一笑,當即讓眾人齊聲,旋即坐到了主位之上。
眾人恭敬待立。
囫圇王深吸了一口氣,收起了盟主令牌,“當下局勢,誰能跟我講講?”
“是。”
黑胡子老者站出來,躬了躬身,給囫圇王講起了眼下的情況。
片刻後,囫圇王皺起了眉頭,“所以說,你們已經圍困了柳城一月,並無攻入城中的意思?”
哎!
聽到這話,眾人都是苦笑。
黑胡子老者道,“殿下有所不知,我等在此,已經一月有餘,之前白,呃,白方一直下令圍而不攻,隔三差五派使者進入城中談判,也不知圖個什麼,以我等如今的軍力,早可以殺入城中了,柳城的防禦力量,根本抵擋不住我們的大軍……”
“是啊。”
有人附和,“這一個月來,大軍的軍資開支,已是很大的一筆數目,早該拿下柳城補給的,若非一直拖延,無心國這最後一城,早被拿下了……”
“昨日白方又派了人入城談判,但不出意外,還是被斬了……”
……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雖然他們之前對白方是很忠心的,但是也不妨礙他們對白方的一些決策表達不滿。
囫圇王一臉的詫異,“爾等不知道他這麼做的目的?”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搖頭。
顯然,沒有一個人能夠給出答案。
“他做的一些決策,是從來不會和我們商量的,也不會給我們解釋為什麼。”
黑胡子老者苦笑一聲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