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湊?又去借?”
“那不可能,我手裡,還餘有一些。”
“不必了,這點靈玉,也還難不倒我。”
陳牧羽擺了擺手,反正是事成之後再付款,他現在雖然沒那麼多靈玉,但是,隻要事一成,雲岫一掛,靈玉自然能到賬。
……
——
南城,一座密院。
這裡是神國的特殊客人入住的地方。
一個英偉的青年,左臉上有個斑斕的紋身,站在廳中,來回踱步。
旁邊坐著一名女子,卻是閉目垂眼,看上去十分淡定。
“雲師,你說這滄瀾王,是什麼意思?這東西,他是給還是不給?”青年說道。
女子淡淡的開口,“此事,乃是滄瀾神國主動與我等聯係,而且是太梵神國提出來的,已經談好的事,應該不會有變故,他不是說,要等太梵神國送來印信才能開啟封印麼,咱們耐心等著就是……”
“嗬,早乾嘛去?”
青年沒好氣的冷哼了一聲,“他們要是誠心給,大可以提早做準備,非要等到這個時候,我們來都來了,才給我們說要這個要那個,哼,我隻恐拖得久了,生出什麼變故……”
“殿下,稍安勿燥,他們愛拖,就讓他們拖,反正,天啟三國的戰事,基本已成定局,那東西也不是那麼的著急。”
“哼,早一點拿到,我巨戎便能少損失多少將士,我看,滄瀾王就是故意的,就是想讓我們巨戎多損失一些,將來分配利益,他們更有底氣……”
女子依舊淡定,並沒有多說什麼。
青年道,“這地方我呆不住了,想出去走走。”
“殿下,這滄瀾神國,和咱們巨戎不同,他們的修士對我們北疆修士大多都有抵觸,所以,殿下還是儘量少外出,以免節外生枝。”女子說道。
“嗬。”
青年笑了,“雲師,你太小心了,我隻是出去走走而已,能節外生什麼枝?”
女子無奈,“殿下若真想出去,那,最好還是由我陪同吧。”
青年哭笑不得,“我看是雲師也想出去了吧?”
……
密院的門開了。
一群人簇擁著兩個人從門口走了出來。
而就在那兩人走出門口的刹那,都同時定住了腳步。
有人。
門外有人。
在門口街對麵,一塊石柱子上,坐著一名青年。
晃著腳,啃著不知什麼水果,姿態相當的悠閒。
護衛也看到了那人,當下便是一群人湧了上去,要將那人驅逐。
一股恐怖的法則之力釋放,那些護衛根本無法靠近,紛紛被破退。
“hi,兩位,這麼早,出去玩兒呀?”
青年從石柱子上跳了下來,啃了口水果,對那兩人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
兩人都是微微皺眉,目露警惕。
正要開口嗬斥,下一秒,兩個人都定在了原地,眸子裡的警惕變的十分複雜,憤怒、疑惑、錯愕、再到恭順……
“找個地方,咱們聊聊?”
……
周圍的護衛又衝了上來。
“住手。”
女子大袖一揮,“爾等都退下。”
眾護衛錯愕,但不敢違抗,紛紛後退。
女子對著麵前的青年拱了拱手,“請!”
……
——
光明神國,天都城郊。
十八頭不知名的凶獸拉著一座轎輦在虛空中行走著。
雲岫坐在轎輦中,閉目垂眼,一邊趕路,一邊療養傷勢。
此來滄瀾神國,並非他的本意,而是師叔珞珈指派的。
給滄瀾神國送來太梵神國的印信,理由是,這印信是太梵神國二張老梵心所留,雲岫乃是梵心的弟子,印信隻有他能夠使用。
梵心閉關未出,自然得讓他這個當弟子的來跑腿。
雲岫其實心中也是有些鬱悶的,但同時也心存著幾分僥幸。
鬱悶是因為淨世白蓮丟了,雲頂神國的希望丟了,而且還和太梵神國把關係給搞僵了。
僥幸是因為關係雖然搞僵,但還沒有惡劣到不可修複,至少,這一次太梵神國有事,還不是給他安排任務?
正所謂,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淨世白蓮丟了,或許也不算是一件壞事。
畢竟,太梵神國也沒有拿到。
當務之急,是趕緊把傷勢療養好,上次在罪惡之海受的傷,實在是有點重。
聖主境修士雖然沒有魔核,魔核已經和肉身融為一體,但是,他們有至尊本源體的存在,他現在的本源體已經變得很脆弱,隨時都有崩碎的可能。
這使得他都不敢過分的動用法則的力量。
以至於,發揮不出真實實力,現如今,聖主境中期就是他的極限。
讓他苦惱的是,這都幾個月過去了,傷勢非但不見好,反而還有惡化的趨勢。
靈丹妙藥用了不少,但是,對於本源體的修複,似乎起不到多大的作用。
聽說滄瀾神國有一特產,叫滄瀾神水,對本源體的修複有奇效。
這次去滄瀾神國,正好問問,想必那滄瀾王也不會對自己吝嗇的吧。
心裡盤算著的時候,不覺已經快到了光明神國的邊陲。
而就在這個時候,雲岫的心中卻生出了一種不太妙的感覺。
發毛。
沒錯,就是渾身起雞皮疙瘩的那種發毛。
總感覺,像是被什麼凶獸給盯上了一樣。
不妙!
修士對於危機的感應,還是很敏銳的,尤其是像雲岫這般小心翼翼的人。
正是因為他的小心翼翼,謹小慎微,才能使得他一次次麵臨危險的時候都能夠化險為夷。
有危險。
這種感覺,他很熟悉,就是被未知的強者盯上的感覺。
難不成是闖入了什麼強者的領地?
雲岫掀開了轎簾,入目的是一片片無儘的荒山。
“轟!”
就在這時候,天空中一個雷霆炸響,一道雷霆轟將下來,直奔轎輦。
轟的一聲。
轎輦直接炸開。
那拖著轎輦的十多頭凶獸,也在同一時間四散奔逃。
雲岫身形一閃,躲開了雷霆的襲擊。
“不知哪位朋友,與雲某開這等玩笑?”
雲岫站在虛空之中,望著周圍天地之間憑空豎起來的如牢籠一般的法則光柱,他絲毫都沒有害怕的意思。
隻是眉頭微微一皺。
“在下乃是雲頂神國王子,太梵神國二長老梵心的弟子雲岫,無意經過貴寶地,煩請朋友讓個路。”
雲岫直接報上了名號。
無論在哪兒,太梵神國的名號,始終都是有用的。
沒有人敢不給這個麵子,除非這個人不想在東大陸混了。
然而,周圍的法則枷鎖卻並沒有消失的意思。
“雲岫是吧,看來是沒找錯人了。”
虛空中傳來一個聲音,有些尖利,一聽就不是什麼好人。
雲岫臉色略黑,聽這口氣,是故意衝著自己來的?
“閣下何人,可否現身一見?”
“嘿嘿!”
一聲怪笑,隨即,便有三道身影憑空出現在雲岫的周圍。
兩老一少,年輕的那位,羽扇綸巾,器宇軒昂,老的兩位,一個身形佝僂,尖嘴猴腮,另一位紅須飄飄,身材微胖。
剛剛說話的,是那個身形佝僂的老者。
見這三人,雲岫明顯瞳孔微微一縮。
兩個聖主境中期,一個聖主境後期。
那身形佝僂的老者,是聖主境後期的存在。
三人成鼎立之勢,將雲岫圍在了中間。
“三位,何人?”
雲岫淡淡的詢問,已然做好了戰鬥的準備,這三人明顯就是來之不善。
整個東大陸,地方太大,聖主境強者太多,他雲岫也不可能個個都認識。
至少,這三人都很陌生。
“北境四友,在此恭候雲岫王子大駕光臨。”
那羽扇綸巾的青年,對著雲岫拱了拱手,一副儒雅的模樣。
北境四友?
雲岫微微皺眉,聽都沒有聽說過,而且,不是四友麼,緣何隻有三人?
“爾等這是意欲何為?”
雲岫指了指周圍的法則枷鎖。
青年咧嘴一笑,“無他,隻是想請雲岫王子,留下一點東西。”
“什麼?”
“閣下的性命!”
“嗯?”
雲岫聞言,神經瞬間緊繃了起來。
“雲岫王子不要緊張,有人出了大價錢,想取你的性命,我們也隻是拿了靈玉辦事,希望雲岫王子理解……”
“我們幾個下手不知輕重,閣下身份尊貴,不如自行了結,也免得多受痛苦……”紅毛老者說道。
“爾等莫不是在開玩笑?”
雲岫冷哼了一聲,“何人要我的性命?”
“抱歉,無可奉告。”
客戶的隱私,怎麼能告訴你呢?
雲岫心中權衡了一下,對方三人,其中還有一位聖主境後期,就算他全盛時期,也不敢說能勝,現在受了重傷,更不可能贏。
“對方給了你們多少靈玉,我很好奇,我雲某人的命,價值幾何?”
“嗬,這倒是可以告訴你,2000億枚極品靈玉,嗯,你們這些身份高貴的神國子弟就是不一樣,命確實是要貴一些,前段時間,我們殺了一個同樣聖主境中期的修士,也才拿到300億枚極品靈玉的賞金……”
雲岫的臉上寫滿了黑線,“2000億?嗬,告訴我,誰讓你們做的,我可以給你們更多……”
“哈哈!”
三人聽到這話,笑了。
紅毛老者道,“雲岫王子,你未免也太小看我們這些散修了,我們北境四友做事,最講究的就是信譽二字,怎麼可能為了多賺你幾塊靈玉,就砸了自己的招牌呢,這要是傳出去,以後還有誰會找我們辦事!”
“這麼說,沒得商量?”雲岫的臉黑的要命。
“沒得商量。”
三人均是搖頭,那青年說道,“不過,雲岫王子如果有什麼要殺的人麼?如果你給的起靈玉,我們也可以幫你去做了,嗬嗬,我們是很講信譽的,先把靈玉付了,等你死了以後,我們會幫你完成的……”
這特麼……
敢情,跟我說這麼多的廢話,還想著在我身上敲上一筆呢?
“哼!”
雲岫冷哼一聲,二話不說,直接一顆魔核往前方最弱的那個青年扔了過去。
“轟!”
直接魔核自爆。
這可是百重境強者的魔核,也不知道雲岫從哪兒搞來的這麼多,其中蘊含的法則力量是無比強大的。
其威力,無異於一位聖主境初期的強者自爆。
自爆呀。
聖主境巔峰的強者遇到這一等級的自爆,如果反應不及時都容易受傷,不到聖主境,更是危險。
一朵恐怖蘑菇雲猛然升起,狂暴的能量向著四周宣泄。
這一手,雲岫可是玩的很溜了。
三人建立起的法則枷鎖直接被崩碎出一個缺口。
雲岫可不敢戀戰,當即從那缺口中衝了出去。
迅速往滄瀾神國的方向遠遁,想必進入了滄瀾神國的國境,應該就會相對安全一些了。
就算他們繼續追,自己那逃命的本事也不是蓋的。
“嗡!”
然而,就在雲岫以為逃出升天,正準備回頭嘲諷一句的時候,前方忽然有一個黑乎乎的,夾雜著雷霆電弧的東西往他砸了過來。
“轟。”
觸不及防,雲岫直接撞了上去。
整個人轟的一聲被轟飛。
這時候他才看清,一個身材肥胖壯碩的女人,扛著一柄巨大的錘子,飄然而來。
錘子上閃爍著電弧。
這女人,好肥,好醜。
雲岫被砸飛了老遠,隻感覺一陣胸悶,至尊本源體再次重創,幾乎崩碎。
又一位聖主境後期?
雲岫心中一凜,強忍著受傷的身體,想要換個方向逃離。
然而,剛剛那三人,已經將他團團圍住。
“嗬,早就聽說雲岫王子喜歡玩魔核自爆,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咱們要不是早有防備,剛剛怕是都栽了。”
那羽扇綸巾的青年,臉上帶著幾分餘悸,“雲岫王子,你好狠的手段呀。”
“咳!”
雲岫捂著胸口,努力的壓製著體內的傷勢。
“雲岫王子,現在可是知道,我們為什麼叫北境四友了吧?”
佝僂老者咧著嘴,嘿嘿的一笑。
顯然,剛剛來的那個女人,便是第四人。
“我這四妹下手沒有輕重,雲岫王子多擔待一些。”
佝僂老者笑的相當的陰惻,“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雲岫王子也彆怪我們,要怪就怪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我們唯一能幫你的,就是幫你處理掉你想殺的人,當然,這是付費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