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兩人皆是錯愕。
“雲岫要來滄瀾國?”囫圇王以為自己聽錯了。
奎能點了點頭,“應該不會有錯,具體是為什麼而來,我不太清楚,但是,這個時間點有點蹊蹺,恰好巨戎使團到來……”
“他雲頂神國,經曆一場大劫,這時候,他應該在雲頂神國穩定局勢才對,這麼老遠的,從西方來到北境,的確有些蹊蹺……”
陳牧羽沉吟了一下,這其中肯定有事。
“這不重要。”
這時囫圇王開口道,“重要的是,他是一個人來的麼?還是說,會有其他高手隨行?”
陳牧羽也看向奎能。
他明白囫圇王的意思,如果,雲岫是一個人來的話,那麼,這是乾他的最佳時機。
奎能搖頭,“這倒是無從得知,不過,我可以儘量去探查。”
“他大概什麼時候到?”
“應該已經啟程,也就在這最近的三五天。”
……
“囫圇兄,你怎麼想的?”
囫圇王捏了捏下巴,剛剛,他一直都在思考。
“要動手的話,肯定不能在這裡,最好是在半路下手,他來的時候,或者離開的時候……”
“前提是,沒有聖主境強者和他隨行,而且,要速戰速決,不然的話,恐生變故……”
“雲岫的實力本身也不低,說實話,就我們兩個,真不一定就能收拾得了他,萬一被他跑了,咱們……”
……
囫圇王還是顧慮重重。
“你不會還想著找滄鳳幫忙吧?”陳牧羽問道。
囫圇王臉上表情有些凝重,“不,不找她了,如果說,雲岫此來是和滄瀾神國有什麼合作的話,那麼,殺他就不符合滄瀾神國的利益了,滄鳳肯定會很為難,而且……”
而且萬一滄鳳把他們要乾雲岫的事情說出去,勢必是會將他們陷入極為不利的境地的。
雖然囫圇王覺得滄鳳不會那麼做,但是,有的事情,你不能賭呀。
“陳兄弟,你怎麼考慮的?”囫圇王看向陳牧羽。
陳牧羽這會兒卻有些遲疑了。
如果雲岫落單,那的確是個好機會,但是,這也就意味著,要和雲岫正麵硬鋼,以他們兩個的力量,的確是沒有必勝的把握。
彆的不說,就雲岫玩自爆的那招,尋常聖主境後期隻怕都不敢直掠鋒芒。
“咱們不必貿然做決定,先弄把具體情況弄清楚再說吧。”
陳牧羽擺了擺手,這事非同小可,必須知己知彼。
且不說雲岫有沒有帶其他聖主境強者隨行,光就他本身的實力,這也過了幾個月了,誰能保證他就沒有恢複呢?
萬一他要是已經恢複了實力,聖主境後期的戰力,他們兩個冒冒失失的湊上去,很大概率就是主動找揍。
囫圇王也明白這一點,當下也不再多說什麼。
打探消息的事,就隻能是奎能去做了。
陳牧羽隱隱的覺得,這一次,雲岫的大限,也許是快到了。
……
——
萬界站。
陳牧羽坐在他那豪華的辦公室裡,顯得有些鬱悶。
麵前站著一人,高高大大,壯壯碩碩的。
蠻卜。
那日在斷魂淵中,新收的屬下。
蠻卜非是巨戎族人,而是北疆另外一個強族,蠻族的強者。
這蠻族,曾經和現在的巨戎族一樣輝煌,但是,在很久以前,北疆諸族發生過一場內戰,蠻族的強者大量隕落,繼而,蠻族便沒落了。
之後,巨戎族從北大陸遷移過來,在太梵神國的刻意培植下,迅速壯大,鋒芒已然蓋過了曾經的蠻族。
蠻族的輝煌已經成為曆史,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現如今的蠻族,還是有著兩位聖主境巔峰強者坐鎮的。
在北疆,蠻族是實力僅次於巨戎的存在。
這一次,陳牧羽把他叫過來,便是想詢問一下,巨戎使團這一次來滄瀾神國的具體目的。
但是,蠻卜給他帶來了一個很不好的消息。
托穆爾,被殺了。
托穆爾是和蠻卜一起,被陳牧羽收在麾下的。
同樣也是百重境的存在。
陳牧羽初聽這消息,差點沒反應過來。
現在萬界站裡的員工,數以億計,每天遊走於各界,隕落者天天都有,時時刻刻都有,對這些事,自有專門的部門去處理,陳牧羽是不關心的。
但是托穆爾,不是一般員工呀。
這就好比,你剛花了好多錢買了一部手機,結果用都還沒用,就丟了。
心中的鬱悶可想而知。
陳牧羽坐在椅子上,半晌沒有反應過來。
“當日凜冬城一戰,托穆爾領兵,結果大敗而歸,當時就受到了巨戎王的斥責,後來在斷魂淵又敗退,可以說是罪上加罪……”
“本來,我們都以為,巨戎王頂多也隻是斥責一下就算了,畢竟,托穆爾可是巨戎王的侄兒,身份非同一般,但是,太梵神國那個珞珈,執意要讓軍法處置,巨戎王無奈,不敢得罪珞珈,最後也隻能是忍痛將托穆爾處決了。”
“至於我,因為非是巨戎族人,殺了我肯定會招致蠻族的不滿,所以……”
蠻卜的臉上帶著幾分苦澀,有種兔死狐悲的感覺。
“特碼的。”
陳牧羽重重的在桌子上錘了一拳,“珞珈,我的人也敢動,早晚弄死丫的。”
1京的財富值呀,就這麼打了水漂了。
而且,托穆爾的身份,對於陳牧羽而言,是遠遠超過這個數的。
有了托穆爾這個屬下,就相當於在巨戎內部安插了一個眼線,而且還是非常靠近巨戎王的眼線。
而現在,這眼線才剛埋下去,就被人給拔了,可想而知陳牧羽的心情。
現在的他,真恨不得把那個珞珈按在地上錘死。
“主人……”
“放心,托穆爾這個仇,早晚得報。”
……
就算沒有托穆爾這事,他和珞珈的矛盾也已經在那兒了,斷魂淵之戰後,珞珈肯定是記恨上了他,這不是陳牧羽主動退讓就能調和的。
現在珞珈也許沒把陳牧羽這麼一個小修士放在眼裡,但是,早晚肯定是會收拾他的。
所以,沒有托穆爾,陳牧羽早晚也會和珞珈對上。
隻不過現在,托穆爾的死,加重了陳牧羽心中的憤怒和恨意。
托穆爾,死的冤啊。
這叫什麼,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
陳牧羽深吸了一口氣,緩了一下心情,“巨戎派了使團來滄瀾神國,這事,你了解麼?”
蠻卜點了點頭,“前些日子,滄瀾神國的滄月公主來了一趟巨戎國,與巨戎王商談要事,巨戎王欲將王女,戎蘭公主嫁給滄瀾王的三王子滄塵……”
陳牧羽抬手打斷了他的話,“這事我知道,說點我不知道的,巨戎使團這次,當真就隻為了聯姻之事?”
蠻卜道,“據我所知,巨戎國的王儲,戎森王子,混在了使團之中,此行,是有秘密任務……”
“哦?”陳牧羽挑了挑眉。
“但具體是什麼任務,我也無從得知,畢竟,我不是巨戎族人,接觸不到核心機密,如果托穆爾還在的話,他或許能知道……”
“草。”
陳牧羽爆了一句粗口。
“戎森王子是吧,知道長什麼模樣麼?”陳牧羽問道。
蠻卜當即在掌心顯化出一個人的形象來。
那是一個英偉的青年,左臉上有個斑斕的紋身,很好辨認。
陳牧羽微微頷首,“你回去後,可以儘力查探一下他們具體想乾什麼,嗯,算了,你什麼都不要做,一切小心行事……”
他可不想讓蠻卜也步了托穆爾的後塵,該低調的的時候,就得低調。
至於查探信息,對陳牧羽而言,也不是什麼難事。
“是!”
蠻卜應了一聲,彆無他事,便退了。
辦公室裡,陳牧羽獨自一人坐著,心情鬱悶極了。
托穆爾這個仇,肯定是要報的。
珞珈這個人,肯定是得殺的。
如果沒記錯的話,滄月便是珞珈的弟子。
嗬,這下可好,仇人都聚到一塊兒了。
可惜自己現在實力不夠,沒有破道的情況下,這兩人,無論哪一個,自己都不是對手呀。
頭疼。
陳牧羽想到了牧甲,那家夥如果在的話,或許可以想辦法借他的力量,把這兩人給乾了。
那家夥,跑南方去了,說是見什麼朋友,至今還杳無音訊。
北方的戰事越來越複雜,牧甲這廝,應該還會再回來的吧?
……
——
讓陳牧羽沒有想到的是,第二日,他和囫圇王在城中閒逛,就那麼湊巧,見到了牧甲。
當然,不是牧甲本尊,隻是分身。
一個聖王境的分身。
這廝比其他分身都熱情,主動湊上來的,將陳牧羽領到了城北的一家聚寶閣。
八層的閣樓,各種貨物都有售賣,儼然一座百貨大樓。
這是牧甲在滄瀾城的產業。
頂樓,空蕩蕩的,因為高,所以視野很好。
一張矮桌,幾個蒲團,桌上擺著茶具。
囫圇王陪坐在旁邊,他有些錯愕,一個聖王境,都沒有入超品的家夥,怎麼會成為陳牧羽的朋友,而且對待陳牧羽的態度,壓根就不像對待一位前輩,更像是在對待一位後輩。
直到陳牧羽說出這是一具分身,囫圇王這才恍然,收起了心中的輕視。
“你那本尊,現在何處?”陳牧羽隨口問道。
牧甲道,“本尊尚在南方滯留,不過,想必也用不了多久,便會再來南方了。”
“話說,他跑去南方做什麼?”
雖然當時牧甲說了,是去會個朋友,但是,陳牧羽哪裡會信,什麼朋友值得他這麼老遠巴巴的去見。
牧甲擺了擺手,“本尊之事,我等不敢過問,我等隻是本本分分,做點生意而已。”
說到這兒,牧甲笑了笑,“陳兄弟,最近,可有什麼生意要照顧我的?”
這家夥,怕是見其他分身都從陳牧羽身上賺過,所以見到陳牧羽才會這麼熱情吧。
陳牧羽有點臉黑。
“你還彆說,還真有點生意想找你談談,但恐怕就是你不敢接。”陳牧羽說道。
牧甲聞言一愣,隨即笑了,“陳兄弟,我們是做什麼的,你應該很清楚,隻要你出的起價,開的了口,就沒有我們不敢接的。”
“有你這話,那我就放心了。”陳牧羽的嘴角,不覺的露出了幾分笑意。
“陳兄弟想要什麼,儘管開口便是。”
陳牧羽道,“你可知道,太梵神國有一位三長老,名叫珞珈?”
“當然。”
牧甲點了點頭,“這位存在,乃是聖主境巔峰的強者,在太梵神國有著很高的地位,陳兄弟,你想要的東西,和這人有關?”
“嗯,我想,要他的命。”
陳牧羽淡淡的吐出幾個字來。
這話一出,對方直接石化。
而旁邊的囫圇王都差點坐著摔了一跤。
他要,珞珈的命?
這特麼,太滑稽了吧?
“陳兄弟,你再說一遍?”
“你沒有聽錯,我要珞珈的命,牧甲兄,你開個價吧。”
牧甲聞言,臉皮微微的抽搐了一下,“陳兄弟,你這個,有點,嗯,我怕是無法做主……”
“不是你說的,隻要我開的了口,無論是什麼,你們都能辦成的麼?”
“可是,陳兄弟,珞珈此人,身份非同小可,其本身乃是聖主境巔峰強者,除非本尊出手,否則……”
“那就請你們那本尊出手唄,至於要多少靈玉,牧甲兄,你們儘管開價便是,再多我都給……”
牧甲張了張嘴巴。
憋了好半天,不知道說什麼。
陳牧羽這可是給他出了個絕世難題。
猶豫半晌,“此事,容我上報之後,聽聽本尊的反饋……”
“要多久?”
“三五日吧。”
“太久了。”
“三五日還久?”
牧甲哭笑不得,“陳兄弟你可還有沒有其他什麼仇人,沒那麼強的,弱一點都行……”
他或許沒想到陳牧羽這麼難纏,直接退而求其次了。
“滄月,可以麼?”
“滄瀾神國那位曾經的國師,滄月?”
牧甲略顯愕然,沒想到陳牧羽會點這個名。
陳牧羽點頭,“這個應該好搞一些了吧?”
牧甲沉吟了一下,“據我所知,她是珞珈的弟子,境界在聖主境後期,隻是,此人常年追隨滄瀾太上王修行,不好搞,也不好搞,要不,再換一個,更弱一些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