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燕扭頭看向秦婉紅,她這個師父還真沒給他普及過這方麵的知識,她從懵懵懂懂就進去棲鳳穀,這些年都是修煉,哪兒知道什麼三清四禦。
秦婉紅道,“仙界已經和昆侖有數百年沒有聯係,年輕點的修士,的確很難知曉上界之事”
長輩不提起,後輩門又從何得知呢?
“唉,修道之人,卻不知自己修的是哪門子的道,道統傳自於何處,實在是有些可悲!”明月道了一句。
修道之人不知三清,這的確是有點過分了。
不過,看何小燕年輕,二十歲都不到,獲取信息的途徑有限,到也還在可理解的範圍內。
“你們這棲鳳穀,不知是上界那派的分支,這基礎教育可要狠抓落實呀!”明月說道。
秦婉紅一臉慚愧,“棲鳳穀乃是八仙之一何仙姑的門下!”
“哦?”
明月愣了一下,“何仙姑麼?倒是有聽說過,前段時間蟠桃宴,似乎還見過一麵!”
也僅僅是有聽說過,明月淺淺的一笑,反應平淡。
陳牧羽倒是有些錯愕,居然是何仙姑的傳承,他可是聽說過,渝州靜雲觀可不就是何仙姑的一位弟子留下的道統麼,這麼說來,步青雲和她們還同屬一脈?
隻是,靜雲觀雖然女修居多,但也並不是不收男弟子,這棲鳳穀就要嚴格得多了,隻收女弟子。
秦婉紅也是訕訕,對方反應平淡,也就是說,人家來曆是真的神,你家大人叫什麼名字,什麼身份,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小羽,要去棲鳳穀走走麼?”秦婉紅問道。
陳牧羽頓了一下,“紅姨這是不準備回青山了?”
秦婉紅搖了搖頭,“都到這兒了,便順便回棲鳳穀了吧,至於青山,叔父還在,以後自然會有機會回去走動的!”
陳牧羽也不說什麼。
秦婉紅道,“天心城距離棲鳳穀也不算遠,小羽你難得來一趟昆侖,不如跟我去棲鳳穀走走!”
陳牧羽擺手,“算了吧紅姨,棲鳳穀是女修門派,而且聽說向來不歡迎男賓,我們就不去自討沒趣了,不讓紅姨你難做,以後紅姨你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可儘管來找我”
秦婉紅點了點頭,目光在陳牧羽身上打量,仿佛看到了二十多年前,陳家村的那個青年,這要是自己的兒子,那該有多好。
可惜,時光荏苒,回不去了。
秦婉紅當天就帶著何小燕離開了,並沒有要跟著陳牧羽遊山玩水的意思。
看樣子也是被刺激到了,回去少不了閉關苦修。
霸刀門被乾的事,肯定也會傳回棲鳳穀,繼而傳遍北蕙州,甚至傳遍昆侖,上仙下界,這可是足以炸裂昆侖的消息。
幾百年間,昆侖雖然陸續有人飛升,可是飛升之後,就幾乎沒有上界仙人下界了,聽前輩門說起,早幾百年前,可還有不少上界的仙人下到昆侖遊曆呢,各地都留有不少的傳說。
而今,傳說真成了傳說,時隔數百年,終於又有仙人下界,卻不知道多少勢力要蠢蠢欲動了。
但是,這些都不關陳牧羽的事。
第二天一早,薑豐碩這個老頭,找了幾個乾練的弟子,親自帶隊,領著陳牧羽往北域雪女峰去了。
雪山,陳牧羽看得多了,但這昆侖的雪山,陳牧羽還是頭一次見。
天心城以北,已經是一片冰原,越往裡走,就越是人跡罕至,氣溫已經跌破零下十度,偶爾來股風,臉上簡直就像刀刮一樣。
當然,大家都是修士,這點忍耐力還是有的,彆說零下十度,就算在低個一二十度,打個赤膊在雪裡滾都不是問題。
畢竟有真氣護體。
因為人跡罕至,所以這冰原上也養出了不少強大的雪獸,一路走來,這麼北極熊,什麼南極企鵝,在這兒都有親戚。
一行人是來旅遊的,所以也沒去打擾,這些妖獸雖然領地意識強,但也大多有了不低的智慧,知道人類不好惹,人類不主動去冒犯它們,它們見著人類多半還是會主動躲避的。
“這片雪域有多大,你們了解麼?”
一艘靈器飛船從雪域上空飛過,陳牧羽現在船舷上,俯瞰著這片茫茫白域,彆說一眼看不到頭了,十眼都看不到頭。
“那可太大了!”
說話的是白勁風,“三百年前,我們霸刀門的門主,張勁鬆師兄,便是去這片雪域深處尋找一頭雪獸,結果至今都還沒有回來,我們門中也多次派人深入尋找,可三百年來都沒有絲毫結果,越往雪域深處,條件就越惡劣,而且,裡麵多是強大雪獸的勢力範圍,所以我們人類修士都是敬而遠之,最多隻在外圍活動,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陳牧羽微微頷首,“你們門主尋的什麼雪獸?為什要冒險深入雪域?”
“唉!”
這時候,薑豐碩歎了口氣,“主人你有所不知,勁鬆師侄乃是張師兄的兒子,早些年娶了一房妻子,可惜這女子因為天生異脈,活不長久,勁鬆師侄為了救她,隻能冒險進入雪域,尋找極地暴熊,用極地暴熊的炙熱之血,放能救那女子”
“這麼說來,你們這個門主,倒是個用情至深之人!”陳牧羽說道。
薑豐碩連連搖頭,“為了一個女人,連宗門都不顧了,實在是不應該,而且,那極地暴熊隻生活在雪域最深處,哪裡有多危險,是個人都能想象,如今三百年未歸,隻怕是早已經入了熊腹了!”
陳牧羽道,“不管怎麼樣,人家為愛癡狂,總算是精神可嘉嘛,哪裡像你們這幫老頭,一點情趣都沒有,光知道修煉,練一身腱子肉,光是強壯,能有什麼用?”
眾人汗顏,隻能賠笑,連連稱是。
薑豐碩道,“如果隻是這樣,那還倒好了,可惜這孩子所愛非人,在勁鬆失蹤的第三年,那女子趁著蕙州仙蹤比武大會,和落霞派的掌門葉孤雲勾搭上了,一去不複返,真是氣煞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