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陳牧羽應了一聲,因為爺爺的關係,陳建忠他們和秦洪走的並不近,但畢竟是族中長輩,這麼大的事,肯定是要請他的。
陳建忠不好意思去,正好讓陳牧羽去了。
打了個車,陳牧羽直奔甘泉村。
一進門就看到錢決明,頂著個紅眼眶,像是剛剛被人揍了一樣,鼻子也是青的,隱約還帶有幾分血跡。
“錢老,你這是和誰乾架了?”
陳牧羽第一反應就是這老頭肯定和鄭小朵那個老太婆乾架了,八成是鄭小朵打的。
錢決明捂了捂臉,眼睛斜著撇了一眼,“你三爺!”
“三爺?”
陳牧羽愣了一下,錢決明好好的,怎麼和秦洪乾起來了?
“你三爺帶回來的那個憨子,馬的,我不過逗了他兩句,結果就被他給乾成這樣!”錢決明鬱悶得不行。
“哦?”
陳牧羽愣了一下。
憨包?
秦洪莫非把陳觀山給帶回來了?
“人呢?”陳牧羽問道。
屋裡好像沒人。
錢決明道,“剛剛哭鬨個不停,你三爺帶他去村口買零食去了,馬的,這廝吃什麼長大的,怎麼那麼強悍?”
就這事,院門外傳來腳步聲,緊接著,一個老頭崩了進來,手裡拿著一根冰棍兒,正哼哼唧唧的嘬著,模樣陶醉極了。
錢決明嚇了一跳,立刻跳到了陳牧羽的背後,顯然是有心理陰影。
那老頭打量了陳牧羽一眼,臉上露出了幾分疑惑,“咦,我好像認識你,我們在哪兒見過?”
記憶力倒還不錯,這個陳觀山,雖然智力不高,但是其他方麵還是挺行的。
“我想起來了!”
沒等陳牧羽說話,陳觀山便使勁一拍腦門,“你來過我們家,還過架來著,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說著往陳牧羽走了過來。
陳牧羽乾笑了一聲,正想說點什麼,秦洪走了進來,“小山,不許胡鬨。”
陳觀山舔了舔冰棒,退回到秦洪旁邊,“三哥,這人我認識,來我們家打過架的”
看那模樣,陳觀山和秦洪的關係似乎還不錯。
秦洪隻是微微點了點頭,手裡的一大袋零食和玩具全部遞給了陳觀山。
一見到零食和玩具,陳觀山立馬就把陳牧羽給忘了,提著袋子樂嗬嗬的奔進了屋。
秦洪歎了口氣,直搖頭。
“三爺,就他一個人跟你回來?”陳牧羽問道。
“不然呢?”
領著陳牧羽進了屋,看著在一旁自顧自玩耍的陳觀山,秦洪多少有些無奈,“你爺爺的心願,總的替他完成了不是?閣老山現在亂成一鍋粥,彭廣漢一死,宗門內爭鬥得厲害,雖然渝州武協已經介入,但也不知道會弄成什麼樣,你九爺爺這模樣,少不了會被他們利用,所以,索性我就帶他回來了。”
陳牧羽連連點頭,“他看起來好像和你挺親的樣子。”
“他小孩子心性,給他吃的給他玩的,好哄得很。”
秦洪笑了笑,眼神中倒也沒有什麼嫌棄,畢竟也算是他同輩的弟弟,血濃於水。
“那之後怎麼處理?”
書房裡,陳牧羽一邊問著,一邊把老爸給的請柬遞了過去。
秦洪看了一眼,隨手放在了旁邊,“怎麼處理?我已經聯係上了你八爺爺,本來小山入籍這事,應該由他來主持的,但你八爺爺身體不太好,這次你訂婚,你爸應該也請了他吧,看他來不來,如果來的話,就讓他來主持,把五叔家這一支,重新寫回族譜吧。”
“那,要是八爺爺來不了呢?”
八爺爺陳觀月,早些年都已經離開青山了,秦洪也是最近才聯係上,聽說是在濱海市,兒子開了個外貿公司,生活得還算可以。
隻是身體不好,這就沒轍了。
秦洪他們觀字輩的這些兄弟裡麵,眼下還在世的,應該就隻有他和老八陳觀月,老九陳觀山了。
秦洪畢竟入了外姓,要他來主持陳家的大事,多少有點不太妥當,所以如果陳觀月來主持,那是最好不過的。
“來不了再說吧。”
秦洪搖了搖頭,他也沒想那麼多,“到時候,讓你爸來主持也行,建字輩裡,你爸應該還算是拿得出手的。”
陳牧羽訕訕,他知道,秦洪對他老爸並沒有太大的好感,原因隻是因為陳建忠這人太死板,太老實,隻會吃陳牧羽的爺爺留下的老本,很難有什麼開拓創新的想法。
相反,建字輩中,秦洪倒是更喜歡陳牧羽的三叔陳建禮一些,陳建禮腦子活躍,敢打敢拚,最近搞的那個建築公司,秦洪都有暗中提供過不少幫助。
訂婚的日子,六月二十八,現在才六月剛出頭,還有一段時間。
秦洪抬頭看著陳牧羽,“該請的客,都請了麼?”
陳牧羽搖頭苦笑,“彆提了,這幾天跟著我爸到處跑,折騰死了,本來一個電話的事,非要搞得這麼複雜。”
“你不懂。”
秦洪搖了搖頭,這次他卻是站在了陳建忠這一邊,“不管在哪兒,都要講究一個禮數,你可以覺得這不夠與時俱進,但你要明白一個道理,江湖上討生活,禮多人不怪。”
“我反正懶得費這個神,我這邊想請的人,反正打個電話就解決了。”陳牧羽擺了擺手,剩下這二十幾天,他又不是閒的,哪能全花在到處送請柬上,“至於修武界這一頭,三爺,拜托給你了,那些該請,那些能請,麻煩你幫忙請一下。”
“關我什麼事?”秦洪都有點樂了,自己這才叫無妄之災呢。
陳牧羽聳了聳肩,“好歹叫你一聲三爺,你孫子訂婚,你不出錢,總該出點力吧。”
秦洪哭笑不得。
不過,陳牧羽說的也對,修武界是最講究禮數的,哪些能請,哪些不能請,又該怎麼請,這些東西,年輕人都不懂,九裡一風十裡一俗,萬一犯了忌諱,或者禮數不到位,平白得罪人。
這事丟給秦洪,再穩妥不過,陳牧羽甚至連寫請柬的事都可以省了。
書架上取下來一個盒子,放在了書桌上,秦洪道,“這次去渝州,順便淘了兩支野山參,一會兒給你媽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