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幫人,也真是心大,這個節骨眼上,居然還排著隊等分肉吃。
在這些村民的眼裡,恐怕早就把農劍升給神化了,在他們看來,就沒有什麼是農劍升解決不了的,理所當然的,這隻黑豹就成了戰利品。
他們中很多人或許都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幾位,來了?”
見到陳牧羽等人,農千葉打了個招呼,“正好,一會兒一人拿塊肉走!”
這老頭還笑嘻嘻的,那兩個解剖黑豹的族人手腳還算利索,已經去了皮,除了內臟,正在剔骨削肉。
骨是骨,肉是肉,皮是皮,血是血。
熱氣蒸騰,腥味大得很,陳牧羽都忍不住皺起了鼻子。
係統掃描了一下。
雷豹,假丹境界。
可惜了,野獸修行本來就困難,能夠修煉到假丹境界的更是少之又少,結果卻被神農穀這幫人給打來吃了,多年修為一朝喪。
“這就是昨晚入村的巨獸?”陳牧羽有點看稀奇,“你們就這麼草率的把肉分了,不怕那巨猿再找上門來?”
農千葉笑道,“再來又能如何,你們昨晚是沒看見,那三獸來勢洶洶,族長隻一劍就把這頭黑豹給斬了,那巨猿都不敢應戰,掉頭就跑,若不是族長心慈,趟在這兒的就不是一隻,而是三隻了!”
當真迷之自信。
陳牧羽都是一滯,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農千葉繼續道,“那巨猿要是再來,那還更好了,正好再給族人門打打牙祭,我還在擔心這一隻黑豹,如何均分呢”
看他笑得開心,陳牧羽也懶得和他廢話了,“農王前輩在什麼地方,我找他有點事情!”
農千葉挑了挑眉,“應該是在葬劍穀吧”
話沒說完,陳牧羽已經走了。
農千葉翻了個白眼,隻感覺這個年輕人有點太不禮貌。
葬劍穀,棄劍崖上。
農劍升一個人站在那兒,吹著風,衣服獵獵作響,也不知道在思考什麼。
“前輩,想什麼呢?”
陳牧羽來到農劍升的身邊,聲音一下子打破了崖上的安靜。
農劍升頭也沒回,想必是早就知道陳牧羽來了,“我可隻允了你進穀一次,這可是第二次了!”
“一次兩次又有什麼區彆,我又沒從你這兒帶走半點東西。”陳牧羽笑了笑,對方既然沒有阻止自己,那就說明是默許了自己來這兒找他。
農劍升隻是淡淡一笑,並沒有多說什麼,站在那兒,看著棄劍崖下方的內穀發呆。
“很棘手麼?”陳牧羽冷不丁的問了一句。
農劍升挑了挑眉,“你說什麼?”
陳牧羽聳了聳肩,“前幾天,那巨猿來襲的時候,我們層追著它進了山,本來是有機會解決了它的,沒想到它逃進了一個山穀,那山穀中有大陣,應該是某位高人的隱居之所,穀中的高人出手救了那隻巨猿,還把我們傳送了出來”
那天的遭遇,陳牧羽一五一十的講了出來。
“你為何不早說?”農劍升回頭,看向陳牧羽。
陳牧羽滿臉的無辜,“前輩你早也沒問呀!”
農劍升無奈,有點無言以對。
轉過身去,負手身後,或許他覺得這樣會比較酷,“你有見到那穀中的存在麼?”
陳牧羽搖頭,“沒有,我們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推了出來,可想而知,穀中的存在有多麼的強悍”
說到這兒,陳牧羽頓了頓,“前輩,你說最近神農穀發生的事,會不會與這位存在有關?前輩應該對這位有所了解吧?”
“嗬!”
農劍升笑了一聲,卻不知道他在笑什麼。
“前輩何不說來聽聽,正好謝老他們這一幫人都在,或許能幫上一點忙呢。”陳牧羽說道。
農劍升搖了搖頭,“我知道你有些來頭,能讓謝晉奎他們死心塌地的跟著你,肯定是用了一些不為人知的手段,但是年輕人,這個世界上,並不是所有的事情,你想插手就能插的進去手的,如果我是你,我會立刻帶著他們離開,免得惹麻煩上身。”
聽了農劍升這話,陳牧羽的眉頭皺了起來。
“前輩,聽你這話的意思,這事的確是很棘手啊。”陳牧羽卻並沒有放棄追問,強烈的好奇心讓他急於想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能不能為我解惑,盯上神農穀的,究竟是什麼人?”
農劍升許久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轉過身來看著陳牧羽,“你確信你要知道?”
陳牧羽點了點頭,根本就不帶什麼猶豫的,我隻是聽個故事而已,若是因此而被牽扯進神龍穀的恩怨,那未免也太離譜了些。
當然,如果真的牽扯進去,那也認了,陳牧羽的性格,還真就天不怕地不怕,我連外星人都見過了,還用得著怕誰?
“他不是人。”農劍升沉默了一會兒,冷不丁的道了一句。
“嗯?”
陳牧羽錯愕,沒弄清農劍升這話的意思,是在罵人呢,還是單純的陳述句。
農劍升深吸了一口氣,“說出來可能有些不可思議,他是大山深處的一顆老柳樹,不知道活了多少年了,修為精深到不可想象,神農穀的族誌上有他的記載,是在第一百三十二代農王時期,也就是將近七百年前,此物幻化人形,魅惑村中少女,農王拿他無可奈何,後來居然染指當時農王愛女”
“當時大明建國不久,恰好皇帝欲修黃曆,定四時氣象,故召農王入京商議,皇帝得知神農穀遭遇,雷霆大怒,命令道衍子持斬龍劍前往神農穀收服此妖孽。”
“道衍子此人,神通廣大,其修為不在劉基之下,來到神農穀後,當天便設計引出那柳妖,將其重傷,並順藤摸瓜找到那柳樹精的老巢,一把火燒了它的本體,斬了它的道基。”
道衍子,陳牧羽倒是學過點曆史,了解一些,也就是幫朱棣爭位的黑衣宰相姚廣孝,此人的確是明初之時有名的謀士和方士,名聲或不如劉伯溫,但也差不了多少。
“然後呢?斬草未除根,春風吹又生了?”陳牧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