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牧羽頓了頓,回頭看去,那人飛在自己身後三十多米的地方。
“你能看見我?”陳牧羽訝然的問道。
“閣下這身裝扮,想不讓人看見也難。”那人回道。
陳牧羽低頭一看,頓時滿臉黑線,他剛剛從山裡出來,雖然銀影飛板開著隱身模式,但是身上沾滿了塵土,早就露出了形跡了。
“兄台,借一步說話可好?”
那人喊了一聲,心知追不上陳牧羽,指了指下方的一座山頭。
“你是什麼人?”
山頭上,陳牧羽顯出了形跡,但依舊是踩著銀影飛板。
“老夫魯有西,不知小友如何稱呼?”
魯有西對著陳牧羽拱了拱手,見陳牧羽這麼年輕,他也有些意外。
“我?陳牧羽,一個路人。”
反正隻是一個過客而已,陳牧羽也沒有什麼顧忌,直接報上了自己的真名。
“原來是陳小友?不知小友是哪門哪派?”
魯有西聞言,心中已經盤算開了,搜索著記憶中的陳姓勢力,但似乎沒有一個對的上號的。
目光落在陳牧羽腳下的飛板上,魯有西的眼神變得略微有些明亮,這年輕人的實力,明顯低得可憐,但是卻能憑借這東西禦空飛行,而且飛得這麼快,連自己都難追上,這必定是一件高級武寶。
這麼低的境界,居然能擁有這等高級的武寶,必定是宗門或者家族的長輩賜予,要知道,武寶這東西,可是金丹境修士才能煉製的。
也就是說,眼前這個年輕人,身份恐怕很不一般,背後必定有一股極大的勢力。
“你問太多了。”
陳牧羽見這人奇裝異服,還編著兩個辮子,眼神中透著幾分無良,臉上幾乎都要寫著我是壞人幾個字了,更不可能不防備。
魯有西的確不是什麼好人,可以這麼說,整個真武界,嚴格意義上的好人,根本就不多。
乾笑一聲,魯有西道,“整個青州地區,能有這麼大手筆,發放高階武寶給門下低階弟子的門派,恐怕不會超過一個巴掌之數,但據我所知,這些個大門派中,可沒有一個當家姓陳的,小友,我並沒有惡意,隻是想交個朋友。”
“交朋友就不必了,我說了,我就是個過路的,你還是該乾嘛乾嘛去吧。”陳牧羽搖了搖頭,根本不想搭理他。
這個世界,規則太過凶殘,陳牧羽可不想和任何人有接觸,畢竟自己實力低,性命沒有保障。
“小友,你可是毀了落霞峰的礦脈,難道,你就不想解釋解釋麼?”魯有西臉色一正。
他好歹也是位金丹強者,和一個小孩兒用這種語氣談話,已經是很紆尊降貴了,對方居然還不領情,這讓他心中大為光火。
“解釋什麼?”陳牧羽裝作不懂。
魯有西搖了搖頭,“你不用裝傻充愣,剛剛落霞峰為何會垮塌,你我心知肚名,現在那礦脈已經是屬於蕭家的了,我乃蕭家供奉的外姓長老,大可有正當的理由,將你拿下治罪”
“你?你覺得你能抓得住我?”陳牧羽不以為然。
魯有西已然不悅,再無之前的好臉色,說變就變,指著陳牧羽腳下的銀影飛板,“老夫看上了你這件武寶,留下他,我放你活命。”
陳牧羽驚了個呆。
這麼的直白?
直接就說,我看上了你的東西,你把他給我。
這真武界就這麼瘋狂的?隻要看上的,就能直接搶?
這不是強盜麼?
留下飛板,活命?
陳牧羽可不相信他的鬼話,這人就不是什麼好人,他能讓你活命才怪了。
目光在魯有西的身上一翻打量,陳牧羽下巴朝魯有西抬了抬,“你手上這個,是儲物戒指吧?有多大麵積?”
魯有西臉色微黑。
“不懂麵積是什麼?容量?可懂?”陳牧羽補充了一句。
魯有西臉色再黑一層。
陳牧羽絲毫不以為意,“你這戒指,我也看上了,留下戒指,我饒了你活命。”
什麼東西?
魯有西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
一個凝神境都還沒到的小子,居然敢在自己麵前說這種話?
“年輕人,你可知道,你在跟誰說話?”魯有西陰沉著聲音問道。
“魯有西嘛,你剛剛不是說過了?”陳牧羽抱著雙臂,“對了,你還是青雲派的餘孽,在數月前的滅門大戰中,你受傷逃遁,藏在黑水城蕭家療傷”
魯有西臉色微變,“你知道老夫?”
陳牧羽聳了聳肩,“我還知道你現在還是重傷之身,實力發揮不出兩成,我想走,你根本攔不住,我想拿下你,輕而易舉!”
這些信息,當然都是廢品係統掃描出來的,雖然信息不多,但也足以震懾到魯有西。
金丹境的確是金丹境,可你隻是個受了重傷的金丹境,所謂落水的鳳凰不如雞,你要是全盛時期,那我二話不說,掉頭就跑,可現在麼
陳牧羽取出了五雷令,沒有多餘的廢話,直接一道雷霆劈了過去。
魯有西眉頭微皺,但很快就閃躲了開去,雷霆把他剛剛站立處的一塊石頭劈得焦黑。
這小子,有點手段啊。
看著陳牧羽手中的五雷令牌,魯有西的目光更加的炙熱,這小子身上,指不定還有什麼好寶貝。
眼下四下無人,不正是殺人奪寶的好時機麼,甭管這小子有什麼背景,自己現在都已經是喪家之犬了,還能在乎什麼,滅了這小子,奪了他的武寶。
彆的不說,就這小子腳下踩著的這件飛行武寶,如果能據為己有,將來用來逃命,都是一個絕好的手段。
“小子,看來,你是真不知道金丹境意味著什麼!”
魯有西冷哼一聲,取出一張橙紅色的武符,這可是他這麼些年,唯一積攢下來的一張高級武符,可肉疼了!
右手輕輕一抬,運動真氣,武符化為一道流光射入山林。
周圍山林之間,樹木嘩嘩做響,無風而動,無數的樹葉刷刷飛起,霎時之間,形成一個球形的遮天圓蓋,將整個山頭都給遮蓋了起來。
些許的陽光透過縫隙撒下,現場一片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