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京銳他們看向大門口,劉百戶帶著木楠錦走過來。
鄧興朝和他的手下頓時不出聲了,以最快的速度退到黑暗的角落裡減少他們的存在感。
唐京銳不悅:“你怎麼來了?”
木楠錦沒好氣道:“不是你們讓我來參觀學習嗎?”
“是我叫她來的。”闞潮岩板起嚴厲的麵容:“接下來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許說話。”
唐京銳和他的手下趙副千戶、魯副千戶退到一旁,然後看到鄧興朝他們竟然也乖乖地站在角落裡不出聲。
這還是他們頭一回見到右鎮撫使如此聽話。
【闞潮岩不愧是九品武者,一聲令下,鄧興朝連屁都不敢放一個,闞大人威武霸氣。】
唐京銳:“!!!”
趙副千戶和魯副千戶見鬼似的瞪大眼睛看著她。
半個月不見,人沒長胖,膽子卻長肥了,竟敢當著鄧興朝的麵說他慫,不要命了?
奇怪的是鄧興朝居然也不生氣,不會真有這麼慫吧?
殊不知鄧興朝氣得牙都要咬碎了,他怕的可不是闞潮岩,而是怕木楠錦注意到他掀他老底。
闞潮岩輕咳一聲。
【你彆再咳了,趕緊給我審犯人,審完我好回家補覺。】
唐京銳、趙副千戶、魯副千戶:“……!!”
闞潮岩轉頭看向牢裡的人:“公修容。”
牢裡的人低聲輕笑,嗓音慵懶迷人,仿若一根羽毛在撓著大家的心頭上令人癢癢難耐。
“你們商量好怎麼撬開我的嘴巴了?”
木楠錦才注意到牢裡關著一個比國師長得還要絕豔無雙的紅衣男子,昏暗的牢房在他的襯托下都變得熠熠生輝,仿若這裡不是一間牢房,而是一個用金子打造的金絲籠。
如果說國師是天山上的雪蓮潔白無瑕,那紅衣男子就是山中的九尾狐邪魅妖嬈。
【哇哇哇,又一個大美男,美到讓我找不到詞形容他,唐京銳都被他比到天邊去了。今天真是大飽眼福,前有風司南,後有…呃呃……他叫什麼來著?剛才闞潮岩叫他什麼?公修容?】
“……”
唐京銳發現木楠錦從頭到尾都是冷著一張臉,嘴巴也沒有動過,可他怎麼一直能聽到她的聲音?
幻聽嗎?
【公修容是誰啊?這麼好看的一個男人為什麼會被關在錦衣衛的暗牢裡?他這是犯了什麼罪?不會是給皇帝戴綠帽了吧?以他的姿色的確能將後宮的女人迷得神魂顛倒,甚至全後宮的女人可以為了他寧願死都要綠了皇帝,哈哈。】
“……”
大家十分慶幸皇帝不在這裡,否則會活活被她氣死。
木楠錦打開係統。
【我看看啊,公修容到底是誰…啊…有了……】
闞潮岩冷硬地嘴角微微勾起:“你錯了,我們根本不需要撬開你的嘴巴也能知道你的真實身份。”
“哦?”公修容側躺在草堆上,食指有一下沒一下的卷動垂在胸前的絲發:“那我拭目以待了。”
【公修容,京城院笑傾樓的頭牌小倌。我去,他竟然是鴨王,暴殄天物啊。這麼美的男人竟然是午夜牛郎,還好,還好是賣藝不賣身,但我還是覺得好心痛啊,怎麼不等我觀光笑傾樓後再被錦衣衛捉起來?沒嫖過你,天理不容。】
闞潮岩和劉百戶他們滿臉黑線。
木楠錦摸摸空蕩蕩的錢袋。
【算了,就我每月的二兩銀子在青樓裡也消費不起。不過,錦衣衛為什麼要捉一個鴨王?他騙錢了?哦哦,原來是懷疑他是其他國家的細作才把他捉起來,可惜錦衣衛搞錯了。他其實是東詔古國的皇帝與北寒古國聖女生下的孩子,也就是東詔古國的三皇子,因為不想爭奪皇位才會跑到大乾國躲清閒,在京城裡開起男妓院也隻是為方便打聽各國的消息。】
闞潮岩他們紛紛倒抽一口冷氣,能被稱為古國的國家都是一個古老大國,不管是國家的力量,還是國家資源等等都比大乾國強大太多太多。
他們想要碾死大乾國如同碾死一隻螞蟻這麼簡單,慶幸這些古老的大國離大乾國很遙遠,而且他們根本就瞧不上小小的大乾國,不會把兵力和糧食浪費在一個小國家身上。
【哇哇哇,小鴨王竟然還是一個宗師級彆的武者,也就是說闞潮岩都不是他的對手,暗牢根本關不住他,他被捉進來是故意輸給錦衣衛的,嘖嘖嘖,為了躲避家人找到他竟做到這一步,對自己也真是夠狠的。】
隨著木楠錦心裡話落下,眾人臉色大變。
公修容非常敏銳,很快發現除了後麵進來的小姑娘,其他人看他眼神帶著一絲絲懼意。
【臥槽。】
木楠錦突然暴出粗口,劉百戶他們的心瞬間被提起,下意識地摸向腰間的刀。
【下班時間都過去半個小時了還不下班,知不知道加班要給加班費的,沒加班費,老娘就拒絕加班。】
眾人:“……”
劉百戶沒好氣瞪她一眼。
還以為公修容要跟他們動手,差點就拔刀砍人了。
木楠錦被瞪得莫名其妙。
【不是說審問犯人嗎?怎麼說了兩句話就不說了?就這麼乾瞪眼?能審出什麼事來?老闞,你不行啊,你不拿出真本事審犯人,我是學不到東西的。】
闞潮岩輕咳一聲:“今日到此為止,以後再帶木丫頭過來學習。”
“是。”劉百戶對木楠錦說:“木楠錦,我們走。”
恨不得趕緊回家補覺地木楠錦快步往外走,可走了幾步又折了回來。然後從懷裡掏出一個包子扔進牢房裡,對著公修容拋個媚眼:“吃個包子填填肚子。”
【要記住我的臉哦,以後我去笑傾樓找小倌,請看在我的包子的份上彆收我的錢,嘻嘻,我真有先見之明。】
眾人:“……”
公修容看眼帶著臟指印的包子,嘴角一揚,勾起一抹魅人的笑意,他不在意地小咬一口包子說:“謝了。”
【哎呦,男人騷起來根本沒有女人的事。】
木楠錦喜滋滋地離開。
大門關上,牢裡恢複了安靜。
闞潮岩給公修容倒杯水。
公修容沒有接:“審問不出來就想對我下迷藥?”
“三皇子大可放心,水裡沒有迷藥。”
公修容麵色微頓,雖然動作細微,卻還是被闞潮岩發現了。
闞潮岩把水杯放回原位:“把修容公子放出來。”
“是。”莫副千戶打開牢門。
公修容咽下包子:“你們是怎麼查到我身份的?”
明明半盞茶前他們還在為他的身份苦惱,半盞茶後就知道他的身份。
如果不是提前查好的,就是有其他不可示人的手段。
唐京銳奇怪看著公修容,方才木楠錦說了這麼多他的事情,難道他沒聽到嗎?
“無可奉告。”
闞潮岩帶著唐京銳他們離開。
鄧興朝擔心公修容出來找他算帳,趕緊尾隨身後。
離開暗牢,唐京銳連忙詢問:“鎮撫使,我們就這麼放公修容離開?”
闞潮岩說:“我們不能參與古國的事情,今日的事情就當作沒發生,也當作不知公修容的身份。”
鄧興朝沒有反對。
“古國?”唐京銳想起在暗牢裡聽到木楠錦說的話:“方才在地牢裡,木楠錦她……”
闞潮岩知道他想問的事情,拍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們心中有很多疑問,你們可以去找劉百戶解答。”
唐京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