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紅果拎著東西回了職工宿舍樓,兄弟倆看見兒童畫報,果然喜歡的很,尤其淩遠簡直愛不釋手,連去育紅班,都要塞書包裡帶著。
她把買來的暖水袋,灌滿熱水,套上絨布後,也塞給他倆帶著,又細細叮囑了幾句,要是暖水袋涼了,就去找李青秀,讓她幫著重新換熱水,彆自己弄,萬一燙著,可不是鬨著玩的。
兄弟倆乖巧應著,一人抱著一個暖水袋,小手揣在絨布套子裡,擱在胸前,心口窩都熱乎乎的。
宋紅果也揣了一個去上班,下午也不知道是不是天太冷的關係,門診上病人不多,顯得十分冷清,有人站在走廊上閒聊,都少了平常的那股熱乎勁,不時抱怨著鬼天氣,還有人在辦公室裡坐不住,不停的在樓道上走來走去,借著活動取暖。
許向紅聽著外頭的動靜,無奈的念叨,“這才到哪兒啊?大冷的時候還在後頭呢,眼下就扛不住,等進了臘月,一個個的還不得凍哭了?”
宋紅果翻看著剛從廢品收購站淘換來的書,聞言,抬起頭來問,“進了臘月得零下多少度?”
許向紅道,“零下十來度吧,乾冷乾冷的,那風刮在臉上跟刀割一樣疼,手上都裂口子,天天晚上用熱水燙,不然疼的受不了,遭老罪受了,擱在屋裡也坐不住,穿再多都沒用,家裡好點,至少有個爐子,燒著蜂窩煤,不至於冷的跟冰窖一樣,有的家裡舍不得燒,屋裡的地麵上潑上水,都能結冰……”
“咱們醫院怎麼也不想辦法取暖呢?學校還給孩子們弄個爐子燒柴呢。”
“顧不過來,燒柴不方便,燒煤的話,這部分開支算誰的?全廠那麼多下屬單位和車間,一萬多職工,哪裡管的過來?”
宋紅果試探著問,“自己想法子呢?”
“自己?自己能想啥法子?總不能咱們弄個爐子擱在辦公室裡吧?”蜂窩煤爐子可不好買,也不便宜,再說,還得燒炭,那部分開支,個人負擔,有幾個舍得的?
宋紅果道,“倒也不用爐子,農村有種自製的炭盆,也不用燒煤,木炭就可以。”
許向紅見她說的認真,怔愣了下,“你不會是想弄一個來吧?”
宋紅果笑了笑,“家裡確實有,木炭也不缺,就是不知道合適不。”
畢竟彆人都沒有,她搞特殊,恐叫人指摘是享樂主義,隻她自己倒也罷了,可不能連累許向紅。
許向紅沉吟道,“自己弄,不給醫院增添負擔,就沒啥不合適的,手術室裡,不也生著爐子嘛。”
見她沒反對,宋紅果暗暗鬆了口氣,“肯定不給醫院添麻煩,也就最冷的那個數月燒一燒,其他時候,抗抗也就過去了,沒那麼嬌氣。”
“那就更沒啥問題了……”
一下午,都這麼清閒,宋紅果喝著熱茶,看書看報紙,偶爾跟許向紅閒聊幾句,日子過得無比愜意,直到係統去盯梢呂家回來。
“宿主,呂家果然有小動作了……”
“不會是呂豔吧?”
“不是,但跟她多少也有關係,她跟呂家幾兄弟一個勁的哭訴自己的委屈,抱怨你欺人太甚,在喜宴上當眾羞辱她一次還不夠,還又逼著她向你道歉,這是把她的尊嚴撕下來踩,她都沒臉見人了……”
“然後呢?”
“呂家三兄弟雖然都挺疼呂豔這個妹妹,不過呂家老大和老二,多少還有點腦子,知道呂fs對這事兒的態度,不敢胡亂替妹妹出頭,甚至,還勸呂豔想開點,彆再招惹你,但呂兵性子暴烈衝動,被呂豔挑撥的咽不下這口氣,說要幫她收拾你呢……”
宋紅果冷笑了聲,“那他想怎麼收拾?不會玩那些老套的陷害把戲吧?”
係統語氣複雜的道,“他去找了胡先勇……”
宋紅果訝異的問,“他跟胡先勇有來往?”
係統“嗯”了聲,又道,“你也沒想到是不是?我當時看見倆人湊一塊兒吃飯,也嚇了一跳,聽他們的談話,像是認識的時間還不短呢。”
宋紅果沉吟道,“倆人一個在市裡,一個在縣裡,隔著百十裡地呢,按說不該有交集才對……”
係統道,“我也有點納悶,剛開始懷疑他倆是不是暗中有生意上的來往,都在黑市上倒騰東西,可倆人聊了一個多小時,都沒說錢的事兒,顯然沒有生意上的牽扯,可看樣子,倆人還很熟稔,很多話都不避諱,尤其是說道你的事兒,胡先勇把他之前對你的心思都坦然告知,這得多大的信任啊?”
“那我傷了他的事兒呢?”
“這個倒是沒說的那麼透徹,隻說你對他動手了,沒說那啥不舉了,還是要臉的。”
“那最後呢?他倆合謀要怎麼害我?”
宋紅果語氣平淡,係統卻聽出了危險,小心翼翼的道,“那啥,呂兵知道胡先勇垂涎你,就說幫他創造機會,讓他得償所願,這樣既能報複了你,也能報複男神,呂兵對男神給呂豔的領導打電話,處分她的事兒,也一直耿耿於懷,能給男神戴綠帽子,他肯定樂意……”
宋紅果氣笑了,“一箭雙雕,也不怕撐死。”
係統安撫道,“咱不氣哈,跟那種畜生犯不上,反正現在咱已經知道他們的陰謀詭計了,肯定不會叫他們的計劃得逞……”
宋紅果打斷,“隻是不叫他們得逞嗎?”
“啊?那你想……”
“敢動這種心思,不是該成倍還擊回去?”
係統咳嗽了幾聲,“那個,走正常渠道,將他們繩之於法也是可以的,以暴製暴,並不好。”
宋紅果冷哼了聲,“正常渠道?以你的意思,是讓我以身犯險,將他們逮個正著?”
“……”
“先不說,君子不立危牆,就說我真有那膽量,公安同誌也給力,那我的名聲呢?事情傳出去,除了罵那倆畜生,我作為受害者,就算沒被他們怎麼著,也會承受眾人的指指點點,這種事解釋都沒用,我難道還得想辦法再自證清白?而且,這讓你男神如何自處?”
係統不敢再說啥,訥訥的問,“那依你的意思呢?”
宋紅果淡淡的道,“不是想害我失身嗎,那就讓他們也嘗嘗那種滋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