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妮和馮秋萍不知道嗎?”
“或許知道,但她們都控製不住私欲啊,再說,這種事,係統也不能明著說,隻能規勸提醒,不能強行乾涉,說白了,還是得看宿主本身的選擇,選擇不同,命運自然不同,你的選擇,是正確的。”
“你可算是說了句明白話。”
“嗬嗬,之前有限製嘛,我也不能跟你多說什麼。”
“現在怎麼又能說了?”
“事情已經有了結果,那就沒啥可遮遮掩掩了。”
宋紅果恍然“喔”了聲。
這時,李青秀輕聲勸道,“紅果,你多吃一點啊,菜不好吃,好歹能填飽肚子,饅頭黑了點,不過吃著不剌嗓子的……”
宋紅果聽出她語氣裡小心翼翼的示好,淡淡的道,“我中午吃的多,這會兒還不餓,你吃吧。”
李青秀聞言,勉強笑了笑,沒再說話。
沒一會兒,南老師和王從軍端著杯子,過來敬酒,倆人的表情都有些訕訕,顯然,也為今晚的席麵感到了難堪,好在倆人平素的人緣確實不錯,所以,客人們背後嘀咕,當麵還都很給麵子,隻說祝福的話,氣氛勉強融洽。
杯子裡的白酒,宋紅果並未喝,是摻了水的地瓜酒,她略沾沾唇,就放下了,同桌的女同誌,都是如此,並不算失禮。
隻男同誌稀罕這口,來者不拒。
酒席結束的很快,桌麵上就四菜一湯,經不住那麼多人吃,盤子空了,再坐下去也沒什麼意義,於是,紛紛告辭。
宋紅果隨著眾人一起離開。
李青秀喊住她,跟她同路走,像是鼓足了勇氣,擠出一句,“我等下就去李家,跟青山、青水說……我在吳家受了委屈。”
宋紅果轉頭瞥她一眼,“你可想好了,邁出這一步,就沒有回頭路,而且,結果未必儘如人意,或許不但幫不到你,還會讓你的處境變得更糟。”
李青秀聞言,明顯猶豫了下,不過,片刻後,她還是咬牙道,“想好了,再糟糕,還能糟糕到哪裡去?呂豔明顯不把我當長輩看,訓孩子似的,把我的臉麵放地上踐踏,吳卓也不管,我那小姑子還陰陽怪氣的在邊上拱火,我對吳家,自認已經儘心儘力,沒有對不起他們的地方,可他們不但不記我的好,還這麼欺負……”
她頓了下,深吸口氣,聲音裡帶了幾分破釜沉舟的決然,“我也不是沒娘家可依靠,憑啥就隻能這麼忍著?我能忍,可不能讓甜甜也變成跟我一樣窩囊,我是外姓人,可甜甜姓吳,她不該受這委屈。”
宋紅果心想,為母則剛,或許李青秀也不是無藥可救,“你要是想好了,那就去試試吧,娘家人替出嫁女撐腰討公道,到哪兒都有理,你這些年在吳家任勞任怨的伺候他們一大家子,想來四鄰八舍的也都清楚,真要鬨騰起來,他們也會站在你這邊的。”
聞言,李青秀像是更有底氣了一般,“你說的對,我對吳家問心無愧,鄰居們都清楚,我嫁進吳家時,吳卓兄弟倆才多大?是我拉拔起來的,天天做飯洗衣服的照顧,還給他們輔導功課,親娘也就這樣了,我婆婆當初不放心,從老家搬過來跟我們一起住,盯著我,唯恐我搓摩吳卓兄弟倆,事實證明,我沒有,她才放了心,她那麼刻薄的人,都不曾說我苛待吳卓兄弟倆……”
“吳卓還有個弟弟?”
“嗯,叫吳越,還留在原來的陶瓷廠,沒跟著過來,陶瓷廠福利待遇好,而且,他談的對象也是那邊的,不出意外,以後就在那邊安頓了。”
“那你小姑子呢?她怎麼就舍得從原單位辭職、非要跟著你們一家搬遷來這邊生活?”
吳秀英原本在市醫院當護士,單位的級彆,可比這邊的高,調到這裡,算是低就,圖什麼呢?
李青秀欲言又止。
“不方便說就算了……”
“也沒有不方便,是,是有點丟人,她跟以前的對象離婚後,就一直住在我們家,後來,不少人給她再介紹,她也都去相看,就是一直沒相中,誰知道,有人傳出閒話,說她,說她跟科室裡的一個醫生關係不清不楚,還被人家的媳婦兒找上去廝打了一頓,鬨得名聲不好聽,這才主動辭職了……”
宋紅果嗤笑,“原來是到這邊避風頭啊,那她還不夾緊尾巴、低調做人?還敢嘲諷擠兌你,她哪來的臉?”
李青秀無奈苦笑,“我婆婆慣著她,她是老來女,連你姐夫,也很疼這個妹妹,要不然,她也不會那麼任性……”
“那是任性嗎?那是作風問題,留一個道德敗壞的小姑子在家裡,也不怕帶壞孩子,連累你們自己的名聲,呂豔知道這事兒嗎?”
“應該不清楚,當時,你姐夫把事情壓下來了。”
“喔,那就讓她知道。”
“紅果……”
“呂豔那人極為好麵子,如果知道這事兒,定然不願意再留個吳秀英在家裡,到時候,她們自會鬨起來,不管誰贏誰輸,對你都有利,還能給她們找點活兒乾,省得她們整天奴役你。”
“……”
“還有,再不時念叨幾句吳越留在陶瓷廠的好處,沒搬過來跟你們一起住,就意味著以後不用伺候兩撥長輩,人家小兩口獨門獨戶的過小日子,肯定自在舒坦,賺的錢,也都是自己的,年輕人誰不羨慕?”
“……”
倆人出了廠,在路口分開,李青秀一臉複雜的去了李家,宋紅果轉身往書店的方向走。
係統忍不住嘟囔,“你是在教著李青秀變壞?”
宋紅果神色自若的道,“什麼叫變壞?我說的那些難道不是事實?又不是挑唆她陷害誰。”
“可你挑唆她在吳家搞事兒,吳家亂了,她就能從中獲利。”
“獲利?哼,頂多是活的像個人樣,她明明才是吳家的女主人,可你看看她現在想像什麼?免費的保姆!”
“所以,你還是心軟了,你原本不想管她的,現在卻提點她,幫她出謀劃策了。”
“難道不行?”
“行,可她會領情嗎?”
“我在意這個嗎?我隻是順手為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