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在許fs那兒應酬了半個來小時,回來時,桌麵上的盤子裡基本已經空了,好在倆人也不餓,倒也不在意,隻問了下孩子,知道他們吃飽了,便安心等著宴席結束,就可以回家了。
其他的客人卻有些不自在,剛才吃的太嗨,也忘了留一點了,而且,這會兒他們也總算知道了倆人的身份,敢情那麼厲害啊,連市裡的領導都給麵子的請過去說話,如今跟他們坐一桌,瞬間拉高了他們的檔次。
隻是一開始沒交談,現在巴巴湊上去攀關係,顯得太勢利眼,他們實在沒那個臉,晚了就是晚了。
不遠處,李家人心裡何嘗不是這樣想呢,晚了就是晚了,任憑他們現在再後悔也於事無補,人家不領情,哪怕怨恨他們也好啊,有怨恨,才說明還有感情,他們也才有求原諒的機會,可人家連怨恨都沒有,完全是漠視。
原來,漠視才是最傷人的。
朱燕一臉可惜的嘀咕,“要是小姑子還是咱李家的閨女多好,看看她現在出息的,都能到市領導跟前露臉了,偏咱們一點光沾不上,白白生她一場……”
還不如沒那點血緣關係呢,沒有還不覺得難受。
李青水悶了一口酒,低聲嗬斥,“閉嘴。”
朱燕不滿的抱怨,“我又沒說錯,難道你不覺得憋屈?”
李青水冷笑,“她就是個冷血怪物,就是當年沒把她賣了,現在咱們也甭想占到她一點便宜。”
朱燕撇撇嘴,倒是不覺得宋紅果是那樣的人,真要薄情寡義,就不會替養父母收養倆兒子,還視如己出的疼愛了,再說,她要是品性真的不好,霍明樓能看的上?廠裡的領導能那麼賞識?人家又不瞎。
李青水見她不服氣,忍著煩躁道,“你不用再琢磨她了,她就算能跟市裡領導說上話又能咋樣?那不過是看霍明樓的麵子,霍明樓再有麵子,還有親戚情分重了?彆忘了咱大姐現在跟呂fs可是親家,這種關係才是最牢固的。”
朱燕翻了個白眼,“大姐隻是後娘,吳卓又不是她親生的。”
李青水咬牙道,“後娘也是娘,吳德榮隻要是咱李家的女婿,那吳卓就得喊我一聲舅舅,將來呂家的外孫,也得喊我一聲舅姥爺,憑這份關係,誰也不敢再小瞧咱家。”
朱燕沒再吭聲,心裡卻不以為然,不是她瞧不上呂家的關係,而是很清楚,人家瞧不上他們,隻看剛才吳卓和呂豔過來敬酒那敷衍的態度就知道了,壓根沒把他們李家當成正經親戚,那眼裡的鄙夷都快飛出來了,當誰瞎呢?
呸。
以後能指望上才怪了。
這兩口子的對話,宋紅果聽不見,但係統轉述給她聽了,她當聽旁人的故事一樣,心裡波瀾不驚。
“你咋都沒點反應啊?”
“不相乾的人罷了,給什麼反應?”
係統服氣了,“行吧,斷乾淨也好,韓城和姚瓊英剛才也在談論你呢,你好奇他們說了什麼不?”
宋紅果不動聲色的往那邊看了一眼,配合的問,“他們說了什麼?”
韓城那一桌上,都是縣裡的領導,她認識的不多,隻胡自達見過一麵,說實話,她還意外今晚的場合,依著胡先勇那種愛鑽營的人怎麼沒來呢,多好的結交人脈的機會啊,就這麼錯過了。
或許是害怕見到她?
係統嗤笑道,“姚瓊英誇你呢,話裡話外的,都在提醒韓城,可以跟你打好交道,反正你和韓英走的近,不需要刻意的接近,讓韓英請你和男神去家裡吃頓飯,便能水到渠成的拉近關係了。”
“那韓城的態度呢?”
“喔,他居然沒第一時間就答應,嘖嘖,總不會是良心發現、覺得利用女兒的友情不妥吧?”
“也可能是太了解韓英,知道韓英不會同意,所以乾脆不自取其辱。”
“哈哈哈,還真有可能,他們倆現在的父女關係是挺糟糕的,倒是許巍,跟韓城這個嶽父處的不錯。”
聞言,宋紅果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跟張紅梅挨著的一位中年婦女,她原也不認識,是係統說了才知道,那位是許巍的母親,許巍長的俊,他母親的容貌自然也不差,隻是臉上很削瘦,就莫名多了幾分嚴厲刻薄,看起來很是不太好相與,頭發梳的齊齊整整挽在腦後,穿一件駝色的外套,坐在那兒不苟言笑,這樣的婆婆,簡直令所有的兒媳婦望而止步。
韓英對上這樣的厲害婆婆,能有勝算?
許巍會站哪頭?
係統道,“你就彆替她操心了,婆媳相處之道,自古就是難題,你以為遇上個脾氣好的,婆媳就關係就融洽了?可拉倒吧。”
宋紅果沒接這話,因為接了也沒意義,她轉而問道,“許巍的母親,跟張紅梅還有交情?”
係統“嗯”了聲,緊跟著接上一句,“你現在也見了,張紅梅就是時下最標準的那種鐵娘子,不光體格壯實,性格也跟男人一樣,這樣的女人不討男人喜歡,但女人們卻很喜歡跟她來往,不光許巍母親跟她交好,旁邊那位,是李樹勇的親媽,就是孟嬌的婆婆,也跟她處的不錯呢。”
宋紅果聽到李樹勇這個名字時,還愣了下,差點都忘了這人是誰,聽到孟嬌,才徹底反應過來,恍然“喔”了聲,好奇的問了句,“也不知道孟嬌現在如何了?”
“還能如何?在家待產唄,她現在除了肚子裡的孩子,已經沒什麼籌碼了,哪裡還敢作妖折騰?”
楊容月已經徹底沒戲了,孟家也不會管她,她除了緊緊扒著李樹勇不放,壓根沒彆的出路。
但李家就倒黴了,有這麼個兒媳婦,將來在很多事情上都會受影響,尤其是李樹勇的前程,算是看到頭了。
李樹勇的母親,一晚上都在強顏歡笑。
跟她同樣心情煩悶的還有張紅梅,說起來,張紅梅的處境比她還要慘,不止兒媳婦不省心,丈夫也出了那種事兒,還連累了兒子的前程,省裡的關係再硬,也不可能把孫常友乾的那些事情抹平,這樣她後悔了。
後悔忍了這麼多年,到頭來還是沒躲過去,早知如此,就該在當初知道孫常友出軌時,就狠心斬斷一切,那樣,也不會委屈惡心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