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一回來,便激動的道,“宿主,孫常友昨天晚果然出手了,你猜他成事兒了麼?”
宋紅果想了想,“難道成了?”
係統故意賣關子,“算是成了一半吧。”
宋紅果不解,“什麼叫成了一半?趕緊說。”
係統見她不耐,不敢再墨跡,趕忙解釋,“昨晚孫常友讓人在楊容月喝的水裡下了毒,可誰想楊容月喝了後,意識到不對,自個兒催吐,緩解了大半的毒性,撐到被人發現送去了醫院搶救。”
“在縣醫院?”
“嗯呐,在急診折騰了好一會兒,醫生說勉強保住命了,但那毒性對身體的損害很大,所以,即便現在活下來了,也會活的很不容易,更彆說,她後期還要去儂場服刑勞動,在那種艱苦的環境裡,能堅持多久都不好說呢。”
這意味著提前判了死刑了。
還是不讓一下子死個痛快的那種,鈍刀子割肉更遭罪。
宋紅果神情平靜,一點不同情,“那她的反應呢?肯定不會白白吃這個虧,都拉著誰墊背了?”
係統想到楊容月說的那些話,不由自主打了個冷顫,“我懷疑她是毒寡婦投的胎,太狠了,但凡跟她有關的男人,一個都沒放過,沒有男女關係的,她手裡捏著他們把柄的,也都統統給爆了個乾淨,夠狠吧?她簡直是要拖著所有人同歸於儘。”
宋紅果聞言,總算表現出幾分訝異,“一個都沒放過?趙大剛,孟三壽,韓城,都有份?”
係統使勁的點頭,“嗯,全都沒放過,這仨人,哪個都不乾淨,就是問題多少而已,趙大剛大隊長的職務是保不住了,韓城最聰明,他早就提防著楊容月這一招,所以事先就主動跟組織坦白了,背了個不痛不癢的處分,倒是受的連累最小,孟三壽最倒黴,他乾的壞事就多了,最要命的就是他包庇楊容月殺害孟大福的事兒,少不得要判個十年八年的。”
宋紅果唏噓道,“她這是恨所有人,想一網打儘了,那孫常友肯定也不會放過,告發他的醜事了吧?”
“嗯,先告發的就是他,她手裡有證據,當年楊金枝懷孕到生產都是她經手的,所以她很清楚李念雪和李念槐不會是李茂海的種,至於咋確定是孫常友的,她不但有物證,還有人證,由不得孫常友抵賴。”
“還有人證物證?”
“嗯,要不說她厲害呢,心思縝密的很,十來年前,她就留下證據了,估摸著想在關鍵時候當底牌用的,誰想沒派用場,不過也沒浪費。”
“那孫常友呢?”
“已經被請去喝茶了。”
宋紅果聽完,呼出一口氣,折騰了這麼多天,終於塵埃落定了,結果跟她預想的大差不差,唯一的出入便是楊容月能那麼狠心,把所有男人都給拖下水,完全不顧及子女,就隻為了自己解氣。
典型的寧教我負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負我。
解決了楊容月,接下來便是沈悅了。
中午,宋紅果吃完飯,去研究所找到李賀,把沈悅的事情說了一遍,末了問道,“霍工可有交代你們什麼?”
李賀客氣的道,“霍工叮囑,遇事情,以您的意見為主。”
宋紅果沉吟道,“那你們覺得現在適宜對沈悅動手嗎?可有必要再觀察一段時間?”
李賀想了想,“現在動手確實不是最好的時機,但聽您剛才那麼說,卻也不宜再等下去了,不然保不齊她會捅出更大的亂子,屆時,我們倒像是成了幫凶一樣。”
宋紅果聞言,笑起來,“我也是出於這樣的考慮,才不想等了,卻又擔心會影響你們的計劃,破壞大局,萬一錯失了捉大魚的機會,豈不可惜?”
李賀道,“計劃沒有變化快,現在情況有變,自是要根據當下重新布局,您放心,我這就跟組織反應,儘快解決這事。”
“好,多謝了。”
“您客氣……”
她把帶來的一些吃食遞給他,讓他轉交給霍明樓,這才離開。
到了下午,李念雪沒來班。
宋紅果心知肚明,必然是那樁醜聞瞞不住了,李念雪不可能不受影響,就是不知道李家會怎麼處理這件事情了,尤其是李茂海的態度。
係統好奇,顛顛的跑去看戲了。
宋紅果就顧不了,姚雲檢舉她品行不端,破壞團結,在科室裡惡性競爭,用不正當的手段,踩著同事大出風頭,搞個人主義……
這些帽子不管哪一個扣頭,都夠受的。
現在全砸她身,這是要置她於死地啊。
而且,姚雲生怕醫院和廠裡包庇她,還把事情捅到了衛生部門,縣裡、市裡都沒落下,很快,麵就派了人來調查此事。
宋紅果被請去廠辦時,心情平靜的很,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回是劉靜質疑她耍手段打壓她,現在不過是換成了姚雲而已。
但這次的陣仗更大。
她到場的時候,涉及到此事的人都已經來齊了,鐘廠長坐在主位,邱信誌,婦聯、工會的領導坐在他的左側,還有張院長和王素麗也都在,另一側坐的人,宋紅果不認識,卻也猜到是衛生部門的人。
除此外,還有當事人姚雲,正用嫉恨的眼神瞪著她,不知道的,還以為倆人有什麼深仇大恨。
宋紅果打過招呼,坐在了王素麗邊,察覺到對麵的人看過來,她便多看了兩眼,心裡不由一動。
這人跟胡先勇居然有幾分相似,不會是胡先勇他爸爸親自來了吧?
那很有可能會公報私仇呀。
至於另外一個,是位女同誌,容貌尋常,但一臉精明乾練,看她的眼神似乎也帶著幾分深意。
鐘廠長後來介紹,宋紅果才知道,原來是韓城將要娶的第三任妻子,姚瓊英,這可真是,啥事都趕了。
但願這位,不會因為她跟韓英的關係,有什麼偏頗。
鐘廠長主持大局,他臉色不是很好看,畢竟事情捅到頭,這不止是在檢舉宋紅果,也是在打他的臉,這是不信任廠裡能公平公正的處理問題,他心裡能舒坦才怪了,所以,開場白說的十分冷硬,一看就知道不爽。
不光他,廠裡其他的領導,大概除了邱信誌外,都板著臉,心情不佳,尤其王素麗,簡直憋了一肚子火氣,隻是礙於場合,暫時不得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