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宋紅果從手術室出來,係統冷不丁冒出來,急切的道,“宿主,楊容月可能危險了,你要不要管啊?”
宋紅果腳步滯了下,“什麼意思?說清楚點!”
係統趕緊把張紅梅和孫常友的對話重複了一遍,“孫常友是一心想除掉楊容月,他很忌憚楊容月,想斬草除根,但張紅梅不同意,可後來,被他給念叨的也動搖了,我瞧著那架勢,似乎是想對楊容月動手呢……”
宋紅果擰眉問,“楊容月提出見孫常友了嗎?”
係統道,“還沒有。”
“她倒是沉得住氣。”
“我估摸著她也抗不了多久了,黃銘已經作為人證錄了口供,跟楊容月接頭的人也吐口了,她還再不從孫常友這裡想辦法,下一步就能直接定罪判刑了。”
“她乾的那些事兒,依著時下的律法,至少也得盼個二十年吧?”
“嗯,下半輩子可能都得待在裡頭了。”
宋紅果若有所思,“那張紅梅或許不會弄死她,反正也出不來了,死不死的又有什麼關係?何必沾上條人命呢?”
係統急切的道,“可孫常友覺得,隻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他不放心楊容月,就算關在裡頭,嘴巴也是可以說話的。”
不知為何,雖然跟張紅梅到現在還沒見過麵,可宋紅果直覺她不是那種衝動冒險的人,找威逼利誘李茂海很正常,但為了孫常友,就手上沾血,就有點不值當了,“你再去盯著點。”
“啊?你不想利用這事兒乾點啥啊?”
“利用誰?張紅梅?你想讓我去抓她的把柄?我跟她直到目前為止,都沒有利益衝突,也沒難以化解的矛盾,我為什麼要去主動招惹她?再說,楊容月是什麼好人嗎,她是死是活,我又不在意,況且,她還背著殺害孟大福的嫌疑呢,隻是證據還不夠確鑿,不然,她早就死有餘辜。”
係統沒啥可說的了,又去盯梢楊容月和張紅梅。
宋紅果去了辦公室,跟韓雪聊了一會兒,從她那兒聽了一堆八卦離開,回到門診,跟許向紅道,“姚醫生要回來了。”
許向紅愣了下,“她要回來?第一撥去支援水庫的人不是要等到元旦才回嗎?她為啥提前回來?”
宋紅果無奈的笑了笑,“聽韓雪說,是姚醫生的婆家人去水庫鬨了一場,哭著喊著求她回去,家裡沒她轉不開,一家人老的少的都快活不下去了。”
許向紅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那家人真是無恥!姚雲也是好脾氣,就那麼由著他們拿捏欺負!”
宋紅果剛才聽了後,也很是無語,“姚醫生自己不立起來,就隻能這樣了,原以為她去了水庫能好一點,誰知……”
這才堅持了不到兩月,就破功了。
許向紅恨鐵不成鋼的道,“第一撥去的人,隻要不犯錯,熬到回來都會有個好前程,可半途而廢回來的,定然享受不到那種待遇了,她怎麼就這麼傻呢?這簡直拿著自己的前途在胡鬨,虧她還讀了那麼多書,卻叫一個大字不識幾個的男人給攥在手裡,可真是出息,她這次心軟妥協了,以後那些人隻會變本加厲的折騰,以後甭想有好日子過。”
“可能是為了孩子吧……”
“為了孩子,才更該立起來。”
許向紅嫉惡如仇,聽了這種事,氣的坐不住,起身去了工會,還是不死心的想再給姚雲做思想工作呢。
宋紅果攔都攔不住,心想還好沒再念叨齊美淑的事兒,不然許向紅得更氣炸了,她剛才也看到齊美淑了,本來女人懷孕後,氣色就要差一些,但齊美淑的變化還是大大出乎了她的預料,跟以前相比,簡直要判若兩人。
膚色蠟黃,眼神無光,穿著肥大的衣服,頭發也像是幾天沒洗了,那種不修邊幅的邋遢,很難跟以前的光彩亮麗聯想起來,她當時一下子就想到初見姚雲時的場景,身上永遠有伺候孩子老人留下的不明痕跡,仿佛永遠洗不乾淨似的埋汰,明明都是二十出頭的年紀,卻硬生生活的像幾十歲的人。
韓雪還焦慮的跟她吐槽,是不是結了婚有了孩子都會過的這麼狼狽不堪啊?像給婆家當牛做馬的老媽子,累死累活還沒有工資,還不被尊重,那結婚是圖啥?圖自己缺很多祖宗伺候?
韓雪都恐婚了。
宋紅果沒她那麼焦慮,卻也覺得興味索然,不止是眼下,便是到了後世,女人的地位一再提高,結婚對女人來說,依然像一道分水嶺,婚前是精致的小仙女,是無憂無慮的小公主,可婚後,多的是漸漸失去了自我,被男人逼成了潑婦,最後變得麵目全非。
直到下班,她精神頭都不高,出了院門,卻看到霍明樓在等她。
“怎麼了?”
“有事兒跟你說一聲……”
“關於楊容月的?”
“嗯,先不急說,接上孩子,咱們去三食堂吃吧,我請後廚的師傅燉了一鍋雞湯,裡頭還放了蘑菇。”
“好啊,不過怎麼突然燉雞吃了?”
“你中午不是沒吃好嘛……”
宋紅果笑起來,“你不說我都忘了那人了,不過,你這算是在哄我嗎?”
霍明樓寵溺的點頭,“嗯,是在哄你。”
他這麼坦誠,倒是叫宋紅果不自在起來,清了下嗓子,生硬的轉了話題,“楊容月那邊是不是有了新的進展?”
霍明樓卻沒順著她的話說,而是道,“等哄好了你咱們再說其他事。”
宋紅果,“……”
撩起來沒完了?
接上孩子,一家四口去了三食堂,今晚上的飯菜不錯,有炸藕盒和土豆燉肉,所以大廳裡吃飯的人很多。
四人一出現,關注度就吸走了大半。
這是風雲人物的牌麵。
宋紅果不怕看,但知道倆孩子不喜歡,便要了個包間,和霍明樓一人牽著一個,從容走了進去。
馮秋萍也在大廳裡吃飯,見到這一幕,忍不住問係統,“你覺得我現在對付她,時機合適了嗎?”
19號係統漠然道,“那是你的事兒,你自己決定就好。”
馮秋萍壓著心裡的不甘和惱恨,小意的道,“她是咱們倆共同的敵人,你難道不怕她壞咱們的好事兒?”
19號冷笑道,“你自己嫉妒,彆拿我當幌子,嫉妒有什麼不敢承認的呢?嫉妒是女人的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