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紅果不知道王二妮從她這裡討不到便宜,便轉頭去打馮秋萍的主意了,進了門,係統還在她耳邊不停嘮叨,“你怎麼就拒絕了呢?靈泉水在你手上才能發揮最大的作用,也最有意義,你之前不是一直惦記著嗎,現在唾手可得咋就不要呢?”
宋紅果道,“誰說我不要?她白給我就要啊。”
係統噎了下,又期期艾艾的道,“她跟你的交易,也不算很過分吧?依著你的腦子,幫她平了那些事兒,應該不算太難吧?看在報酬是靈泉水的份上,適度的忍一忍,有什麼不好呢?你並不吃虧的呀……”
宋紅果不鹹不淡的打斷,“可我不想跟她有什麼牽扯。”
係統聞言,脫口而出,“你難道還怕她啊?就她那點智商,對你沒啥威脅的,你隻管放開了利用她就行……”
宋紅果再次出聲打斷,“你男神也曾明確的提醒過我,要遠離王二妮這種人。”
係統愣住,下意識的問,“啊?為啥?”
宋紅果意味深長的道,“你男神說,她口無遮攔,行為恣意,要麼是太蠢,要麼是沒有敬畏之心,不管哪種,她這樣的無所顧忌,肆無忌憚,遲早會出事,惹出大麻煩來,屆時,她落個什麼下場都是咎由自取,但她以蠢為代價造成的破壞力,會連累到身邊的人。”
係統一下子沉默了。
宋紅果不再理它,去了廚房忙活著做飯,晚飯也簡單,直接開水煮掛麵,八成熟就撈出來擱進井水裡過涼,浸透後,再撈到大碗裡,依次加上黃瓜絲、胡蘿卜絲,還有切碎的香椿鹹菜,最後淋入事先調好味的麻醬和辣椒油,一碗爽口開胃的涼麵就大功告成了。
涼麵跟涼皮的做法近似,隻是吃起來,口感還是有些不同的,說起來,北方的夏天吃涼麵的更多,還習慣端著麵碗,蹲在門外頭吃,邊跟四鄰八舍的扯閒話,邊大口的往嘴裡細溜麵條,兩頭都不耽誤,還相得益彰。
前世,她頭回在鄉下見到這種場景時,很是驚訝,後來見多了,居然覺得這種吃麵的方式頗有些儀式感,好像那樣能吃的更有滋有味,後來去了大城市,就再也沒見過了,每到夏天吃涼麵,還很有些遺憾和懷念。
飯後,天將將黑,兄弟倆便又迫不及待的出去尋摸知了猴,宋紅果坐在石桌那兒,聽著收音機,剛打算把池塘裡的那些水葫蘆撈一些出來,趙振華拎著一隻水桶上門了,一臉喜氣洋洋的,身後,趙保慶背著手,走得不緊不慢。
她趕忙迎上去打招呼,“大舅,三表哥……”
趙振華笑嗬嗬的道,“表妹,我前兩天下的網子,總算沒空,這回撈了不少,十來斤是有的,這不,都給你提來了,你瞅瞅,個頭比以前的大多了……”
大半桶的小龍蝦,個個活蹦亂跳的,大鉗子舞的虎虎生風,精神的不得了。
宋紅果笑著看了眼,接過話去,“現在做來不及了,明早我做好了,給送過去,還是麻辣的吧?或者五香的也行……”
趙保慶沒好氣的道,“你聽他咋咋呼呼的,沒點成算!不用急,等你明天下班了再做都不晚,他就是嘴饞,你甭慣他這些臭毛病,還大清早的就吃,哼。”
宋紅果笑著道,“這種活物,越早做了越新鮮好吃,明早做的時候,我多留些湯汁,正好用來拌麵,早飯不就有了,多省事兒?”
趙振華立刻道,“還是表妹會安排。”
趙保慶瞪他一眼,又哼了聲,也懶得再說道他。
三人在柿子樹下坐了,宋紅果泡了壺,端出乾果盒來,裡頭裝了幾樣吃的,有瓜子,有山核桃,最顯眼的,還是那份蘭花豆。
趙振華也不客套,捏起一個扔嘴裡,這一吃不要緊,眼亮的都能跟石桌上的煤油燈相比了,鮮香酥脆,越咀嚼越有味道。
趙保慶見他這樣子,簡直沒眼看,忍不住給了他一腳,張嘴數落起來,“這也就是在你表妹家,換旁人,看不笑話死你?有這麼大吃二喝的嗎,可真是越來越有出息了……”
找振華嬉皮笑臉的道,“你也說了,這是在表妹家,不是外人,爹,您也嘗嘗,這蘭花豆,是真好吃,越吃越上癮……”
邊說著,邊捏了一個,直接給他爹塞嘴裡了。
趙保慶,“……”
這要不是親生的,他非再抽他一巴掌不可。
不過,蘭花豆確實好吃的過分了,他咽下去後,清了清嗓子,說起這趟來的正經事兒,“紅果,你那塊自留地,今年收了多少麥子啊?”
宋紅果從他倆上門,就猜到來意了,聞言,不慌不忙的道,“我估摸著大概能有三百斤左右吧,這收成,應該還算不錯吧?”
趙振華訝異的接過話去,“豈止不錯啊,是很好啦,你那塊地,也就六分多點兒,就有三百斤,那畝產……好家夥,五百斤呢,咱村裡,最好的一塊地,今年畝產也才四百斤,其他的三百出頭,這還是托了有葦湖的水,不然像其他村裡那樣,沒水澆地,全靠天吃飯,一畝地能打個百十來斤都算好的,聽說,有的地方顆粒無收,下半年還不知道日子咋過呢。”
趙保慶這會兒也點著頭附和,“確實不錯,你那麥子沒割之前,我就覺得收成差不了,五百來斤?嗯,差不多得是這個數兒……”
說道這兒頓了下,他轉而問道,“紅果,你是咋種的啊,方便說不?”
宋紅果笑著道,“這有什麼不方便的?實話跟您說吧,大舅,我這是第一次種莊稼,壓根沒啥經驗可談,更沒啥絕招,有的隻是紙上談兵,都是看書看來的,無非就是該澆水的時候澆水,該施肥的時候施肥,勤快一些拔草,彆跟麥子搶養分,其他的,還真沒什麼特彆之處了。”
趙保慶沉吟著又問,“你澆了幾遍水?”
“兩遍。”
“施肥呢?”
“也是兩遍,拔草是淩誌天天盯著,他勤快的很,地裡幾乎看不到雜草。”
“施肥用的是?”
“就是打掃豬圈雞圈,收拾出來的那些,我又摻進去些腐爛苦敗的樹葉子、雜草什麼的,發酵些日子,就直接撒地裡了。”
趙保慶聽完,沉思起來。
趙振華則苦笑著歎了聲,“這跟咱村裡種地是一樣的路數嘛,還原想到你這裡取經來著,唉,真要有啥好辦法能提高產量,那咱們就都不用再挨餓了,那可是功德無量的事兒啊,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