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明樓送宋紅果回醫院宿舍,到了樓下,對她道,“以後,你不用再擔心會被胡先勇欺負了……”
宋紅果不解又好奇的問,“你去找他了?怎麼解決的?”
霍明樓搖頭,“我沒去,是組織上出麵解決的。”
宋紅果意外的怔了下,“組織?”
這事還能驚動了組織?她這麼大排麵的嗎?
霍明樓一臉認真的看著她,“對,組織,我工作性質特殊,組織上一直有派人來保護我,我讓他們把這件事情反應了上去,要求他們出麵解決問題,絕不能讓胡先勇再有機會去威脅傷害到你。”
宋紅果試探著問,“那他們就那麼輕易的答應了?”
霍明樓點頭微笑著“嗯”了聲。
宋紅果卻不怎麼相信,“他們保護你是應該的,可沒有義務來幫我解決麻煩吧?”
霍明樓看出她眼底的狐疑,眉目溫軟的又解釋道,“若是以前,他們自是沒有這樣的義務,但現在,你是我對象,夫妻一體,保護你,也是在保護我。”
宋紅果聞言,感動的同時,也莫名有幾分心虛,像是沾了組織很大便宜一樣,不自然的道,“可咱們還沒結婚……”
就提前享受這樣的權利,會不會太那什麼了?
霍明樓瞬間明白,朝著她走了一步,隔著半步之遙,低聲道,“結沒結婚不重要,你在我心裡的位置才重要,你對我的影響力越大,他們就會越發看重你,不敢讓你受到任何傷害,甚至是潛在的威脅也會想辦法除去,因為,你一旦受傷,我就無法安心的工作了,他們為了讓我能心無旁騖的投入到研究中去,自是會竭儘所能的去保護你。”
宋紅果聽的呆住了。
霍明樓繼續道,“抱歉,因為我的工作關係,無法時時刻刻都能陪在你身邊保護你,照顧你,隻能用這樣的方式守護你……紅果,你會不會失望介意?”
問完這句,他眼裡的愧疚歉意都轉化成了忐忑不安。
宋紅果一時緘默無言。
霍明樓見狀,瞬間緊張起來,“紅果,你,你真的接受不了嗎?我,我……”
他正掙紮著想要說,你真的接受不了的話,我就考慮以後儘量不參與那些需要閉關的研究工作了……
結果,就聽道一聲“不啊,我能接受,不但能接受,我還很支持!”
宋紅果暗想,她還很開心呢,小彆勝新婚,夫妻天天黏在一起容易產生矛盾,還會有審美疲勞的危險,倒是時不時的分開幾天,更容易保持新鮮感和激情。
當然這番心理活動,目前還不適合讓他知道,反正以後他能切身體會到經常小彆的種種好處,說不說的也就不那麼重要了。
此刻,霍明樓不敢置信的問,“真的?你真的願意?”
宋紅果毫不勉強的點頭,“當然是真的,這種事怎麼會騙你?”
霍明樓一時間百感交集,喃喃道,“謝謝你,紅果,上天待我真是不薄……”
給了他這麼一位善解人意又深明大義的妻子!
宋紅果讀懂他那未說出口的話後,心裡訕訕一笑,她哪是什麼深明大義啊?她隻是覺得天天膩歪在一起更容易生事兒,誰還不想有獨立精神空間了?
霍明樓這時又道,“以後,我的所有榮耀都與你共享!”
見他神色近乎宣誓版的肅穆,宋紅果都要為自己的精神境界沒那麼高尚而羞恥了,她明白他的意思,他是覺得她支持他的工作,哪怕他不能經常在家陪伴她,需要他的時候可能壓根就找不著人,但她還是義無反顧的支持,沒有抱怨和猶豫,這對女人來說,可不容易,畢竟有這樣的丈夫,以後的日子裡定然會很辛苦,一個人操持一個家,艱難可想而知。
所以,他的榮耀與她共享,因為有她的付出和犧牲,才能有他全心全意的搞研究。
然而事實的真相卻是……
她乾巴巴的“嗯,嗯”了幾聲,心虛的轉了話題,“那個,你知道組織上是怎麼解決的胡先勇嗎?”
話題轉的生硬,霍明樓倒也沒多想,隻以為是她還不太放心,“組織上找他的父親談了話,要求以後必須嚴格約束他的行為,若以後再有此刻事情發生,他父親也會被連累,其實這次,也影響到了他父親的仕途,下半年,市政府會搬到咱們縣裡來,他父親本來有希望能再往上升一級的,現在是不可能了,子不教,父之過,他父親並不冤枉。”
“那他呢?就沒有一點懲罰?”
“他從廠醫院調離了,以後大概率你不會再碰上他。”
宋紅果好奇的追問,“他被調職到哪個單位去了?”
霍明樓道,“鐵路醫院。”
縣裡的鐵路醫院就在火車站附近,專門為鐵路職工服務,時下,鐵路部門絕對是香餑餑,多少人搶著想進這麼個單位,待遇一點不比鋁廠差,不過作為附屬醫院卻小的可憐,隻有兩排平房,擱在前世,也就跟個門診似的,所以稍微複雜點的疾病或是大點的手術都需要轉上級醫院處理。
在那裡上班,能進步的空間有限,對胡先勇這樣的人來說,必會覺得難堪。
但宋紅果覺得這樣的懲罰還遠遠不夠,他乾的那些事而,抓起來判刑也是足夠的,現在卻還能保住工作……
“是不是有人給他求情了?還是胡家後台很硬?”
霍明樓搖頭,“沒有,我也問過他們,這樣的處置是不是太輕了,他們的解釋是,沒有確鑿的證據表明胡先勇對你做出過傷害性的舉動,相反,他受的傷害更大,他們去醫院調查過了,全身多處損傷,肋骨骨折,眼睛視力下降,還有,還有……”
見他吱唔起來,神色也不自然,宋紅果愣了一下後,就反應過來,難道是胡先勇察覺到他那裡出現問題了?
她故作不解,好奇的追問,“還有哪兒受傷了?”
霍明樓本就不自在,被她這麼一問,耳朵都紅起來,這可讓他怎麼說呢?
宋紅果惡趣味泛濫,又天真的追問了一遍,“不方便說嗎?”
霍明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