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妮看著遞到自己眼前的瓶子,差點一口氣沒上來撅過去,五百毫升啊,這要裝滿,她還剩下啥?
不對,她咋知道的?
她故作不解的問,“給你裝什麼啊?糧食還是錢?”
宋紅果嗤笑,“都這會兒了跟我還裝傻呢?有意思麼?糧食和錢我都不缺,或者,給我裝一瓶子你做的那些神藥?”
聞言,王二妮臉色又變了變,“你怎麼知道的?”
宋紅果翻了個白眼,“你家就差敲鑼打鼓的昭告天下了,還有幾個不知道的啊?也就你們王家人自欺欺人,覺得瞞的挺好,要不是你能做出那種藥來去賣,王家人能供著你?要不是有藥,你的腿能站起來?”
王二妮不解的問,“既然你知道,怎麼沒去揭發我?”
宋紅果淡淡的道,“你賣藥又沒礙著我的事兒,我管你做什麼?我沒那麼閒,你在我這裡也沒那麼重要。”
王二妮聽了這話,絲毫不覺得沒被揭發是幸事兒,反而有種被無視的羞辱和憤怒,“你看不起我是不是?我做的那些,在你眼裡是不是上不了台麵?所以你才懶得揭發我對不對?你是醫院裡人人稱頌、醫術高超的正規醫生,我是被人當成騙子、隻知道牟利的江湖郎中,在你眼裡,咱倆就不是一個階層的,對不對?”
宋紅果,“……”
這特麼的有病吧?
這上輩子得活的多失敗啊,才這麼自卑?
這一刻,她都要可憐她了。
“宋紅果……”
“閉嘴,再囉嗦信不信我再抽你?”
王二妮頓時敢怒不敢言,憋屈又不甘的瞪著她。
宋紅果催促道,“趕緊給我接滿,我沒空跟你閒扯。”
王二妮垂下眼皮,“我,我沒有那麼多……”
宋紅果冷幽幽的盯著她,然後轉了下手裡的藥丸。
王二妮快哭出來了,“真的,我真沒那麼多。”
“那有多少?”
“……也就半瓶。”
到現在還不老實呢,宋紅果笑了,“隻有半瓶啊?行吧,那我也隻能留你一條腿了,半瓶換一條腿,也挺劃算。”
劃算個鬼。
王二妮心裡暗恨,但麵上還得忍著,“我再試試,或許能裝半瓶多。”
宋紅果好整以暇的“嗯”了聲,就見她顫巍巍的伸出手指,指尖放在瓶口上,片刻後,便有細小的水流緩緩往下。
水清澈透明,無色無味。
宋紅果問係統,“這就是靈泉水吧?”
係統複雜的道,“是靈泉水,看著平平無奇,卻對修複人體機能有奇效,抹在臉上,比任何化妝品都好用,能讓你的臉再增色三分。”
“那要是喝了呢?”
“延年益壽,某些陳年頑疾啥的,也能解除大半症狀,要是能天天飲用,就算是你們眼裡的那些絕症,雖不能徹底治愈,可也能壓製住。”
“果然是好東西啊……”
係統好奇的問,“你打算怎麼用?”
宋紅果很自然的道,“當然是留著治病救人。”
係統愣了下,“你不給自己用嗎?我剛才不是提醒了,抹臉的話,比啥化妝品都厲害,效果堪比醫美整形,到時候,你就是妥妥的廠花,誰也不會反對。”
宋紅果不以為意的道,“我是靠才華吃飯的,美不美的無所謂。”
係統,“……”
它咋不太信呢?女人還有不愛美的?看看王二妮,攢的那些靈泉水全給自己抹臉上了,要不然,也不會有這般改頭換麵的效果。
這會兒,瓶子裡的水已經大半,而王二妮的臉色也越來越蒼白,連嘴唇都沒了血色,額頭上不停的流下汗來,整個人虛的開始打晃。
宋紅果皺眉問,“讓她放點靈泉水,怎麼跟要榨乾了她似的?”
係統悻悻的解釋,“靈泉跟她綁定到一塊兒,擠靈泉水出來,跟放她的血沒啥兩樣,這都三百多毫升了,能不虛麼?健康人一般一次獻血量在二百毫升,最多不可超過四百,她那點小身板兒,能抗住才怪了。”
眼瞅著四百了,而王二妮指尖的靈泉水,也從最開始的流,變成現在的滴,可見已是差不多到極限了。
宋紅果自是不會乾那殺雞取卵的事兒,於是道,“行了,今天就先接這麼多吧。”
聽到這話,王二妮立刻撤回手指,眼冒金星,又脫力般的癱倒在地上,臉慘白慘白的,像塗了一層白粉,看著有點瘮人。
宋紅果擰緊瓶蓋,存放到空間裡。有了靈泉水,心情一好,就多勸了句,“以後可長點心吧,再有下回,你這輩子甭想站起來了。”
撂下這話,她起身離開。
王二妮依然如死狗般攤在地上,等著那陣眩暈過去後,才扶著拐杖掙紮著站起來,轉頭看著遠處的那座大宅子,眼底的恨意翻湧。
係統不鹹不淡的問,“還不死心嗎?”
王二妮打了個冷顫,忍著腿上的疼痛,不甘心的道,“我所受的那些痛苦折磨都是拜他所賜,還有今天的恥辱,你讓我怎麼能放得下?”
係統嗬嗬了聲,“不放下你又能如何?之前她弄斷了你的腿,你不是也想著去報複?結果呢?市裡所有醫院都看遍了,誰也查不出你的腿有問題,你想舉報她,證據在哪兒?你要是真敢走出那一步,指不定會被以為是腦子出了問題,屆時,你怕是會被關進精神病醫院裡去,我還當你經過那一次,能長點教訓了呢,誰知現在,又犯蠢了。”
王二妮也知道今天是賠了夫人又折兵,慪的想吐血,“那你怎麼不攔著我?白白叫我挨了一頓打不說,還賠給她一瓶靈泉水,那是我攢了一個月的量,平時做藥都舍不得多放,結果,全都便宜她了。”
“那還不是你自找的?”係統嘲弄道,“沒那個金剛鑽,就彆攬瓷器活兒,吃了那麼多次虧,還不長記性,能怨誰?怨我不提醒你麼?我有什麼義務提醒你呢?再說,即便是我提醒了,你就能聽進去了?對你這種人,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人毒打一頓,你才能多少清醒點兒,讓你割肉放血了,你才能記在心上下回不再犯蠢。”
王二妮不敢置信的道,“你是我的係統,怎麼能這樣對我?”
係統淡淡的道,“我對你已經夠客氣的了。”
沒拉著你一起結束遊戲,還不夠好?
王二妮還想再說什麼,被係統不留情麵的打斷,“行了,趕緊回去吧,還嫌不夠丟人?腿也不要了是不是?”
最後一句殺傷力比較大,王二妮再不甘,也隻能一瘸一拐的往山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