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紅果是看過圍城這本書的,就算沒看過,也聽過這段話‘談戀愛最好的方式是借書’,一借一還,就有了接觸的借口,還不落痕跡,他主動借給她了,現在問她,什麼時候願意還?潛台詞……是約她下一次見麵麼?
係統興奮又緊張,都快窒息了,壓著嗓子催促,“宿主,快說話啊,男神問你啦,難道他表白的還不夠清楚麼?是想約你呀……”
她當然是明白的,但卻一時間遲疑著沒有開口,若她就這麼點頭答應了,意味著什麼?意味著願意和他談戀愛啊……
她還真沒這個思想準備,前世她可是想當一輩子單身狗的,就算穿越過來,大環境不允許那麼做,她也還是僥幸的,並沒認真思考過結婚的問題,可現在,被人就這麼猝不及防的表白了,明明之前他還一副要跟她辯論對錯的嚴肅架勢,反轉的也太快了。
“宋醫生?”霍明樓見她遲遲不出聲,心裡難得變得忐忑起來,還夾雜著一種說不清的緊張,“你,還在生我的氣?”
他現在算是徹底體會到老師那番話的意思了,贏了也是輸了,看,這不就對他甩上臉色了?早知如此,何必費心寫那些?
簡直是自己給自己挖坑了。
他有些懊悔,便又想著解釋一遍,結果,宋紅果這時開口了,“我不生氣了,我就是……覺得有些突然,你是認真的?”
霍明樓想也不想的點頭,“我很認真。”
他以前沉迷於研究工作,沒考慮過對象或婚姻的事兒,但一旦有了想法,他當然是認真對待的,甚至還開始有了期待。
宋紅果看著他,那張臉俊美的像是用玉石精雕細琢的藝術品,一筆一畫都完美和諧,怎麼看怎麼順眼,身材氣質也好,芝蘭玉樹一般,那勁瘦的腰,那大長腿,無不讓女人眼饞,連穿衣品味也合她的胃口,其他家世、工作、能力,似乎都叫她挑不出毛病來,所以,就是衝著這些,她答應了,也不會吃虧吧?
畢竟這一片,想找出比他還優秀的男人,怕是不可能了。
不過,到底她還沒那麼衝動,沒被男色迷昏了頭腦,給自己留了餘地,矜持的道,“那我考慮一下再給你答案。”
聞言,霍明樓說不出是鬆了一口氣,還是有些失落,緊跟著問了一句,“那你需要考慮多久?”
宋紅果想了想,“等那本書看完吧。”
霍明樓後悔了,早知道,怎麼不找本薄一點的呢?
倆人說完話,再站在這兒,就都有些不自在了,宋紅果就說回病房去,他們出來的時間可不算短了,周長青那邊肯定檢查完了。
霍明樓也惦記著老師,自然答應。
倆人這次往回走,拉開的距離就沒那麼大了。
路上,霍明樓問她,“你喜歡連翹麼?”
剛才倆人就站在連翹邊上說話的,宋紅果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謹慎的道,“還行,連翹作為花能觀賞,除此外,它還是中藥,清熱解毒,很多方子都少不了它。”
霍明樓點點頭,又問,“那你知道它的花語嗎?”
這還真有點難住宋紅果了,她詫異的看向他,難道他知道?一個整天沉迷搞研究、不解風情的理工男還會懂花語?
霍明樓還真知道,倒不是他多浪漫,純粹是他博覽群書,知識量儲備豐富罷了,他意有所指的道,“連翹的花語是預知未來,據說它有一種神奇的魔力,未婚的男女睡前抱著連翹,就能在夢中看到自己愛人的模樣,我覺得,白天也可以。”
宋紅果,“……”
這是在撩她嗎?
係統早已激動的尖叫起來,瘋魔了一樣,“誰說我男神不懂浪漫、不解風情了?嗷嗷,明明太會了,我不行了,要被撩的腿軟了……”
霍明樓這時又繼續道,“連翹還有一重美好祝福的寓意,送給自己很重要的人,對方可以是朋友,也可以是愛人,等回頭我去剪幾支來,送老師……和你。”
“哇,男神要送你花呀,開竅的男神簡直太蘇了,學習能力不愧是一日千裡呀,宿主,你驚不驚喜?開不開心?”
宋紅果心裡一動,麵上一本正經的道,“花園裡的花,可能不讓隨便剪。”
那不是挖集體牆角麼?
係統差點氣吐血,“到底是誰不解風情啊?”
霍明樓也一本正經的道,“我會先問過醫院的相關領導,不會亂剪的。”
“……好。”
霍明樓這才揚起唇角,也鬆開不自覺攥起來的拳頭,呼,竟然比他第一次獨立做實驗還要緊張,就怕失敗了。
萬幸,她沒再拒絕。
倆人回到病房時,果然檢查已經結束了,不過趙守智還在,和周長青閒聊著,看到他倆來,這才寒暄幾句離開。
周長青不動聲色的掃了眼自家學生的表情,嗯,看來不但解釋清楚了,還得了人家諒解了,似乎還發生了什麼好事兒,不然那雙向來波瀾不驚的眼裡不會有隱藏的笑意,顯然,出去這一趟是很高興了。
見狀,他心裡也高興,待宋紅果也更親近了幾分,客套了幾句話,就用打熱水的借口,把自己學生給支走了。
霍明樓倒是沒多想,以為是老師想私下替自己說好話,描補一番那封信的事兒,於是,很知趣的拿著暖瓶就出門了。
病房隻剩下倆人後,周長青沒再兜彎子,直接道,“可算是見到你了,之前你爸給我寫的信裡倒是有你的照片,總歸,照片和本人還是有些出入的,你比我想象的還要優秀……”
宋紅果聞言,自是要謙虛一番,“你過獎了……”
周長青搖搖頭,“我可不是捧你,隻是實話實說,你來醫院這些天,表現出來的優秀有目共睹,我都聽說了,你爸,九泉之下也該放心了……”
說道養父,宋紅果就好奇問了句,“您和我爸,是朋友?”
倆人專業不同,單位不同,那就不是同學也不是同事,家鄉也不在一塊,連老鄉都不是,那是怎麼建立起能托付重擔的信任的?
周長青訝異的問,“你爸沒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