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妮差點被自己的係統給打擊崩潰了,可是,就像麵對韓英的挑釁一樣,她一句話都不敢說,隻能灰頭土臉的認慫。
係統卻沒有半點勝利者的高興,反而越發同情自己,當初怎麼就瞎了眼綁了這麼個宿主呢?
宋紅果也在跟自己的係統吐槽,“你們綁定宿主就沒什麼門檻麼?就是找個工作還得看看簡曆、麵試一下的,你們就草率的隨便拉一個來綁?”
係統反駁道,“當然不是啦,你們是魂穿,不是身穿,所以姓名啊,年齡啊,還有身體的各項機能都要差不多匹配才行,最主要的,還是要在同一時間停止呼吸,這麼扒拉下來,能選擇的宿主真的沒幾個了。”
宋紅果皺眉問,“所以,你們隻在意那些客觀條件是否匹配,卻絲毫不在意宿主的脾性和人品對嗎?隻要符合要求,就算是個十惡不赦的人,也能穿越重活一世對嗎?那你們的底線不行啊,要真是個壞人,豈不是在變相的縱容他再危害一次社會?”
係統期期艾艾的解釋,“沒你說的那麼嚴重啦,那種情況我反正是沒遇上過,再說,王二妮也不算是壞人,她就是個傻白甜……”
宋紅果無語的打斷,“傻白甜?你侮辱誰呢?她是夠傻,也夠白,但她可一點都不甜,她是有毒好麼?”
最後一句,有點一語雙關。
係統聽懂了,歎了聲,好脾氣的勸道,“你彆生氣啦,跟她那種蠢人計較犯不上,頂多,以後離得她遠一點唄。”
宋紅果冷笑,“我會跟她生氣?她還不配,不過你說的對,不跟傻瓜論長短,以後,能離多遠有多遠。”
可她打算的再好,也抵不過王二妮作妖的厲害,那還是後話,眼下,她就不得不替她在韓英麵前圓話。
韓英問,“那個王二妮是不是腦子真的有病啊?她就算問許巍唱什麼歌,也問不到咱倆頭上來吧?跟她熟麼?”
宋紅果解釋,“她跟我住一個大隊。”接著便把她悔婚撞牆、又鬨分家的事兒簡單說了一遍,來表達王二妮性格上的特立獨行。
韓英聽完直接無語了,同情的對她道,“那你可夠倒黴的了,跟這樣的人一個大隊,又一個單位上班……”
宋紅果苦笑著歎道,“誰說不是呢?簡直就是造孽。”
她跟她還有老鄉的孽緣呢,還是競爭的關係,甩都甩不開的那種,不是造孽是什麼?
……
送走韓英,她去了宿舍,自從分配給她那天去看了一眼,就再沒管過,以後中午還得在那兒休息呢,所以,收拾出來還是有必要的。
正值中午,上班的、上學的都回來了,所以筒子樓裡很是熱鬨,離得老遠,就能聽到各種嘈雜和喧嘩聲,大人們的嗬斥、怒罵,孩子們的哭喊叫嚷,將那三層樓緊緊的包裹住、束縛著,走的近了,更是聞到各種人間煙火氣。
宋紅果躲避著樓梯上飛跑打鬨的孩子,小心翼翼的上了三樓,樓道裡人來人往,忙著做飯的,進進出出洗刷的,將原本就狹窄的那點通道塞的越發擁堵不堪。
宋紅果心裡也塞塞的,無奈,隻能左躲右閃的擠過去。
前世住樓房,就是對門鄰居住幾年見了都不一定認識,但這年頭的人,尤其是年長點的婦女,那可就主動熱情多了,不認識不要緊,說幾句話不就熟悉了?
於是,她一路走,一路回應著大家夥兒的問題。
“你就是新分配來咱醫院的宋醫生吧?”
“是我,阿姨你好,以後住一塊兒,少不得有要麻煩您的地方。”
客氣漂亮的場麵話,她還是會說的,而且跟鄰居處好了,以後住這裡也方便。
“哎吆,說這話多外道,我男人就在外科,以後你有事兒吱一聲就行。”
也有人好奇好奇的打聽,“你是大學生吧?咋不留在省城的大醫院呢?再不濟也能去市裡,咋分到咱這裡來了?”
她還沒等解釋,就有人不服氣的接話,“咱這裡咋了?比縣城還好呢,百貨大樓,電影院,書店郵局,體育館,缺啥了?市裡都不一定有咱這兒氣派。”
那人撇撇嘴,倒是沒再反駁,畢竟廠區這兒確實建設的很好。
宋紅果微笑著不參與,又聽到有人好奇得八卦,“是長得挺標致,都說比那誰誰誰好看,還真沒說瞎話。”
“身段兒也好呀,瞧瞧人家這一身穿的,不比廠裡那些從滬市來的大學生差了,宋醫生啊,有對象了沒?”
這一問,許多雙眼睛都齊刷刷的看向她,宋紅果表情一僵,頓時有種被一群人催婚的感覺,她乾笑著道,“還沒有,我才剛畢業參加工作,不著急……”
“這咋能不著急呢?好小夥兒都得早點下手。”
“對,對,大姨這裡就有一個,模樣工作樣樣都好,安排你們見見?”
“我這裡也有合適的,還是知根知底的呢,就是我娘家侄子,在郵局上班,長得那叫一個俊……”
“肥水不流外人田,咱醫院就有不少優秀的小夥兒,還用得著去外麵找了?”
宋紅果,“……”
眼瞅著那幾位熱心鄰居為搶著給她介紹對象都要吵吵起來了,她趕緊道,“我真不著急,我還得養孩子呢。”
得嘞,這話一出,瞬間安靜下來。
其中一位眨巴眨巴眼,試探著問,“你還真有孩子啊?都是兒子吧?領養的?”
宋紅果點點頭。
反正又不是秘密,報道的時候估摸著就傳遍醫院了,隻是沒幾個人親眼見,有些半信半疑罷了。
現在說開,也省的有人背後猜來猜去,更省下被介紹對象了。
果然,那幾位熱心鄰居的熱情一下子就散了,各自找了理由忙活去了。其中一位還小聲嘟囔,“大姑娘家家的,咋這麼想不開呢?又不是自己不能生,養彆人的有啥盼頭?還耽誤找對象,這不是犯傻麼……”
宋紅果假裝沒聽見,含笑離開,走到頭,便是分給她的房子了,開門進去,門一關,耳邊總算清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