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被勤快兒子支配了?(1 / 1)

直到吃完飯,韓英都還沉浸在宋紅果給她製造的震撼裡,那番話聽著不對勁,卻又莫名感覺有些道理,但無疑,都給她曾經的世界打開了一扇新的大門。

原來女人不是非要嫁人不可,沒有男人也可以活的很好,甚至少了那些家長裡短,能更舒坦自在。

至於彆人得異樣眼光,隻要自己不在意,又能耐她何?

宋紅果傳遞給她的就是這樣的感覺,自信灑脫,不依附男人而活,韓英離開時,眼神明亮,有種被打了雞血的興奮。

淩誌提醒,“您剛才的那些話,就不怕嚇著她?你們的處境不同,她萬一受您的影響,她家裡還不得鬨翻天?若連累到您……”

宋紅果吃的太飽,領著倆小家夥慢悠悠的往招待所走,權當消食,聞言,不以為意的道,“放心吧,她又不傻,還能沒點主見?我說什麼,她就聽什麼呀?”

“那您說那些話又是為什麼?”

“因為那是我心裡的真實想法啊,交友貴在真誠嘛,我在她麵前沒必要裝,她若是被嚇著了,那隻能說明我們脾性不和,後麵不處了便是,總好過相處久了再因為三觀不合分道揚鑣好吧?”

淩誌若有所思。

宋紅果笑著拍拍他的肩膀,“這是我的處事態度,你以後和小夥伴處……還是看你自己,怎麼舒服怎麼來吧,隻要問心無愧就行。”

淩誌“嗯”了聲,眉頭舒展開來,他還真擔心她也會那麼要求他,他暫時還做不到那麼灑脫恣意,率性而為。

……

回到招待所,宋紅果燒了好幾壺熱水,母子仨輪著洗了澡,熱水一泡,本來就疲憊的身子就更是困乏無力,也沒精神再看書和做衣服,早早熄燈睡覺了。

還以為睡一覺就能舒服呢,誰知第二天睜開眼,宋紅果一伸腰,差點沒嗷的叫起來,渾身那個酸痛啊,好像被什麼碾過一樣,她苦著臉,躺在被窩裡一動都不想動了。

然而,淩誌卻精神百倍的像小牛犢子似的,絲毫看不出難受來,睜眼就起床,穿衣服時,還一個勁的催著淩遠,“快點兒,我們今天有很多事要做,彆磨蹭。”

宋紅果,“……”

她還想再歇一天怎麼辦?

淩遠打了個嗬欠,揉揉眼睛,也精神起來,笑眯眯的坐起身,對著宋紅果道,“媽媽,你可以再多睡一會兒。”

兒子這麼善解人意,宋紅果又感動又尷尬,嗬嗬乾笑兩聲,試圖跟淩誌商量,“反正不著急退房,要不咱們晚一點再搬家?”

淩誌皺著眉頭,一臉的認真,“不能再晚了,今天活兒很多,不趕著點做,又是一天浪費了。”

“也沒什麼活兒吧?房子不是都打掃好了……”

“房子是打掃好了,可裡麵還空蕩蕩的,您不置辦東西了?趙家表舅不是說今天是西關大集嗎,您不想去看看了?還有咱們這麼多行李,搬過去不得好好規整一下?還有前後院子空著那麼多地,不趕緊收拾出來,過些天暖和了怎麼種菜?還有那塊自留地,我瞧著裡麵的麥蒿比麥苗長的都高,也得抓緊拔了,還有……”

“停!”聽著他小嘴叭叭個沒完,跟唐僧念經似的,宋紅果無奈的揉揉額頭,“你說你才多大,怎麼就這麼囉嗦啦?”

淩誌抿了抿唇,一本正經的反問,“剛才我說的那些話難道都不對?都是些毫無意義的車軲轆話?”

宋紅果噎了下,見他又要說,忙道,“對,你說的都對,那就聽你的,先這麼安排吧。”

淩誌盯著她,眼神不言而喻。

宋紅果痛苦的呻吟一聲,掙紮著坐起來,“我起還不行嗎?”

淩誌見狀,這才勾著嘴角去洗漱了,還不忘叮囑一聲,“早上我們自己做著吃,簡單點就行。”

原本計劃去喝羊湯的宋紅果,“……”

這跟前世她見到的不一樣啊,正常戲碼,不該是當父母的揪著賴床孩子早起嗎,念叨他們懶散,指派著他們乾活嗎?

怎麼現在反過來了呢?她成了被支配的那個了。

淩遠見她苦著臉,悄咪咪的湊到她耳朵邊上道,“原先在農場時,我爸爸就笑罵哥哥是個管家公,他什麼事都要操心,可我也聽爸爸說,哥哥以前不這樣的,是油瓶倒了都不會扶的主兒,是後來沒辦法逼的,爸爸出去乾活兒,他要是不撐起家來,我們的日子就更過不下去了。”

聞言,宋紅果好笑的捏捏他的鼻子,“小機靈鬼,我又不生氣,你倒是會替你哥哥說好話。”

淩遠嘿嘿笑著跳下床,“我幫媽媽烤衣服去。”

……

早飯衝的雞蛋水,一人一碗,泡著桃酥吃的,吃完,便開始收拾東西,兩口大箱子塞的滿滿的,還有倆麻袋,多了她在空間拿出來的棉花,也搗的硬實實的,全都放到小推車上,用繩子捆紮好,宋紅果拉著,倆小家夥怕她累,在旁邊搭把手幫著使勁兒,母子仨去退了房,忙活完才七點多就離開了。

這會兒天已大亮,路上人不少,都是趕著上班的工人,母子仨也顧不上多打量,徑直往西走,過了東關大隊,遠遠的就看到路兩邊擺著各種各樣的攤子,規模還不小,長長的一溜兒,有模糊的交談聲傳來,很是熱鬨。

淩誌皺著眉頭,隱約有些不適。

而淩遠卻很興奮,腳步都快了,“媽媽,那就是集市嗎?”

“嗯,你以前沒見過?”

淩遠搖頭,小聲道,“在農場,除了供銷社,不準再有買賣東西的地方,會被抓的。”

宋紅果摸摸他的頭,“咱這兒個人買賣行為也不被允許,但集市上擺攤的都是以集體的名義,那就不會有事了。”

她猜著,這裡頭應該也會摻雜著些個人的東西,彼此都心照不宣罷了,她以前聽經曆過六十年代的老人說起過這段曆史,有的地方或許鬨的很凶,但在這兒,除了極個彆的人,大多都沒那麼上綱上線的,畢竟鄉裡鄉親,沾親帶故,誰好意思折騰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