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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景陽告訴餘連,自己大約會在一個星期之內離開太陽係,再次踏上修行之路。
當然了,這一次的修行和以前大不一樣了。等下一次再見麵的時候,王叔叔說不定也會是個受過高等教育的人才啦!
餘連看了看試管內的蛞蝓蟲,又將其直接塞到了口袋裡,返回了學院。
這種真·寄體原蟲確實算是一種智慧生物,而且生命力可是比聯盟實驗室裡複製出來的劣化克隆體強悍多了,到時候給試管裡再加點營養液還是能活很長時間的。
不過,以他現在才“區區”二環的實力,直接和其進行精神溝通還是不太慎重,還是等日後再說吧。
相比起來,王景陽發給自己的兩幅圖片卻更值得上心。
那個瘦高的人影隱藏於黑影之中,隻露出一雙幽綠的眼睛,妥妥一副幕後大反派的範兒。
按理說,以現在的科技水準,一雙眼睛已經足夠定位他的身份了。可實際上,對靈能者來說,一點點細微的靈能波動就能扭曲視覺捕捉到的信息,要想通過數據庫中的人麵資料進行定位是絕對不可能的。
不過,這對餘連來說完全不是問題。隻看這家夥那陰沉得連輪廓都看不見卻偏偏要露眼睛的裝逼犯德行,不是萬靈合一教的教主,佛羅斯特·旺達大師,還能是誰呢?
什麼,你說這是自由心證,不算什麼證據?
嗬,我堂堂的餘連大俠是法律人嗎?是警察嗎?還特麼和你講證據?
值得慶幸的是,拜本人這輩子的騷操作所賜,萬靈合一教以及旺達大師提前了二十多年變成了人人喊打的恐怖分子邪教,這還真是可喜可賀啊!確實是比提前弄死文森中將更值得慶賀的大好事啊!
總而言之,通過蛞蝓蟲在背後操縱莫雷準將的,十有八九就是那位邪教教主了。
當然,這並不能說明莫雷準將就是被利用的工具。到了他那個層次的靈能高手,哪有那麼容易就真會被人控製呢?除非說旺達大師在前世一直到死都在隱藏實力,本質上是個七環以上的專修心靈控製的大佬?
這隻能說明,莫雷本身就有極大的怨念,甚至早已經有了隻要能拯救施瓦茨上將,什麼都可以做的覺悟。
然後,通過一些見不得光的方式完成了交易。譬如說,莫雷繳獲的一些萬靈教道具中留了一些後門,旺達教主的意誌通過這些玩意和莫雷準將完成了溝通。兩人一拍即合,前者需要利用後者搞事報社,後者則需要前者幫自己堅定信心。然後,便有了之後一切行動。
這應該就是此次大事件的背後真相了。
果然,戀愛腦實在是不可取,大家以後請務必要引起重視。
另外,以後請叫我名偵探餘連!
然後,就是那處石製神殿式建築了。造型略微有些浮誇,緊貼在陡峭的岩壁之上,規模宏大,巧奪天工。這確實是魯米納人的風格,但以古典時代的生產力,卻也很難想象能完成這樣規模龐大又難度極高的建築物。
這確實是(現在的)資料庫沒有記載過的建築物,但餘連知道,那地方確實是在魯米納人的母星——魯納星球之上,也即是藍星共同體的邊境領土,新塞維利亞星係之內。
那是一顆有兩顆可住人星球的星係。除了魯米納人的母星之外,另外一顆當然也即是現在的新塞維利亞,而在共同體獨立之前,它可是擁有“唐懷瑟之門”這個名字呢。
唐懷瑟之門,薩爾文伯爵的遺產,太空蛞蝓蟲的本體……餘連覺得,有這麼多線索,已經足夠自己開始行動了。
況且,夏莉雖然沒文化,但在新大陸尋覓多時一無所獲之後,遲早還是會反應過來的。
新塞維利亞以前叫“唐懷瑟之門”雖然是個非常冷僻的典故,卻也並不是什麼無人知曉的秘辛。小女王隻要多查查資料,多找人問問,應該還是會找上門來的。
……需要做一些準備了。
餘連一邊思考著,一邊琢磨著自己的下一步行動。不過,當他剛到學院的時候,便接到了菲菲打來的電話,再看看時間,確實已經是快到晚上了。
不知不覺中,自己竟然和王叔叔喝了將近一下午的啤酒?呃,這是哪門子廢材中年人的生活習慣啊?
餘連準備回寢室換一下衣服,卻發現室友abc也都在,正在收拾行李。他看著三個三友肩章上的紅色楓樹葉徽章——也即是少尉軍銜,壞心眼頓時開始冒泡了。
他咳嗽了一聲,然後惡趣味地指了指自己肩膀上銀色橡樹葉的上尉軍銜。
三位室友愣了一下,隨即很開明白了過來,隻能無奈地立正敬禮。
餘連帶著惡趣味的笑回了一個禮。
“你這樣下去會沒朋友的。”羅銘咬牙切齒地道。
“至少我現在很開心。”餘連理所當然地道。
要不是考慮三個一起上都一定打不過他,室友abc們一定已經動手了。
“你們……還是準備離開軍中嗎?”
“不是說過了嗎,月麵軍校的學曆可是最硬的那種。我們離開了軍隊,隨便就能找個金領的職務,吃香的喝辣的。”羅銘道。
室友們確實是得到了授銜,不過隻要繳納了學費,最遲在一個月之內便能恢複民間身份,以後就是所謂的“預備役軍官”了。
當然了,以後共同體如果有事需要擴軍,第一批征召入伍的也一定是他們。
“不管怎麼說,這次是托你的福了!大家這次都出了大風頭,不說是我們,就是彆的戰友,也收到了好多邀請呢。”瑞斯道。
“大家的學生時代,算是有了一個圓滿的句號了啊!”盧科感慨著道。這是餘連從認識他到現在,最情緒飽滿的一天了。
羅銘正在準備法務考試和a類公務員考試,看樣子是準備入仕途了。這也是他家的傳統。據說上班之後,就和上次的相親對象結婚。
餘連不太相信他和那個小姐姐是一見鐘情,門當戶對利益聯姻的味道太重了。不過,這種事情還是不要隨便拆穿的好。
瑞斯也正式準備加盟全銀河第一大星際航運巨頭海神船團。他原本是要進入一艘貨船擔任三副的,但崗位卻臨時調整,將成為銀河文明的超巨型豪華遊輪“古德特亞斯”號的三副,外加保安部長。
盧科則進入保安業巨頭白翼安格羅公司,從事的還是沒什麼危險,工資獎金照拿的情報和後勤方麵的半文職工作,而且確實是從部門主任乾起的。
至少從職業生涯的起步來看,大家都有遠大前途了
不過,以後再要見,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餘連想到了這裡,直接便把離自己最近的盧科的大箱子一關:“走!party去!”
“誒?”
“吃維恩那幫家夥的大戶,你們不想去?”
室友們比起餘連當然也都算是大戶,但比起維恩他們卻都隻是貧困戶,自然欣然同意。仇富果然也是一種人性的基本啊!
霍雷肖·維恩實際上已經開過一次派對了。那是在上上周,他包下了月麵都市的廣寒世紀酒店的大宴會廳,宴請紅藍雙方參與演習的同學。
當然,這家酒店其實也是切斯特·肯特他們家的產業,所以也破費不到哪裡去。
也是在那次會上,來自校外的小夥伴們正式和餘連道彆,從此各奔前程。
不過,沒有名字的姑且不說,有名字的可都是餘連親自抓來的,以後見麵的機會可多得是呢。
而這次在獅子樓舉行的party則是一個月之內的第二次了,雖然這次宴請的所有畢業的同學,但這也隻能說明,豪門出生的公子哥們還真的挺喜歡這個調調的。
好在,這次維恩總算是沒有來生事挑釁,倒完全是一副好客的主人的做派。
既然如此,大家也都願意給他麵子,也都放下了在學員中的恩恩怨怨,開始享受現在。反正,一旦出了學院之後,他們也就隻剩下“月球人”這個身份了。
“宴會結束之後,先不要散啊!幫我把大家召集一下。”在酒會中,餘連壓低了聲音對秋名山八幡道。
秋名山八幡推了推眼鏡,上下打量了對方一下,麵無表情地喟歎一聲,用鬱悶的聲音道:“你不會是準備乘著酒勁把我們一網打儘吧?”
見餘連不說話了,對方又道:“反正也畢業了,而且我們也不是每個人都會留在現役。你就真把我們再揍上一頓,校規也管不了了,說出去也都是青春時代最後的荒唐啦!”
餘連沉吟了一下,伸出拳頭用力一敲手掌。
原來還可以這麼玩!學到了啊!
“你彆一副恍然大悟的德行啊?”
“等等,你剛才說,不是每個人都會留在現役?”
“至少我應該是不會的……吧?”秋名山八幡一邊說著,一邊拿起酒瓶給餘連滿上了。
他的話之所以聽起來那麼猶豫,大概是被餘連後來的眼神震懾住了。
這特麼算是哪門子蝴蝶效應?你們這幫830黨的核心哪個沒留下啊?
“我不是有生意嗎?啊不對,我不是有我們的生意要打理嗎?這種事情是需要人盯著的,這樣我以後才好接班嘛。”
接班?接個哪門子的班?不就是個黑幫老大嗎?未來的元帥,共同體海軍作戰部長,義勇軍總參謀長,這樣的前途難道還比不上區區的黑幫老大嗎?
不行,哪怕就是為了糾正這個錯誤,你們今天就必須出現!
餘連用犀利的眼神盯著對方。
幾秒鐘後,秋名山躲閃開了目光,又不自然地推了推眼鏡:“所以,應該是好事吧?”
“那就由你們自己去判斷了!而且就是乘著酒勁才好說,不然我怕嚇著你們。”
他這麼一說,哪怕是為了證明自己不會被嚇到,至少維恩就一定會去的。
他隻要去了,大家又怎麼會不去呢?
秋名山八幡歎了口氣,心想彆的不說,至少這家夥真的是維恩的天生克星。他倒是不至於蠢到去問“大家”都包括誰,這就準備去一個個通知了。可這時候,他卻忽然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等等,我什麼成你的秘書嗎?
可這個時候,餘連早已經端著酒杯揚長而去了。
隨後,餘連又和其餘認識但因為是龍套注定不會留下名字的各路同學們聊天打屁喝了喝酒,這才又慢吞吞地擠到了姑娘那邊。
他觀察了一下環境,見琉璃一個人正在大宴會廳的角落中,捧著一杯烏龍茶,一副暗中觀察的樣子,臉上還掛著嫻靜而輕鬆的笑容。
餘連整了整衣領,這便走了過去。
鷹司琉璃小姐的視線有些閃爍,緊張地看了看還在宴會中的菲菲,又迅速地掃了一眼學生會的其他姑娘,頓時越來越緊張了。
“琉璃,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啊?”
“我,我又不能喝酒。連君是知道的吧?”
“好像是這樣。”餘連思索了一下,便道:“哦,你是準備明天晚上離校吧?”
琉璃漲紅著臉,點了點頭。
像他們這樣畢業的軍校生,就算是即將加入軍中,都將獲得將近一個星期的假期,等待國防委員會人事部門的調令。至於不參軍有錢繳學費的,就更自由的。
“我記得,琉璃好像也是不準備留下的吧?”
“……我,我們確定留下的隻有安妮呢。”她垂著頭,聲音越來越小。
沒辦法,學生會真的就是一幫大小姐紮堆,真正要以軍人為職業的還真不會太多。
“以後見麵的機會可能就不多了。”餘連悵然地歎息了一聲。
“是啊……”姑娘的聲音越來越小。
“那就明天上午,明天上午十點。我有些事要說。哦,對了,得稍微隱蔽一點,後花園的小山大榕樹下巴?”
琉璃猛地抬頭,一雙杏眼中閃過了接近於震驚的狂喜,但隨即又多了一絲慌亂,乃至惶恐:“連君,你你你,太突然了啊!不,雖然我……可是,菲菲那邊,你……不,我……”
你語無倫次個啥啊?又臉紅個啥?
餘連莫名其妙地看著對方:“這和菲菲有什麼關係?”
“可是你,連君,這種事情,我……不行的,我雖然……呼!連君,你真的明白你在說什麼嗎?”到了最後,這個姑娘似乎總算是恢複了冷靜,沉下了臉,埋怨著道。可話裡話外似乎又多了一絲期待。
“是啊!就是明天上午十點,咱們慢慢說。”餘連不由分說地替姑娘做出了如此的決定。
鷹司琉璃小姐在持續震驚了半分鐘後,露出了一張幾乎都要哭出來的表情,捂著小臉直接出了會場,就此不見了。
所以你這姑娘到底是在發什麼病啊?說好的人淡如菊的大和撫子人設呢?
餘連不明所以地聳了聳肩,端起了酒杯,又向離自己的安妮·羅曼諾娃小姐走去。
“啊哈哈,安妮,喝上了!咱們來乾兩杯吧。噸噸噸噸噸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