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0章 到我墓前來哭墳(1 / 1)

人生1984 拾寒階 11055 字 7個月前

九十年代的飛車盜賊、摩托車搶劫有多嚴重?

有一段時期,在很多地方,看到這種騎摩托車的人,行人都要捂住耳朵上的金耳環。

李雲海也有好幾次被這種騎手偷襲,但還是防不勝防。

人家在暗,他在明處,彆人要算計他太容易了。

還好這次他身邊帶著保鏢,一舉將歹徒抓獲。

丁強將歹徒的膝蓋直接敲碎,讓對方動彈不得。

歹徒痛得發出殺豬般的慘叫。

莊勇取下歹徒頭上的摩托車頭盔。

這是一張陌生的臉,看著也就三十多歲年紀,眼神裡透著一股陰狠。

李雲海最不害怕的就是這種人,看著可怕,其實有勇無謀。

“誰讓你來殺我的?”李雲海沉聲問道。

騎手咬著牙,忍受著劇痛,呸了一聲,這是打死也不說的意思。

李雲海冷笑一聲,一腳踩在對方碎了的膝蓋上,慢慢的重重的碾了碾。

騎手發出嚎叫聲。

李雲海淡定的說道:“你可以不說,我們有的是時間陪你玩。”

騎手膝蓋骨碎了,被用力碾壓,那痛苦滋味,可想而知。

彆說和平年代,便是戰爭時期,又有幾個人受得了這樣的酷刑?

騎手的骨頭再硬也不管用,因為他的骨頭已經碎了!

“你、你不是人!你殺了我吧!”騎手咬著嘴唇,嘴角咬破了,鮮血直流。

“殺你?並不是我不想,而是折磨你更有成就感。你繼續嘴硬!我看看你的骨頭硬不硬!”李雲海加大了腳底的力度。

“我說、我說!”騎手終於撐不住了,痛得全身打顫,說道,“你、你饒了我吧!”

“是誰?”李雲海的腳並沒有挪開,而是再次加重力道。

騎手痛得想翻身,卻被莊勇和丁強死死按住了,動彈不得。

“喬、三爺!”騎手囉嗦著說出三個字來。

李雲海眼神一厲,緩緩鬆開了腳。

騎手痛得直打顫,嘴裡流出哈喇子,差點暈死過去。

對這種人,李雲海當然不會講仁慈。

他打電話給陳靜報了警。

陳靜率人趕來,看著全身是血的歹徒,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歹徒的右膝蓋全碎,這輩子都隻能用一條腿走路。

“喬三?”陳靜當然聽說過這個人的名字,說道,“居然是他!雲海,你和喬三有什麼過節?”

“我從來沒有見過此人。”李雲海道,“西州這麼大,有幾百萬人口,我不認識的人太多了。不過他曾經打過一個電話給我,他有個女婿叫魯連生,此人曾經和我結過仇怨。上次在拉斯維加斯,魯連生還買通了當地的殺手,想置我於死地,結果謀殺不成,他被當地警察拘留了一陣。”

“魯連生,我知道這個人,他的老婆叫喬妹,是喬三的大女兒,是個兩百斤的大胖子。魯連生在西州開的是地下賭場。喬三做的是高利貸,這兩個人合作,簡直就是天衣無縫,不知道弄得多少人傾家蕩產。”

“那就是他們了!”李雲海道,“陳姐,你可得為我做主!這已經涉及謀殺!我希望你們儘快抓捕魯連生和喬三。”

陳靜道:“我們會采取行動的,我們先把人帶回去。你小心一些,他們能派一個殺手,也能派多個殺手。”

李雲海道:“嗯,我知道。辛苦你了。”

陳靜率人將歹徒押走。

李雲海回頭看看林馨:“你沒事吧?”

林馨剛才的確嚇到了,此刻剛剛安定下來,說道:“姐夫,好嚇人啊!”

李雲海道:“跟著我,以後還會見識更多的黑暗麵,你怕不怕?”

林馨搖了搖頭:“你都不怕,我更不怕了。”

李雲海哈哈一笑:“有點膽量!”

林馨道:“姐夫,喬三膽子這麼大?明目張膽的派殺手來殺你。”

李雲海冷笑道:“肯定的啊!還有什麼是他們不敢做的?”

林馨道:“這次能把喬三抓起來判刑嗎?”

李雲海道:“有證據就能抓到他。”

林馨哦了一聲:“這種人活該槍斃!”

抓捕壞人,是警察的事情。

李雲海隻能靜待好消息。

他來到科研院,和倪教授、紀文姝、吳康達、孟慶華等人聊天,討論技術的發展方向。

倪教授已經開始培養紀文姝當自己的接班人。

再過幾年,倪教授就要退休,雖然退了以後還會被返聘,但不會再擔任科研院院長一職。

紀文姝知道自己是內定的下一屆院長人選,因此更加賣力的學習和工作。

半導體界存在一個摩爾定律,每隔兩年左右,就會更新換代。

凡是從事半導體研究的企業,都必須持續不斷的投入大量資金進行科研。

四海集團尤甚。

李雲海拿出公司利潤的四分之一,投入到了研發當中。

25%的研發占比,在高科技公司裡麵也算獨占鼇頭。

四海科研院的成員們,完全沒有後顧之憂,他們拿著高薪,福利待遇也是同行業最好,研發獎金更是業界最高。

李雲海創造了最佳條件,就是為了留住人才。

四海科研院成立以來,不斷的吸納國內外人才,卻沒有人跳槽或者辭職,足以說明公司留得住人才。

李雲海在科研院待到下午下班,然後請倪教授和紀文姝等人吃飯。

席間,吳康達忽然說道:“李總,我聽說公司要培養紀文姝同誌當倪教授的接班人?”

李雲海心想,這公司裡沒有不透風的牆,當即坦然說道:“是的。”

吳康達道:“我不否認紀文姝同誌的確很有水平,但是,莪認為孟慶華同誌也不錯。孟慶華同誌的履曆、能力,都比紀文姝更勝一籌。公司為什麼不考慮讓孟教授上位?”

李雲海愕然。

他沒想到這些科研人員,也有這麼強大的勝負心。

紀文姝道:“我能力的確有限,不過現在倪教授還在任上,離退休還有好多年,我們現在討論這件事情,是不是操之過急了?”

倪教授笑道:“我說句公道話。幾位的能力都很強,甚至比我還要強。不管你們誰來接任院長一職,我都是心服口服的。李總之所以重用紀文姝同誌,我大概明白他的想法,就是想啟用青年一代科學家。老孟,老吳,我們都有年紀了啊!我再過幾年要退休,你們也接近退休的邊緣,又何必上來乾上幾年,然後再退呢?把機會讓給年輕人,我覺得這是好事。”

孟慶華輕咳一聲,說道:“我可沒爭過什麼院長,老吳,你自己想爭的話,你自己去爭,彆拉上我。我對這個不感興趣。”

吳康達嘿嘿笑道:“老孟,我這是為你說話,你倒好,把自己摘出去,把我給坑了!我也沒想過爭這個院長!得了,既然大家都不想爭,那就不爭了!”

李雲海心想,這兩個也是聰明人,提了一句,知道風向不對,馬上就收斂。

“各位都是我們四海集團的中流砥柱,大家隻是分工不同,一樣的為公司出力,一樣的拿項目分紅。以工資來說,院長比副院長也隻高一個級彆。最主要的收入,還是科研項目的分紅。”李雲海為了穩住人心,說道,“我期待科研院再多出幾個院士!那才真的是公司之幸!”

吳康達眼珠子一轉,笑道:“李總,倪教授現在是院士,他的成就有目共睹,我們每個人都服氣。院士擔任院長,應該成為我們四海科研院的優良傳統,我希望下一屆院長,也能和倪教授一樣優秀,也是中科院的院士。”

他這話說得委婉,其實還是不服紀文姝。

紀文姝不是院士,也很難成為院士。

既然如此,那她就不應該成為院長的接班人。

孟慶華笑道:“這要求太高了!如果我們科研院出不了第二個院士呢?”

吳康達道:“那可未必。老孟,你正在研究的幾個成果,如果能成功的話,將來成為院士也是有可能的。”

李雲海聽著他們互相之間或吹捧、或打壓,覺得這些知識分子也挺有意思。

內部存在矛盾,彼此互不服氣,這對領導者來說,並不是壞事,相反還是好事。

這樣一來,不管是誰當院長,都做不到一言堂,同事之間互相製約,達到一個動態的平衡。

彼此之間有了爭強好勝之心,也能促進技術的發展。

一念及此,李雲海笑道:“這樣吧,倪教授退休還有好幾年。在這幾年當中,如果科研院有人成為新晉院士,那就由他擔任新任院長,我們不看年齡,不看他在四海集團的資曆。如果有其他院士願意進入我們公司,我們也可以讓他成為下一任院長的候選人。”

眾人都是一怔。

李雲海繼續說道:“如果在倪教授退休之後,還是沒有人成為院士,或者沒有新的院士加入我們團隊,那還是由紀文姝同誌接班。怎麼樣?”

這樣的安排,應該算得上最為合理。

紀文姝的能力並不比吳、孟二人差,而她進入四海集團的時間,卻比這二位都要早得多。

所以要論資曆的話,紀文姝的確比吳、孟二人更高。

但是如果在這幾年裡麵,吳、孟等人也能做出成績,晉升為院士,那就有可能超越紀文姝,成為院長。

李雲海這麼安排,就是想讓他們產生內部競爭,從而拉動科研水平。

倪教授笑而不語。

吳、孟二人緩緩點頭:“好!那就聽李總的!”

李雲海笑道:“各位都要努力,如果你們都能成為院士,那我就同時提拔你們當院長,哪怕是三院長製,也是可以的嘛!”

倪教授哈哈笑道:“那就真的是一樁美談了!”

這一來,眾人都無話可說。

吃過飯,紀文姝單獨找李雲海聊了聊天。

“李總,老同誌都不服我管,我就算當上了院長,隻怕也難以服眾。”

李雲海安慰她道:“我們講究的是以德服人,以才華服人,而不是以年齡服人。如果誰的年齡大就必須上位,那我直接請我爺爺過來當院長好了。他是我的親爺爺,年紀也大,誰敢不服?”

紀文姝撲哧笑道:“李總,你可真有意思。”

李雲海道:“好好工作,我相信你可以的。這樣,我交給你一個科研的方向,如果你能研究成功,那你說不定真的能評上科學院的院士。”

紀文姝精神一振,問道:“李總,是什麼科研方向?你快說。”

李雲海道:“光刻機!新一代的光刻機。想必你也看到了,步進式光刻機,已經快達到理論上的極限,接下來的摩爾定律要怎麼突破?隻能進行硬件上的突破。”

紀文姝道:“這個我知道,193納米波長,就是現在光刻機的極限,最多再發展三、四代,也就是七、八年時間,現在的光刻機就達到了極限波長。”

李雲海道:“對,所以我們從現在開始,就要進行新一代光刻機的研究。東洋的尼康,歐洲的阿斯麥,他們都已經啟動了相關的科研項目,我們不能落後於人。”

“嗯,有道理!李總,你是想讓我研究新一代光刻機?那這個科研的方向?”

“我不知道你有沒有了解過?尼康和阿斯麥這兩家公司,分彆朝兩個不同的方向在做研究。簡單一點來說,尼康朝著乾刻法前進,阿斯麥朝著濕刻法在做研究。乾、濕之爭,幾年後就會見分曉。誰率先研製出來,誰就能勝者為王!因為全球的光刻機市場有限,一家成功了,占領了全球市場,其他人也就沒有繼續研究下去的必要。”

“李總,那你傾向於哪一種方向?”

“濕刻法!”

“李總,你懂得真多,請問濕刻法是怎麼回事?”

“利用水的折射原理!濕刻法,就是基於193納米波長,但是要改變乾式光刻為浸潤式光刻工藝,也就是在光刻膠上方加上一層薄薄的水,把193納米波長折射成134納米,一下子突破了157納米的難關。這種方式,我稱之為浸潤法。浸潤式光刻技術經過多次的工藝改進,可以做到22納米製程。未來十幾年間,都不會過時!”

“哇!李總,你好厲害!你怎麼想到的?利用水的折射原理!這簡直就是天才的創舉!”紀文姝眼睛裡冒著小星星,充滿了對李雲海的崇拜。

李雲海笑道:“我也是站在彆人的肩膀上,這個想法是彆人提出來的,但是,誰率先實現,那這個專利技術就歸誰所有!我給你五年時間,在倪教授退休之前,你一定要攻克這個難關。接下來的五年時間裡,你可以帶領你的團隊,儘全力研究這個課題。”

紀文姝用力點頭,說道:“李總,你有如明燈,給我指明了前進的方向,如果我還研製不出來,那我彆說當院長了,我隻能引咎辭職!”

李雲海擺手笑道:“沒那麼嚴重!好了,時間不早了,你回去吧!”

“謝謝李總,我一定不辜負李總的厚愛。”紀文姝深深的躹躬。

李雲海含笑點頭,揮手告彆。

上了車子,李雲海打電話給陳靜,問道:“陳姐,喬三抓到了嗎?”

陳靜歎了一聲:“雲海,我正要找你。你在哪裡?見麵說。”

李雲海怔忡的問道:“出什麼事了嗎?”

陳靜道:“那個刺殺你的歹徒,死了!”

李雲海啊了一聲:“怎麼會死的?他隻是腿斷了而已。”

“跟腿上的傷沒有關係。”陳靜心煩意亂的道,“見麵說!”

“好,你在哪裡?我去接你。”

“我還在單位,正準備下班。”

“行,我馬上到!”

李雲海的勞斯萊斯,開到了區公安分局。

陳靜換上了便裝,一身嬌俏的站在門口。

“你開這麼好的車子來接我,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被哪個大富翁包養了呢!”陳靜上了車。

“我也想包養這麼漂亮的警花啊!你願不願意?”

“討厭啊你,又拿我打趣!”

“咦,不是你先提出來的嗎?我順著你的話也有錯了?”

“沒心情跟你開玩笑!出事了!那個歹徒送醫途中,發生了車禍。”

“真的是車禍?”

“這還有假的?我們兩個同事都被撞成了重傷,現在還在搶救!”

“啊?怎麼回事?”

“現在不能排除是有人故意撞向我們的押運車。因為這一切安排得太巧妙了,時間上剛剛好!”

“那不用懷疑,絕對是有人故意殺人滅口!歹徒當場死亡了嗎?”

“送到醫院,搶救了幾個小時,我剛剛得到消息,歹徒已經死了。”

“那趕緊的,抓捕喬三!肯定是他唆使人乾的!”

“你說得輕巧,抓人不用證據的嗎?”

“歹徒已經招供了!”

“供詞在哪裡?他簽字畫押了嗎?”

李雲海沉默無語。

陳靜歎了一聲:“雲海,我知道你很著急,但是你先彆著急。我們沒有彆的證據,隻有你的一麵之詞,你說我們怎麼抓人?”

李雲海重重的呼出一口濁氣,沉著臉道:“陳姐,你們現在不抓喬三,他肯定還會使壞,我哪天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可得到我墓前來哭墳!”

陳靜愕然,說道:“你彆這麼說,怪瘮人的!我怕鬼!”

李雲海道:“你人都敢殺,你還怕鬼?”

陳靜道:“人又不可怕——好了,這事我會儘力,搜集喬三的其他犯罪證據,不過,你真的要萬分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