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海當著洋人律師的麵,將那封所謂的律師函給撕了。
這樣的玩意,對他來說狗屁都不是。
洋人被激怒了,憤怒的發出一聲:“FUCK YOU!”
李雲海臉色一沉,抓起桌麵上的一杯茶,對著洋人的臉潑了過去。
洋人哪裡料到李雲海會突起發難?被潑了個正著。
還好那杯茶水早就涼了,不然非燙傷那個洋人不可。
洋人伸手抹著臉上的茶葉末子,指著李雲海不停的口吐芬芳。
李雲海又端起另一茶杯,毫不猶豫對著他潑了過去。
洋人再也沒想到,李雲海還敢潑第二杯!
第二杯水全部潑進了洋人的衣領裡。
洋人終於不敢再罵人,駭然的退了出去,嚷嚷著要報警處理。
你當警察叔叔閒得沒事乾?來管你這狗屁倒灶的事!
趕走洋人以後,李雲海把倪教授等人請了過來。
他把洋人告四海集團侵權的事情說了一遍。
倪教授十分震驚,說道:“這不可能吧?我們擁有絕大多數自主知識產權。個彆零配件也是找供應商采購的。怎麼會涉及侵權?”
李雲海道:“問題就出在我們采購的那些配件上。”
手機的零配件很多,小零件多達幾千個。
其中很多專利技術,都已經被先行者所壟斷。
四海集團想突破的話,隻能另外想辦法彎道超車。
就像之前的電腦和芯片技術一樣。
後世,諾基亞的手機業務倒閉以後,靠著吃專利,每年還能躺賺幾百億美元!
這就是專利的重要性,也是占據行業龍頭位置的優越性。
李雲海重視公司的科研,去工廠化的同時,加大科研的力度。
因為科學技術才是第一生產力。
李雲海讓蘇紅打電話給鵬城那幾個供應商,詢問他們的產品是不是有正規授權?
蘇紅直接找那幾家供應商的老板驗證。
對方信誓旦旦的說,我們公司絕對有正規授權,我不是給你們看過授權書了嗎?
蘇紅說,你們有授權?那為什麼諾基亞找上門來,說我們的手機侵犯了他們的專利權?你作死就算了,可不要害我們!
對方很是吃驚,說這不可能。如果他們再來告,你讓他們的律師來找我,我跟他們解釋。
蘇紅掛斷電話,向李雲海彙報。
李雲海一時間也搞不清楚,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不過他也不害怕,這麼大的公司,打幾場國際官司算什麼?
和諾基亞這樣的巨頭打官司,說不定還能趁機蹭一波熱度,把梅花手機推向世界!
一念及此,李雲海腦子裡靈光一閃,對眾人說道:“危機也是轉機!我們乾脆把這場官司無限的放大!整成國際官司!”
說到運營,集團裡沒有人比得過李雲海,就連趙金平也自愧不如。
“李總,官司對我們不一定有利,”趙金平說道,“萬一我們輸了官司呢?那豈不是丟臉丟到全球去了?”
李雲海笑道:“一個小孩子和大人比拳擊,小孩子打輸了,會有人嘲笑他不自量力嗎?”
眾人搖頭:“不會,隻會誇他勇氣可嘉。”
倪教授道:“可是,這不是打拳擊賽,而是專利侵權。我們一旦輸了官司,會嚴重影響我們的聲譽。”
李雲海道:“梅花手機現在有國際聲譽嗎?”
大家都說沒有。
李雲海笑道:“對啊,什麼都沒有,我們怕什麼?哪怕是輸了,我們在國際上的聲譽,無非就是從零降到零,還能降到零下?我們需要的是知名度!有了知名度,我們再去塑造聲譽。”
他這話也不無道理,大家聽了,紛紛點頭稱是。
李雲海道:“國際上的大企業,誰沒打過官司?即便輸了官司,但也贏得了熱度,至少讓世人知道了這家公司的存在。”
像微軟就經常打官司,他們的辦公軟件,被起訴侵犯了Z4科技公司的專利技術,結果微軟敗訴,賠償了一億多美元。
類似這樣的案件,每年不知道有多少。
但絲毫沒有影響微軟的影響力,該用的客戶還在用。
打國際官司,可以拖三年,三年之後,誰輸誰贏,已經不重要。
未來十幾年間,正是諾基亞最火的時期。
既然對方想打官司,那就用梅花手機死纏著對方,抱著這棵參天大樹冉冉升起。
如果官司能打贏,那梅花手機就真的可以一戰成名!
隻要鵬城那些供應商真有授權,那就肯定可以打贏這場官司。
李雲海心裡反複的權衡利弊,想到了最壞的結果,也想到了最好的結果。
最壞的結果能不能承受?
能承受得住最壞的結果,那這一仗就可以打!
廣交會進行到最後兩天。
梅花手機又接到了兩個訂單,金額不大,加在一起也隻有3000萬美元。
最後一天,前來逛展的外商人數驟減。
忙到下午,各個展位開始收檔,準備結束廣交會的營業。
最終,梅花手機以1.6億美元的成績收官。
看起來沒開幾個單,但成交量還算十分喜人。
四海集團辦公設備這邊,拿到了3.2億美元,算是不錯的成績。
兩項加在一起,達到了4.8億美元!
這個成交量,在廣交會上算得上獨樹一幟。
每次廣交會過後,國內的主流媒體都會進行追蹤報道,統計一些數字,總成交額,哪家企業成交量最高?等等,不一而足。
這也是對優秀企業的一種曝光。
每一次,四海集團都在報道名單中。
未來一周的新聞報道,肯定都能看到四海集團獨占廣交會鼇頭的標題。
舉辦方向李雲海表示了祝賀。
李雲海邀請相關領導參加晚上的慶功宴。
晚宴在花城酒家舉辦。
比起泮溪酒家來,花城酒家更顯得中規中矩,適合行政宴請。
今晚的酒宴,李雲海有幾杯酒是推不掉的。
組委會領導敬酒,李雲海頭再鐵,也得硬著頭皮喝下去。
整個酒宴下來,李雲海喝了五杯酒,也有幾兩的量。
酒會上氣氛熱烈。
李雲海和組委會的同誌們坐在一桌,互相勸酒,然後講講葷素不忌的酒桌小段子。
看著幾個女同誌嬌羞不勝的小臉蛋,男人們的酒興就更濃了。
吃過飯,李雲海又請大家到歌舞廳玩。
一進舞廳,陳美琳便牽著李雲海的手進了舞池。
“哥,剛才他們說的段子,都是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不懂?”陳美琳咯咯笑問道。
“那種話,不是什麼好東西,你不要學,更不能說。”李雲海難得的老臉一紅,特彆是麵對陳美琳純潔的大眼睛時,覺得有些慚愧。
但酒桌文化就是如此,不講幾個讓女人臉紅心熱的段子,那就不能調動氣氛。
陳美琳輕輕的依偎在李雲海懷裡跳舞,享受著情侶一樣的甜蜜。
她對李雲海的愛意,等於是已經公開進行了表白。
哪怕當著母親的麵,她也絲毫不會隱藏自己對李雲海的愛。
郭婉華坐在旁邊看著他倆,輕輕搖了搖頭。
對這個女兒,郭婉華一點辦法也沒有。
她隻能寄希望於女兒大學畢業以後,能儘快成長,不要再這麼幼稚。
跳舞跳到晚上十一點,大家各自散去。
李雲海送郭婉華母女回家。
郭婉華知道,明天又要分彆,她依依不舍的看著男人,如果眼睛裡有鉤子,她早就把男人鉤進來吃掉了。
李雲海微微一笑,說道:“你們早點休息,我明天回西州,你們有空過來玩。”
郭婉華道:“你有空來香江看我們。”
陳美琳道:“對哦,哥,你要來香江看我哦!”
李雲海點點頭,揮了揮手。
人的情緒,最容易患得患失,以前不在一起時,郭婉華雖然也想念李雲海,但還是能克製住。
現在兩人又複合了,一旦分離,她的心裡空落落的,被抽走了靈魂似的難受。
李雲海回到芝園,打電話給林芝,談了廣交會的成績,又說明天回家。
林芝說道:“我們收到了諾基亞寄來的律師函,要求我們立刻中止一切侵權行為,還要向他們賠償。”
李雲海道:“律師函而已,沒有法律效力,除非是法院的傳票。”
林芝道:“他們真是搞笑,為什麼要起訴莪們呢?”
李雲海道:“這件事情,等我回家再說。”
林芝哦了一聲:“等你回來。”
李雲海放下電話,見蘇紅已經上樓洗澡。
柳如意在客廳裡撥弄著古箏。
“柳小姐。”李雲海走到她麵前,說道,“我們明天回家,這邊辛苦你照顧。每個月的工資,我會按月寄到你的卡裡。”
柳如意鬆開手,站了起來,說道:“李總,謝謝你。我回老家那段時間,你每個月也在按時給我寄工資。我很慚愧。”
李雲海道:“人都有難處的時候,何況我們還是朋友呢!芝園交給你打理,我很放心。”
“請李總放心,我能在這裡住一輩子,當你一輩子的保姆!”
“哈哈!那就太好了!”
李雲海上得樓來,正好看到蘇紅洗澡出來。
蘇紅的俏臉被熱水熏得紅通通的,她靜悄悄的走過來,直接吻住了李雲海的唇。
李雲海攬住她的腰,輕聲說道:“等我,我去洗澡。”
蘇紅嚶嚶的答應一聲,進了臥室。
李雲海衝完涼出來,手機響了起來。
他接聽電話。
電話那頭卻沒有聲音。
“喂!誰啊?”李雲海問。
電話裡還是沒有聲音。
然後忽然之間就被掛斷。
李雲海覺得莫名其妙,心想是不是串線了?
他來到蘇紅房間。
蘇紅不著寸縷。
她側躺在床上。
隻用薄薄的毛毯蓋在腰間。
李雲海關上房門,關了燈,走過去。
外麵忽然有什麼東西響了一下。
“是不是有人?”蘇紅摟住李雲海,驚詫的問。
“不至於吧?上次遭過一次賊後,我們這院子已經加強了防衛功能。一般的人進不來。”李雲海也聽到了響動。
晚上睡覺時,丁強和莊勇等保鏢,都睡在附近的旅館裡,離芝園隻有幾分鐘的路程,隨時可以趕過來。
李雲海還不習慣家裡常住幾個保鏢,那就完全沒有一點隱私權了。
“嘭!”的一聲響。
一塊石頭砸碎了二樓的玻璃窗!
不過砸的並不是蘇紅這個房間。
李雲海霍然起身,披衣而起。
他走到窗邊,扒拉開一點窗簾,朝外麵張望。
外麵黑漆漆的一片,附近幾盞路燈,亮著昏黃的燈光。
風很大,吹得院子裡的樹嘩啦啦作響。
走廊傳來柳如意的喊聲:“李總!李總!”
李雲海已經穿好了衣服,走出來。
柳如意看到他從蘇紅房裡走出來,也顧不上多問,說道:“不知道怎麼回事,一樓和二樓的兩塊玻璃都被人打碎了。”
李雲海道:“肯定是有人在院子外麵,丟石頭進來打碎的!我剛才看了一眼,沒有發現有人。”
柳如意平時一個人住在這邊,從來沒感到過害怕,因為附近都是居民樓,不遠處還有派出所。
東山口這邊住的都是有錢人,外來人口很少,所以也比較安全。
這麼久以來也沒有出過什麼狀況。
李雲海買下這幢樓幾年了,隻進過一次賊。
他下了樓,把庭燈全部打亮,走到外麵來瞧。
寂靜空冷的街道,一個人影也沒有。
不知道誰家養的狗,汪汪的叫了幾聲,又複平靜。
蘇紅跟著下樓來,說道:“我喊丁強他們過來。”
李雲海道:“彆大驚小怪的,也許是路過的酒鬼,或者是什麼街溜子,眼紅有錢人住好房子,忍不住手犯賤,打碎幾扇窗玻璃。”
這個解釋倒也合理。
仇富的人永遠都會有。
李雲海檢查了一遍,沒有發現異常,繼續回去睡覺。
手機響了起來。
他一看時間已經晚上十二點多,不知道誰會打來?
接聽電話後,李雲海聽到一個嚴肅的聲音傳來。
“請問是四海集團的李總嗎?”
“我是李雲海!請問你是?”
“李總,你好,我是公安局的。有件事情,我們向你報告一聲。上次我們抓住的嫌犯,從看守所逃走了。”
“哪個嫌犯?”李雲海一時間有些懵,心想嫌犯逃走了,你們聯係我做什麼?
“李總,就是在東方賓館偷你們手機的那個嫌犯。”
“哦,是他!他從看守所逃走了?這也能逃走?”
“是我們的疏忽,給了那賊人可乘之機。他借保外就醫的機會,從醫院裡逃走的。他當時口吐鮮血,看守所的同誌以為他真的生了大病,所以送他到外麵醫院就診。”
“他是什麼時候逃走的?”李雲海聯想到剛才發生的詭異一幕,不由得後背發涼。
“一個半小時以前。”
“這麼久了!”李雲海道,“之前有人打我的電話,打通了但不說話。剛才又有人在外麵丟石頭,打碎了我家的兩扇窗戶。不會是他吧?”
“有可能,我們這就派人過來偵查!”
“我剛才到外麵看過了,什麼人也沒有。請你們儘快緝拿他歸案。”
“好的,李總,有什麼線索,請立即聯係我們。謝謝您的配合。”
李雲海放下電話,心裡一驚!
他幾乎敢確定,就是那個賊子在搞鬼!
隻是不知道對方有什麼陰謀行動?
他想到了孫露。
盜賊挨過孫露的打,也可以說是因為孫露的原因才進去的。
這次盜賊逃出來,會不會去報複孫露?
這次帶到廣交會上的兩千台手機,全部銷售一空。
光是零售,也賣出兩千多萬的貨款。
孫露房間雖然沒有貨物,但她人卻一樣有危險。
李雲海趕緊打電話給孫露。
孫露的手機響著卻無人接聽。
李雲海連著撥打了幾次。
這個孫露,睡這麼死嗎?
李雲海沒辦法,打給陳泓。
陳泓倒是很快接聽電話。
“李總!”陳泓被驚醒,語氣帶著惺鬆之態,嬌媚十足,“這麼晚了,你想我?要我過去嗎?”
李雲海輕咳一聲,把盜賊逃跑的事情說了。
陳泓震驚道:“這還了得?孫總有危險?我去看看!”
李雲海道:“你一個人彆去,先喊趙總他們一起。”
陳泓嗯嗯兩聲。
李雲海把丁強和莊勇等人喊了過來。
他讓莊勇帶人去一趟東方賓館,保證四海集團人員的安全。
賓館方麵的保安向來是個擺設,特彆是晚上,估計保安都躲在哪裡睡大覺,要靠他們保衛,那隻能是癡人說夢。
莊勇領命而去。
丁強留下來護衛芝園。
李雲海讓柳如意到二樓來,和蘇紅睡在一起。讓丁強睡到一樓的客房。
這邊剛安排好,外麵來了輛警車。
公安擔心李雲海的安危,過來察看。
李雲海說暫時沒事,又向他們提出來,是不是可以加強東方賓館的守衛力量?
公安同誌說請李總放心,我們的同事已經去了東方賓館。
他向李雲海敬了一禮,然後到附近去巡防。
有這麼嚴密的防守,那個盜賊很難作案。
李雲海放下心來,他回到自己房間休息。
他躺在床上,又打了個電話給陳泓。
陳泓說道:“李總,孫總沒事,她喝多了,睡得昏沉沉的,所以沒聽到你的電話。你要不要和她說話?”
李雲海道:“不必說了,你們都小心在意。有什麼事情,第一時間報警。”
“好的,李總,晚安。”陳泓剛要掛斷手機,忽然發出一聲驚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