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海和陳靜坐下來吃飯。
這是家庭私房菜館,包廂並不大,但裝修得很有氛圍。
菜是一式兩份,李雲海和陳靜每人一份。
這種吃法在湘菜中很少見,但這裡不是普通菜館,所以特彆。
陳靜看著眼前的一個碗,問道:“李總,請恕我孤陋寡聞了,請問這是什麼菜?”
李雲海道:“這是黑鬆露鮑汁扣花膠,女人吃了最補身子。”
“我沒吃過,但聽這名字,就知道不是凡品,你就告訴我,這一碗得多少錢?”
“談錢多俗啊?我們之間講的是八年的情義。”
陳靜倒是怔了怔,說道:“是啊,我們認識八年了?”
李雲海道:“可不是嘛!我女兒都上學了,你還單身,你是不是該找個對象了?”
陳靜不想討論這個話題,吃了一口菜,喔了一聲:“不錯,味道真不錯。”
這裡的菜做得很地道,口味獨特鮮香。
陳靜又嘗了一個菜,問道:“這是什麼?粉絲?不像啊!”
李雲海道:“燜魚翅。用魚翅、乾貝、火腿、雞、鴨等菜當配料。”
陳靜無語的笑了笑,指著另一道菜道:“這個不用說了,肯定是燉燕窩。得了,我今天把從來沒嘗過的山珍海味都給嘗了個遍。”
李雲海道:“這裡的菜,份量都不大,所以多點了幾道菜。”
陳靜看著另一道菜,說道:“這是白菜,我認識。隻不過我家的白菜都是炒著吃,我還是第一次吃水煮的白菜。”
李雲海道:“這道菜有個名堂,叫開水白菜。這是中華菜係中最有代表的一道菜,大道至簡。”
陳靜嘗了一口,雙眼驀地睜亮:“哇,真的好吃!我現在理解紅樓夢裡那道茄子的美味了!這吃的不是白菜,而是配它的料。”
李雲海微微一笑:“你說對了,這道開水白菜,需要熬煮雞、鴨、排骨等食材,並用雞肉蓉、豬肉蓉和高湯調味,最後澆湯時淋上一些雞油。成菜後,味道清鮮淡雅,香味濃醇,湯味濃厚,卻不油膩。”
吃過飯,陳靜手摸著肚皮,笑道:“不得了,跟你在一起,我肯定要變成小胖子!”
李雲海道:“小胖子好啊!”
“小胖子還好?你喜歡胖子?”
“胖子手感好。”
陳靜聽了秒懂,俏目一閃,嬌魅的掃了他一眼:“晚上我們去哪裡玩?”
李雲海道:“要不去江南會?”
陳靜指著自己身上的衣服:“我穿著這套皮去,劉傑又要一驚一乍的了。”
李雲海哈哈一笑:“那倒是。”
兩人微一沉吟,同時說道:“要不去看個電影吧?”
話一出口,兩人相視一笑。
李雲海結了賬,和陳靜出來,坐車往黃興北路去。
“銀星電影院拆了,聽說要建一個東洋人開的商場。”
“嗯,我知道。”
“你為什麼不拿下那塊地?卻讓東洋人拿了去?”
“西州的地那麼多,我總不能全部拿下吧?我拿下這塊地,東洋人也會拿彆的地。這是投資,我倒覺得這是好事,固然讓他們賺了錢去,但也把資金投在了我們省裡。”
來到中山路的銀宮影院,李雲海去買當前場次的電影票,結果已經售罄。
“要不我們去看錄相吧?”陳靜的目光落在街邊的一家錄相廳,“那裡麵還有港片看。”
“好,那就看錄相。”李雲海讚同。
來到錄像廳,看了看節目表。
“跛豪,竹夫人?這是什麼電影,聽起來似乎是個很有趣的故事?”陳靜說道。
“呃?這兩部電影的確很有趣。”
看錄像也沒得選擇,隻能有什麼看什麼。
李雲海問丁強要不要一起看?
丁強說到附近的三角花園逛逛街。
李雲海便買了票,和陳靜進了錄相廳。
錄像廳很暗,隻有屏幕的光一閃一閃。
陳靜下意識的拉住了李雲海的手。
李雲海拉著她,借著微光,找到空座坐了下來。
錄相廳正是紅火的時候,看錄相的人很多。
正在放映的是跛豪,這部電影是港片的巔峰之作,經典之作,情節緊湊,全程無尿點。
陳靜一邊看,一邊低聲問道:“你去過香江,那邊真有這麼亂嗎?”
李雲海道:“不亂。其實罪惡都會隱藏在黑暗當中,正常人是看不見,也感受不到的。或許當地的警方才有發言權。”
陳靜道:“有道理。西州的罪案也不少,真要拍成電影,也會很精彩。哎,有錢人是不是都有原罪?”
李雲海道:“你這是在套我的話?你不會是臥底吧?”
陳靜抿嘴一笑:“我要是臥底,也早就被你的美男計給異化了!”
李雲海這才發現,兩個人的手一直握在一起沒有鬆開。
他也不想刻意鬆開,便握著沒放。
陳靜似乎也忘記了手還放在他的手心。
她嬌俏的一笑:“怎麼了?不能跟我說嗎?”
李雲海正色說道:“是不是所有的富豪都有原罪?莪不敢說,因為我代表不了彆人,我隻能代表我自己。我的每一分錢都來路正當,我是做正當生意發的家,沒有涉及過違法的事。”
陳靜道:“走私呢?也沒有嗎?”
李雲海道:“我沒有參與過走私。不過,我公司采購的原材料,是不是全都不是走私來的?那我不敢保證。真要抓你們也該去抓那些走私的人吧?”
陳靜道:“那你能不能提供一點證據?和你合作的商人裡麵,有沒有走私的?”
李雲海嗬嗬一笑:“沒有!”
陳靜笑了笑:“施氏集團呢?底子乾淨嗎?”
李雲海一愕,心想陳靜看著人畜無害,其實是個很厲害的警察,跟她在一起,說的每一句話都要小心翼翼。
“施氏集團做的也是很正規的生意,是我們的原材料供應商,也是我們的銷售代理商。”
陳靜道:“哦,我聽說他們以前是做二手機器的,他們的機器,都是通過什麼渠道進來?”
李雲海暗生警覺,含糊其詞的說道:“我不太清楚。那麼久遠的事情,你問這個做什麼?”
陳靜道:“久遠?他們現在不做二手機器了嗎?”
李雲海總覺得陳靜有些奇怪,問的話看似閒聊,實則很有目的。
“我不知道。你想了解什麼?你可以去問施氏公司的負責人。施文茵小姐一直在西州。”
這時,跛豪放映完畢。
現場有人大喊:“換片!換片!換正片!”
陳靜奇道:“難道剛才放的不是正片嗎?”
接下來放的是《竹夫人》。
這是一部香江拍的風月片,主演是西門慶專業戶,有人評價他把西門慶演活了。
電影情節其實還算不錯,但其中的風月內容,卻有些撩人。
內地公開放映的錄像帶,已經是刪減版,但還是有些痕跡。
“這、這不是那種片子嗎?”陳靜的呼吸變得急促,夾著嗓音說道,“怎麼能放這種片子?”
李雲海輕咳一聲:“我說陳姐,你職業病不會又犯了吧?這電影能公開上映,就說明沒有什麼問題。大紅燈籠高高掛,還有菊豆不也有男女之情的情節嗎?人家還能在國際上獲獎呢!看個電影而已,沒必要上綱上線的。些許電影情節,也教育不了人變好或者變壞。”
陳靜握他的手一緊。
李雲海有心捉弄她,湊過頭來,在她耳邊問道:“你交過男朋友沒有?”
陳靜輕輕搖頭。
李雲海尋思,陳靜真的沒交過男朋友?那她豈不是還是完璧之身?
想到這裡,李雲海握她的手也緊了緊。
陳靜說道:“我看不下去了,我們走吧?”
李雲海道:“這電影挺好看的,男女私情,人之大欲存焉。就連聖人也說,食,色,性也。”
陳靜瞪了他一眼:“你還說!就你知道得多!就你學問高深!”
李雲海道:“陳姐,你不會是個假學究吧?什麼年代了,你還對兩性之事談虎色變呢?”
陳靜啞口無言,耐著性子,陪李雲海看完了竹夫人這部電影。
兩人正要起身離開,忽然聽到前麵有人大喊一聲:“臭流氓!”
隨即傳來啪的一聲響。
緊接著,有男人和女人爭吵的聲音傳來。
“臭男人,他摸我!”女人尖著嗓子大喊,“老板,把燈打開!”
錄相廳裡的大燈亮了起來,一片刺眼的明亮。
一個婦女揪著一個穿皮夾克的男人衣服,大喊道:“就是他摸了我!”
婦女身邊的一個男人,指著皮夾克,憤怒的道:“你敢摸我老婆,信不信我捅死你!”
皮夾克奮力一掙,掙脫了婦女的束縛,轉身要跑,卻被那夫婦倆撲上前來死死拉住。他惱羞成怒,一拳打在婦女頭上,打得婦女發出慘叫聲。
陳靜霍然起身,怒吼一聲:“警察!”
所有人齊刷刷轉過頭看向她。
陳靜穿著警官的製服,一臉颯爽逼人的英氣,給人一種無形的鎮懾。
眾人顯然沒想到,還真的有警察來看路邊的錄相,都懵住了。
陳靜走上前,指著皮夾克道:“你涉嫌猥褻犯罪,這個婦女同誌就是受害人,我們都是人證,你跑不了!”
皮夾克嚇得魂飛天外,用力甩開婦女,往外便跑。
陳靜一個疾步撲上前,抓住了皮夾克的衣服往後一拉。
皮夾克身不由已往後退。
陳靜一個飛腿,踢在對方的腰間。
皮夾克哎喲一聲,撲嗵摔倒在地。
李雲海怕陳靜吃虧,趕緊追上前來。
陳靜已經將對方製住。
皮夾克一臉無所謂的嚷道:“喂,同誌,我就不小心碰到了她的屁股,這也有罪啊?”
陳靜冷笑道:“錄相廳是公共場所,誰讓你去摸人家屁股的?”
皮夾克道:“拜托,我真的是不小心碰了一下!你總不能抓我去坐牢吧?”
陳靜冷哼一聲:“是不是故意的,進了派出所,你慢慢跟警察去解釋吧!你們都愣著做什麼?找電話報警啊!”
派出所就在附近,有人一報警,幾分鐘就出警了。
來的公安認識陳靜,將嫌犯押了回去。
錄相廳裡的人紛紛離開,不敢再留下來繼續觀影。
李雲海和陳靜走出來,笑道:“陳姐,他們看到你是警察,都不敢看錄相了,生怕你抓他們。”
陳靜道:“他們又不是罪犯,為什麼要害怕我?”
李雲海道:“錄像廳裡,越是晚上,放的風月片就越多。你想想就知道為什麼了。”
陳靜搖了搖頭,說道:“今天謝謝你陪我,又是吃飯又是逛街看錄相。”
李雲海笑道:“你這麼一說,感覺們像是在談戀愛呢?”
陳靜低下頭,說道:“那可不敢!時候不早了,回家了吧?”
李雲海嗯了一聲:“我送你。”
送陳靜到她家樓下,李雲海說道:“陳姐,有件事情,我想還是想拜托你。以後你們對江南會再有什麼行動,能不能提前通知我一聲?前提是不違反你們的規則。”
陳靜道:“如果真有行動,那就肯定不能提前通知你。你請我吃飯,原來是有這個目的啊?我還奇怪,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呢!原來在這裡等著我!對不起,我這個人一向公事公辦。最大的安全,就是不要做違法的事。”
李雲海笑著揮了揮手:“行行行,我知道了,再見。”
看著李雲海離去,陳靜輕哼一聲:“還以為你是個情場老手,原來不解風情!”
李雲海回到家裡,林芝已經睡下了。
兩人因為沈秀蘭的事情爭吵過,打起了冷戰,現在還沒有和好。
李雲海想到妻子懷孕,自己脾氣不好,的確有些過分,便來到妻子床邊,看了看熟睡中的她。
林芝睡得正香,沒有醒來。
李雲海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起身要離開。
林芝忽然拉住了他的手,溫柔的說道:“你回來了。”
李雲海複又坐下,說道:“嗯,我請陳姐吃了個飯,陪她看了場電影。江南會的事情,多虧有她關照,以後少不了還要麻煩他。”
林芝道:“喔!那是應該好好請她吃個飯。”
“你感覺怎麼樣?”
“放心,我沒事,我都三胎了,早就習慣了。你快去睡吧!”
“好。”
“我看到公園裡的花都開了,周末我們去逛公園吧?約上秀蘭一起。”
“行,你安排吧!”
轉眼到了陽春三月。
西州草長鶯飛,桃紅柳綠。
周末,林芝和沈秀蘭相約到公園遊玩。
李雲海陪同在側。
有時他覺得很奇怪,明明自己才是林芝的丈夫,是她最親近的人,但她卻和沈秀蘭更親密呢?
沈秀蘭剛懷孕沒多久,肚子並不大,完全看不出來。
她現在地位高,就算是父母家人,也不敢隨便給她臉色看,甚至還要看她的臉色行事。
自從她說過幾次不想再相親、結婚的話後,沈家人也就不再催促她。
沈國明和方佩華兩口子,乾脆把精力放到了二女兒的婚姻大事上,正在到處幫沈秀玲張羅對象。
這不,今天是周末,方佩華帶著沈秀玲相親,相親的地點就安排在烈士公園的迎豐橋。
李雲海他們假裝是遊客,在附近遊玩,順便幫沈秀玲把把關。
“秀蘭,你看,是不是那個帶眼鏡的男人?”林芝用手掩住嘴,朝那頭揚了揚眉毛。
沈秀蘭看到那個男子,不由得一怔,說道:“如果是他,那就巧了!”
林芝道:“你認識他?”
“他是我初中同學,隻不過很少聊天,畢業後幾乎沒有再見過麵。他叫羅威,聽說後來考上了西交大,算是個大學霸。”
“西交大?可以啊!很不錯的學校了。那配得上你家小玲!”
“嗯。”
來相親的男人,果然就是這個羅威。
羅威一見沈秀玲,便被她的翩翩風采所吸引,聊著聊著才知道沈秀玲是沈秀蘭的妹妹,他便哈哈大笑,說我和你姐姐是同學哩!你姐姐嫁人了嗎?
沈秀玲說我姐還沒有嫁人。
羅威問你姐在哪裡?
沈秀蘭就在旁邊一個橋墩後麵坐著。
迎豐橋是風雨橋,有很多的橋柱,每條橋柱中間都可以坐人。
沈秀蘭能聽到隔壁的講話。
沈秀玲笑道:“我姐啊?她在四海集團工作呢!你在哪個單位?”
羅威道:“我碩士畢業後,分配到了省署辦公室工作,現在是個小小的主任科員。”
沈秀玲對體製內的職務並不敏感,也不知道主任科員是乾什麼似的,隻是淡淡的哦了一聲:“你這麼年輕就當上了主任,很厲害哦!”
羅威笑了笑,也不解釋,隻是追問道:“你姐呢?她沒有陪你過來相親嗎?”
沈秀玲道:“你總是問我姐做什麼?你不會喜歡我姐吧?”
羅威不好意思的道:“上初中那會兒,我真的很喜歡你姐。後來她上了中專,我讀了高中,我還聯係過她,寫過信給她,可是她都沒有回我。我還到她所在的學校打聽過,聽說她在學校談了個男朋友。他們是不是分手了?沒有在一起?”
沈秀蘭聽了有些怔忡。
李雲海和林芝也在旁邊聽著。
林芝輕聲說道:“羅威說的就是你。”
李雲海喔了一聲。
卻聽沈秀玲回答道:“我姐的事情,我不太清楚。改天有空,你聯係我姐,親自問她吧!”
羅威道:“好啊,你有她的電話嗎?她中專畢業後,怎麼去了四海集團?沒有分配到體製內嗎?你跟她說,如果她想找個好單位的話,我可以幫幫她。”
沈秀玲道:“你有關係?”
羅威道:“有一點,些許認得幾個人,或許能幫上忙。”
沈秀玲道:“你還喜歡我姐?”
羅威笑道:“喜歡過的人,哪怕時間隔得再久,也不會輕易放下的。”
沈秀玲道:“我明白了,所以我們之間不可能了,是不是?”
羅威笑道:“小玲,我們可以當好朋友。嗯,我現在就想見你姐一麵,不知道她今天有空嗎?”
沈秀玲道:“你想見我姐?我不知道她想不想見你哦!”
羅威尷尬的抓了抓頭:“那倒也是,要不我改天再約她吧!我要是早知道她還單身,我早就來找她了。”
另一邊,林芝碰了碰沈秀蘭的胳膊:“你不見見他嗎?”
沈秀蘭輕輕搖頭:“沒有什麼好見的,我都快忘記有他這個人了!要不是今天遇到,我哪裡還能記得有他啊?見麵也不知道聊什麼,挺尷尬的。”
這時,方佩華見他們談得差不多了,便笑盈盈的走了過來,問道:“小威啊,你和我家小玲談得怎麼樣?都還滿意嗎?”
羅威道:“阿姨,我和秀蘭是初中同學。”
方佩華哎喲一聲:“你和我家小蘭認識?這倒是巧了!”
羅威道:“阿姨,小玲很不錯,不過我更喜歡秀蘭。我知道秀蘭還沒有結婚,不知道我有沒有機會?”
方佩華喜上眉梢:“你喜歡小蘭啊?那太好了!我家小蘭還沒有結婚呢!她就在這裡啊!你見見她?”
羅威怔道:“阿姨,你是說秀蘭也在這裡?在哪裡呢?”
沈秀蘭知道避不開了,便牽著李言謹的手走了過來,笑道:“媽!”
羅威看到氣質如蘭花一樣清香的沈秀蘭,眼睛都看直了。
比起妹妹來,沈秀蘭的五官更顯得精致,渾身上下顯露出特彆的氣質,她比妹妹更瘦一點,身材更勻稱。
沈秀玲的臉則有些嬰兒肥,身材也更趨豐盈。
單從眼緣上來說,沈秀蘭的確比妹妹更勝一籌。
如果男人是過來人的話,當然也會喜歡沈秀玲這樣的微胖的女人,簡直稱得上是又純又欲的極品!
羅威看到沈秀蘭,驚訝的說不出話來,好半晌才道:“秀蘭,你、你還好嗎?”
沈秀蘭淡淡的道:“好著呢!每天不是上班,就是在家裡帶孩子。”
“孩子?”羅威這才留意到,沈秀蘭手裡還牽著一個小男孩。
李言謹睜著大大的清純的眼睛,看著羅威。
羅威震驚道:“秀蘭,這孩子是?”
沈秀蘭道:“他叫李言謹,是我的孩子。”
羅威啊了一聲:“你不是沒有結婚嗎?”
沈秀蘭道:“沒有結婚,就不能生孩子嗎?”
羅威的腦子一時間不夠用,轉不過這個彎來,期期艾艾的道:“當然可以,可以的啊!”
沈秀蘭道:“你既然看不上我的妹妹,那你走吧!”
羅威憋紅了臉,說道:“我不是看不上小玲,我隻是更喜歡你。秀蘭,我明白了,你沒有結婚,但是你帶著一個孩子,是不是?我不介意!隻要你肯和我好,隻要你願意嫁給我,我倆立馬就可以扯結婚證!”
沈秀蘭怔忡。
方佩華倒是樂開了花,哈哈笑道:“那可太好了!小威,你真的不介意啊?”
羅威道:“我不介意,秀蘭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討一個老婆,還能送我一個孩子,這是多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