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秀蘭被妹妹的話給驚到了,急忙問道:“小玲,你是怎麼知道的?”
“嘻,姐,你現在承認了吧?你和雲海哥哥一直就在一起,你是他的情人?”沈秀玲一臉你還怎麼狡辯的神情。
沈秀蘭輕輕打了妹妹一下:“好啊,你詐我呢?”
“咯咯咯,姐,我可不是詐你,而是你們在一起的時候,太過情急,有時候親熱也不避我,被我看到了啦!你忘記了?上次你和雲海哥哥在房間裡親熱,我不小心闖了進去,看到你們了。你還想狡辯不成?”
“唉!你知道就好,彆出去亂說。”沈秀蘭無奈的搖了搖頭,“你是我親妹妹,你知道我是不怕的。你知道了也更好,我有一個可以傾訴心事的對象了。不然的話在,這個秘密堵在我心裡,很是難受。”
“嗯,姐,你有什麼事情,都可以跟我說,我不會出賣你的。你是我姐姐,我們家能有現在的好光景,也多虧了雲海哥哥幫襯。你和他好,我開心著呢!”
“你還開心?你就不嫌棄姐姐當他的情人嗎?”
“不嫌棄,我歡喜得很。雲海哥哥那麼好的男人,誰不喜歡呢?我也願意當他的情人,隻要他同意就行。”
“你胡說什麼呢?你以為這是什麼好事?我一個人深陷其中就夠了,你還要跳進火坑?你可不許當彆人的情人啊!不光彩!”
“我知道不光彩,可是現在這個社會,不就是一切向錢看齊嗎?年前,希賢同誌到鵬城說的那些話,你還記得嗎?抓住有利時機,集中精力把經濟建設搞上去。”
“他說的是國家大計,你以為是向你說的呢?”
“反正我就是這麼認為的,雲海哥哥就是我們的有利時機,我們一定要抓住他,把我家的經濟建設搞上去!”
沈秀玲特意把搞字咬得很重,以提醒姐姐要努力。
“天哪,你可真敢想!”
“嘻嘻,姐,我說認真的哦!莪們家要想好,就離不開雲海哥哥。我說的話,你可一定要聽進去了。”
“無聊!”
“姐,他給了你多少錢啊?”
“什麼多少錢?我又不缺錢。”
“不缺錢啊?你這種不缺錢的生活,就是我的終極夢想!”
“小小年紀,你腦子裡在想什麼呢?”
與此同時,李雲海和林芝回到了家裡。
林芝原本是想興師問罪,想問問沈秀蘭肚子裡的孩子到底是誰的,她內心已經認定,這個孩子很可能就是李雲海的。
結果沈秀蘭卻往自己身上潑汙水,說這個孩子是意外,是她一夜情的產物。
一個女人,承認自己在外麵亂搞一夜情,需要多大的勇氣啊!
林芝不得不相信沈秀蘭的話。
李雲海卻是深深的自責,總覺得對不起沈秀蘭,他從女人身上得到了歡娛和快樂,後續的所有痛苦和詰責,卻要女人一個人去承擔。
可是除此之外,李雲海想不到更好的解決辦法。
他也隻是一個凡人,沒有神仙的通天本領,做不到揮一揮手就能解決所有的麻煩。
林芝說道:“你說秀蘭也真是的,寂寞的話,正兒八經的找個男人相處不好嗎?非得搞什麼一夜情!唉!”
“其實這個事情也很普遍。”李雲海隻得維護沈秀蘭,“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社會風氣開放了,以前壓抑著的情感,也就得到了釋放。”
“我覺得這是病態的釋放!社會的發展,也不能變得這麼無序吧?”
“照你這麼說,那歌舞廳和KTV裡的小姐,她們靠賣藝賺錢,豈不是更病態?更不可取?”
“當然不可取!就不應該允許這種人群的存在,不知道要破壞多少家庭!”
“你這思想很可怕。我沒想到你這麼封建。”
“我這不是封建,我隻是覺得再發展也應該有序、良性。”
“這不是我們應該討論的。每個人的生活都是自己選擇的,不是我們可以左右的。”
“我隻是替秀蘭不值。多好的一個妹子,怎麼就變成今天這樣了呢?她要是早些找個男人結婚,何至於此?”
“嗬嗬!我們也沒必要站在道德的至高點批判人家吧?我們還沒這麼偉大高尚。”
“行行行,不說她了。知道她是你的逆鱗,你容不得彆人說她半點不好。”
“我可沒這麼說。”
兩人聊得不歡而散,各自上床休息。
躺在床上,李雲海難以成眠,想著沈秀蘭的各種好,不知道要怎麼補償她。
第二天,李雲海上班後,先找劉傑了解昨天晚上江南會的事情進展。
劉傑說沒事,那個叫劉豔的歌女,是被外麵的人所殺,屬於三角戀中的情殺,跟公司一點關係也沒有。
李雲海說店裡的那些歌女,你一定要管好了,店子不可以出一點亂子,不然的話,我寧可將它關閉!
劉傑說我們賺正規的錢就夠了,違法的錢我們沒必要賺,我也不想賺。不過你也知道,歌女的社會關係都很複雜,她們在外麵會發生什麼事情,可不是我們能管得了的。
李雲海說你看著辦,反正我不允許再出事!怎麼管理是你的事,管不好就彆開了!你到我公司來,我給你安排個事情做。
劉傑連聲說好。
上午,鞏利打來電話,詢問江南會的事,她也是股東,在江南會安排了人手,自然聽到了消息。
李雲海把情況說明了一下。
鞏利說江南會生意這麼好,出點事也正常,隻要把周邊的關係都打點好了就行。以後儘量彆讓警察上門來檢查工作,有什麼事情電話溝通,需要傳喚什麼人,我們配合就行了。
她的意思是想讓李雲海動用在西州的關係,擺平白道上的事情。
李雲海說隻要我們誠信經營,合法合規的做事,就不用害怕警察上門。
兩人聊完天,桌麵上的電話又響了起來。
這次是陳靜打來的。
市局刑偵支隊昨天晚上開展了突擊行動,將劉豔謀殺案有關的幾個嫌疑犯全部抓捕歸案。
經過連夜的突審,案情已經水落石出。
案發經過是這樣的,劉豔有個男朋友,在工地上工作,沒有什麼錢,她想和男友分手,傍上在江南會認識的大款,男友知道後氣憤不過,糾結了幾個工友,來和劉豔理論,結果被劉豔好一通羞辱。男友一怒之下鑄下大錯,和幾個工友一起,將劉豔強暴致死。
劉豔男友剛開始還想抵賴,說是劉豔那個大款情人所殺,但是那個大款有不在場的證據,當天晚上正和另一個情婦鬼混。劉豔男友經不過再三審訊,便一五一十的招待了。
案情至此大白於天下。
此案跟江南會的確沒有關係。
據大款交待,他和劉豔相識於江南會,但都是在外麵約會,並沒有在店裡做過苟且之事。
陳靜說道:“李總,江南會不用關門,你們繼續經營吧!我們昨天晚上突擊臨檢,給你們帶去了不好的影響,我在此對你表示歉意。”
李雲海道:“陳姐,你千萬彆這麼說,我歡迎你們常來檢查,最好派人常駐店裡進行監管。”
陳靜笑道:“你這是意氣之言吧?諷刺我們呢?”
李雲海道:“不不不,我說認真的。如果沒有你們的監督,江南會遲早有一天會跑偏,走上不正規的道路。因為人性都是貪婪的,也是不知足的,一旦有人通過不勞而獲發了大財,所有人都會群起而效仿。所以需要你們的監督。”
陳靜見他不似開玩笑,便道:“派人進駐監督?那倒大可不必!你們自行管理吧!隻要你們有一顆敬畏法律之心,就不會撈偏門。”
“謝謝陳姐,改天請你吃飯。”
“喲,我都這樣對你了,你還要請我吃飯?不會是想擺鴻門宴吧?”
“那你說,你來不來吧?”
“來啊!有得吃,我為什麼不來?我要學關雲長,單刀赴會!”
“哈哈哈,好,感謝陳姐賞臉,那咱們晚上見,我去接你。祝你步步高升,早日當上局長。”
“我可沒敢想。我們市裡就沒出過女局長。”
“凡事都會有第一個,你就是開先河的人。”
“那就借你吉言了。”
李雲海放下電話,鬆了口氣。
下午下班後,李雲海來到市公安局門口。
陳靜出來,看到勞斯萊斯,不由得又氣又笑:“我說李總,你這是想害我呢?開著這樣的豪車來接我?讓我們領導看到了,怎麼想我?”
李雲海親自拉開車門,請她上車,說道:“皇帝還有三門窮親戚,警察就不能有兩個富朋友了?”
陳靜白了他一眼:“你還祝我步步高升!你這是想拉我下水!”
李雲海哈哈一笑,和她坐到了後座,吩咐開車的丁強:“去都正街。”
年後,丁強辭了職,當上了李雲海的司機,和莊勇一起輪休給李雲海開車。
以前莊勇一個人,工作時間長,強度大,一年下來沒有幾天休息。
有了丁強以後,莊勇就輕鬆多了。
都正街就在天心閣下麵,是一條古老的石板老街,汽車進不去,隻能停在外麵。
李雲海和陳靜往裡走。
陳靜道:“這裡我小時候來過,很久沒來了,這邊都是小吃店。”
“是啊!這是西州最有古味的一條街,我覺得比坡子街還要地道。西州的老口子,沒有不知道這裡的。”
來到一座古居前,李雲海和陳靜走了進去。
外麵平平無奇,就是一個小商店,賣些煙酒飲料。
陳靜正自訝異,沒想到裡麵彆有洞天,一個大大的院落,裝修得古色古香,聞到飯菜的清香,勾人饞蟲。
一個半老徐娘的婦人,穿著厚厚的旗袍,出來迎接:“李總來了,包廂準備好了,酒菜業已齊備,隻等開餐。”
李雲海點頭道:“上菜吧!”
婦人引領他們來到二樓。
這是一間雅致的包間,臨窗位置,可以看到天心閣的風景,也可以俯看都正街。
陳靜站在窗口,張望外麵的風景,說道:“你怎麼知道這裡有餐館的?我這個老口子都不知道。”
李雲海道:“這是一家私房餐館,沒有在工商進行登記的,就是家庭式的作坊,一般人不知道,但口耳相傳,美食圈子裡的人自然都知道。”
“哦,你是說我不是美食圈的人,不懂美食嘍?”
“你以後跟著我,出來玩得多了,自然也就知道了。”
“李總,你說什麼?”
“我說錯話了嗎?”
“你說,我跟著你?我什麼時候跟著你了?你身邊美女那麼多,我可不敢再跟著你,我跟著你的話,算是幾姨太?八姨太?還是十姨太?”
“哈哈哈!陳姐,你可真幽默!我是說,你跟著我出來玩,出來吃飯,你想哪裡去了?”
“我如果不是你的女人,我憑什麼天天跟著你出來吃喝玩樂?那我成什麼人了?”
“呃?你這麼說似乎也沒有錯。”
陳靜站在窗口,外麵的春風吹過來,撩起她的秀發。
她剛下班,穿著警服,身材被得體的衣服包裹得玲瓏浮凸,曼妙有致,引人胡思亂想。
李雲海有那麼一刻出神。
陳靜轉過身來,正好和李雲海的目光對視。
“你、你在看什麼?”陳靜俏臉一紅。
李雲海毫不掩飾自己的欣賞之情:“在看你的背影,腰是腰,臀是臀,真好看!”
陳靜咬著嘴唇道:“你這是流氓行為!”
“哈哈!是不是還要抓我啊?”李雲海道,“真要抓我的話,那我可冤得很!女人生出來不就是給男人看的嗎?”
“無聊!你平時也是這樣泡美女的吧?我看你身邊每天的女人都不重樣。”
“我們之間聊天,非得三句話不離女人嗎?”
“不是你主動提起來的嗎?”
還好,店家適時的上菜上酒,岔開了他倆的尷尬。
李雲海給陳靜倒滿了一杯酒,說道:“陳姐,我敬你一杯,感謝你對我、對我們公司的關照。”
“你這話有毛病。我是官,你是商,我要是對你關照,那咱們就是官商勾結了。”
“哈哈,陳姐,你要不要這麼嚴肅認真啊?勾結這個詞,指的是暗中串通和結合,沆瀣一氣乾壞事。我們什麼時候做過勾結的事?說起來,我還幫你抓過壞人呢,我算是良民了吧?”
“說不過你!我隻喝三杯。這是第一杯。”
“我本來隻想敬你一杯酒的,看來我還得另外再想兩個敬酒的名目才行。”
“你、你這是要笑死我嗎?”
陳靜嫣然一笑。
和李雲海一起,她可以放下繃著的臉麵,可以不在乎身份,想開玩笑就開玩笑,想說什麼就說什麼,無拘無束,自由自在。
無論是在單位,還是在家裡,陳靜都過得一本正經。
也隻有和李雲海在一起的時候,她才能這麼放鬆,像一個普通人一樣說笑。
三杯酒下肚,陳靜的俏臉變得緋紅,暈生雙頰,比塗了胭脂還要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