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利浦的突然斷供,給四海集團造成了巨大的困擾,也將帶來不可估量的損失。
李雲海絕對不能允許這種情況的發生。
12月中旬,李雲海帶著一個小團隊,從西州出發前往荷蘭的阿姆斯特丹。
荷蘭位於歐洲西北部,東鄰德國,南接比利時,西、北瀕北海,和英國隔海相望。
李雲海他們輾轉乘坐了幾趟飛機,經過漫長又無聊的長途航行,這才抵達目的地。
他們幾個人經常出國參加各類展覽會,所以擁有歐洲申根簽證。
而荷蘭又是最早加入歐洲申根簽證的五個國家之一。
因此李雲海等人很順利的來到了阿姆斯特丹。
阿姆斯特丹是荷蘭王國的首都以及最大城市,位於荷蘭西部的北荷蘭省,是歐洲第三大城市,僅次於倫敦和巴黎。
李雲海他們下榻在皇冠酒店,這是一家五星級豪華現代型酒店,建於1987年。位於市中心,靠近中央火車站及水霸廣場。酒店為阿姆斯特丹古城的一部分,附近有各類購物場所、娛樂中心、博物館,酒店交通方便,門外就有地鐵與巴士站。
他們都是第一次來荷蘭,荷蘭有著悠久的商業曆史和國際化的文化背景,曾是海上馬車夫。被譽為風車之國和鬱金香之國。
在古城區,到處可見精致的歐式建築,給人以生活在真正王國的感覺。
李雲海來了以後,便後悔沒帶沈秀蘭來此旅遊一趟,想必一定會是很浪漫的事情。
有的旅遊區,適合帶妻子家人一起,而有的地區,則一定要帶上情人或者戀人才更有感覺。
他這次來,隻帶了莊勇、蘇紅和美智子三個人。
住下來以後,李雲海先讓秘書聯係了飛利浦公司的高管,再次確定了會談的時間和地點。
雙方的洽談,將於明天在一家高爾夫球會館舉行。
李雲海並不喜歡高爾夫球運動,他更喜歡登山和遊泳。
不過他是來談判的,高爾夫球打得好不好無所謂。
李雲海等人遊覽城市的景色。
他們先看了王宮,又看了國立博物館和梵高美術館。
天空慢慢的黑了下來。
在街邊吃過晚餐後,四人信步在周邊散步,觀賞夜景。
“李總,那邊是什麼街,燈光好紅哦!”蘇紅拉了拉李雲海的手,指著那邊的一條街道。
“喔!”李雲海隻看了一眼,便知道那是有名的紅燈區。
美智子沒有他那麼多的顧忌,想到什麼便說:“蘇秘書,那是荷蘭最有名的風俗區。”
“風俗區?”蘇紅還是不能理解是什麼意思。
國內開放的程度雖然已經很高,但還沒有高到搞黃都合法的地步。
荷蘭這個國家很特立獨行,在這裡乾什麼都是合法化的,美其名曰更好的管理,杜絕無序漫延和非法交易從而傳播疾病。
美智子抿嘴笑道:“就是櫥窗美女,還有很多付費看秀的地方。”
“看秀?好玩嗎?”蘇紅問。
美智子道:“去看看就知道了。”
李雲海也很想獵奇,四人便信步往前走。
這裡的遊客還挺多,但絕大多數人都隻是觀看,並不進去消費。
街道兩邊,有數不清的亮著紅色燈光的櫥窗。
裡麵展示的並不是服裝和商品,而是妖豔怪異的各種女人。
這些女人穿著最省布料的服裝,最大程度的露出自己引以為傲的身體,吸引遊客進去花錢。
蘇紅馬上就反應過來,低聲說道:“這是那種地方?我國古代的怡紅院?”
李雲海笑道:“差不多吧!隻不過這種地方更直接,也更露骨。怡紅院的姑娘們可不會這麼穿著打扮,高端的姑娘更是才藝雙絕,而不是單純的賣身上的肉。”
蘇紅看得麵紅耳赤,但也沒有說要離開。
任何人來到這種酒醉金迷的花花世界,都會心懷好奇,哪怕不進去玩,也會忍不住的想要逛完這條街,看看下一個櫥窗展示的是什麼樣的女人。
蘇紅道:“這資本主義也太腐蝕了吧?簡直不堪入目!”
李雲海對此不做任何評價。
存在即合理?
難道說荒謬和怪誕,屠殺和欺淩也是合理的嗎?
可是這些櫥窗裡的女人,或許大多數並不是被逼迫的呢?
對一個連下一餐食物都不知道在哪裡的人,你跟人家談禮義廉恥,顯得太過假大空,也是假仁假義。
所以李雲海對此做不出評論。
“這邊的治安是不是特彆亂?”蘇紅問道。
李雲海道:“可以想見啊!連這種交易都是合法的地方,你覺得能不亂嗎?不僅如此,這邊的咖啡館不僅隻售賣咖啡,還有違禁品出售,每個成年人限量購買5克。你說是不是刷新了你的三觀?”
“太恐怖了吧?”蘇紅驚訝的道,“難以想象。我原本以為,西方發達國家肯定都過著特彆有錢、舒適、悠閒的生活呢!沒想到這麼亂。”
李雲海嗬嗬一笑。
一家店子裡麵,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幾個紋身大漢毆打一個棕色頭發的男人,打得對方渾身是血,還將對方在地上拖行。
沒有人敢上前管,遊客習以為常的從旁邊路過。
紋身大漢一頓拳打腳踢,將棕頭發打翻在地,然後將對方扔到了垃圾桶旁邊,任由汙水和臟東西糊了那人一身。一隻老鼠爬過去,在那人額頭的傷口處咬了兩下,原來上麵沾了塊肉。
這一幕看得李雲海等人瞠目結舌。
幾個人往前走。
一個身材高大的洋妞,扭著屁股走上前,朝李雲海勾了勾手指頭,做出輕佻挑逗的動作,用英語問:“玩不玩?”
李雲海搖了搖頭。
洋妞並沒有放棄,她穿著黑色的絲襪,上身因為怕冷而裹著一件厚厚的皮草外套,她拉開外套,裡麵是三點式的穿著,展示她傲人的好身材,然後報了一個很低的價格,伸出三根手指頭。
李雲海還是搖頭。
他知道這種地方極其混亂,什麼三教九流的人都有。
彆說在這裡玩了,便是多看幾眼都要小心人家訛你幾十塊錢。
他們快步通過了紅燈閃爍的街道。
當喧囂和音樂被拋在腦後很遠的地方時,蘇紅才從震驚中反應過來。
回到酒店後,李雲海去衝涼。
再多的水,也燒不滅剛才那些紅燈美女帶來的熱量。
他再次後悔沒帶沈秀蘭過來了。
李雲海將熱水換到了冷水。
冰冷刺骨的自來水,瞬間將他所有不老實的想法給淋沒了。
但他受不了那種冷,隻過了三秒鐘,便立刻又將水龍頭調回了熱水。
那個高大洋妞的身材,不停的在他眼前晃蕩。
難怪有人說這裡是男人的天堂!
隻要是不缺錢,住在這裡的確是極致的享受。
他洗了澡出來,換上從家裡帶來的睡衣。
敲門聲響起來。
李雲海問是誰。
外麵一個很媚的聲音,用英語說道:“先生,客房服務。”
李雲海下意識的覺得這不可能是客房服務。
不過五星級大酒店都會有夜間客房服務,也叫夜床服務,或者叫開夜床。
這個服務的內容跟想象中的可不一樣。
在星級酒店中,一般采用西式鋪床,床上都是鋪有床罩的,並且上麵的毛毯都是用床單包住的。服務員將上麵的床罩撤走,然後將上麵的毛毯連上麵一層床單打開一個角呈35度到45度,以方便客人入睡。
這便是所謂的夜床服務。
李雲海以為是這種服務,便打開房門。
他剛想說不需要了,便看到一個漂亮妖豔的金發女子,搔手弄姿的站在門外,有一種誘人的香氣。
李雲海一怔。
女子給了他一個飛吻,說道:“先生,我服務很好的,價格也不貴。試一試吧?”
李雲海知道對方是做什麼的了,心想這可是皇宮酒店,居然也會有這樣的人上門?這管理也太爛了。
“我不需要。”李雲海冷著臉回答,不想給對方一點機會。
雖然他很想,但也不會如此隨便。
女子的手在大腿上輕輕的劃過,修長的手指,塗著亮麗的指甲油,停留在腿側,抓起絲襪彈了彈。
這個動作說不出來的媚惑迷人!
李雲海看得眼睛一直。
說到底他也隻是凡人凡胎,怎麼能受得了這樣的挑逗?
這時外麵走廊上傳來一聲輕咳:“李總!”
李雲海聽到是蘇紅的聲音,連忙喊道:“蘇紅!我在!”
蘇紅走了過來,一臉狐疑的看著金發女子,問李雲海道:“李總,她是誰?”
李雲海尷尬的笑道:“我也不知道,她忽然敲我的門,我還以為是酒店提供的夜床服務。”
金發女子見他身邊有女人,也就不再糾纏,朝李雲海拋了個媚眼,扭著腰身離開。
李雲海請蘇紅進來,趕緊關上房門。
空氣中還彌漫著脂粉香氣,惑人心神。
李雲海怕蘇紅誤會,笑道:“你彆亂想,我隻和她聊了幾句天,什麼也沒有做。”
蘇紅用手扇了扇麵前的空氣,驅散那濃鬱的香味,咬著嘴角說道:“李總,你、你寧可喊外麵的女人來陪你聊天,也不讓我陪你?我不能陪你聊天嗎?”
李雲海啊了一聲,搖著雙手說道:“你搞錯了!蘇姐,你找我有事嗎?”
蘇紅道:“我過來伺候你睡覺啊!我答應過林芝,要好好照顧你的起居。”
李雲海笑道:“我這麼大的人,經常出差在外,不需要你伺候。”
蘇紅道:“誰讓你是我的老板呢!為你服務,也是我的工作內容之一。”
她也剛衝過涼,不過穿戴得比李雲海整齊,臉上的皮膚有一種特彆的紅潤,光可鑒人。
李雲海看著她給自己鋪被子,欣賞著她曼妙玲瓏的背影。
蘇紅能感知到他火辣辣的目光,微微一笑。
鋪好了被子,蘇紅又幫忙倒了一杯溫水放在床頭。
忙完以後,她似乎沒有留下來的理由,可是又不想就此離開。
她轉過身,看著李雲海。
李雲海落落大方的打量著她,一點也不害臊。
蘇紅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了,輕捋鬢角的秀發,輕聲說道:“今天經過那個紅燈的街區,我看得心潮起伏,很難平靜。你說那麼多的女人,長得也很不錯,身材那麼好,人也年輕,又沒有殘疾,為什麼非得去做那種事情?”
李雲海道:“人生有千萬種選擇,也就有了千萬種活法。未經他人苦,不勸他人善。她們能走上那條路,總歸有她們的理由。你笑話她們不檢點,或許她們笑你看不穿。”
蘇紅笑道:“我有什麼看不穿的?人生三萬六千五百天,過一天少一天。隻不過我再缺錢,也不會走她們的路。”
“你缺錢?”
“缺啊,你知道的,我剛買了集資房,好不容易存的一點錢,全部用完了,還借了銀行的貸款。”
“這點錢不算什麼。”
“對你來說不算什麼,對我來說就需要好多年的工資才能還得清。有的時候,我也想這麼拚命做什麼呢?還不如——”
她想說像沈總那樣,付出自己的身體,然後就從你那裡得到了一切。
可是這個話她又說不出口,說到一半便打住了。
李雲海笑道:“還不如怎麼樣?”
蘇紅鼓起勇氣說道:“還不如當你的情人哩!”
李雲海呃了一聲,笑道:“蘇姐你這麼漂亮,多才多藝,怎麼可能當莪的情人?這個玩笑開大了!”
蘇紅畢竟臉色不夠厚,也做不出投懷送抱的勾當,羞澀的一笑:“我也就這麼一說嘛!你明知道我不敢的。”
說完她便轉身離開。
李雲海長籲了一口氣。
他剛才隻差一點就淪陷了。
在這異國他鄉,又剛經曆了那麼多的引誘和勾引,是個正常男人都把持不住。
在這種情況下,很少有人還能權衡利弊,也很少有人還能顧全大局。
要不然怎麼說英雄難過美人關?
連英雄都如此,凡人就更難過了。
因為時差的關係,北金時間超前荷蘭7個小時。李雲海躺到床上,輾轉反側了許久才入睡。
第二天上午,當地時間八點半,李雲海才被敲門聲驚醒過來。
他揉著雙眼,看了看已經調整過時間的手表,哎唷了一聲,趕緊起床洗漱。
蘇紅和美智子都起床了,來喊他下樓吃早餐。
他們和飛利浦的高管約在上午九點半見麵。
匆匆用過早餐,他們便趕往高爾夫球場。
該高爾夫球場靠近阿姆斯特丹史基浦機場,建造在一片高低起伏的土地上,這個錦標賽球場適合所有不同程度的高爾夫球手。
李雲海他們到達俱樂部門口,結果進不去。
俱樂部采取的是會員製,隻有會員才能刷卡進入。
李雲海問了一下,辦會員需要繳納相當於50萬美元的荷蘭盾貨幣。
這還隻是會員費,且隻是一年的費用。
想在裡麵消費,還需要額外付費。
李雲海不可能因為這一次談判,就交50萬美元的冤枉錢。
畢竟他們以後幾乎不可能再來這裡消費。
蘇紅向門衛解釋,說我們是來和客人談判的,是客戶約了我們在這裡見麵。你們能不能通融一下?
胖得跟個豬一樣的門衛,隻知道搖頭晃腦,刻板的執行俱樂部的要求,一再強調說隻有會員才能進入。
美智子說道:“李總,我們打電話給飛利浦的人,讓他們出來接我們吧?”
李雲海一看時間,馬上就要遲到,沉聲說道:“蘇紅,你到附近找電話打給飛利浦的人。”
蘇紅答應一聲,問門衛哪裡有電話可以用?
門衛搖頭說不知道。
蘇紅無奈,隻得到處尋找公用電話。
要命的是,高爾夫俱樂部遠離市中心,周邊也沒有什麼街區,唯一的服務區還是在俱樂部裡麵。
蘇紅無頭蒼蠅一般四處轉了轉,又沒有車子使用,急切間連一輛的士車都找不到。
眼看約定的時間就要到了,李雲海他們連俱樂部的門還沒有進。
這時,一輛豪華的跑車開到了俱樂部門口。
車上坐著一男一女兩個金發碧眼的外國人。
男人三十多歲年紀,一身休閒裝。
女子年輕得多,穿著緊身衣,一頭披肩的金發,蜂腰翹臀,膚白似雪,身材好得讓人忍不住多看幾眼。
李雲海情急之下,上前說道:“你好,請問你們是這家俱樂部的會員嗎?”
男人不說話。
女子漫不經心的嗯了一聲。
李雲海道:“是這樣的,我們來這裡見一個客戶,但這邊要求會員才能進去,請問你們能不能帶我們進去?我可以給你們報酬。”
男人輕蔑的眼神,瞥了李雲海一眼:“你看我們是缺你那點報酬的人嗎?我們不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所以不能隨便帶你進去。”
李雲海遞上自己的名片,又介紹了自己的身份。
男人還罷了,因為他並沒有聽說過李雲海的大名。
那個金發女人一聽,驚訝的問道:“你是四海集團的老板,李雲海先生?”
李雲海拿出自己的護照,說道:“我就是李雲海,這是我的護照,如假包換。”
男人問女伴道:“你認識他?”
金發女人笑道:“我聽說過,最近四海集團的新聞很多,他們發明了光刻機,還研製出了芯片!我想他們是真的要進去談判。”
男人點點頭,對李雲海道:“跟我們走吧!”
李雲海道了一聲謝謝,心想還好遇到了好人,不然這場談判就要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