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林靠坐在沙發上,手輕輕的撫著肚子,一臉幸福的笑道:“是個演員,我以前演戲時認識的,他因為要拍戲,長年累月的在外麵跑,不然我也想帶他過來見見你們。”
李雲海聽得一愣一愣的。
朱林不愧是個好演員,那神態,那語氣,完全不像裝的,倒像是在陳述事實。
就連李雲海都相信了她說的話,更彆提林芝了。
“朱姐,孩子他爸是哪裡人?”林芝問。
“我之前不是在峨眉電影廠工作過一段時間嗎?在那邊認識的,是個蜀川人。人長得挺帥氣,年紀比我小五歲。不過他不是很有名氣,你們可能都不認識他。”
“叫什麼名字?說不定我們還看過他演的電影呢?”
“他叫李建國,都是演些配角。”
“和我家雲海一個姓,這倒巧了。以後你的孩子也是姓李。”
“李姓是我國的大姓,怕是有過億的人口。”
“是啊,聽說現在李姓、王姓特彆多。”
“所以我們女人嫁給這兩個姓的機率也就高。”
“是的。”
朱林嫣然笑道:“雲海,你很會取名字,給我孩子也取一個唄?”
李雲海哈哈笑道:“這?我就不獻醜了。”
朱林道:“你看看你家言希,這名字取得多好聽?”
林芝道:“說到名字,沈秀蘭生的兒子,居然取名李言謹,和我家言希差不多。”
朱林道:“是嗎?那挺有意思的。嗯,還彆說,言這個字很好聽,又有意義。後麵跟什麼字都好,李言忠、李言明、李言信、李言誠,還有李言秋、李言吉,都是好名字,是吧?要不我也用這個字?”
林芝笑道:“那還不隨便你?”
朱林道:“雲海,你說好不好?”
李雲海道:“這個字又不是我專用的,你想用就用。”
朱林道:“那你說,後來用個什麼字比較好?”
李雲海微一沉吟,說道:“非字怎麼樣?是非的非。如果是個女孩,就在非字上加個草字頭。”
朱林擊掌笑道:“好名字!有點韻味。我喜歡。很少有人用非字取名,所以特彆。”
李雲海嗬嗬笑道:“我就這麼一說,你要征詢你男人的意見。”
朱林道:“孩子是從我肚子裡出來的,為什麼要征詢你們男人的意見呢?我覺得這個名字好,就用這個名字。林芝,這樣一來,我們的孩子在一起,就像是親兄弟姐妹一樣的。”
林芝哪裡知道這裡麵的彎彎繞?
畢竟李雲海和朱林的接觸實在很少,一年到頭也見不了幾次麵,要說他倆是情人關係,林芝還真的不相信。
朱林又是出了名的影視明星,現在雖然隱退了,但關於她的傳說卻一直都在。
這樣的名女人,要找什麼樣的男人找不到?怎麼可能當彆人的情人?
而且李雲海和朱林之間年紀相關也有點大,在世俗人眼裡,男大十都無所謂,但女子要是大上幾歲,那就不般配了。
因此,林芝做夢也想不到,朱林的孩子竟然和李雲海有關。
聊完天,朱林起身告辭。
林芝讓李雲海送送她。
李雲海送她下樓來,在電梯裡,沒有彆人,便問道:“朱姐,這孩子是我的吧?”
朱林格格笑道:“是我的!”
李雲海攬住她的腰,說道:“是你的,也是我的。”
“你彆亂說哦!小心林芝聽到了,晚上把你的那玩意給剪了。”
“……”
朱林說得一本正經,倒是讓李雲海拿不定是不是真的。
走出酒店,朱林上了自己的車,說道:“你回去吧!不用送我了。”
李雲海怔忡的看著車子駛遠,心想這孩子難道不是我的嗎?
“李總!哎呀,真的是你!莪還以為看花眼睛了呢!”一個胖子哈哈大笑著,伸出手來。
李雲海認得他,是工商聯認識的賣豬佬熊長山。
“熊總,幸會!”李雲海和他握手,問道,“你也住在長城飯店?”
“是啊,我到京裡來跑個業務。”
“你的豬,還賣到京裡來了?”
“李總,我最近和人合作,在京裡搞房地產開發。”
“做起房地產來了!厲害!”
“哎呀,我們都是小打小鬨,沒法和李總比。李總,你們的辦公設備真的很好用,我們公司上次采購的那批貨,用得很好,也沒有壞過,質量過硬!我們的房地產公司,也是采購你們的產品,不過是在北金這邊的店裡買的。”
“謝謝熊總對我工作的支持。”
“應該的嘛!相請不如偶遇,走,我們喝一杯。”
“好!”
兩人來到長城飯店的酒吧,點了兩瓶酒。
“其實我並不喜歡這種酒吧,隻能喝酒,又不能吃菜。”
“哈哈哈!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這種酒吧在在國內也能開得起來。”
“就是嘛,隻喝酒有什麼意思?明天我請客,我們好好聚一聚。李總,你是來分公司視察工作的吧?”
“我們過來招人,到各個大學招人。”
“哎呀,要不怎麼說你才是做大事的呢!我們請的都是鄉下人,你們請的都是大學生!所以你的生意做得大!”
“京裡的房地產生意好做吧?”
“賣不起價格,還得有好地皮。三環以內的地皮,隨便建個房子都好賣。可是我們在京裡沒有人脈,拿不到好的地皮。”
“京裡的地皮,不也是搞拍賣的嗎?”
“拍賣?說是拍賣,這裡麵的水也深得很。唉呀,一言難儘。李總,還是你厲害,你在東長安街口開發的四海廣場,絕對是全國最好的一塊地皮!你肯定能大賺一筆。”
“這個也很難說。”
“李總,以後再有這樣的好項目,你一定要拉兄弟一把,我沒有你這樣的實力,但入一股還是可以的。你吃肉,帶我喝點湯啊!”
“我們公司並不做房地產。四海廣場那個項目,我也是應政署的要求建的,算是對京裡的投資吧!”
“所以說嘛,人的名,樹的影。這人隻有成功了,才能八方來財。李總,你下一步到哪裡搞開發?”
“我們真的沒有開發房地房項目的打算。”
“那你們總有投資項目吧?”
“熊總,不瞞你說,我們公司主要還是做辦公設備。我們下一步投資的是光刻機產業。”
“光刻機?這是啥玩意?”
“生產芯片用的機器。電腦裡麵的芯片,為什麼計算機叫電腦?就是因為有這塊芯片,這塊芯片就相當於計算機的大腦,它的計算速度、處理任務的能力,不比人的大腦差,甚至在某些方麵比人腦還要厲害。”
“哦,我是大老粗,真的不懂這些。這個投資大不大?”
李雲海道:“隨便一台,都要好幾個億。”
“啊!那我更加不能跟著你玩了,我還真玩不轉這麼大的項目。”熊長山被嚇到了,笑道,“李總,以後你們要是建房地產,記得帶帶我啊!”
兩人喝完了酒,李雲海要買單,熊長山急了眼,一把拉住他的手,急著搶著把單給買了。
回到房裡,林芝問道:“你送朱姐,怎麼去這麼久?還喝上酒了呢?”
“碰到熊長山,他硬拉著我喝了半天酒。”
“那我們明天再去看我爸?”
“嗯,對了,明天爸要上班吧?我們約一下他,晚上去看他,彆去了又撲空。他在京裡應酬肯定也多。”
“好,我現在打電話給他。”
林芝拿起電話打過去。
接電話的是個女人:“喂,哪位?請問你找誰?”
林芝愣了片刻,問道:“你好,請問是林振邦家嗎?”
“是的,你找振邦啊?你是?”
“我是她女兒。”
“哦,你是小芝吧?振邦不在家,他在外麵應酬。”
“你是誰啊?”
“我是保姆。”
“保姆?好吧,再見。”
林芝放下電話,對李雲海道:“你說奇怪不奇怪?我爸請的保姆,居然喊我爸振邦!”
李雲海也是一愣,說道:“以前和爸通電話,也不見有這個保姆呢?”
“以前每次都是我爸接的電話。我爸配保姆肯定是可以的,他一個人在京裡住,身邊肯定要有個女人照顧他。可是這個保姆對我爸的稱呼有些太親密了吧?”
“你彆多想了,你還不信任咱爸嗎?”
“這不是信不信任的問題,我聽說有些老同誌,七老八十了,還會和女保姆搞到一塊。人都是有需求的好不好?不管是生理上的,還是心理上的。”
“不至於,絕對不至於,你彆胡思亂想,明天去問問爸就知道了。”
“就算他們之間有什麼事,他還能告訴我?”
“嘿!你想什麼呢!我相信咱爸!”
“唉,我爸和我媽分居兩地,也不是個事。”
“那又有什麼關係呢?他們都是體製內的人,去哪裡工作,又不能由得自己做主。”
“我媽也真是的,說好了陪我爸一起進京,因為留在省裡能官升一級,她就舍不得了。那麼大的人,還是個官迷!不可理喻!”
“大人的事情,我們就不要插手了。”
“這是我爸媽耶!我能不管嗎?”
“明天去看望爸爸的時候,你可千萬彆帶著情緒。”
“我知道。”
晚上睡覺的時候,林芝越想越不對勁,說道:“雲海,你有沒有覺得,我爸媽最近很少見麵?”
“是嗎?那我就不清楚了。老夫老妻的,又分隔這麼遠,難得見上一麵,也可以理解。有些人在外地工作的,經常兩三年才回家一次,這樣的事情也常見。”
“不對,我覺得這裡麵有問題。”
“能有什麼問題?”
“不知道。”
“睡吧!彆想了!”
“雲海,我反正做什麼也不會和你分居。夫妻就是伴,是伴就得住在一起。你說是不是?”
“是的。”
“所以你在哪裡,我就跟著你到哪裡。孩子也一定要帶在身邊。”
“嗯,當然了!”
“雲海,我特彆想再要個個孩子。我看到朱姐都懷上了孩子,我更想了。”
“我們有言希了,生不生也無所謂,隨緣。”
“雲海,我要!”
“好好好,要!”
李雲海摟著她,兩人忘我的恩愛。
第二天,李雲海率人來到北大招工。
招工在行政樓的會議室裡舉行。
學校事先通知了畢業班的同學,也在學校裡扯出了橫幅。
有意願來麵試的同學,都會在今天前來。
他們在北大也隻麵試一天時間。
麵試從上午九點開始。
李雲海他們八半點就到了地方,和學校領導見麵。
校領導說了,他們已經在各個係的畢業班做了宣講,也向同學們介紹了四海集團的情況,但是有多少人前來麵試,那就不知道了。
李雲海也知道這事不受校領導控製。
就算是畢業分配,有些人還會不聽從組織的安排呢!
何況這是民企前來招工?
四海集團製作了招工簡章,上麵有四海集團的詳細介紹,也有招聘職務、薪酬待遇的說明。
李雲海讓人在行政樓前擺了一張桌子,派了一個人坐在那裡,回答同學們的谘詢。
他們還做了宣傳標語和易拉寶的廣告,這些都是由北金分公司製作的。
一切安排妥當,李雲海和林芝等人坐在會議室裡。
梅青和另外兩個工作人員,站在門口迎接前來麵試的學生,每次隻安排一個人進去。
時間很快就來到了九點。
李雲海看了看手表,看向外麵走廊。
走廊上很安靜,除了梅青他們,一個人也沒有。
林芝低聲道:“雲海,北大的學子們,是不是看不起我們公司?一個人也沒來?”
李雲海苦笑一聲。
走廊上傳來腳步聲響。
有個戴眼鏡的男生走了過來。
梅青上前問道:“同學,是來麵試的嗎?”
男生搖了搖頭:“我來找主任的。”
說完,男生徑直往前走了。
李雲海怔住。
難道這次北金招工之行,要無功而返嗎?
林芝道:“剛才校領導說了,他們做了宣講,也有學生反饋,說願意來麵試。現在怎麼回事?一個人也沒有?早知道我們應該先讓學生們報名,有人報名我們再來,這樣一個人也沒有,我們多尷尬啊?”
李雲海抓了抓腦門,無奈的說道:“無所謂了!沒人來,我們就去下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