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有人搞事(1 / 1)

人生1984 拾寒階 11723 字 7個月前

李雲海聽了龔潔的話後,不由得大吃一驚。

沒想到唐玉霞的行動這麼快速!

他甚至法想象,唐玉霞為了挖出真相,還會使用什麼樣的手段?

見李雲海嚇到說不出話來,龔潔輕聲一歎:“放心吧,傻瓜,我沒有出賣你。”

李雲海當然相信龔潔不會出賣自己,但他必須弄清楚,龔潔和唐玉霞之間說過什麼話,否則他很容易在唐玉霞麵前露餡。

還好龔潔是個聰明人,一接到唐玉霞這種非正常來電,便知道事情肯定不簡單,所以說話極為謹慎,沒有透露出任何對李雲海不利的信息。

唐玉霞問龔潔,李雲海在上海這麼多天,住在哪裡?跟誰在一起?

龔潔回答說李雲海住在酒店,每天都在外麵調研,要麼就是視察分公司的工作,又說自己天天在公司上班,又隻是一個分公司的副總,不可能管,也管不了李總的事情。

她的回答天衣無縫,讓唐玉霞抓不到任何把柄。

唐玉霞又問沈秀蘭的男朋友是誰,生孩子的時候都有誰在身邊?

龔潔說那就不清楚了,自己和沈總隻是工作夥伴的關係,並沒有其他來往。

“雲海,你小心一點吧!你丈母娘都這麼問了,肯定是對你起了疑心!”龔潔再次提醒李雲海。

李雲海心想,自己怎麼就忽略了這個精明強乾的嶽母呢!

沈秀蘭懷孕的事情,本就很蹊蹺,跑到上海去住,之前大家並不知道是因為什麼,但今年她抱著孩子回來,細心的人就不難發現,她去上海其實就是為了躲孕。

然後,沈秀蘭臨產的時候,李雲海恰巧去了上海。

這一連串的巧合,難怪唐玉霞會產生質疑。

還好李雲海運氣不錯,人緣更不錯,唐玉霞經過了一係列的調查之後,並沒有發現任何破綻。

“謝謝龔姐。”李雲海長籲了一口氣,說道,“改天來西州,我請你。”

“好啊,我明天過去。”

“啊?”

“怎麼了?不歡迎我?”

“歡迎!當然歡迎!明天來西州?真的嗎?”

“嗯,想你了。”

“哈哈!我也想你了。”

“我想你是真的。我忽然之間記起來,我們之前在北金的時候,我喝醉了,你送我回家的路上,我們之間是不是發生過關係?”

“啊?”

“雲海,我們發生過關係吧?我有印象。”

“龔姐,沒有!絕對沒有,你記錯了!我怎麼可能趁人之危,對你下手呢?”

“你彆緊張,我沒有怪罪你的意思。不是你趁人之危,而是我酒色亂了性子,把你給強迫了,我記憶中是這樣的,而且我們是在車子上麵辦的事?我特彆有印象,就是在車子後座上。你抱著我,對不對?”

“龔姐,當時我的確是抱著你了,我倆也的確是坐在車子後座上,後來——”

“行了,發生了就發生了吧!反正我又不是黃花大閨女,又不需要你為莪負責任。反正你也不是純情男人,也不需要我為你負責任。對吧?”

李雲海心想這誤會大了!

可是龔潔完全不給他解釋的機會,直接說明天見,便掛斷了電話。

不對,明天來,那得後天見?

她說的是明天見?

那她這是打算今天就來?

李雲海愕然。

這情債怎麼越還越多了呢?

李雲海的頭痛剛剛好了一點,桌麵上的電話猛的響起來。

他接聽電話,聽到裡麵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說話特彆的彬彬有禮,但禮貌之外又帶著一股天然的威儀:“你好,請問是四海集團李總辦公室嗎?”

李雲海聽這語氣,便知道是哪個政署辦公室打來的電話,說道:“我就是李雲海,請問你是哪位?”

“李總,你好,我是趙領導辦公室的秘書。”

李雲海聽出來了,對方是趙敬文的秘書許成林。

上次趙敬文來四海集團視察時,李雲海見過此人一麵,是個35歲左右的青年男子,麵白無須,人高而瘦,戴著眼鏡,總是低著頭,彎著腰,像影子一樣跟在趙敬文身後。

李雲海哦了一聲:“許處,您好。”

許成林剛從綜合一處被選為為趙敬文的秘書,還是個副處調,也就是個副處級的調研員,連正兒八經的事副處都算不上,更彆說處長了。

不管趙敬文剛來省裡,對秘書的人選格外重視,他撇開了辦公廳為他遴選的幾個處長,直接把平時最不受人待見的許成林選了上來。

許成林道:“李總,你們的四海中心是不是馬上就要開業了?”

李雲海道:“是的,明年年初就能開業,最遲定在五一。不知道許處有什麼指示?”

許成林道:“我這裡有份舉報文件,是關於你們四海中心的。不知道李總是不是知曉此事?”

李雲海怔道:“請問舉報內容是什麼?我們四海中心並沒有什麼糾紛啊!”

許成林道:“說的是當初四海中心那片地拆遷之時,使用了暴力手段。有幾家的賠款並不到位。”

李雲海哦了一聲:“那跟我們公司沒有關係。四海中心那片地,是西州劃撥給我們使用的,我們接手的時候,就是一塊平整的土地。至於之前的拆遷平整事項,跟我們公司都沒有關係。你可以找西州有關部門谘詢。”

許成林道:“這個舉報者,之前肯定多次向西州在關方麵寫過信,但都沒有得到解決,所以才會把信寄到了省裡。我們接到來信後,也是例行公事的問問,既然此事和四海集團無關,那我就把此信按住,不再向上級反映。”

李雲海又是一愣,心想這個許成林這麼好說話?

雖然說此事跟四海集團確實無關,但事情如果屬實,輿論會怎麼樣,卻不是李雲海可以左右的,不明真相的群眾,就跟那些拆遷戶一樣,他們隻知道現在占據他們家園和土地的人是四海集團,所以隻會把臟水和汙水,全部潑到四海集團身上來。

李雲海說了一聲謝謝許處,又說不知道許處哪天有空,我想請許處吃個飯。

許成林說,你也知道,我的時間不歸我自己安排,什麼時候有空真不好說,然後便掛斷了電話。

李雲海想了想,覺得這事有些蹊蹺。

這都是好幾年前的事情了!

四海中心都要建成開業了!

怎麼忽然之間鬨出這檔子事情來?

要是擱在以前,李雲海隨便打個電話問一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

但現在省市兩級人事變化頻繁,他能找的人反而少了。

他想到了趙署長。

趙署長之前在梅山地區工作過,兩人有過交往。

李雲海打電話給趙署長,詢問此事原委。

趙署長說剛上任不久,工作上千頭萬緒,從來沒聽說過這件事情。

李雲海說省裡的許成林同誌剛才打電話給我提到了此事,可見此事是千真萬確存在的。

趙署長倒是吃了一驚。

因為這是西州的事情,卻被捅到了省裡。

而他卻毫不知情。

如果省裡真的追究下來,那市裡就會十分被動。

這麼說來,他還要感謝李雲海的告知。

趙署長說他會調查此事。

李雲海說,我們的四海中心明年五一之前就會開業,最遲五一開業,希望到時候不會有人前來鬨事。

趙署長說請你放心,我們一定妥善解決此事。

李雲海放下電話後,把趙金平喊了過來。

趙金平是本地人,又是管營銷工作的,平時和省市各個部門打交道比較多。

李雲海把剛才的事情講了一遍。

趙金平沉吟道:“李總,此事跟我們無關,我們不必在意,就算有人要鬨,也是江州方麵的麻煩。”

李雲海問道:“四海中心在建過程中,有沒有人去鬨過事?”

趙金平道:“建築都是承包給省建工局在主理,我們公司偶爾過去視察一下,就算有問題,承建方也會處理好,不會讓我們看到。”

李雲海表示明白。

他打電話給梅紀平,想請他吃個飯。

梅紀平說,李總,我一直都想請你吃飯,奈何你太忙,一直沒有空,那咱們今天晚上在玉樓東吧?我請。

李雲海笑著說好。

下班後,李雲海和林芝說了一聲,說要去應酬,又問她去不去?

林芝說我就不去了,我寧可在家裡陪孩子,酒樓裡的飯菜,吃多了也膩得很。又叮囑李雲海少喝酒。

李雲海說了一聲知道。

他又詢問沈秀蘭,虧空3000萬的結果有沒有查出來?

沈秀蘭說還沒有,半年的賬目要一一核對,幾個小時當然算不出來。

李雲海便讓她先回家,孩子在家裡等著你,工作留著明天再做。

沈秀蘭嗯了一聲,低聲問他,晚上來不來?

李雲海說我晚上有個應酬,要是回來得早,我就去看你和孩子。

沈秀蘭說,家裡裝了電話,你要是來,記得先打電話給我,我好等你。

李雲海說好。

他把梅青喊過來,說晚上我和你爸有個飯局,你當陪酒的吧!

梅青笑道:“李總,我的酒量你是知道的,喝不了三杯,我就得醉。”

李雲海道:“那更好,你爸不想讓你醉,就隻能敬我們兩杯酒。”

梅青咯咯笑道:“好吧!我聽李總的安排。”

李雲海帶著梅青,來赴梅紀平的飯局。

梅紀平和省建工局的幾個同誌一起,在座的還有兩個長相貌美的年輕女同誌。

他們在玉樓東門口等候,看到李雲海的車子開過來,都迎上前來。

梅紀平親自幫李雲海打開車門,正要發笑,忽然看到自己女兒走下車來。

“爸!辛苦你了,第一次幫我開車門!”梅青咯咯笑道。

梅紀平臉都綠了,他哪裡想到自己女兒會來?而且還和李雲海坐在後座上!

李雲海從另一頭下了車。

梅紀平顧不上和女兒說話,上前和李雲海握手。

李雲海和大家一一握手。

六月底的西州,暑氣正濃,晚上天氣雖然涼快了許多,但地麵上的熱氣還沒有散,大家見過麵,便進入飯店。

飯店裡開著空調,一進門便涼爽下來。

梅紀平在樓上訂了包間,大家簇擁著李雲海上樓。

李雲海當仁不讓的坐了首席。

他本來是想和梅紀平簡單的聚個餐,談一談私事。

沒想到梅紀平把規格搞得這麼大,李雲海在席間反而不好說什麼事。

梅紀平這幾年來,承包了四海集團幾個大工程,一直都想回報於他,現在好不容易找個機會,當然不會放過。

大家你一杯我一杯的敬酒。

李雲海掌握主動權,不管誰敬酒,他都隻喝一小口。

吃過飯,李雲海對梅紀平道:“我們找個地方坐坐吧!”

梅紀平便知道,李雲海是有話跟自己談。

“白沙路上,古井旁邊,有一家老茶樓,要不去那邊?”

“行。”

梅紀平讓其他人都散了,他和李雲海、梅青三人來到白沙古井邊。

這是一口千年老井,井水甘甜清澈,用之不竭。

周邊開了不少茶樓,汲用的都是白沙水。

梅紀平請李雲海來到一家茶館。

門前一幅對聯:

莫管三界事,且呷一杯茶。

李雲海看了,微微一笑。

梅紀平道:“李總,何故發笑?”

李雲海道:“這聯語有點意思!妙就在妙用的是個呷,而不是吃,也不是喝,這就有了俗世之情。”

三人來到樓上就座。

茶館一樓主要是賣茶葉,二樓才是喝茶所在。

不過生意並不怎麼好。

茶這東西太常見,家家戶戶都有,燒了水一泡就能喝,西州又沒有很深厚的茶館文化,所以在西州開茶館並不流行,縱使有,也多半是以賣茶葉為主,喝茶為輔。

李雲海他們喝的是洞庭湖的碧螺春。

喝茶也不是為了喝茶,而是為了找個地方談事,茶館相對來說幽靜一些罷了。

李雲海和梅紀平也熟了,開門見山的問道:“四海中心進入了裝修階段,這幾年來辛苦你們了,明年三月間,就可以如期交付,是吧?”

梅紀平對工程當然是了如指掌,答道:“我們爭取在年前交付。你們還要進行開業前的準備工作。這麼大的樓房,隻怕也要準備幾個月才能開業吧?”

李雲海點頭說道:“對,所以我們暫定於明年五一開業。”

梅紀平笑道:“明年五一?那絕對可以,肯定誤不了你們的大事。”

李雲海直接問道:“這幾年來,有沒有人前來工地上鬨過事?”

梅紀平愕然說道:“沒有啊!這怎麼可能?”

李雲海便把今天接到省裡的電話內容說了。

梅紀平摸了摸下巴,說道:“哦,你這麼一提,我倒是想起來了,我們工程隊剛入駐的時候,的確有人來鬨過事,說的也是土地補償之事,我們說了,這事跟我們工程隊沒有關係,我們隻是承包方。當初土地的拆遷補償,歸市裡管,你們要討公道,應該去找市裡。後來就沒有再鬨過了,不知道為什麼,怎麼還沒有解決?”

他又不解的問道:“李總,此事跟我們兩家都沒有一點關係啊!”

李雲海喝了一口茶,說道:“話是這麼說,但投資的人是我,如果商場開業以後,時不時的有人過來拉橫幅,你說影響的是誰?”

梅紀平嘿了一聲:“西州這事做得不地道!這能差幾個錢?何必鬨這一出?”

梅青一直安靜的聽他們談話,給他倆續水,這時說道:“當時那片地方,不都是國營企業所有嗎?怎麼還有私人的了?”

李雲海道:“不管怎麼樣,這件事情肯定存在貓膩,不過我不想影響到明年的開業,所以此事一定要在開業之前解決好。梅總,請你找當地有關部門反應一下吧?你就說有人來鬨事,請他們處理好。”

梅紀平道:“這個容易,我明天就辦。我知道是怎麼回事!以前土地不值錢,最近各地都在搞土地拍賣了,聽說鵬城那邊,土地出讓價格又創下了新高!我估計西州這邊用不了多久,也會搞土地拍賣這一套。現在土地值錢了,特彆是你們四海中心那塊地,以前是劃撥的,現在想拍賣的話,那起碼要幾千萬吧?以前被搬遷安置過的市民,覺得當時安置費少了,現在的土地價值提高了,所以想多要一筆錢!我估計是這樣的!”

李雲海心想,原來如此!

不管是什麼原因,這事跟四海集團都沒有關係。

梅紀平卻有不同的看法:“李總,此事可大可小,如果西州方麵也想從你們企業搞錢呢?那你們這土地費用,就必須補繳。”

李雲海道:“補繳?當初我們和西州方麵是有合作協議的,我們投資這麼大,每年要繳的利稅都不知道有多少!他們還要跟我們計較土地使用費?”

梅紀平笑道:“所以我說嘛,這要看西州方麵怎麼想,怎麼做了!如果他們以搞安置費用為名,然後找你們要錢呢?”

李雲海堅決的搖頭:“不可能!我絕對不會讓他們得逞。”

梅紀平道:“這事以前是省裡主導的,你現在還得找省裡說話。你可以請趙敬文吃個飯,隻要他開了金口,那此事自然就定了。”

李雲海道:“那你說,我是不是要給趙敬文準備一點什麼禮物?”

梅紀平沉吟道:“到了他那個級彆的人,一般的錢是看不上眼的。一般的女人也是看不上眼的。一般的小禮物,那自然就更不用送了。依我說,除非能送一個能打動他的禮物,否則就不要送的好。就事論事。”

李雲海道:“那行,我約他看看,就怕人家公務繁忙,沒空見我!”

梅紀平笑道:“你是誰啊?你是李大老板,你約他,肯定約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