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海被沈秀蘭的話震驚到了。
但是他並沒有反對,因為他早就情難自控。
接下來去哪裡好?家裡肯定不行,芙蓉賓館?還是到沈秀蘭的住處?
就在李雲海思忖去哪裡更加安全的時候,更讓他震驚的事情發生了,隻見沈秀蘭打開自己的包包,變戲法似的拿出一條床單來。
原來她早有預謀。
他倆先是約會,一起跳舞,一起吃宵夜,培養起了感情。
然後來到曾經戀愛過的學校,重走一回曾經的路,讓兩個人的感情升華到最初的美好模樣。
在這裡,他們像是回到了在學校戀愛時的樣子,他們眼裡隻有對方,就連整個世界似乎都不複存在。
十月初的校園,綠意尚存,在校園內仿佛置身於靜謐的桃花源。
驀然間,秋風四起,小樹林的樹隨風搖擺,樹枝上落下幾片輕盈的葉。落葉翩翩起舞,緩緩歸於塵土。
校園染上了濃濃秋意,隨風搖曳的,不隻是葉,還深藏著李雲海對沈秀蘭美麗身體的憧憬,這曾經是他青春歲月中最初的夢想。
小樹林裡一排排樹木高聳入雲,整齊劃一地排列著,落葉隨著秋去,周而複始無聲的站立在教學樓旁,看護著一屆又一屆的學生來了又走。
靠近圍牆下麵,有一片小小的水池。
水池裡青苔層層,天上的彎月和外麵昏黃的路燈相映水麵。
雖已入秋,但校園裡還是會有一些漂亮的花。
小池附近的桂花,喜歡熱鬨似的,一束束地掛在樹枝和樹葉中間,每一束都有十幾朵,像一群群害羞的小姑娘,稍站遠一點兒看,桂花樹上就像掛滿了小星星一樣。
當秋風搖動桂花樹樹乾後,桂花就像小傘兵一樣降落在地上,把原來不顯眼的地麵,鋪上金黃色的地毯。
沈秀蘭拿出床單,鋪展在滿地的桂花上。
四周一片靜謐,剛剛開學不久的校園,紀律管理特彆嚴,這樣的深夜,不會有人出來瞎逛。
李雲海雖然覺得沈秀蘭這麼做,簡直就是彆有用心,甚至是在挖坑讓自己跳。
但他還是蹲下身子,幫她把床單鋪平。
今天晚上哪怕是個天坑,他也跳定了。
最下麵是鬆軟的土地,地上是柔軟的野草,又有一層散發著淡香的桂花。
床單鋪在上麵,就像席夢思一樣舒適。
二十幾度的天氣,往這裡一坐,或者一躺,枕著雙手,看看星月輝照,聽聽蟲鳴蛙叫,閒看桂花飄落,還真是一段很不錯的美事。
沈秀蘭往床單上一坐,默默的看著李雲海。
李雲海也坐了下來。
床單剛好夠他倆平躺。
要是準備一些吃食,再準備一頂帳篷,在這裡來一場露營,也是不錯的享受。
李雲海仔細的聆聽了一下,四周沒有任何異響。
以前在學校的時候,李雲海就曾經幻想過,和沈秀蘭一起在校園裡來一場恩愛。
整個學校,要說幽會的好地方,就屬這小池邊。
一麵是圍牆,一麵是山坡和樹林,四麵還有灌木叢遮擋。
在這裡麵做點什麼恩愛之事,一般人看不到。
不過那個時候,他和沈秀蘭的戀愛關係,還沒有發展到這一步,畢竟兩個人都還年輕,隻有朦朧的愛戀,偶爾遊一下操場,觸碰一下指尖,就已經是極限。
畢業後,李雲海租下了房子,想得到沈秀蘭,她還推三阻四,不肯輕易就範呢!何況是在學校這裡?
李雲海曾經聽說過,不少學長學姐們,也曾經在小樹林裡約會,隻是不知道有多少美麗的女生,在這裡完成人生的蛻變?
此刻,沈秀蘭依偎在李雲海的懷裡,兩人的情緒已經醞釀起來。
她的確是早有準備,身上穿著的長裙也特彆方便,既可以遮住身體,又可以方便李雲海的行動。
女人若是想把自己給你,真的不需要男人多費心思,她自己就會安排好一切。
李雲海前世今生加在一起,還是第一次有這樣的野外經曆。
他記得曾經和林芝說過,想到河西的西鹿山上去好好的野玩一場,結果被一場大雨耽誤,後來也就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
沉悶的人生,是需要一種大的衝擊的。大衝擊或許就會帶來大覺醒。永遠沉悶難有大作為,正如尋常的境遇不能燃起生命的火藥,爆發出凶猛的火焰。
沈秀蘭的心和身,都已經覺醒了,她為了這一天,並非心血來潮,而是做了很久的準備。
此刻她的臉色看似無比的平靜,內心卻是波瀾起伏。
她和李雲海相識已經四年多了。
如果中途沒有分手的話,他倆應該早就修成正果。
剛剛分手時,沈秀蘭滿懷不舍,甚至不敢接受這一切。因為她是個純情的人,一般很難動情,一旦動了感情,那就是深情款款,情深似海。
她不能接受分手的事實,所以一直糾纏李雲海。
當她知道李雲海和林芝有了夫妻之實,後來又訂了婚以後,她才慢慢的說服自己,從這段感情中走出來。
隻是這段感情,剪不斷理還亂,放不下,也走不出來。
一方麵是因為李雲海太過優秀,優秀到無人可敵。沈秀蘭再也遇不到這樣的男人了。另一方麵,她心有不甘!她付出了青春和感情,卻換來這樣的結局。再者說了,她一直沒有承認和李雲海分手,因為她還深愛著李雲海。
而她在工作上、生活中,又和李雲海有著密切的往來。
李雲海出於對前世妻子的關懷,也不能不管她家的瑣事。
於是,兩個人就這麼一直相處下來。轉眼又是兩年多的時間。
如果沒有意外,他倆之間的感情,會一直這麼不慍不火的拖下去。
直到沈秀蘭外公的忽然離世,沈家人逼迫沈秀蘭相親結婚時,她才猛然意識到,自己心裡壓根就沒有忘記李雲海。
這段感情,一直深埋在她心底,像是蚌殼裡的珍珠一樣,越來越光亮,越來越寶貴。
那天在江邊,當她看到李雲海跳進江水裡尋找自己時,她就知道,自己終究是他逃不過的劫。
沈秀蘭想著,必須和李雲海做個了斷。
她想把自己包裝成最好的禮物,送給李雲海,當成埋葬過去情感的句號。
於是,她在這個最有意義的學校小樹林裡,精心的安排了這一場幽會。
這裡不會有人前來打擾,天地之間隻有他倆的呼吸。
她希望,經過今天晚上以後,自己便可以走向這段感情的泥淖,斷了和李雲海的想念,從此走向新的生活。
天光微暗。
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傳來。
李雲海看到她雙手裙擺下出來,把一團小巧的衣物塞到了包包裡。
沈秀蘭羞澀的俏臉暈紅。
她不再是小姑娘了,知道即將發生什麼樣的事情。她拉住了李雲海手,然後緩緩的躺了下去。
李雲海沒有猶豫,摟住了眼前人,嘴裡輕聲的呼喊:“秀蘭!秀蘭!”
沈秀蘭的臉,在李雲海眼裡發光聖潔的白光。
她是這樣的柔美動人,她散發出女子自然的體香。
裙子的吊帶受不住香肩的滑膩,往兩側掉落。
一藍一白兩隻蝴蝶,從桂花樹飛下來,落在小池邊。
他倆扇動著美麗的翅膀,在麵前的花叢中上下翻飛,相互追逐。
藍白蝴蝶,時而碰一碰頭,時而交一下尾,像一對恩愛的鴛鴦。
純美的白蝴蝶,就是那多愁善感,令人百般憐愛的女子。就是嫦娥手中那隻雪白可愛的玉兔。
翅膀寬大的藍蝴蝶,就是梁山伯的化身,是幸福、愛情的象征,它能給人以鼓舞、陶醉和向往。
兩隻蝴蝶在池邊翩翩起舞,你追我趕,時而你飛到我身上,時而我飛到你身上,翻滾來去,表演出許多美妙的姿態。
蝴蝶不停地扇動著雙翼,像那美麗的姑娘甩動著那輕盈的長袖,又像那冬天裡一朵帶給人暖意的小雪花。潔白無暇的羽翼,優雅輕柔的姿態,忍不住讓人去羨慕它的美。
欣賞蝴蝶並不是欣賞它美麗的外表,而是它破繭而出的那一瞬間。蝴蝶將蛹戳破,讓美好的自己展現在大自然麵前,隻有經過破繭的掙紮,隻有經受痛苦的考驗,蝴蝶才會有著傲人的魅力!
晚風輕拂,小池水麵一片皺折。
蝴蝶飛累了,落在一片花瓣上,各自收起了翅膀,頭挨著頭,緊靠在一起,共同享受這個美好的夜晚。
良久,沈秀蘭才恢複過來,她低聲呢喃道:“說好了一次,你卻來了五次!”
李雲海尷尬的笑了笑:“這種事情,一旦開了頭,就像滑了絲的水龍頭,完全關不住。你看那兩隻蝴蝶,也玩了幾個小時才睡著。”
沈秀蘭撲哧笑道:“你把蝴蝶都給教壞了!你還笑!回家了吧?你家那位估計要審你了。”
兩人起身,沈秀蘭把床單折起來。
李雲海指著上麵的血跡:“都弄臟了,你還收起來?”
沈秀蘭不言不語,收拾好了一切,和李雲海走出小樹林。
學校的保衛室裡,值班的大爺早就睡著了。
沈秀蘭悄悄的打開小門,和李雲海走了出來,又輕輕的將門關緊,都沒有驚動門衛。
上了車,李雲海看看時間,已經是晚上一點鐘了!
他可從來沒有這麼晚歸過。
“我一個人住,也沒有人管我。你回家怎麼交待?”沈秀蘭問道。
“乾脆,我不回家了。”李雲海笑道,“我去你家住一個晚上。”
“不行!”沈秀蘭堅決的搖頭,“你不擅長說謊,到時會被林芝發現的。”
“咦,對啊,秀蘭,你快告訴我,我身上到底有什麼秘密?為什麼林芝總說知道我是不是說謊?”
“我不能說,我也想靠這個來知道你是不是說謊。”
“我的天!你們女人之間,要不要這樣折磨我?”
“那你不說謊不就行了嗎?”
“像今天這樣的事情,我不說謊,我能瞞得過嗎?”
“瞞得過,你直接說實話,你回母校來了。”
“那我也得說,我回母校來做什麼了吧?”
“心情不好,溫情美好時光的回憶。”
“呃!我試試。”
“你啊,還得我幫你圓謊!”
李雲海先送沈秀蘭回到住處。
他握住沈秀蘭的手,問道:“你還好吧?”
沈秀蘭羞澀的一笑:“我好著呢!”
她下車上樓。
李雲海看著她家的房子亮起了燈,這才回家。
讓他意外的是,林芝居然不在家裡。
第二天早上,林芝才回來。
她來到臥室,看到正在酣睡中的李雲海,捏了捏他的鼻子,笑道:“你今天不是要去香江嗎?還睡呢?”
李雲海揉了揉眼睛,問道:“你昨天晚上去哪裡了?”
“我回娘家了啊,你不是說有事要忙嗎?正好我媽打電話給我,讓我回家一趟,我就回去了。”
“家裡沒事吧?”
“沒什麼事,就是想我了唄!”
林芝幫李雲海收拾行李,問道:“你要去住幾天?”
李雲海道:“不管住幾天,兩套換洗衣服夠了。”
林芝笑道:“你總說香江漂亮,又說郭姐姐送了我們一套大彆墅,我真應該去看看。”
李雲海道:“那你就跟我一起去吧?廣交會我讓秀蘭和趙金平負責。”
“那不行。”林芝道,“工作還是最重要的。出去玩嘛,以後有的是時間。”
這些天來,李雲海一有空,便帶著美智子遊玩西州幾處有名的景點。
美智子是個樂天派,不管看到什麼都十分的好奇和驚喜,也帶給李雲海諸多的歡樂。
李雲海給了美智子兩萬美元當酬金。這點錢對美智子來說,也就相當於她在東京一兩個月的工資吧!
這天上午,李雲海帶著美智子和莊勇一起坐上了前往花城的列車。
他們將到花城轉機到香江。
在列車上,李雲海向美智子此行的幫助表達了感謝。
美智子說西州是一座很漂亮的城市,以後有機會她還會過來旅遊。
一路順風,到達花城,三人沒有停留,直接奔赴機場。
到達香江後,李雲海問美智子,要不要在香江玩兩天?
美智子說以後有機會再來玩吧,她出來這麼久,想家人了。
然後,她擁抱了一下李雲海,泛著甜甜的笑容,和他揮手告彆。
李雲海和莊勇走出機場,打的來到淺水灣的彆墅。
他到了彆墅,卻沒看到郭婉華,家裡隻留有一個傭人。
傭人告訴李雲海,郭婉華昨天晚上腹痛,已經住進了養和醫院,等待臨產了。因為李雲海昨晚在來的路上,也無法通知到。
李雲海先打了電話給郭婉華,得知馬上就要進產房,便說我馬上到。
郭婉華說雲海,你快來,我派方媽下去接你。
李雲海來到灣仔區跑馬地山村道2號。
傭人方媽已經在養和醫院門口等待,接到李雲海後,帶他來到待產房。
郭婉華住的是最好的套間,待產、生產,都可以在裡麵完成。
房間裡有兩個女醫生,還有四個女護士在看護。
李雲海走到門口時,被一個護士攔住了:“男士不要進來,馬上就要生產了。”
郭婉華在裡麵喊道:“是雲海嗎?快請進來!”
護士這才放行。
李雲海走近郭婉華,隻見她坐在一把分娩椅上,這是一把可以升降的躺椅,兩側有護欄,看那做工比按摩椅還要高端。
郭婉華分腿而坐,腹部高高隆起,跟懷揣一個大西瓜似的。
“郭姐!”李雲海握住她的手,“痛不痛?”
“嗯!有點點!不過沒事,我能忍受。”郭婉華抓起他的手,放到嘴邊吻了吻,說道,“你來得及時!晚來一個小時,孩子就生出來了!”
她比預產期提前了兩天。
醫生一邊檢查,一邊告訴郭婉華:“快了,馬上就要臨盆。”
四個護士站在郭婉華身邊,告訴她怎麼用力。
不知道這個孩子是不是真的和李雲海有緣分,特意在等他到來,他進來沒到五分鐘,孩子便呱呱落地。
聽著一聲響亮的啼哭聲在產房裡響起,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醫生熟練的剪斷臍帶,笑道:“恭喜,生的是個公子。”
李雲海也看到了嬰兒是個帶把的,不由得用力握了握郭婉華的手,說道:“你那個夢,做得真準。”
郭婉華露出一抹疲憊的笑容,說道:“你還不去親親孩子?”
李雲海俯下身子,親了親郭婉華滿是汗水的額頭,說道:“先親你。”
郭婉華滿懷欣喜。
醫生對孩子進行清洗和護理。
產後用具一應都在,嬰兒衣服也都準備齊全。
這些東西,李雲海因為不在身邊,也沒有幫忙,都是郭婉華自己采購的。
李雲海覺得自己虧欠郭婉華太多。
因為是順產,隻要住院三天。
郭婉華生產完以後,轉移到了床上躺著。
醫生把嬰兒放到她的身邊,問她是母乳喂養還是喂奶粉?
郭婉華說自己喂奶水,不喂奶粉。
這對一個女人來說,或許就是對孩子最偉大的母愛,也是最大的付出。
醫生便教她怎麼喂奶,怎麼開奶。
以郭婉華的身材,奶水很快就來了。
孩子閉著雙眼,不停的吸著。
李雲海蹲在床前,溫柔的注視孩子。
醫護人員安排妥當之後離開。
李雲海讓郭婉華睡一覺。
郭婉華說睡不著,生完以後一身輕鬆,也不累。
李雲海看著孩子稚氣的臉,說道:“他像你。”
郭婉華輕輕碰了碰孩子的鼻子,笑道:“像你,你看這鼻子,還有這嘴巴,跟你一模一樣的。”
兩人相視一笑。
李雲海用郭婉華的大哥大,給林芝打了個電話,報了平安,又把郭婉華生了個兒子的事情告訴給她。
林芝聽了,比李雲海還要高興:“真的啊?快讓我聽聽寶寶的聲音。”
李雲海失笑道:“你想什麼呢?孩子剛生出來,還不會說話。”
林芝咯咯笑道:“那我跟郭姐姐說話,她在不在身邊?”
李雲海把電話遞給郭婉華,說道:“林芝。”
郭婉華怔了怔,這個時候,她最不願意麵對的人,就是林芝。
她接過電話,輕柔的喂了一聲:“小芝,你好。”
林芝天真爛漫的笑聲,更讓郭婉華心生不安。
“郭姐姐,恭喜郭姐姐生了個寶貝兒子!等我有空了,一定到香江去看望你們。”
“謝謝小芝。”
“郭姐姐,你好好休息。雲海反正去了香江,你就讓他多陪你幾天,你有什麼事情,儘管吩咐他去做,誰讓他是個男子漢呢!”
“好,我知道。”
通完電話,郭婉華定了定神,對李雲海說道:“你給孩子取個名字。”
李雲海微微沉吟:“孩子姓什麼?”
郭婉華也自一怔。
是啊,孩子姓什麼?
姓李?
姓郭?
還是姓陳?
這可是要上戶口的大事。
李雲海知道,郭婉華肯定很為難,因為這不僅關係到孩子,也關係到她的清譽。
主要是這個孩子來臨的時刻,太過特殊,正好是陳萬兆去世前後。
估計很多人都把這個孩子當成了陳萬兆的遺腹子。
就連郭婉華對陳美琳也說這是她爹地的遺腹子。
李雲海道:“郭姐,不管孩子姓什麼都好。”
郭婉華輕輕一歎,說道:“雲海,我之前也認真思慮過這個事情,要不就姓郭呢?隨我的姓?”
李雲海臉色微暗,心想這孩子到底還是不能姓李。
他緩緩點頭,說道:“可以啊,那就叫郭誌安怎麼樣?”
郭婉華嫣然笑道:“誌安?好啊!我覺得這個名字很好聽,誌安!安安!雲海,你不要生氣,孩子是你的,隻不過姓氏隨我。”
李雲海心想,真要讓孩子姓李,估計會引來無窮無儘的麻煩。
其實最好是姓陳,這樣對大家都好,也能消除不必要的謠言。
但是姓郭的話,外人也沒有二話可說。
李雲海也就接受了這個結果。
三天後,李雲海陪同郭婉華出院。
郭婉華要坐月子,不能隨便外出,家裡兩個保母,一個負責家務,一個負責照看孩子,倒也忙得過來。
這天陳美琳放學回來後,看到家裡多了一個弟弟,帶著很好奇的眼神,仔細打量他,問道:“媽咪,這是我的弟弟?”
郭婉華笑道:“對啊,他的名字叫郭誌安。你可以喊他安安。”
陳美琳訝道:“為什麼我姓陳,他姓郭?怪怪的!”
郭婉華道:“因為他是媽咪生的,媽咪家裡沒有其他親人了,想用他來延續香火,你說好不好?”
陳美琳到底還是單純,也沒有深究。
不過,她對這個橫空降世的弟弟,並沒有多少感情,雖然沒有表現得厭惡,但也沒有表現得很親近,甚至能看得出她的冷淡。
郭婉華對此也一籌莫展,隻能等以後兩個人相處久一點,看看能不能親熱一些。
這天,李雲海到外麵超市購物。
他選了些最好的紙尿褲和奶粉。
奶粉是以備不時之需,紙尿褲都是東洋的品牌。
李雲海結算完畢,和莊勇一起提著東西出來,忽然聽到一聲嬌脆的大喊:
“李先生!”
李雲海慢慢轉過身,看到一個熟悉的少女走向自己。
她穿著白襯衫,配上藍色的牛仔褲,非常簡略的搭配,加上一副眼鏡,超有藝術氣味,手上再帶一個非常利便的大包包。看起來氣質和順,溫婉可人。
“嘿!李先生,你不認識我了嗎?我是吳文芳啊!”
“小喇叭!”
“隨便你喊我什麼名字都可以!你還記得我哦?”
“你還欠我的錢沒有還!我當然記得你。”
“嘻!我會還的啦!我們不是說好了,我當選港姐以後,給你拍幾個廣告抵債的嗎?我現在可以實現我的承諾了。李先生,你知不知道,我拿到了三料港姐!這是有史以來第一次哦!”
“我聽說了,恭喜你。你現在看起來不那麼瘋魔了。”
“當然了!我現在要注意儀態嘛!”
“你不在海華公司工作了吧?”
“嗯,我辭職了,我和TVB簽了約,簽了三年,不過你放心,我跟他們說好了,我隨時可以為你拍廣告。”
“好,有需要的時候,我會找你的。”
吳文芳緊跟不舍,說道:“李先生,我想請你吃飯!請賞臉。”
李雲海笑道:“你有錢請客了嗎?”
“有啊!我拿到了大賽的獎金,雖然不是很多,但請你吃飯的錢還是夠的。李先生,我能有今天,離不開你對我的幫助,我一直感恩在心,請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
“嗯,行吧!”
李雲海把手裡的東西遞給莊勇,吩咐道:“你先把東西送到車上。”
莊勇說了一聲好,提著幾個袋子離開。
李雲海等莊勇過來,這才和吳文芳來到附近的一家餐廳。
吳文芳請客,來到的是一家很高端的港式餐廳。
幾個人正要進門的時候,忽然看到一個乞丐用力撲過來,大喊道:“姓李的,你彆跑!我的今天都是你害的!我要殺了你!”
李雲海一震,仔細看向那個蓬頭垢麵的家夥,認出他來。
這不就是以前那個不可一世的徐保祥嗎?
怎麼變成這幅德性了?
徐保祥手裡握著一把不知道從哪裡撿來的吃西餐用的鋼叉,睚眥猙獰的撲了過來,誓要報仇雪恨。(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