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海等人走出錦江飯店,回到龔潔家裡。
沈秀蘭拿出今天買的那些日用品擺放到浴室和臥室。
陳泓和龔潔現在玩得很好,來她家就跟回自己家一樣隨意,一進門就打開電視機,然後嚷嚷著打麻將。
李雲海想留在這邊陪沈秀蘭兩天,順便考察一下上海的市場。
他知道上海即將迎來大爆發式的經濟增長。
做為最大的一線城市,四海集團在這邊的布局當然要更加深遠才行。
李雲海先和林芝通電話。
林芝已經恢複了上班,正在給孩子喂奶,兩人匆匆聊了幾句就掛斷了電話。
陳泓笑著問道:“李總,你家孩子哪天辦百日宴?一定要請我們啊!”
李雲海坐到麻將桌前,說道:“還早,到時通知你們。”
龔潔問道:“孩子叫什麼名字啊?”
李雲海道:“李言希。”
陳泓問道:“這個名字,有什麼講究嗎?”
李雲海道:“一聲已動物皆靜,四座無言星欲稀。人生在世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說話。言出法隨,禍從口出。這人說的話,關係到他的一生際遇。我希望孩子言希而謹嚴。”
陳泓道:“哇,這名字好!以後我要是生了孩子,也請你幫我取名字。”
龔潔撲哧笑道:“陳泓,你可真有意思,你的孩子名字,不是應該由你的丈夫,或者你的公公婆婆來取名嗎?”
陳泓紅了紅臉,說道:“這個無所謂吧?也有請道長取名的呢!是吧?”
她喊道:“沈總,好了沒有?過來打麻將了。”
沈秀蘭走了過來,笑道:“我也覺得李總學問高,我的孩子,也請他取個名好了。”
李雲海道:“好啊,到時你們生的孩子,都由我來取名吧!我最喜歡幫小孩子取名字了,很有成就感。”
大家都笑著說好。
四個人打起了麻將。
陳泓的牌運一向不錯,手氣也紅,今天又贏了不少錢。
晚上睡覺時,龔潔和沈秀蘭睡主臥的大床,李雲海和陳泓分彆睡客臥的兩張小床。
睡到半夜,李雲海覺得身邊一暖,似乎有人在貼著自己。
他反過身來一摸,是熟悉的身體。
“陳泓。”李雲海輕呼一聲。
“嗯!”她吐出來的溫熱氣息,打在李雲海耳邊。
李雲海低聲說道:“在這裡不行,這是龔姐家。我們不能亂來。”
陳泓往他懷裡拱了拱,說道:“我就想和你溫存一下。明天你安排個時間。”
李雲海應道:“好。”
陳泓咬了咬他的耳垂:“可不許再跑了啊!”
李雲海說不會,你這麼完美的女人,我又怎麼舍得離開?
陳泓嘻嘻一笑,在這邊待了半個小時這才過去。
李雲海本來睡得好好的,被她這麼一鬨,清醒得能數幾百萬頭羊,直到天快亮了,這才又迷迷糊糊的睡著。
第二早上,吃過早餐後,龔潔問李雲海:“你要去考察市場,需要我陪你去嗎?”
李雲海道:“龔姐,你還是陪秀蘭吧,彆跟著我到處跑了。我想到浦東看看。要坐船,很顛簸的。”
陳泓笑道:“我正好有空,李總,我陪你去。”
李雲海說了一聲好。
兩人來到外灘渡口,坐輪船過江,來到浦東。
浦東還是一片沒有開發之地,沒有一幢高樓大廈,有的隻是低矮的民居和老舊的廠房。
李雲海來這邊也隻是看一看,一來一回花了大半天時間。
回來的船上,聽著氣笛聲聲,看著外灘那一排漂亮的歐式建築,迎著黃浦江清爽的江風,很是愜意。
上岸以後,陳泓說道:“江那邊沒有這邊發達,你為什麼要去那邊看?”
李雲海道:“先看看嘛!也沒說一定要在那邊發展。”
陳泓指了指和平飯店:“在這裡休息一下?”
李雲海明白她的心意,點了點頭,帶著她來到和平飯店開了個房間。
進了房間以後,陳泓瘋狂的抱住了李雲海。
“我想你!”她的聲音像是發自肺腑。
李雲海並沒有精蟲上腦,而是在椅子上坐了下來,說道:“陳泓,我們聊聊。”
陳泓跨坐在他身上,笑道:“昨天晚上你不是說,我這麼完美的身體,你也很想的嗎?現在又不想了呢?”
李雲海一臉沉靜的看著她,問道:“你想要什麼?”
陳泓嫵媚的一笑道:“我想要你的人!”
李雲海道:“你這麼漂亮的女人,想必從小到大都有很多男人追求你吧?”
“嗯,不知道,我也不在乎。”
“你們上戲也多的是帥哥。”
“那確實。不過他們看著都幼稚。”
“你喜歡成熟穩重的?那我也不符合你的要求。”
“李總,你看著年輕,但是你給我的感覺卻很成熟穩重。特彆是你沉思的時候,莪覺得你像是一個思想者。就是法國人羅丹創作的那個雕塑。”
“嗬嗬,有嗎?”
“特彆的深沉,讓我著迷。”
“相信你也明白,我是不可能離婚的,哪怕你再漂亮、再優秀。”
“我不在乎,我跟你說過的,我們之間不談天長地久。”
“好!那我們就可以繼續談下去了。我也的確很喜歡你青春貌美的模樣。這樣好了,我給你一筆錢,你跟我幾年。以後你隨時想離開就離開。”
“啊?”
“你開個價吧!”
陳泓似乎受到了極大汙辱,俏臉瞬間變得慘白:“李總,你、你怎麼可以說這樣的話?我不是因為你有錢,我才跟你好的!想和我好的土豪多得很,就像那個賣雞蛋的暴發戶,你以為他舍不得為我花錢嗎?可是我不可能同意!原來我在你心裡,是個為了錢,就可以隨便出賣自己的女人嗎?我如果真是這樣的女人,那我又怎麼會把我最寶貴的那一夜交給你?”
李雲海一臉冷靜的看著她。
陳泓忽然從他身上跳下來,高昂著美麗的頭顱,說道:“或許在你眼裡,我不配和你好吧!既然如此,那我離開!”
她毅然的走到了門口,打開了房門,回頭看了一眼李雲海,然後衝了出去。
李雲海沒有起身追她,而是點著了一顆煙,吞雲吐霧。
他雖然有著重生者的靈魂,但也知道自己並非萬能。
有很多人擁有的智慧、能力,遠遠超出他的想象。
他吃不住的人太多,他把握不住的事情也很多。
美麗的女人固然是他所欲,但他總不能因為一個女人而喪失更多,甚至動搖根本。
他其實並不很了解陳泓這個女人,所有的印象,也僅僅來自後世網絡上的片言隻語,但那些文字,都是經過彆人加工的,甚至是自媒體為了博人眼球,添油加醋亂寫一氣的。
真實的陳泓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李雲海並不知道。
所以他才試探了一下。
結果人家不鳥他,直接走了。
李雲海坐在這間昂貴的酒店房間裡,無語的搖了搖頭。
一個成功的男人,當然想收羅世上珍寶,為己所有。
最值錢的古玩,最名貴的跑車,最奢侈的藝術品,限量版的包包,最豪華的私人飛機、遊艇,當然也包括世間最溫柔最美麗最多情的女人。
這是人最本真的欲望!
正所謂,人不風流隻因貧。
當一切最美好的東西和女人,在你麵前唾手可得的時候,又有幾個人可以拒絕,能說不的有幾個人?
幾乎沒有人能經受這樣的考驗。
但得到這些東西的前提是:不會給自己帶來危險和災難。
因為君子趨吉避凶。
李雲海吸完了一支煙,起身準備離開。
這時敲門聲響起。
李雲海打開房門,看到陳泓站在門外。
陳泓氣呼呼的撅著紅潤的嘴唇,水盈盈的大眼睛裡,像汪著一泓清泉,她咬著銀牙,恨恨的說道:“我錯付了我的真情,我不能就這麼離開。”
李雲海道:“所以呢?需要多少錢?”
陳泓抬起手來,用力的打向李雲海的臉,說道:“我隻要一個巴掌!”
可惜她的動作實在太慢了,被李雲海一把抓住了手腕。
陳泓用力的想把手抽出去,卻被他抓得紋絲不動。
“你放開我!我的手被你抓痛了!”她真的痛了,淚水情不自禁的流了下來。
這麼嬌俏的小姑娘,也隻有李雲海舍得弄痛她。
李雲海抓住她的手沒有放,說道:“你不掙紮,你就不會痛!”
陳泓服了軟,鬆了手臂上的力量,委屈巴巴的說道:“那你鬆開我。我不打你了。我就當被狗咬了一口,難道我還要咬回去嗎?”
李雲海用力一拉,將她拉入懷裡,說道:“可以啊,你就咬回來好了!”
陳泓愣住。
李雲海抱著她進來,用屁股將房門頂上。
“我還想再咬你一口。”
“你、你講不講道理?你太霸道了!”
李雲海當然不想講道理。
幾百塊一間的房都開下了,她也去而複返了。
如果這個時間還用來講道理,豈不是浪費口水?
“你到底要怎麼樣?”陳泓倔強的站在他麵前,身子被他的雙手抱得緊緊的,完全動彈不了,唯一能表達內心情緒的,就是眼淚和臉上痛苦委屈的表情。
李雲海抱起她,將她扔到了床上。
陳泓的身子,在席夢思床上彈跳了幾下。
裙擺向上掀了起來,露出修長潔白的雙腿。
她拉了拉裙子,坐了起來。
但她剛起身,又被李雲海推倒。
這一次她是趴著的。
她雙手撐著床還想起來,卻發現整個人都動彈不了。
兩隻腳被開了開來,固定住。
她幽怨的回過頭來,看著這個霸蠻的男人。
“你、你又不要我,你乾什麼玩弄我?你有錢就可以這麼胡作非為嗎?小心我報警抓你!”
她用最溫柔的語氣,說著最凶狠的話。
但是很快,她眼神裡的幽恨,變成了享受。
事後,李雲海把電話機往她麵前一放:“報警吧!”
陳泓氣得跳起來,張開嘴巴,呲著白牙,撲向他。
李雲海哈哈一笑。
兩個人再次滾倒。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因為房間一直開著燈,兩人也沒有看時間,直到肚子裡發出咕咕的叫聲時,他們這才拿起手表一看,居然是晚上七點鐘了。
陳泓嬌豔的臉蛋,比春天最美的那朵牡丹花還要嬌媚紅豔。
她身子軟綿綿的,像被抽空了所有的精氣神,但又像被注滿了另一種特異的能量。
“能在這裡陪我一個晚上嗎?”
“不能。”
“就一個晚上!”
“今天不行,等我哪天要離開上海的時候,我出來陪你一個晚上,然後再回西州。”
“好。”
“告訴我你的銀行卡號。”
“我不要你的錢,免得你又說我是貪你的財。我能賺到錢!”
“……”
兩人前往餐廳吃飯。
陳泓走路的姿勢有些奇特。
李雲海問道:“痛?”
“不是痛,就是有些難受。”
“過一會兒就好了。”
“哦!”
飯後,兩人來到外灘散步。
陳泓像是戀人一樣,挽著李雲海的手,說道:“我明年就畢業了。”
李雲海道:“你有什麼想法?”
陳泓道:“我當然還是想當演員的,可是我現在發現,這潭水很深。一個小小的投資人,就可以左右劇本的走向,也可以要求當男主角,還能自己加戲,和女主角親吻!這並不是我想要的藝術。”
李雲海道:“你追求的是藝術?”
陳泓道:“當然啦!不然我為什麼要學這個?你不覺得表演是藝術嗎?”
李雲海道:“表演當然是一門藝術,但並非所有的影視作品都能稱之為藝術。第五代導演裡麵,有幾個人是真正想拍藝術作品的。像拍紅高粱的老謀子就還不錯。”
“哦,我知道他。不過藝術片其實很少有市場,現在的投資人都隻拍商業片。”
“我們的理想,往往很偉大,但現實卻很殘酷。沒有錢談理想,就等於空中起樓閣。因為幾乎所有的理想,都是需要金錢來實現的。就連讀書,窮人家的孩子也很難讀到博士畢業,更彆說出國留學。”
“是啊!我現在也知道了,我的想法太過天真。”
兩人沿著江邊散步,直到晚上九點半才回到龔潔家。
龔潔和沈秀蘭兩個人在玩砌長城的遊戲。
看到他倆回來,龔潔問道:“怎麼去了一天?”
李雲海道:“到處逛了逛。”
“考察得怎麼樣呢?”
“沒有收獲。公司生意如何?”
“還行,今天商店賣出去十台外星人電腦!”
“上海的消費能力可以啊!”
“那當然了!”
“多開兩家分店吧!淮海路和徐家彙都還不錯。”
龔潔道:“其實我覺得,我們之前在花城的模式很值得推廣。”
李雲海道:“你是說,和百貨大樓合作?”
龔潔道:“對啊,這樣我們可以節省很多時間,不用費力找地盤,也不用花太多時間裝修,就跟家電一樣,隻要和商場談妥了,直接就可以入場。”
李雲海心想,要擴大經營,一是持續不斷的開專賣店,但一座城市的專賣店開太多是沒有用的,一線城市開兩三家也就頂天,二三線城市開一家直營專賣店就夠了。
但專賣店的投入大,而且收益很難保證。
還有一種方式就是進駐各大電腦城。
但現在國內還不流行建電腦城,因為電腦行業的井噴期還沒有到來。
現在找成熟的商場合作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這種模式,他們之前在花城實驗過,遇到很多的難題,就是大多數的百貨大樓並不願意合作。
但花城已經開業的那個櫃台,生意還不錯。
可見隻要談得攏,這種模式是可以無限複製的。
李雲海道:“那就找百貨大樓合作。”
龔潔道:“李總,那我們明天出去找一找合作方。市裡有很多百貨大樓,像一百和六百,都是很有名的,我們過年買物資都是到這些地方去采購。”
李雲海道:“你以為我們在上海找幾家合作方比較好?”
龔潔道:“能談成幾家就進駐幾家。”
這時李雲海的呼機響起來。
他看了一眼信息,是家裡的電話在呼叫,便起身用龔潔家的電話機複機。
“林芝,是我。”
“雲海,今天有人聯係我們,說要收購我們的打印機業務。”
“收購我們的打印機業務?什麼樣的人?”
“對方說是東洋的一家公司,專營各類打印機業務。好像叫什麼愛普生,跟我們聯係的是中方代表,名字叫鄭衛。”
“愛普生?”
“對,就是愛普生,大概就是這個譯音吧!”
“他們開價了沒有?”
“2億。”
“人民幣?”
“對。”
“那不用理睬他們。我們的微壓電墨倉式打印機,申請了專利的,他們想仿造,繞不過我們的專利技術。”
“嗯,好吧!不過我聽他們的口氣,很牛的樣子哦!還說明天會派人到我們總部來洽談。”
“不必談!沒得談!打印機業務以後就是一隻下金蛋的母雞!我們不可能賣掉這一塊的業務。”
“我知道了,你在那邊怎麼樣?”
“你照顧好孩子就行了,我一切都好。我明天要和龔姐去找商場談合作的事,可能多住幾天再回去。”
“沒問題。你見到秀蘭的上海男朋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