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剛此言一出,李雲海和龔潔不由得麵麵相覷。
真沒想到,這個人什麼都敢說啊!
李雲海蹙了一下眉頭。
因為龔潔是個明星,雖然現在息影了,但她的名聲和熱度還在。彆說現在了,便是幾十年以後,她也不會過時,隻要跟她有關的緋聞、新聞,哪怕她出席一個什麼會議,搞一場什麼商演,都會被媒體所關注。
媒體亂寫的力量是很強大的。
一個明星要是到誰家玩得多了一點,就會傳言說這兩個人在拍拖,在幽會。
一個明星要是到三線城市商演,記者們都會說這個明星過氣了,淪落到三線小城市撈金了。
李雲海和龔潔啥事也沒有發生過,就因為住在同一個屋簷下,就被趙剛如此誤會!
而這個趙剛又是影視圈的人,如果他傳揚出去,那李雲海和龔潔的名聲,都會被破壞殆儘!
李雲海臉色一沉,說道:“趙導,你胡說什麼?龔姐拒絕你的求愛,你不能往我們身上潑汙水吧?”
趙剛話已說出口,無法收回,也就拚著挨一頓罵,也要知道事情的真相,說道:“李總,你不必生氣,我就是這麼一問。你倆單獨住在一起,還這麼親密無間,我很難不起疑心。”
龔潔冷笑道:“我和誰在一起,和你有什麼關係?彆說我和李總之間沒有什麼事情,即便有什麼事,我需要向你解釋嗎?趙導,我最後再說一次,我和你之間不可能。請你離開,這裡不歡迎你。”
趙剛漲紅著臉,既尷尬又無奈,更多的是不甘心。
多好的女人啊!
這是他心裡的白月光,是他心心念念的美人!
他多想抱得美人歸!
可是,任他再想,也得不到這個夢寐以求的女人!
龔潔下了逐客令,趙剛也沒有臉麵再待下來,隻得離開。
李雲海送他出去,關好院門。
龔潔氣呼呼的道:“你說他這是什麼意思?無緣無故的跑過來,跟我們說這個話!”
李雲海道:“他是看到你穿著睡衣,又見我們住在一起,所以以為我們是同居關係。”
龔潔道:“我嫁給誰,也不可能嫁給他!以前我還覺得他有幾分男士風度,現在看來,他也不過如此!這樣的男人,我連多看一眼都覺得多餘。我就算和你同居,關他什麼事啊?真是的!你不是也沒有結婚嗎?”
李雲海笑道:“龔姐,彆想了,也彆生氣!”
龔潔的氣還沒有消,說道:“雲海,這樣的人不配當導演,就算當副導也不行!你看能不能把他調離搞笑一家人劇組?”
李雲海沉吟道:“有必要這樣做嗎?”
龔潔冷哼一聲,說道:“他都開始汙蔑我們的清白了!你還想放過他?”
李雲海點點頭,拿起話筒,打了個電話出去。
陳泓她們說說笑笑的回來了。
李雲海和龔潔也上樓休息不提。
第二天,趙剛就被踢出了搞笑一家人的劇組。
搞笑一家人是李雲海投資的影視劇,現在節目十分紅火,裡麵的演員和導演,也跟著火了起來。
趙剛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才有了底氣來找龔潔表白。
然而這個人的情商實在是堪憂,一來就把李雲海和龔潔兩個人都給得罪狠了。
李雲海一通電話打過去,趙剛的導演席位立刻被下掉。
這個行業的路子很窄,特彆是在電視台裡,如果一個導演不受領導待見,那很快就會被邊沿化,他的職務也會有新人替代。
趙剛一句話說得不妥當,給自己招來了無窮無儘的災禍,這是他本人所沒想到的。他知道肯定是李雲海在背後使壞,所以台裡才下了自己的導演職務,他很不服氣,找到領導理論。
然而領導是跟你講道理的嗎?
趙剛說不通道理,連個申冤的地方也沒有,他惱羞成怒,當著領導的麵摔了杯子,一氣之下提出了辭職。
領導一句挽留的話也沒有,揮了揮手,說你要走就趕緊走,多的是人進來!
趙剛一臉悲憤的離開了電視台。
李雲海卻在廣交會上,和沈秀蘭討論晚上見麵的事。
沈秀蘭說東方賓館這邊不方便,因為大半夜的也總有人在外麵走廊上走來走去,其中很多都是省裡的企業職工,認識他們。
李雲海想想也是,但又覺得無所謂,說道:“我找你談正經工作,有什麼不可以見人的?”
沈秀蘭賞他一個大白眼:“你有這心思,還是多放到工作上來吧!想一想怎麼多接訂單,這比什麼都強。”
李雲海道:“開單的事,拜托你了。”
沈秀蘭不理他,起身接待外商。
池柔款款走了過來,嫣然笑道:“李總好!”
李雲海道:“池柔同誌,你好。今天有空過來逛逛?”
池柔道:“領導說我和你熟,派我過來請你賞臉,晚上一起吃個飯。”
李雲海想了想,說道:“沒必要嘛!我們在北金見過麵沒多久。”
池柔道:“不就是一餐飯嗎?李總這不是不想賞臉哦?我麵子不夠大,我請我們領導過來吧!”
李雲海失笑道:“好一張利嘴!行了,晚上一起吃飯。”
池柔道:“李總,那就這麼說好了,晚上七點,咱們在泮溪酒家見麵。”
李雲海道:“行,知道了。你們真的是太過客氣了!”
沈秀蘭接待完外商,走了過來,說道:“莪說怎麼著?你晚上還有時間來陪我嗎?你不是和小美人有約了嗎?”
李雲海咳了兩聲:“北金的領導請吃飯,晚上我和你一起去,正好有了機會。”
沈秀蘭道:“他們請的你,又沒有請我。”
李雲海道:“你就是我的身邊人。”
沈秀蘭道:“我不去,去了又要喝酒,我最討厭喝酒了。哪天你單獨帶我出去吃飯,我就去。這種應酬的就算了吧!請你的人又是領導,這酒不喝不行的。”
李雲海隻得作罷,說等我喝完酒再去找你。
這天下來,四海集團接到了600多萬的訂單,算得上不錯的一天。
臨下班時,池柔再次過來,和李雲海約定吃飯的事,又問他要不要一起去?
李雲海說我這邊有車,咱們還是到泮溪酒家見麵吧!
六點閉館,李雲海下班後,沒有回家,帶上蘇紅,直接前往泮溪酒家。
北金那邊的領導已經到了,對方一共來了七個人。
泮溪酒家生意極好,不過池柔他們早就訂了包廂。
席間,李雲海果然成了敬酒的對象。
不把他灌醉了,就顯不出北金人的熱情。
對方都是領導,就像沈秀蘭所言,這樣的酒局,你不得不喝,喝醉了也是常態。
李雲海是大老板,還可以擋一下酒,偶爾少喝幾杯也沒事。
蘇紅可就慘了,被輪流敬了幾遍酒,到酒宴散席的時候,直接就喝趴下了。
李雲海見識到了池柔的厲害,簡直有千杯不醉的本事,叫人刮目相看。
散席後,李雲海扶著蘇紅出來。
蘇紅還有一點意識,雖然醉了,並沒有睡著,連聲跟李雲海說對不起。
李雲海抱著她放到車上,和池柔他們揮手拜拜,然後上了車,吩咐莊勇開車回芝園。
“蘇紅,你以後彆再喝了,你酒量太淺。”李雲海說道,“喝醉酒很傷身體。”
“李總,是我沒用,我不能為你擋酒。”蘇紅很難受,不停的用手輕撫自己心口。
李雲海道:“沒事!誰說這酒非喝不可了?不喝酒就不能交朋友了嗎?我跟你說,凡是那種想灌醉你的人,都沒必要交朋友。”
蘇紅道:“李總,我以後聽你的。”
李雲海心想,自己這三個秘書,楊舒月的酒量稍微好一點,下次再有酒局,帶她出去好了。
回到家裡,蘇紅已經暈乎乎的。
李雲海隻得抱著她進屋裡。
龔潔和陳泓等人都在看電視,看得哈哈大笑,看到李雲海進來,都上前來幫忙。
“天哪!這是喝了多少酒?”龔潔問道,“醉成這樣子!要不要緊?要不要去醫院?”
蘇紅擺了擺手:“我沒事,我睡一覺好了。”
李雲海抱著她直接來到二樓,把她放在床上:“還好你輕,不然我可抱不起。”
蘇紅翻了個身子,呼呼睡著了。
李雲海幫她蓋好被子,走下樓來,對龔潔道:“龔潔,辛苦你晚上照看一下蘇紅。”
龔潔道:“我知道。你還要出去?”
李雲海喔了一聲:“我到東方賓館去一趟。”
他正要出門,聽到外麵傳來一陣汽車的喇叭聲。
這喇叭聲音很刺耳,仿佛有人故意在大氣的拍打。
李雲海和龔潔等人都走出來看個究竟。
門外停著一輛車子,透過庭燈和路燈,可以看到駕駛室坐著的人正是趙剛。
龔潔輕蹙秀眉,不悅的道:“他怎麼又來了?”
陳泓等人並不知道這段公案,問道:“龔姐,他是誰啊?”
龔潔道:“一個討厭的人!”
李雲海打開院門,沉聲問道:“趙剛同誌,你有什麼事嗎?”
趙剛看到龔潔出來,便下了車,從後排座位上,拿出一束鮮豔的玫瑰花來,遞給龔潔。
龔潔當然不會接受,說道:“該說的話,我昨天已經說得很清楚了,趙剛,你做這些事情,毫無意義。”
趙剛忽然單膝跪地,同時掏出一枚黃金戒指,右手舉著戒指,左手舉著鮮花,大聲道:“龔潔,我喜歡你!從見到你的第一眼開始,我就喜歡上了你。我請求你嫁給我吧!”
龔潔氣不打一處來,指著外麵道:“請你出去!”
趙剛道:“龔潔,為了你,我連工作都丟了,不過我並不在乎!工作沒有了,我可以再找新的工作。既然你不是李總的女人,那你就跟我走吧!我向你許諾,以後一定給你最好的生活!”
龔潔冷笑道:“我的生活,我自己做主,不需要彆人給!你不走,我也不會理你!”
說完,她轉身就要回屋裡去。
李雲海對趙剛道:“趙剛同誌,請你離開吧!你這麼做有什麼用呢?愛你的人,用不著你去求。求來的愛,並非是真愛!男兒膝下有黃金,何必向一個不愛你的女人下跪?”
趙剛滿懷怨念的看著李雲海,忽然大怒道:“李雲海,你彆一臉高高在上的救世主模樣!我最看不慣你這樣子,你以為我不知道嗎?龔潔就是因為你才不喜歡我的!我的工作也是因為你才沒有的吧?你這個卑鄙小人!你在這裡充什麼正人君子?你又有什麼資格在這裡教訓我?”
李雲海臉色一沉:“趙剛,我好心好意勸你,你把我的好心當成了驢肝肺!滾出去!這裡不歡迎你!”
趙剛將手裡的鮮花,朝李雲海丟了過來。
李雲海一拳砸開。
那些美麗的花瓣,頓時散落了一地。鮮紅的一玫瑰花,落到了旁邊的花壇,沾上了泥巴,刹那間便不再漂亮。
趙剛指著李雲海道:“姓李的,你不就是有幾個臭錢嗎?你憑什麼搶走龔潔?你他娘的,你還叫人開除了我!你有錢就了不起嗎?你就可以肆意妄為嗎?你這樣的人,有什麼資格在這裡教訓我?”
莊勇、石頭、梁天等保鏢,李雲海就安排住在旁邊的一幢樓房裡。那幢房子也被李雲海買了下來,不過沒有搞裝修,暫時用來當保鏢房還是不錯的。
李雲海每次來花城,都會攜帶家屬,三個男保鏢隨同居住肯定不合適,隻能把他們安排在外麵。
此刻,莊勇等人聽到這邊的異響,都跑了過來。
趙剛越說越激動,他原本的好生意,一夜之間儘毀,失去了愛的希望,也失去了當導演的資格,甚至連賴以生存的工作也沒有了。
今天晚上,他再次前來求愛,就是想給自己,也給龔潔最後一次機會。
然後龔潔無情的拒絕,讓他傷透了心。
趙剛萬念俱灰,忽然從背後摸出一把鋼刀來,呲牙咧嘴的大叫道:“姓李的,我和你拚了!”
李雲海沉著的往後一退。
龔潔站在他身邊,嚇得呆住了。
李雲海一把抱住她,將她推向陳泓那邊。
說時遲,那時快。
莊勇等人及時趕到,紛紛撲上前來。
但是趙剛手裡有刀!
武功再高,也怕菜刀。莊勇他們身手再好,也不敢以身試刀,隻是圍著趙剛,喝令他放下刀子。
李雲海退了兩步,大聲喊道:“莊勇,你現在放下刀子,馬上離開,我可以當此事沒有發生過!你要是再執迷不悟,我們就報警抓人了!你這是在犯罪!你沒有女人可以再找,丟了工作也可以再找!你要是丟了性命,或者進了牢房,那你這一生可就真的毀了!”
龔潔嚇得花容失色,身子一直在顫抖。
她緊緊抱住李雲海的胳膊不撒手。
李雲海摟了摟她的腰,說道:“龔姐,彆怕,他傷不到我們。”
陳泓等人倒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從旁邊抄起了一些掃把拖把之類的工具防身。
趙剛被幾個莊勇等人圍住,一時間脫身不得,心裡也產生了畏懼之情,不敢再上前殺人,但又不想就此離開,握著刀子,和李雲海他們對峙。
李雲海護著龔潔,向後退了幾步,對趙剛道:“趙剛,你彆執迷不悟!你現在還沒有犯罪!我們可以既往不咎!”
趙剛猙獰的說道:“你這是在可憐我嗎?你算什麼東西?你憑什麼抱著我的龔潔?龔潔是我的!你放開她!”
他一邊說,一邊舉著刀子撲了過來。
李雲海連忙又退了幾步,往屋子裡走去,同時大喊道:“陳泓,報警!”
趙剛已經瘋了!
當他看到龔潔對自己愛搭不理,卻像小鳥依人一樣被李雲海摟在懷裡的模樣,他內心的嫉妒和怨恨,有如山洪一般爆發,有如海嘯一般卷起滔天駭浪!
他赤紅了雙眼,舉刀劈向李雲海。
李雲海已經退到了客廳門裡。
莊勇等人眼見老板危急,也隻能使用武器了。
他們每人手裡都有一把警用甩棍,一般情況下不會拿出來施展。
此時,他們掏出了甩棍,迎風一甩,棍子伸直了。
莊勇二話不說,對著趙剛的後腦打了過去。
趙剛還有點身後,聽到腦後風聲,往旁邊一閃,同時舉刀往莊勇方向橫掃過來。
莊勇這一甩棍,沒有傷到趙剛,還差點被刀子割到手。
石頭和梁天兩個人伺機上前攻擊。
趙剛背對著客廳門,防備外麵三個保鏢。
隻見他不停的揮舞著手裡的刀子。
莊勇他們雖然有武器在手裡,但急切之間也近不了趙剛的身。
李雲海轉身抄起一把椅子,對準趙剛的腦袋狠狠的砸了下去。
趙剛反應過來,一刀砍在椅子上。
這是一把木椅,刀子砍進木頭裡,因為用力太猛,入木三分,趙剛再想扯出刀來,卻很費力氣。
李雲海騰出一隻手來,往趙剛眼睛上便是一拳。
隨著拳頭打實了,趙剛的眼鏡哐啷掉落在地上。
李雲海一腳將眼鏡給踩碎了。
近視眼失去了眼鏡,就等於半個瞎子,戰鬥力失去了一大半!
莊勇等人抓住機會,一擁上前,手起棍落,一棍又一棍,打在趙剛的身上。
趙剛吃痛,丟下刀子不要,轉身朝外麵跑,出了院門,直接上車逃走。
莊勇等人還要追趕,被李雲海喊住了。
“算了,讓他去吧!”李雲海看看眾人,問道,“你們有沒有受傷?”
大家都說沒事。
李雲海也是驚魂甫定,心想那個趙剛居然是個亡命之徒,因愛生恨,因恨殺人!
他拉著龔潔的手,上下左右的檢查她一遍,確定她沒有受傷。
經此一事,李雲海也不想去找沈秀蘭了,吩咐莊勇等人在周邊戒備,防止趙剛去而複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