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海氣不打一處來,打了男老師一記響亮的耳光。這突如其來的巴掌,打了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他這記耳光,打得又響又痛!
男老師的半邊臉上,立時顯出鮮紅的手掌印。他駭然起身,把木椅子推得嘩啦作響,他捧著臉,氣急敗壞的吼道:“你怎麼打人?”
李雲海指著他的臉,沉聲說道:“你彆還手啊!按照你的邏輯,我可以打你,但是你不能還手!你一旦還手,就是你的不對了!”
“呃?”男老師做夢也想不到,李雲海不過是個年輕後生,居然敢動手打老師,還敢振振有詞的狡辯。
問題是,李雲海用的是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讓對方有苦難言,想打也打不出手,想罵又罵不出口。
李雲芳和那個叫常威的男生,更是嚇了一大跳,不可思議的看著李雲海。
這年頭,尊師重教,隻有老師打學生的份,家長來了也隻有挨訓的份,誰敢打老師啊?
李雲海偏偏打了!
兩個學生嚇得大氣都不敢出。
男老師怒發衝冠,兩隻眼睛瞪得大大的。五官猙獰地擠成一團,麵目看起來很可怕。整個臉龐漲成紫紅色,氣得幾乎要爆炸。又急又氣的他手臂瘋狂地揮舞著,似乎都要吃人了!
可是李雲海卻無比淡定,他眼神淩厲的盯著男老師,說道:“這位常威同學欺負我的妹妹李雲芳,已經屬於騷擾和犯罪了,你為什麼不嚴厲批評和處理他的問題?卻抓住我妹妹還手的事情不放?虧你還是教師!請問你,沒有因,哪來的果?”
男老師憤怒到了極點,那兩顆金魚眼氣得快要掉下來,怒道:“我現在明白了,你們一家人都是打人的種!李雲芳打人,是有遺傳的啊!你不分青紅皂白就打我,你這是在犯罪!我可以報警抓你!”
李雲海犀利的說道:“我正想報警呢!正好啊,辛苦你跑一趟派出所吧!這個男同學欺負我妹妹,這事不算完!還有,你剛才說了什麼?”
男老師正在氣頭上,哪裡還記得剛才說了什麼話:“怎麼了?”
李雲海一字一頓的道:“你剛才對我,對我的家人,展開了人身攻擊!你誣蔑了我整個家族!試問你就是這麼教書育人的嗎?你如此是非不分,黑白不明,你有什麼資格站在講台上?你又能教給學生什麼好東西?”
男老師被反駁得沒有還口的餘地。
但他死鴨子嘴硬,當然不會認輸,說道:“我怎麼教人,是我的事,輪不到你來說三道四!”
李雲海冷冷的說道:“那就把你們學校的校長喊過來,我倒要問問他,你們學校還有沒有一點規矩了!”
他們這邊的爭吵,早就驚動了其他辦公室的老師。
一個五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站在門外,背負雙手,喝問道:“怎麼回事?誰要找我?”
男老師一見來人,頓時神氣活現,就跟見著組織一樣,大聲說道:“梁校長,你來評評理!這個家夥跑進辦公室,把我給打了!”
校長一聽,這還得了?
居然有人敢闖進學校來打老師?
校長沉喝一聲:“保衛乾什麼吃的?誰放他進來的?”
站在外麵看熱鬨的小花同學,嚇得心臟撲嗵直跳,但見沒有人注意到自己,也就繼續待下去。
校長走進來,指著李雲海道:“你是誰?為什麼打我們學校的老師?”
李雲海傲然的說道:“我是李雲芳的哥哥,我叫李雲海!你是校長吧?那這個道理,就要請你來評評了!”
說著,李雲海便把剛才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校長驚疑不定的看向男老師:“是這麼回事嗎?”
男老師捧著臉,期期艾艾的說道:“校長,我也沒說錯話啊!”
李雲海縱聲大笑道:“校長,請問,他說的有道理嗎?”
校長陰沉著臉,明知道自己的老師有錯,但他也隻能維護自己的人,說道:“這個嘛?得一分為二的來看。”
男老師低聲對校長說道:“校長,打架的人是常威啊!這事,我們隻能冷處理。”
校長看了常威一眼,臉色陰晴不定的變了幾下,沉聲說道:“我看這事,也是因為誤會引起來的,嗯,依我看,這事就這麼算了吧!誰都不要再說了,到此為止!李雲芳,你跟你哥回去吧!”
男老師委屈巴巴的問道:“校長,那莪這耳光,豈不是白挨了嗎?他打了人,這事——”
他見校長一臉的厲色,不由得低下頭,不說話了。
李雲海卻不想這麼結束。
他指了指常威,說道:“這位男同學,先是欺負我的妹妹,後來又打了我的妹妹,這事怎麼能就這麼算了呢?我姑且念他還是個學生,不想影響到他將來的學業,我也不為己甚,但是,這個最起碼的道歉,他還是會說的吧?”
校長臉色鐵青的說道:“小同誌,你也打了我們老師!這事真要計較起來,你也沒這麼容易脫了乾係!人,要懂得見好就收!我不追究你打人的責任,已經很不錯了!”
李雲海淡然說道:“我打人是我不對,我對這位老師說一聲對不起!當然了,我得說明,我之所以動手,也是想印證一下這位老師的話,打人的人沒有錯,被打的人還手就是錯!”
校長和男老師都是愕然無語。
李雲海昂然的說道:“我已經道過歉了,請這個男同學也道個歉吧!”
常威還是一臉的桀驁不馴,完全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誤,吊兒郎當的說道:“我不過是想和李雲芳交個朋友!怎麼了?我有錯嗎?誰讓她不答應還打我呢?”
李雲海一看這人,就知道這家夥家境肯定不錯,細皮嫩肉,一臉紈絝相,而且家教肯定不好。
他沉喝一聲:“你算什麼東西?你說要和我妹妹交朋友,我妹妹就得答應?”
這時,門外傳來一個婦女的喊道:“張老師,怎麼回事啊?我家常威還沒有回家?這都放學多久了?明天十一,我們還要帶他去省城玩呢!”
來的正是常威的母親,這是個大胖子,腰比腿還要粗壯,身材跟個水桶似的。
在八十年代能吃得這麼肥,真是有本事。
張老師應道:“常威媽媽,你家常威在這裡,馬上就回家了。”
常威一見母親,立馬跑了過去,惡人先告狀:“媽,有個女同學打我!”
這下捅了馬蜂窩了!
胖婦女兩道淡淡的短眉,猛的豎立起來,大吼道:“誰敢打我兒子?”
她拉著兒子的手,左看右看,哎喲個不停:“寶貝,打你哪裡了?傷到哪裡了?快讓我看看。”
那個常威,比他媽媽還要高大,嘴上都長胡子了,哪裡還像個孩子?
在農村,這麼大的男生,早就挑起家裡的擔子乾活做事了,誰還把他當個孩子看待?
常威本來沒一點事的,此刻卻委屈的要哭出來了,指著李雲芳,又指了指李雲海,凶巴巴的說道:“是她,她打了我的臉!還有她的哥哥,剛才一直在凶我,還讓我道歉!不道歉就不放我回家!”
胖婦女將褲腰帶一提,噴出滿嘴的口水,大聲說道:“好啊,你們兄妹倆,合起夥來欺負我家小威是不是?我跟你們說,這事沒完!梁校長,張老師,像這樣的學生,你們還不趕緊開除了?留著她在學校裡,禍害其他人不成?一個女孩子,不好好念書,卻學人打架!”
李雲海冷眼看著此人,說道:“有其母,必有其子!古人說得對,慈母多敗兒!”
梁校長和張老師訕訕然,不知道說什麼好。
胖婦女叉腰跺腳說道:“梁校長,這事你要是處理不好,我可找我男人過來了!他是縣裡的領導,他要是出了麵,連你們學校也有責任!”
李雲海心想,原來你老公還是個人物,難怪你能吃得這麼胖,還敢這麼囂張跋扈。
不過,就算她老公真是個什麼人物,想必官也不大。
因為常威就讀的是縣立三中。
如果他家真有權勢,哪怕兒子再不成才,也會想辦法送進縣立一中讀書才對。
這麼一分析,李雲海也就不把這常威母子放在眼裡了。
梁校長看看一眾人等,說道:“常威媽媽,這事也不是常威所說的那麼片麵。我看這事就算了吧!這樣對大家都有好處。”
李雲海卻是不依不饒:“校長,你可不能和稀泥!這位常威母親說得對,犯了錯誤的學生,就應該開除!”
胖婦女指著李雲芳道:“對,開除她!”
李雲海怕她出奇不意的傷害到妹妹,便站到了李雲芳麵前,說道:“該開除的人,是你兒子。你也不問問你兒子乾了什麼好事?”
胖婦女伸長了手,指著李雲海的鼻子,出言指責道:“喲,你妹妹打了我兒子,你還有理了呢?”
李雲海抬起手腕,一把將對方的手打落。
胖婦女的手背被打痛了,哎喲了一聲,怒道:“你還敢打我!”
“你再這麼不懂禮貌的指著我,我還要打你!”
“你一個大男人,你居然欺負一個女人!你算什麼本事?”
“哦?是嗎?原來在你眼裡,你也知道,一個女人是打不過一個男人的?那麼,你問問你的寶貝兒子,我妹妹打得過他嗎?”
“那當然打不過——”胖婦女馬上醒悟,自己落進了李雲海設計的談話陷阱,改口說道,“我兒子知書達禮,從來不打人。”
李雲海哭笑不得,這下真的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了!
他也不想跟她廢話,將兩個學生之間的事,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然後厲聲說道:
“你兒子這麼小,就學會了欺負女同學!這種欺辱還沒有成年的女生的行為,我跟你說,可大可小!我要是告官,你兒子前途儘毀!我現在隻要他道個歉,已經是法外開恩,你居然還在這裡大言不慚,維護你那個不成器的逆子?”
胖婦女畢竟不是傻子,聽到這話,不由得愣了愣。
不過,她豪橫慣了啊!
在梅山縣這一畝三分地,她怕過誰?就算沒有理,也要胡攪蠻纏,攪上三分!
“那又怎麼樣?小孩子之間玩一玩而已!有你說的這麼嚴重嗎?”胖婦女顛倒是非的本事還真不小。
“嚴重?他強行欺負了我妹妹,還打了我妹妹,這還不嚴重?在你看來,一定要他做出殺人放火的事情,才算嚴重嗎?”
“你少囉嗦!你妹妹也打了我兒子,這事怎麼算?”
“放屁!你兒子不欺負我妹妹,我妹妹能打他這種人?連和他說一句話,都嫌臟!”
“你、你敢這麼說我兒子!我跟你說,你妹妹這個書,她肯定讀不成了!”
“那就不勞你費心了!這樣的學校,我也不打算再讓她讀下去,我會讓她轉學到其他學校。另外嘛,我還真不相信,你有這麼大的能耐,能讓我妹妹讀不成書!我本來想息事寧人,現在我卻想把此事較真到底了!”
胖婦女當然並不相信李雲海有什麼能耐,能把此事較真到底,傲嬌得像一隻得意的雄雞:“我信你個大頭鬼!我看你是個小屁孩,我才沒跟你一般計較,不然的話,我現在就叫人來,把你們都抓起來!”
李雲芳是個不想惹事的人,輕輕拉了大哥的手衣袖一下,悄聲說道:“哥?這怎麼辦呢?”
李雲海說道:“雲芳,你不用管這事,我來處理就好。”
現在雙方僵持不下,誰也不想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胖婦女大聲嚷道:“梁校長,你們學校有電話吧?我借你們的電話用一下!”
梁校長自然說有電話,又說常威媽媽,這事是不是就此打住算了?鬨大了對大家都沒有好處。
胖婦女冷哼一聲,暴戾十足的說道:“怕什麼?兩個鄉裡來的小娃娃,我還怕了他們不成?我一個電話,就能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她扭著水桶腰,不對,應該說是顛著水桶腰,走向了校長辦公室。
梁校長低聲對李雲海說道:“你帶著妹妹趕緊走!這常威家的人,你們得罪不起的。你這個小同誌啊,你不知道天高地厚,這裡是縣城,不是你們那個小山村,你以為人人都那麼樸素,好相與的嗎?”
李雲海知道他是不想把事情鬨大,最後不管李雲海和常威家誰贏誰負,對學校總是不利的。
常威那小子卻堵在門口,大叫道:“你們都彆想跑!我媽喊人去了!李雲芳,你現在知道我的厲害了吧?哼,我讓你不跟我好!嘿嘿!”
李雲海恨不得上前,狠揍這小子一頓。
一個小縣城,估計也沒有多少部電話,能裝電話的人家,肯定非富即貴。
不過李雲海還真不怕事。
這件事情,不管鬨到哪裡去,他和妹妹也占著理。
雖然說,越是小縣城裡麵,體製內就越是板結一塊,潑水難進。
但隻要占著一個理,彆人也休想傷害到李雲海。
縣立高中,都歸縣一級的教育部門管理。
而校長一級的任免,歸縣委的組織部管。
如果那個常威的靠山,能達到縣委一級,他也不必來三中讀書。
充其量,常威父親頂多就是一個副科級彆的乾部。
李雲海猜測得不錯,常威父親的確就是縣水利局的一個副局長,名字叫常武。
胖婦女一通電話,就把丈夫給招了過來。
這是個五大三粗的中年男人,比那個肥豬一樣的老婆比起來,他雖然也算膘肥體壯,但起碼看起來還算靈活,不是一味的肥胖。
常武騎著自行車過來,一進門就問:“誰打了我兒子?”
梁校長一見他來勢洶洶,怕把事情搞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便迎上前,說道:“常局,這事是個誤會,你聽我解釋。”
常武呸了一聲:“誤會?一個鄉巴佬都欺負到我常武兒子的頭上來了,我管是誰,我也饒不了他!”
他眼睛瞪得像銅鈴,掃了一眼,定格在李雲海兄妹身上,問道:“是你們打了我兒子?誰動的手?”
李雲海淡然說道:“誰打了我妹妹,我也饒不了他!”
李雲芳倒是有點擔當,說道:“是他先欺負我,先打了我,我才打了他一下!你們這些大人,能不能講點道理?摜子有如殺子的道理,你們不懂嗎?”
“喲嗬,你一個女生,你還敢打人?”常武怒眉橫目,指著李雲芳道,“你打了我兒子一耳光,我也打你一耳光!”
他一邊說,一邊揚起手來,打向李雲芳。
李雲海早有防備,看他一巴掌扇過來,沉喝一聲,伸手格擋住了對方的手臂,同時右腳前進一步,伸在對方的雙腳之間,屈膝,頂肘,嘿的一聲,將對方推出去。
常武兩百來斤的壯實身軀,硬生生的被李雲海推出幾米遠,直接從門口摔出門外去了。
李雲海這一招極其快速,有如電閃雷鳴,迅雷不及掩耳。
其他人壓根就沒看清楚發生了什麼事,隻看到常武要打李雲芳,然後沒有打到,自己卻倒退門外去了。
李雲海收了架勢,仍然氣定神閒的站定,冷眼看著對方。
常武一屁股坐倒在外麵的台階上,這一跤把他給摔懵了!
他飛快的爬起來,有些不可思議的打量李雲海,咬牙切齒的道:“好啊,你還是個練家子,難怪你們敢打我兒子!我就不相信了,派出所的人還治不了你?”
梁校長上前勸架,結果被梁武推了一下,撞到了門框上,額頭起了個老大的包。
常武指使自己的女人:“打電話喊人過來!打給趙義才,就說我請他過來。讓他多帶幾個人過來!”
那個女人正嫌事情鬨得不夠大,轉身又屁顛屁顛的去喊人了。
梁校長摸摸頭上的包,倒吸一口涼氣,哎喲一聲,說道:“常局啊,這是鬨哪樣呢?兩個學生打架,本來就是一件小事,你這又是喊人又是打架的,何必呢?”
常武已經紅了眼,說道:“梁校長,這事跟你沒有關係。現在也不再是兩個學生吵架的事了!而是我和這個人之間的恩怨!”
李雲海鬆開襯衫的袖扣,挽了挽衣袖,說道:“你不服是吧?來來來,我們單挑,誰打贏了,今天這事就聽誰的!我要是輸了,我和我妹妹,任憑你處置!”
常武一聽,不由得有點慫。
剛才雖然隻過了一招,但他卻感受到了李雲海的勁道和技巧!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
打架靠的就是一鼓作氣,誰要是占了上風,就有了氣勢。
常武心裡那股火氣就像火球一樣在胸膛裡亂滾,然後一下子竄上天靈蓋,臉上騰地紅起來。
打又不敢打,援兵又沒有來,他也隻剩下耍耍嘴皮子了。
李雲海不屑的冷笑道:“你們常家人,也就是個炮仗,嚇唬嚇唬小女生罷了!遇到男人,你們全是一群上不了台麵的臭蛋!”
這話徹底的把常武激怒了,他也挽起了衣袖,說道:“好啊,小子,你嘴上還沒有長毛呢,你就敢這麼放肆!來來來,我今天就代表你長輩,好好的教訓你一頓。”
李雲海緩緩走了出來,往外麵坪裡一站,說道:“來吧!是個男人,就用男人的方式來解決這個問題!”
常武還真不信這個邪了!
李雲海看起來,不過是個十幾歲的毛頭小夥子,長得也不甚壯實,憑自己的身手,還對付不了他?
他比李雲海大幾十歲,吃過的鹽,比李雲海走過的橋還要多。
不管是經驗、力氣,都比對方足實!
常武這麼一想,立刻威武起來,何況還當著兒子的麵呢,怎麼著也要展示父親厲害的一麵。
他跳到李雲海麵前,也不說話,呼的一拳打將過來。
李雲海沉著的避開對方淩厲的攻勢。
常武發一聲喊,又是一拳打過來。
李雲海身子一側,又躲開了對方的拳頭。
他這是要避其鋒芒。
一個人的力氣是有限的,連續的重拳出擊,會消耗對方的體力。
而且對方連續幾招打不到人,就會自亂陣腳。
李雲海隻要抓住對方的弱點,一招就可以斃敵!
常武提起腳來,狠狠的踢向李雲海的下腹。
李雲海臉色一沉。
踢人襠部,這是下三濫的招式,隻有不入流的江湖小痞子才會使用這招。
李雲海不退反進,雙手抓住了對方的腳脖子,然後嘿的一聲,將對方的腿抬了起來,然後猛的發力,將對手朝後甩了出去。
常武下盤不穩,身子發虛,整個人都被李雲海抬了起來,朝後疾摔出去。
“啪!”的一聲,常武跌坐在地上,摔得屁股開花。
李雲海卻好整以暇,不丁不八的站立,朝他招了招右手:“再來!”
常武打輸了,丟不起這個臉麵,他這次是真的怒了!
他嗷嗷亂叫,像被捅了一刀的公牛,發瘋似的衝向李雲海。
李雲海邀他打架,就是想把妹妹所受的委屈,全部在對方身上討回來。
他不可能去欺負常威,但他可以猛打常武!
而且這是公平公開的比武,可以光明正大的打對方。
他當然要趁這個機會,狠狠的修理常武。
不把對手打痛了,對方是不會記心的。
喜歡以武力欺負人的,隻需要用武力屈服他!
在他自以為最擅長的領域,把他打得沒有還手的餘地。
眼見常見有如受傷的公牛一般衝過來,李雲海冷笑一聲,嘴邊閃過一抹厲色。
隻見他也發足狂奔,朝常武跑過去。
兩個人,就像兩輛逆向行駛的車子,猛的衝向對方。
“嘭!”的一聲,雙方撞在一起。
李雲海用的是肘,將雙臂屈了起來,用手肘來撞擊對方。
與此同時,他還提起了膝蓋頂住對方。
在使用蠻力的同時,他沒忘記格鬥的技巧。
這是實打實的硬碰硬,比拚的就是誰的力氣更大。
常武再次被彈飛出去,連續往後噔噔噔的退了幾步,這才摔倒在地上。
這一次,他真的相信自己打不過李雲海了。
李雲海雖然年輕,但雙眼沉靜如水,給人高深莫測的感覺,甚至讓人感到害怕!
這個人明明如此年輕,卻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身手和心智?
常武駭然的看著李雲海,甚至忘記要爬起來了。
胖婦女打完電話後,一直在旁邊看著他們打架,這時跳著腳大喊道:“趙所長,你可算來了!快來啊!這裡在打架!有人打了我兒子,又打了我男人!”
門口,一輛警用邊三輪駛了進來。
邊三輪上麵,坐了兩個民警。
剛才胖婦女打電話時,雖然把這邊的情況說得很嚴重,但沒想到連自己的男人在李雲海手底下走不了一招!所以隻讓趙義才帶人過來,說這邊打架了,並沒有說讓對方把派出所的人全部帶過來。
趙義才也不知道事態有多嚴重,還以為隻是學生打架,隻帶了一個手下,騎著邊三輪就來了。
縣城總共就幾條街道,不管是從南到北,還是從東到西,都用不了幾分鐘。
趙義才停了邊三輪,和手下跳下車來,。
他扶起常武,問道:“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打架?”
常武指著李雲海,但胸口剛才被李雲海連著頂了兩肘,氣息不平,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來。
趙義才咦了一聲,問道:“怎麼回事?”
梁校長趕忙上前,把事情的經過和原委說了一遍。
他還算有點良心,沒有撒謊。
趙義才聽完梁校長的講述,緩緩點了點頭,走向李雲海,一雙炯炯有神的虎目,似要看穿李雲海的內心世界。
李雲海傲然直立,臉上沒有一點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