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海和林芝、沈秀蘭拿了餐盤，沿著長長的自助餐台夾菜。
他見沈秀蘭這也不夾，那也不要，問她道：“你不喜歡這些菜嗎？”
沈秀蘭低聲說道：“這是高檔餐廳，在這裡吃飯的都是些洋人，這裡的菜好貴的，我也吃不了多少。”
李雲海失笑道：“怪我沒跟你講清楚，這是自助餐廳，交了錢以後，這裡麵所有吃食都是免費的。這些牛肉、蝦子、海鮮、水果，酒水，你想吃什麼就拿什麼，都不要錢。”
“自助？那要交多少錢？”
“三百塊錢一個人。”
“啊？三百？我半年的工資啊！難怪吃這些都不要錢了！算了，我不吃了，我到外麵吃碗兩塊錢的麵就行。”
“我已經買了單，交了錢，沒得退。你吃不吃？”
“好貴哦！那我得多吃一點，吃夠本才行，哪些菜最貴？這海鮮貴不貴？”
“牛排、羊肉、海鮮都可以，還有那邊的紅酒，你可以拿一瓶。”
“哦。好。”
“痛不痛？”
“什麼痛不痛？”
“你今天發傳單，站了一天。你月經還沒有乾淨呢，不痛嗎？”
“不痛——你不是說，不再疼我了嗎？”
“呃！”
李雲海心想，這該死的前世記憶，這該死的思維慣性！
林芝挑好了滿滿一盤子好菜，挑了張桌子坐下來，朝他們喊道：“你們快點啊！”
李雲海端著盤子過來，笑道：“秀蘭沒吃過自助餐，什麼都不敢吃，我在教她呢！”
沈秀蘭也挑好了菜，坐了過來。
三個人一邊吃一邊聊天。
雖然是李雲海買單，但想到這一餐飯要吃三百塊錢，沈秀蘭還是無比的心疼。
所以她一直埋頭吃吃吃。
她中午吃的是兩塊錢的盒飯，早就餓了，這一頓可算把以前沒吃過的許多新鮮菜嘗了個遍。
李雲海和林芝吃完了，沈秀蘭還在咬一塊牛排。
“秀蘭，吃不下就算了。”李雲海了解她的想法，但也不想讓她撐著了。
人若是吃撐了，比餓還難受。
沈秀蘭喔了一聲：“我知道，我就是想吃夠本。”
這時，秋野千裡忽然走了過來，在李雲海麵前站定，說道：“李先生，我們又見麵了。幸會！”
李雲海將麵前的盤子一推，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他對此人毫無好感，而且對他那套虛文假禮，感到十分的討厭。
都說禮下於人，必有所求。秋野千裡忽然之間又這麼禮敬有加，可見他有所圖謀。
秋野千裡沉聲說道：“李先生，我聽石田君說，你生產出來一種全新的CCA？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李雲海揶揄的說道：“我說是的，你又會說不可能吧？所以說，是不是真的，跟你有關係嗎？”
秋野千裡的臉皮比野豬皮還厚實，一點不為所動，說道：“我相信你的研製出來了。因為你並沒有從我們公司進貨，也沒有從堡土穀會社拿貨。而你的耗材廠卻在開廠。隻是不知道，你們的CCA品質怎麼樣？”
李雲海冷笑一聲：“我早就說過了，你們東洋人能生產出來的東西，我們華人也肯定可以。而且，我們的產品，比你們的更加先進！至於有多先進，不用多久，你就會見識到。”
秋野千裡臉色一變，人中穴上的小胡子，一抖一抖的。他左右看看，壓低嗓音說道：“李先生，請借一步說話，我有重要的事情和你商量。”
李雲海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說道：“有什麼事，就在這裡說吧！”
“李先生，我們願意出重金，買斷你的技術和專利。”
“不賣！”
“一千萬美元！”
“100噸彩色碳粉，就能賣出1000萬美元，你覺得我手握專利和技術，連100噸碳粉都賣不出去嗎？”
“這？李先生，你可以開個價，好商量。”
“21000噸黃金！”
“什麼？李先生，你開什麼玩笑？”
秋野千裡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就連林芝和沈秀蘭也被李雲海的話給驚到了。
21000噸黃金？
這是什麼概念？
沈秀蘭咬牛排的動作也停了下來，好奇的看著他倆聊天。
李雲海的臉色，變得鐵青而又堅毅，沉聲說道：“你是東洋人，你的爺爺是侵略者，你不會不知道金百合計劃吧？”
“金百合？”秋野千裡臉色瞬間變得古怪。
金百合計劃始於1937年，於1945年被終止，計劃期間共有175個藏寶點。據說在這些地下藏寶點中，堆滿了金條、黃金等財寶。
李雲海的語氣，像冰棱子一樣寒冷而又尖銳：“從1931年9月18日，到1945年9月2日。在這14年間，你們一共從我國搶走21000噸黃金！光是在金陵城的40多天時間裡，你們就搶走了6000噸黃金。另外，還有360萬件文物被你們搶走。此外，還有8億多噸糧食、6億多噸煤炭、樹木7億方、銅礦5億噸！還有數不清的其他物資。另外，莪們還有3500萬軍民的血淚債，我還沒有找你清算。我要你區區21000噸黃金，很多嗎？”
林芝和沈秀蘭這才明白李雲海所說的21000噸黃金的由來。
沈秀蘭憤憤的說道：“對，要得太少了！”
李雲海的話，閃著寒芒，字字句句，有如刀子，直刺秋野千裡的心臟。
秋野千裡窘迫的說不出一個反駁的字來。
他知道此事談不攏，深深的躹了一躬，說道：“過去的事情，我們就不要再談了。現在是和平時期，我們在商言商。李先生，我們出價1億美元！購買你的CCA專利，不管你的CCA品質如何，我們都給你一億美元！”
1億美元！
相當於2.8億人民幣！
可以說是很高的價錢了。
李雲海花一千多萬研發出來的技術和專利，轉手就能賣到2.8億！
這是何等的光彩！
然而，李雲海如果真的把光彩CCA賣給了東洋人，那就毫無光彩可言了。
東洋人買斷了他的技術，又可以繼續壟斷CCA這個行業。
那麼我們華人就更難研究出另一種CCA！因為技術的發展是有瓶頸限製的。
1億美元，也就是一千噸彩色CCA的價格而已！
我國的辦公設備行業，即將進入高速發展期，對碳粉的需求量，也將直線上升。
李雲海知道的是，在他重生之前，全球高純度碳粉每年的供給量達到了70萬噸左右！
跟這個數字比起來，1億美元又算得了什麼？
雖然李雲海現在連一千萬美元都拿不出來，但他絕對不會為了這一億美元而折腰。
秋野千裡剛才也說了，在商言商。
他肯出一億美元買斷李雲海的CCA技術和專利，那足以說明，這些技術和專利的價值，遠遠不止一億美元。
李雲海還是那句話：“拿出21000噸黃金來，我就賣給你。”
秋野千裡抓狂了！
一億美元！
這是多大的價值？
在他看來，李雲海再厲害，也不過是一個年輕人，怎麼可能會對一億美元不心動呢？
李雲海如此強橫的態度，讓秋野千裡很是不解，但又無可奈何。
秋野千裡不想把談判弄成僵局，因為如果李雲海的CCA是真實可信的，那不含金屬離子的CCA，肯定會大放異彩，風頭也會一時無兩，蓋過他們現有的所有產品！
東洋人對CCA的壟斷，勢必要被李雲海反超！
因此，秋野千裡必須留有後續談判的餘地。
“李先生，我知道你對我有很深的成見和誤解。對於過去的事情，我隻能說一聲抱歉。請你好好思考一下，如果你想賣掉CCA技術專利，請你一定要找我們洽談。價格好商量。打擾了。”
說完，他又躹了一躬，轉身離開。
沈秀蘭完全呆住了！
她對李雲海研究出了什麼東西，並不知情。
但她知道，秋野千裡所說的CCA，就是李雲海正在賣的那種“水”。
展位上隻有一種水，一種粉。
沈秀蘭知道粉末就是碳粉，是加在複印機裡的。
而那種水，就是東洋人所說的CCA。
天哪！
那種水，居然這麼值錢？
一億美元啊！
問題是，李雲海居然還不願意賣！
眼前坐著的男生，儼然就是一個億萬富翁！
沈秀蘭目瞪口呆。
她這才醒悟，自己一時糊塗，家人的一時暴躁，究竟錯過了一個什麼樣的人物！
林芝卻帶著欣賞的眼神，看著意中人。
李雲海不僅聰明，不僅能乾，他還有著滿腔的熱血和正義。
他沒有被東洋人的金錢攻勢所淪陷。
麵對2.8億的巨大誘惑，李雲海巋然不動。
這份毅力，又豈是常人能及？
李雲海卻是淡定若素，見她們都盯著自己瞧，笑道：“不認識我了？”
沈秀蘭咽下嘴裡的牛肉，滿眼閃著小星星，說道：“雲海，你真厲害！居然可以發明出這麼值錢的東西！”
林芝手撐著下巴，沉吟道：“雲海，我估計東洋人不會善罷甘休。這裡麵的利潤太大了！”
李雲海嗯了一聲，問道：“你們吃飽了沒有？走了吧？”
沈秀蘭把最後一塊牛排塞進嘴裡，含糊不清的說道：“飽了！我肚子都吃脹了！要不要出去散散步？”
林芝輕撫肚子，笑道：“我也吃撐了，出去走走也好。”
三人走出餐廳。
秋野千裡的目光，一直追隨著李雲海的背影。
CCA項目，他剛才沒有談下來，但並沒有灰心。
他以為李雲海之所以沒有答應，還是因為價錢的問題。
石田放下手裡的酒杯，說道：“秋野君，你真的相信他研發出來了？”
他們倆雖然認識，但彼此供職於不同的公司。
而這兩家公司又是競爭關係。
秋野千裡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相信。我隻是和李先生認識，剛才過去打了一聲招呼而已。”
石田也不是吃素的，他從秋野千裡欲蓋彌彰的表情中，察覺到了什麼。
隨著旭日東升，廣交會的第三天開始了！
李雲海他們早早來到了場館。
他跟林芝還和沈秀蘭商量，她倆沒有必要發一天的傳單，隻要抓住早上九點這個時間段，趁著大部分外商進場的時候發兩個小時就行了。
這兩個女人，一個是他前世的妻子，一個是他今生的戀人。
他不想她倆太過辛苦。
林芝和沈秀蘭還是決定多努力，在門口站了三個小時，到吃午飯時才回到展位。
和昨天一樣，她們發出去的傳單，老外們看了一眼，就丟進了垃圾桶裡。
她們抬一箱傳單出去，又抬回來一箱。
吃過中飯，李雲海坐在椅子上，看著外麵來來往往的外商。
他對未來充滿了信心，也就不在乎這一時的得失榮辱。
石田帶著兩個人，來到了他的展位。
“李先生，你好！你還記得我吧？”石田滿臉帶笑，“我是堡土穀會社的社長，請叫我石田就行了。”
“有何指教？”李雲海料定他今天一定會來。
特彆是昨天晚上在自助餐廳，他看到石田和秋野千裡在一起，就更加篤定。
東方化學公司和堡土穀會社是同行，也是競爭對手，秋野千裡來找過自己，想買斷光彩CCA的技術專利，那另一家公司也肯定會來。
石田仰頭打了個哈哈，說道：“李先生，昨天我太過匆忙，沒來得及和你詳談，請問你們生產的這款CCA，成分是什麼？”
李雲海一臉不待見的道：“石田，你想知道的話，也很簡單，買幾噸回去，隨便你怎麼研究，你也可以和你們自家的產品做一個比較，還可以試著生產出幾噸不同顏色的碳粉出來，再做一個更詳細的研究對比。”
同行之間是怨家，很多店鋪都會懸掛一塊牌子：同行勿擾，麵斥不雅。
這些東洋人卻最喜歡刺探同行的信息。
市麵上忽然出現了比他們還要先進的CCA，李雲海料定對方一定會很好奇，不把這事情整明白了，他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石田的確想弄明白光彩牌CCA到底是怎麼回事。
昨天他輕視和小瞧了李雲海，連米國人都研究不出來的CCA，華人怎麼可能研究出來？還比他們東洋的產品更先進、更環保？
不含金屬離子，怎麼產生電荷，怎麼實現電荷的控製和平衡？
因為他覺得不可能，所以直接無視李雲海。
但是和秋野千裡一番交談之後，石田開始重新審視李雲海和他的光彩CCA。
他是堡土穀會社的社長，權力比秋野千裡大得多。
在和會長進行溝通之後，他們也想收購這項專利技術。但他們比較謹慎，在洽談收購之前，決定好好研究一下光彩CCA，要先確定這玩意是不是真的。
“李先生，我正有此意。”石田臉上的笑容看起來很假，但又能一直掛在臉上，這也是一種本事，“我要采購三噸光彩CCA！嗯，你們生產的碳粉，我也很感興趣，也采購三噸吧！”
林芝輕輕咦了一聲，捂著嘴笑了起來。
她和李雲海打賭，結果輸了。
這些東洋人，還真的回來采購CCA和碳粉了！
李雲海沒有坐地起價，這是他在廣交會上開的第一單。
不管對方是什麼身份，是不是同行，他付錢買就行。
李雲海提出來，你要買可以，但我們隻接受先付款後發貨。
他這是把對方拿捏死了。
石田沒有反駁，直接表態同意，並要求李雲海儘快發貨。
李雲海說，你錢到位，我立馬發貨。
石田急於拿到光彩CCA的成品，以便做研究，然後再決定收不收購李雲海的技術。
所以李雲海提出來的要求他全部同意。
堡土穀會社在八十年代初就進入我國活動，推銷他們的產品，在內地已經有很多合作商。
如果李雲海沒有研製出國產CCA，那這家公司在我國將得到高速的發展。
看得出來，石田這次是下了決心要研究李雲海的CCA，把定金都帶了過來。
在八、九十年代，采購商帶現金參加廣交會是十分普遍的事情，因為各種支付方式都太過繁瑣和麻煩，而談成交易後一般都需要繳納定金，唯有現金是最快捷的。
很多成交量大的參展企業，都會扛回一袋袋的現金。
李雲海和石田簽署了采購供應協議。
訂單總金額是97萬人民幣。
石田付了10%的定金，並承諾將在今天就打款給李雲海的賬戶。
沈秀蘭懂財務，數錢的速度比起劉燕來更快速、更專業。
李雲海把現金交給沈秀蘭清點了一遍。
沈秀蘭點錢的手法，就像一場華麗的藝術表演，看得人眼花繚亂。
她清點完錢數，告訴李雲海說9萬7千元，不多不少。
完成手續後，石田率人離開。
李雲海嘴角泛起一抹微笑，沒想到廣交會第一單，居然是同行來幫襯。
他看向林芝，哈哈笑道：“小仙女，今天晚上？”
林芝俏臉暈紅的說道：“討厭！你是不是早就想到，他們肯定會來購買？”
李雲海悠悠的說道：“不錯，我早就想到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秋野千裡肯定也會來采購。你還要不要賭？賭另一個姿勢好了。”
林芝白裡透紅的臉蛋，似要沁出血一般紅豔：“不賭了！”
沈秀蘭完全不明白他們之間的對話。
不過她很為李雲海開單而高興。
李雲海第一次參加廣交會，在第三天就拿下了百萬的訂單，也算是不錯的戰績。
下午，林芝和沈秀蘭仍然想去門口發傳單，被李雲海攔住了，說你們每天發半天的傳單就夠了。
不出李雲海所料，下午三點多鐘，秋野千裡帶人來到了他的展位。
秋野千裡也想采購一批光彩牌CCA，用意不言自喻。
李雲海雖然討厭此人，但並不討厭金錢，能掙東洋人的錢，他十分樂意。
秋野千裡來之前，害怕李雲海不賣貨給他，還準備了一套說辭，結果完全用不上。
他一提出來要購買光彩牌的CCA，李雲海爽快的同意了。
秋野千裡采購的數量，和石田一樣，也是三噸CCA，三噸碳粉。
訂單金額是97萬人民幣，當場付了10%的定金。
李雲海和對方約定，要先款後貨。
反正他拿捏住了對方，可以隨便提條件。
秋野千裡說沒有問題，我相信李先生是個誠信的商人。
能來參加廣交會的都是國企，中間又有政署當擔保，秋野千裡完全不用擔心交易糾紛問題。
李雲海一天之內，連續拿下兩個訂單，但都是同行買回去研究的。
秋野千裡見李雲海答應得這麼痛快，便以為對方想通了，嘿嘿笑道：“李先生，很高興能和你合作。我們公司總部會對你的產品進行試驗和評估，如果這些產品，真像你說的那麼先進，我們還可以提高買斷技術的價格。”
李雲海一臉無所謂的說道：“你們也可以自己研發出更先進的CCA！你們那麼厲害，我相信可以的！”
秋野千裡愕然片刻，說道：“李先生，我有一個請求，在我們聯係你之前，請你不要把這項專利技術售賣給彆人。請你放心，彆人能開出來的價格，我們也肯定能支付得出來！”
李雲海不置可否的擺了擺手。
秋野千裡向李雲海躹了一躬，告辭離開。
李雲海很討厭這種社交禮儀，因為在我們國內，隻有祭奠時才會向對方躹躬。
兩個訂單，收到了差不多20萬的現金。
李雲海扛著這筆錢，直接送到了施文濤的公司。
他反正還要找施氏公司拿貨，這筆錢就相當於支付的定金了。
施文濤聽說他一天連開兩單，不由得大為讚歎。
晚上，李雲海請唐玉霞吃飯。
唐玉霞知道李雲海接了兩個訂單，先是為李雲海感到高興，但聽說采購商都是來自東洋的同行，她又有所疑慮。
“李雲海，同行之間都是嫉妒的。他們買走你的產品，無非就是做研究，是想突破你的技術。你要如何應對呢？”
“阿姨，我們的專利，已經在全球進行申請，東洋也在其中。他們想研發出這些新型的CCA，短時間內繞不開我們的專利。”
“如果他們出錢買斷你的專利呢？”
“我不會賣。”
“那你得小心了，東洋人很擅長打商戰！如果他們認定，你的專利對他們的銷售造成了威脅，而又買不到你的專利，肯定會采取行動。”
“阿姨，對此我早就做好了應對的準備。狹路相逢勇者勝！我的光彩牌CCA和碳粉，要想在全球市場上占據一席之地，就必然要殺出一條血路來才行。全球的市場是一定的，現在的CCA品牌，是三足鼎立。市場占有額，肯定是此消彼長。”
唐玉霞看著沉著冷靜的李雲海，不由得暗暗稱奇，這個年輕人，真是她見過的最厲害的人物，比林振邦年輕時候還要厲害！
隻是不知道李雲海真的有能力，可以和東洋的老牌企業一決高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