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秀蘭走到門口，想到一事，又回過頭來說道：“雲海，我幫你談了個訂單，就是電腦培訓班，上次遲到的那個女生，你還記得吧？”

“有點印象，怎麼了？”

“她叫梅青，在省建築工程局辦公室工作，她跟我說，他們單位要采購一批辦公設備，她到店裡找過你幾次，伱都不在。我答應了她，讓你有空去她單位找她談談！”

“省建築工程局？那是個好單位！如果他們真的要采購辦公設備，那絕對是個大單。”

“嗯，你記得抽空去一趟。”

“我上午就去！”

“雲海，我先走了啊！”

李雲海一把拉住了沈秀蘭的手，急切的問道：“你先彆走，我問你，我們昨天晚上，有沒有發生關係啊？”

沈秀蘭憋紅了臉，忍俊不住，噗嗤笑道：“你睡得跟豬一樣，把你賣了，你都不知道，你還想那個呢？以後有的是機會！”

“不不不！”李雲海一聽沒有發生關係，也就放下心來，說道，“秀蘭，你聽我解釋，我昨天晚上在睡夢裡喊老婆，並不是喊的你。我都不知道你在我家裡。”

“啊？那你喊誰老婆呢？”

“做了個夢，夢到我娶了個仙女，正開心呢！”

“討厭！”沈秀蘭白了他一眼，“你還想娶仙女呢？這世界上隻有凡女，沒有仙女！”

李雲海笑道：“是，我這不是做夢嗎？對了，秀蘭，我和林芝已經確定了戀愛關係，我也跟她父母說過了，她父母沒有反對。”

沈秀蘭如遭雷擊！

昨天晚上過得有多麼甜蜜，這一刻的痛苦，就有多麼深入骨髓！

她不甘心的反問道：“他們同意了？”

李雲海點了點頭，說道：“是的。他們沒有反對。”

沈秀蘭緩緩閉上雙眼，微微仰起頭，好讓自己的眼淚不要這麼快掉下來。

她倔強的說道：“我說過的，你們沒有結婚之前，我和她的機會都是均等的。我和你之間還談過兩年的戀愛呢！我的機會比她大！雲海，你沒有忘記我，我感覺得到！”

說完，她騎上車子，飛快的離開。

李雲海頹然的坐倒在沙發上。

這都叫什麼事！

茅台誤我啊！

他恨不得掄起巴掌扇自己一下。

李雲海前世酒量很好的，一瓶茅台醉不倒他。

但這個年輕的身體，還沒有酒精考驗，所以一喝便倒。

他發誓，以後千萬不可以再這麼喝斷片了！

李雲海在國營飯店吃了早餐，騎著摩托車來到附近的農貿市場。

1979年，西州市第一個農副產品市場在西長街建立，生意火爆，也帶旺了附近的如意街。這裡有各種蔬菜、肉類、雞鴨、水產商店。

西長街在清朝時是有名的布市，現在依然是紡織業集中地，紅衛織布廠、手帕廠、絨布廠、製帽廠、華湘織布廠等企業，都集中在這條街上。

正是上班時分，西長街上都是成群結隊、身著白帽白腰圍的紡織女工，成為街上一道靚麗的風景。

她們看到騎著摩托車的李雲海，都抿著嘴朝他笑。

李雲海買了兩斤肉，一隻雞，一條大頭麻鰱。

他想在家裡開夥做飯吃。

館子菜吃多了，實在油膩得很。

他又買了些油鹽醬醋茶葉，瓜子水果點心。

回到家裡，他把魚用鹽塗抹了一遍，放到鍋裡蓋著，把肉和雞剁了，放到碗裡盛著。

李雲海想著買個冰箱。

但買冰箱和買電視機一樣，光有錢還不行，還得憑票供應。

他上次逛中山路百貨大樓時，了解過冰箱的價格。

香雪海單門冰箱125升，售價685元。

雙鹿牌雙門冰箱，1260元。

白雲牌雙門冰箱，1800元。

都需要憑票！

李雲海還是隻能找林芝要票。

現在兩人都確立戀愛關係了，問她要幾張票也就不算事了。

他忙完家裡的事，這才到店裡來。

每天開關店門的事情，都由彭癲子負責，這人起得早，睡得晚，一天睡五六個小時就夠，請他一個人做事，等於請了兩個人。

店裡還是無事發生，像胡宗偉那樣的大客戶，一周能撞見一個，李雲海就能發大財。

李雲海正想跑一趟省建築工程局，看到幾個客人進來。

不是彆個，正是之前來過一趟的梁五福和朱吉等人。

“李經理！”梁五福一進門，就大喊一聲，“我們來拿貨了！”

李雲海哈哈大笑，迎上前，掏出煙來，每人遞了一支。

他自己雖然不抽煙，但口袋裡常備兩包煙，見人就發。

“梁經理，你來得正好，我店裡來了一批新的設備，你們來看看貨吧！”

“新設備啊？行啊！看看。”

李雲海介紹四款新的機器給他們看。

“這折疊電腦是個好東西！可以帶到外麵用。”梁五福對這個輕便電腦很感興趣，問道，“這得多少錢一台？”

李雲海一邊開機，一邊笑道：“少說也要賣5萬以上。”

梁五福咋了咋舌，問道：“拿貨價格呢？”

李雲海說，十台以上算拿貨價，4萬一台。

朱吉嗬嗬笑道：“賣一台，能賺一萬多！還不錯！”

梁五福又問了問其他新產品的價格。

李雲海一一作答，並現場操作演示給他們看。

產品一定要多演示，展現最好的一麵給客戶，才能贏得客戶的口碑和喜愛。

李雲海演示完畢，請他們坐下來，這才開始談生意。

“梁經理，你們這次來，打算拿哪些貨？”

梁五福從公文包裡拿出一張清單來，遞給李雲海，說道：“我們回到株城後，商量了一下，也充分谘詢和了解潛在客戶的需求，我們以為二手機器可能會比較好賣。所以，我們今天打算先拿二手機器回去試試看。”

李雲海接過進貨單，看到上麵寫著，IBM5150的計算機，進貨50台；佳能和理光的二手複印機，各進10台。

這是株城五福商店頭一回進貨，能拿這麼多，李雲海覺得很不錯了。

而且他給的拿貨價，其實也是他平常的供貨價，他賺的錢並不少。

50台計算機，每台4千，就是20萬。

佳能的二手複印機，8千元一台，10台就是8萬。

理光牌的複印機，1萬2千元每台，10台就是12萬。

總計40萬貨款！

“好！”李雲海一口答應下來，“這些貨，都是現成的，我今天就可以給你們發貨，我喊車子過來裝貨，你們可以隨車一起回株城。嗯，我們店是小本經營，概不賒欠，請問你們帶了現金，還是？”

梁五福笑道：“轉賬太慢，我們這次來，帶了40萬的現金！”

李雲海早就看到了，梁五福帶來的幾個人，每人手裡都提著兩個麻布袋子，肯定是裝著現金。

果然，四個人每人提了兩個袋子，每個袋子裝五萬塊錢。

他們一個袋子、一個袋子的拿錢出來。

劉燕飛快的數錢，數完以後，把錢整齊的碼放到旁邊，同時劈裡啪啦的在算盤上計數。

李雲海看著劉燕數錢的手指，難免有點擔心，40萬現金，會數到手抽筋嗎？

劉燕的十根手指，又細又長，靈活輕巧，數起錢來又快又準。

她數完了一遍，又倒過來再數一遍。

這樣數上兩遍，現金如果有殘缺或者隻有半截，都能發現問題。

數完兩遍後，劉燕說道：“李經理，正好40萬。”

李雲海點頭說好，讓劉燕開具了收據和發票，對梁五福笑道：“我這就安排車子到倉庫裝貨，你們在店裡稍等，也可以到外麵逛逛。”

辦了稅務證後，正規的銷售都要開發票，繳納3%的增值稅。

這個訂單40萬，要繳納1萬2千元的稅。

梁五福看著那小山似的現金，笑著問道：“李經理，還是你做批發的賺得多。”

李雲海伸出右手五指，說道：“我扣了稅以後，就賺你五塊錢一台！我還得送貨上門呢！我真的就賺一個辛苦錢。”

梁五福和朱吉等人都笑，說這不可能。

李雲海隻是搖頭，一臉信不信由你的表情。

具體賺多少錢，李雲海隻在林振邦麵前吐露過實情。

他對其他人，都是說隻賺五塊錢。

你賣得再多，沒有人眼紅你。

他們眼紅的是你賺了多少！

所以李雲海對任何人都說隻賺五塊錢。

李雲海聯係丁強，他恰巧不在，便喊了孫磊等人過來幫忙送貨。

這點貨，兩輛大卡車就送過去了。

西州到株城並不遠，來回三、四個小時而已。

這麼多的現金，不能存在店鋪保險櫃。

李雲海的銀行存折上，有著幾百萬的存款，也不差這幾十萬了。

他打開門來正當做生意，證照齊全，也不怕彆人來查。

怕就怕有人搞陰謀詭計，一定要搞名堂的話，李雲海還是有些害怕的。

現行的製度下，真有人要搞個體戶的事，隨便找個由頭，就能查你一年半載，哪怕不能讓你坐牢，也能讓你的店鋪經營不下去。

但這麼多的現金，不存銀行，難道堆放在床底下嗎？

想到床底下，李雲海還真的動了心思。

因為他經常需要用到大量現金，而去銀行進行大宗取款，要提前預約，還得排隊取錢，浪費很多時間。

他存的都是活期，也沒有多少利息。

這麼一想，李雲海便把這40萬拖到了家裡，將席夢思掀開，把錢一袋袋的放到床底下。

當初他買床的時候，就有這方麵的考慮，所以買的是四麵靠地的床架。

李雲海忙完這單生意，一上午的時間就過去了。

省建築工程局那邊，隻能下午再去。

中午，他在家裡做了幾個好菜，把林芝接了過來，又請彭癲子過來吃飯。

或許是他說的話起了作用，沈秀蘭中午沒有過來。

李雲海不再喝白酒，隻買了幾瓶啤酒。

三個人坐了一桌。

林芝看著熱氣騰騰的幾個大菜，笑道：“李雲海，都是你做的嗎？”

林雲海拿了三個杯子過來，給每人倒了一杯啤酒，笑道：“對啊！我不是跟你說過，我會做飯菜嗎？”

林芝讚不絕口：“你真的是太棒了！這個酸菜魚頭，是我的最愛！這辣子炒雞也好吃啊！回鍋肉，好香！”

彭癲子哈哈笑道：“不是逢人苦譽君，亦狂亦俠亦溫文。李雲海不僅是個美男子，還是個奇男子。林小姐，你能得到這樣的如意郎君，也算是一段美滿婚姻了。”

林芝俏臉豔紅，嬌滴滴的模樣，任誰看了都想采摘，她羞澀的一笑：“彭叔，你又拿我取笑了。”

彭癲子搖頭晃腦的說道：“金鞭美少年，去躍青驄馬。牽係玉樓人，繡被春寒夜。這男女之情，發乎情，止乎禮。隻要是明媒正娶，就是人間美事。又有什麼羞於啟齒的呢？”

林芝嫣然一笑，端起杯子：“彭叔，你說得好，我要敬你一杯！”

李雲海端起杯子，說道：“我也敬彭叔一杯。”

三人喝了一杯，趁熱吃菜。

李雲海問林芝，能不能拿到雙門冰箱的票？

林芝說這個容易，你還要什麼票，一並告訴我，我都幫你拿了！

李雲海想了想，說既然如此，洗衣機和空調的票，你也給我拿了吧！

林芝說，那就拿唄。

這年代隻有窗機空調。

李雲海了解過，一台雙環牌窗機空調價格高達1750元，功率是1.16千瓦。

這種空調隻能製冷，無法製熱。但在當時可以說是托人都很難買到，隻能憑票供應。

李雲海不怕冷，就怕熱。

四海商店裝了八個吊扇，熱天一齊打開，倒也涼爽。

他想買一台窗機空調，裝到自己的住處，賺錢不就是為了享受生活嗎？

在自己的能力範圍之內，把能買到的、能享受到的，都享受一遍，也是人之常情。

這邊是老房子，電線的線路有點老化，用的是老式的鋁線。

買了這麼多的電器，李雲海還得找電力局擴容，把電線換成銅錢。

電網的電壓非常不穩定，還需要穩壓器。

這些都是實實在在的問題，在裝窗機空調之前，李雲海都要考慮到。

吃過飯，林芝要回去上班，彭癲子回店裡去。

李雲海休息了一下，便打算跑一趟省建築工程局。

那麼大的訂單，可不能被彆人搶了去。

下午兩點鐘，李雲海從家裡出發。

省建築工程局就是機構改革後的省建工集團，前身是省基本建設局。

這是全省最大的具有勘察設計、科研培訓、建築安裝、裝飾裝潢、大型土石方機構化施工、道路橋梁建設、混凝土構件生產、機構設備加工製造、租賃、建材供銷、工程建設監理和房地產開發等綜合能力的大型企業。

省裡的大小工程，多半是由他們主理的。

李雲海如果能成為他們的辦公設備供應商，那又能發一筆橫財！

不過估計難度不小！

因為李雲海之前來這邊遞過名片，也上門推銷過，結果人家並不待見他。

這一次再來，李雲海也是抱著試試看的態度，有萬分之一的機會，就要儘到一萬分的努力。

他想到沈秀蘭說的梅青，心想她隻是個年輕職員，找她真的管用嗎？

門口保衛攔下他，問他來做什麼的？

李雲海正好想到梅青，便說了一句：“我來找個朋友，她叫梅青，在你們單位辦公室工作。”

保衛聽了，說道：“那你過來登記一下。”

李雲海登記好自己的姓名和工作單位，進了大院。

他來到辦公室找梅青。

有個熟人，總好打聽消息一些。

梅青就在大辦公室裡，一看到李雲海，高興的朝他揮了揮手，喊道：“李老師！”

辦公室裡的其他同誌，齊刷刷的看向李雲海，一見是個這麼年輕的小夥子，都問梅青道：“現在學校的老師，都這麼年輕帥氣的嗎？”

梅青抿嘴一笑：“是啊！”

她邁著輕盈的步伐，來到李雲海麵前，嫣然笑道：“是沈老師告訴你的吧？”

李雲海笑著說是的，又問她：“你到店鋪找過我？”

梅青說可不是嘛，我去找過你三次，三次你都不在。

李雲海說了一聲抱歉，我平時比較忙，都在外麵跑，又問她：“你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梅青左右瞧瞧，說道：“我們換個地方說話吧！大家都要工作呢！”

李雲海說好。

梅青在前引路，因為太過興奮，俏臉緋紅的。

她帶著李雲海來到一間辦公室，先推開門朝裡麵看了一眼，見沒有人，這才請李雲海進去。

“李老師，你請坐，我給你倒杯茶。”

“梅青，不用客氣，我不渴。”

梅青還是倒了一杯茶，端過來，放在李雲海手裡。

李雲海把茶杯放在辦公桌上。

梅青說了她想儘快學習電腦知識的願望。

“李老師，青少年宮的那些電腦老師裡麵，你教的最好，我最喜歡上你的課了。你能不能抽空，單獨教一教我？我可以給你學費。我知道你在那邊上課是50塊錢一節課，我給你一百塊錢一節課！”

李雲海微微一訝，說道：“這可不便宜！你為什麼這麼急於求成呢？”

梅青說單位馬上就要組建電腦室，她被領導挑中，將來要當辦公室的電腦室管理員，所以必須儘快學會使用計算機，還得學會使用複印機等辦公設備。

李雲海微一沉吟，說道：“這個不是什麼難事，不過我隻有晚上有空。”

梅青說那我晚上去找你，你教我兩節課，好不好？

李雲海說可以，然後，他試探的問道：“我聽說，你們單位要采購計算機等辦公設備？不知道你們負責采購的領導在不在？我想拜訪一下他。”

梅青咯咯笑道：“這間辦公室，就是負責采購的領導辦公室！”

李雲海咦了一聲：“那領導人呢？”

梅青起身，看了一眼走廊上，笑道：“你彆著急，他等下就回來了。你再不來，我今天下午還得去找你。不然的話，我們單位這個采購訂單，就要被彆的公司搶走了！”

李雲海不解的問道：“我和你非親非故的，你為什麼這麼照顧我的生意呢？”

梅青羞澀的笑了笑：“因為我覺得你人不錯啊！”

李雲海笑著搖了搖頭，心想這麼大的單位，這麼大的訂單，又豈是這個小姑娘能做主的？

或許，她也隻是有著樸素的願望，覺得我教過她，當我是老師，所以想幫我一把吧？

他端著杯子喝茶，打量這間辦公室。

辦公室的門，忽然間被人推開來。

一個身材高大的中年人，臉色嚴肅沉著的走了進來。

他看到梅青和李雲海在辦公室裡，微微一愣，問道：“梅青，你在這裡做什麼？這位同誌是誰？我怎麼沒見過？是新來的嗎？”

李雲海見是正主回來了，連忙起身，放下茶杯，拿出名片，恭敬的遞了上去：“領導好，我叫李雲海，我是四海辦公設備維修商店的經理。”

“四海商店？”領導接過名片，微一思索，“我怎麼覺得這名字好耳熟呢？”

梅青在旁邊笑道：“就是我經常和你提到的那個四海商店啊！我在青少年宮學電腦，就是他教的。”

領導恍然大悟，說道：“哦！四海商店，李雲海！我知道了。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李雲海笑著說明了來意，說我們能夠提供質優價廉的二手計算機和二手複印機，也能提供全新的辦公設備，希望有機會和貴單位合作。

領導在辦公桌後麵坐下來，把手裡拿著的文件放在桌麵上，說道：“可是我們已經確定了，要和科文公司合作。他們是省裡的老牌企業，辦公設備十分齊全，售後服務也有保障。”

李雲海一聽，心裡涼了半截。

但他還想爭取一下，說道：“領導，同樣的品牌、型號，我們的供應價格，遠比其他公司更低。而我們的售後服務，絕對優於同行。像貴單位這樣的大型企業，采購的數量必定不在少數，我們能在十天之內，提供你們所需要的所有設備。我相信，這一點是其他同行做不到的。我沒猜錯的話，他們光是訂購商品，就需要一個月以上的時間。”

領導微微一訝，抬頭看著李雲海。

李雲海沉著的說道：“同樣的道理，以後需要進行產品維修的時候，我們也能做到快速反應，不管需要更換什麼樣的配件，我們都不需要訂購，能做到當天上門維修。”

領導嗬嗬一笑：“小同誌，牛皮不是吹的，火車不是推的！你為了拉訂單，吹下這麼大的牛皮，就不怕吹破了嗎？”

李雲海一點也沒有臉紅，說道：“四海商店雖然成立不久，但和我們合作的單位，都是省署、銀行、商業局、西江大學、軍工企業。如果領導不相信，我可以和你簽下合同，自簽訂供應合同十天之內，我們不能按期交付，或者以後維修時，我們做不到當天上門，當天修好，我願意賠付三倍的違約金！”

領導不笑了，認真的打量李雲海一眼，緩緩問道：“小同誌，你可知道，我們的訂單有多大嗎？你就不怕你吃不下？”

李雲海微微一笑，傲然的說道：“不是我自傲，放眼整個西州，就沒有我們四海商店吃不下的訂單！”

領導微一沉吟，說道：“你剛才說，和你合作的單位，有省署，還有西江大學？”

李雲海說是的。

領導拿起桌麵上的話筒，說道：“我現在就求證。如果你說謊，請你馬上離開，不要再浪費我們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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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