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芝打開房間的彩色電視機,這是18吋的大彩電,看起來清晰舒服。
兩人聊著天,看了一會兒電視節目,夜色深沉,這才休息。
林芝回到房間後,又衝了個涼,沒有化一點妝的她,素麵朝天,身上散發出洗發香波的清香。
床上有兩個枕頭。
林芝把枕頭分開來,靠邊沿擺放。
李雲海捧著書,坐在窗邊,眼角的餘光,卻能看到床上的林芝。
林芝靠著邊沿半躺在床上,拿著新買的隨身聽和磁帶在擺弄。
她的腳丫子有著完美的弧度和優美的曲線,修長光潔的雙腿,宛若一條河流般柔美動人。
秀麗白淨的臉龐,有如天然的寶石,閃爍著璀璨的光芒,令人陶醉。
她側身而臥的樣子,就像是雕刻出來的藝術品,線條流暢,玲瓏美妙,讓人無法移開目光。
林芝戴著耳機聽了一會兒歌,輕聲喊道:“李雲海,你也上床來睡了吧!我不習慣開燈睡覺。”
李雲海合上書本,起身關了燈。
房間隻有一張床,有兩米寬,睡兩個人綽綽有餘。
除此以外,隻有一張書桌,一張椅子。
李雲海不睡床的話,隻能打地鋪。
打地鋪對農村人來說,也司空見慣。
李雲海還在猶豫,聽到林芝說道:“睡床吧!地上涼。”
“喔!”李雲海應了一聲,借著一縷天光,摸到了床沿,躺了下來。
兩人隻隔著半米的床,能聞到對方身上的味道,聽到對方呼吸的聲響。
李雲海感覺身上莫名的燥熱難耐,強忍住沒有翻身。
耳邊忽然傳來林芝甜美的聲音:“你聽歌嗎?我買了鄧儷君的磁帶。”
“呃,好啊!”李雲海的確睡不著。
他轉過身,沒想到林芝已經靠近了過來,她溫熱的呼吸,打在臉上癢癢麻麻的,讓這個夜晚更加躁動不安。
黑暗中,有一隻溫涼如玉的手伸了過來:“一人聽一隻。”
房間裡麵有些許天光,能看到她的手。
李雲海接過她手裡的耳機,卻一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指。
她手指纖細柔軟,微微冰涼。
是心悸的感覺啊!
李雲海把耳機塞進耳朵。
清澈如水的甜美歌聲響起來。
“真好聽。”林芝說道。
“是啊,鄧儷君真不愧是甜歌皇後。”
耳機線隻有這麼長,兩個人必須靠近了才行。
李雲海儘量靠邊,不去觸碰她的身體。
林芝側著身子,臉對著李雲海,笑著問道:“你和沈秀蘭,真的分了嗎?”
李雲海的心,瞬間冷靜下來,說道:“應該是分了。我當著她爸媽的麵,說過分手的話。”
“她後來有沒有來找過你?”
“應該是沒有吧!我這段時間很忙,一直在外麵跑。也沒空關注她的事。”
“你舍得她嗎?愛意想必還是存在的吧?心中也一定會疼痛與不舍。”
“嗯。當然有一點。當時痛痛快快的分了手,絕不拖泥帶水,但依舊懷念。”
“我以前養過一條狗,我馴養了它,不管我去哪裡,它都愛跟著我。後來它被偷狗賊偷走了。我傷心難過了好一陣。我才明白,在相處的過程中,它也馴養了我的感情。”
李雲海安靜的聽著她傾訴,能感覺到,她是一個重情重義,感情細膩的人。
“一隻狗的離開,尚且如此。何況人呢?你和她,有沒有發生過關係啊?”
“啊?沒有!這一生還沒有。”
“那伱和她,有沒有像我們現在這樣,一起躺在床上聊過天?”
“沒有。”
“嘻!那我們之間的感情,應該比她更深了吧?”
“林芝,你彆逗我,我很純情的,經不起你的挑逗。”
“那你想乾嘛?”
“想,乾……”
李雲海本也想挑逗她幾句,但又覺得這個年代的女孩子,應該是很純情的,也經不起挑逗,便作罷了。
鄧儷君的歌聲,如水蓮花般溫柔,如夏花般燦爛,如秋葉般靜美。清純、溫和的歌喉,如同在耳邊說悄悄話一樣,讓人能夠安靜下來傾聽她的聲音。
李雲海和林芝,你不言,我也不語。
良久,林芝輕聲道:“這歌好聽,好花不常開,好景不常在。讓我想到了一句詩,好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然而李雲海並沒有回應。
林芝手撐著身子,微微抬頭,湊過來看李雲海:“傻瓜,你真的能睡得著?我都願意和你躺在一張床上了,你還不明白我的心意嗎?沈秀蘭不願意給你的,你怎麼不問問我願不願意呢?”
她自言自語,幽幽一歎。
林芝大大的眼睛,在黑暗中似乎閃著晶亮的光芒。
忽然,她俯下身,在李雲海的右邊臉上印上淺淺的一個吻。
“那天晚上,我去找你。你和沈秀蘭在屋裡談情說愛,你讓她親了你的半邊臉,我記得是左臉,因為我看到上麵有唇印。我吻的是你的右臉,你的這半邊臉,有我蓋過的章了!”
林芝輕聲的說著話,明知道他聽不見,感知不到,所以才敢如此的大膽吧?
“唉,我是不是傻啊?這可是我的初吻耶!我獻出去了,他卻不知情!那豈不是等於沒吻?不,不等於沒吻,至少我的內心,我的情意,再也回不到最初的平靜。”
她躺下來,慢慢的進入了夢鄉。
等身邊沒有動靜了,李雲海這才緩緩睜開緊閉的雙眼。
是的,他在裝睡。
他一直就沒有睡著。
有美女在側,同床不共枕,哪有這樣容易睡得著啊?
李雲海是血氣方剛的青年男人,有著強健的體魄,又是吃過人肉的老虎,對女人身體的渴望,比純情的青年人深刻太多!
他睜著眼睛,怔怔的望著漆黑的天花板,心緒翻滾。
豈有不想的道理?
隻不過君子慎獨,也不欺暗室之女。
而且林芝的身份地位十分特殊,這樣的女人或許情竇早開,但絕非濫情之人。
李雲海事業剛剛起步,如果被林家人知道他欺負了林芝,會不會使出蠻荒之力,置李雲海於萬劫不複的深淵?
他又拿什麼和林家的勢力抗衡?
所以麵對林芝,克己守禮,對他來說也是無奈之舉。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
林芝熾熱的感情,對現在的李雲海來說,何嘗不是一堵危險的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李雲海才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