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海和沈秀蘭來到西湖遊玩。
那邊亭子裡有個英語角,英語俱樂部在搞活動,一個瘦瘦的小個子,正在用流利的英語給學員們演講。
李雲海咦了一聲:“原來1993年,他還在教人學英語!”
沈秀蘭瞧瞧那邊,問道:“雲海,你認識他?”
李雲海哈哈笑道:“認識,他叫馬運,是電子工業學院的英語老師。”
“你怎麼認識他的?”沈秀蘭覺得很好奇。
“聽說過他的名字。”李雲海笑道,“他是個挺能折騰的人!走吧!不用打擾他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路。不管是失敗還是挫折,都是他應該經曆的,也是他未來的寶貴經驗。不打擾他,就是對他最大的尊重。”
沈秀蘭聽得滿頭霧水。
李雲海牽著她的手,漫步在西湖的煙雨裡。
湖麵如鏡,微風拂過,西湖泛起一層層漣漪。
岸邊的垂柳,和湖水一起輕拂,溫柔地撫摸著岸邊的青草地。
李雲海和沈秀蘭參觀了嶽飛墓、蘇小小墓。
沈秀蘭笑道:“你說這地方也怪,既有嶽飛這樣的大英雄,也有蘇小小這樣的青樓女子。”
李雲海道:“說明這是一座很有包容性的城市。既容得下震古鑠今的大英雄,也容得下豔才冠絕的青樓女。你沒看到,這亭子名為慕才亭嗎?說明蘇小小是個才女,所以才留名至今。”
沈秀蘭問道:“那她寫過什麼詩詞作品,我孤陋寡聞,一無所知哩!”
李雲海想了想,說道:“我隻記得她有一篇遺世詩作:燕引鶯招柳夾途,章台直接到西湖。春花秋月如相訪,家住西泠妾姓蘇。”
沈秀蘭重複了一遍,說道:“這好像是在紅袖招客啊!”
李雲海道:“那不就是她賴以糊口的生計嗎?聽說她和當年的新科狀元有過一段情史。隻可惜蘇小小死得太早了,23歲就死了。”
沈秀蘭道:“那個新科狀元呢?後來怎麼樣了?”
李雲海道:“他回到西泠,想報答蘇小小的知遇之恩,卻隻看到芳魂己杳,伊蹤難尋,於是在這裡修建了慕才亭,幫蘇小小修了這個墓。”
沈秀蘭嘖嘖稱歎:“難怪了!哪個落魄文人心裡麵,沒有藏著一個這樣助人為樂的姑娘?”
李雲海笑道:“是啊!所以曆代文人來到這裡,都會歌詠蘇小小。就連大詩人大詞人也不例外!蘇東坡、秦觀等人,更是受到她的影響,所以納妓為妾!”
沈秀蘭撲哧笑道:“你們男人心裡,是不是都住著一個蘇小小?知情解趣,又才華橫溢!”
李雲海笑道:“是啊!我不避諱!我心裡的確住著一個蘇小小!”
沈秀蘭幽幽的道:“那我不能成為你的蘇小小了!”
李雲海道:“你就是你,無可替代!為什麼要成為蘇小小?”
蘇杭之行,更加深了兩人的感情。
遊曆完畢,兩人打道回府。
回到西州後,沈秀蘭特意先回了一趟娘家,在家裡住了一天,次日才敢回自己家去。
且說李雲海回來以後,林芝幫他整理行李,問道:“你買這麼多的絲綢和旗袍做什麼?”
李雲海指著那些禮物,說道:“給你們帶的!每個人都帶了!彆說我厚此薄彼啊!這是給你的,這份是給林馨的,這份是給美琳的,還有一份,這是給秀蘭的。”
“喲,你還真費心了!”林芝拿起沈秀蘭的那包東西看,“還給秀蘭買了啊!”
李雲海道:“秀蘭也不是外人嘛!”
“那她是你的內人?”
“啊?你這理解能力,讓我無語!”
“嘻!開個玩笑。秀蘭還沒有回來,等她回來了,你再送給她吧!”
“嗯!”
李雲海故意不談沈秀蘭。
“蘇杭好玩嗎?”林芝再次問道。
“還行吧!要是有你陪著我,那就更好玩了。一個人也沒怎麼出去逛,很多景點也沒去看。我主要是考察了一下那邊的工業園區。”
“考察得怎麼樣?去了這麼多天!夠看十幾個工業園區了吧?”
“你說話能不能彆這麼陰陽怪氣?”
“我哪有啊?你出去玩這麼多天,我說幾句還不行了?你看不慣,可以咬我啊!”
“好啊,我就咬你!”
李雲海抱住妻子,在她俏麗的臉蛋上啃了啃。
林芝笑得身子發軟。
樓下傳來喊聲:“雲海回來了嗎?”
林芝推開李雲海,輕捋秀發,說道:“施姐來了!”
李雲海來到走廊上,朝下麵喊道:“施姐,我回來了!”
林芝道:“你下去陪陪施姐,我整理完行李就下來。”
李雲海下了樓。
丁苗她們去接孩子們放學了,隻有彭癲子一個人在院子裡看門。
施文茵站在客廳裡,穿著一條絲綢旗袍,亭亭玉立,豔麗不可方物。
“咦!施姐,你這旗袍不錯,像是蘇繡啊!”
“是啊!”施文茵嫣然笑道,“我前段時間去了一趟姑蘇。”
“你也去了姑蘇?”李雲海驚疑不定,問道,“你去那邊做什麼?”
“這不太悶了嗎?你又成天說我,天天除了工作就是工作。我早就聽說上有天堂,下有蘇杭,想著出去走走,散散心,就去了一趟。”
“你一個人?”
“嗯,一個人,不然還能找誰陪著我?”
“嗬嗬!早知道我們一起去了!我也去過姑蘇!你是哪天去的?”
施文茵笑吟吟的看著他,見左右無人,便湊過頭來,說道:“你們去的那天去的!”
李雲海怵然一驚!
他聽出施文茵的語氣不對,強自鎮定的笑道:“是嗎?你說我們要是約在一起,在姑蘇還能搭個遊伴!”
施文茵俏目含春,幽幽的說道:“你有佳人相伴,又豈會要我作陪?”
李雲海混身一震,說道:“施姐,你這是什麼意思?”
施文茵幽怨的看了他一眼:“姐不會出賣你的。不過,你得跟姐說實話,她是不是你的情人?”
李雲海耳根子一陣跳動,問道:“誰啊?”
施文茵朝3號彆墅方向指了指:“沈總啊!”
李雲海這下真的是震驚了!
施文茵寒著臉道:“你還想抵賴?還是你以為我是瞎子?我都看到你和她在一起了!你們乾的好事哦!我告訴林芝去!”
李雲海一把扯住了她的手腕。
施文茵剛起來,哎呀一聲,坐倒在李雲海懷裡。
李雲海連忙扶她坐正了,抬頭看看樓上,說道:“施姐,你彆聲張啊!我和沈總隻是好朋友。”
施文茵咯咯笑道:“我就知道你會抵賴,所以我拍下了你們在一起的相片,你要不要看?”
李雲海瞬間失語。
施文茵唉歎道:“你們還真是臭不要臉!大庭廣眾之下,就那麼摟摟抱抱,旁若無人,真當自己是法外夫妻呢?還是以為真的沒有人關注你們?”
李雲海口乾舌燥,無奈的笑道:“施姐,你是個好姐姐,這事你知道就行了,千萬彆告訴林芝,連一個字都不能提。就連沈秀蘭去過姑蘇也不能說!”
施文茵咬著嘴角道:“我憑什麼幫你?你這麼做,對得起林芝嗎?”
樓上忽然傳來林芝的說話聲:“你們在聊什麼?還聊到我了呢?”
李雲海趕緊向施文茵擠眉弄眼,求她嘴下留情。
施文茵白了他一眼,對林芝笑道:“我說雲海真是前世修來的福分,娶到你這麼好的老婆!他要是敢做出對不起你的事,我饒不了他!”
林芝下得樓來,把一塊絲綢圍巾送給施文茵:“他買的,送給你,隨便用用吧!我有你這樣的好姐姐,以後就不怕他欺負我了。”
李雲海尷尬的摸著下巴,心想古人說得對,莫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說不定哪個角落裡,就有一雙眼睛盯著你看!
李雲海也不離開,仔細聽她倆的談話。
還好,施文茵並沒有出賣李雲海。
不一時,丁苗她們接了孩子回來。
林芝拉著施文茵的手,留她吃飯。
施文茵咯咯笑道:“就我一個客人啊?要不把秀蘭請過來陪陪我唄?雲海,你說好不好?”
李雲海不知道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說道:“秀蘭還沒有回來吧?”
林芝道:“秀蘭一直在休假,也不知道去哪裡玩了,是還沒有回來!她若是回來,肯定會來我家報到的!”
施文茵也就留了下來。
一時吃過飯。
施文茵在李家坐著聊天,直到晚上十點半才起身告辭。
“雲海,我那邊有些資料給你,你送我回家吧!”施文茵說道。
林芝也道:“雲海,你送送施姐吧!太晚了!”
李雲海也想和施文茵好好談談,便同意了。
回到施文茵住處。
施文茵嫣然笑道:“你想知道,我給你看什麼文件嗎?”
李雲海道:“我和秀蘭的相片?”
施文茵俏臉如霜的說道:“這麼說,你是承認了?”
“哎呀,施姐,當著你的麵,我當然是不敢撒謊的。”李雲海笑道,“你是知道我為人的,我並不是那種沾花惹草的男人!以我現在的財勢地位,要找什麼樣的女人找不到?”
施文茵嗯了一聲:“我知道,所以我很好奇,沈秀蘭憑什麼會成為你的情人?過來,坐下慢慢說,我給你倒杯酒,我有酒,你有故事,希望你酒後吐真言!”
李雲海隻是笑。
施文茵果然倒了兩杯紅酒過來,說道:“一人一杯,喝多了,我怕你亂性。”
李雲海接過杯子,看看她豐盈的身材,說道:“亂不亂性,跟酒沒有關係。那些男人借酒亂性而已,其實就是想亂性,卻怪罪到酒身上。”
施文茵挺了挺傲人的胸,又縮了縮楊柳小蠻腰,說道:“是嗎?那你看看,姐有沒有那樣的資本,足夠讓你亂性的呢?”
李雲海咽了咽口水,連忙喝了一口酒進行掩飾,說道:“當然,當然。施姐,相片呢?”
施文茵優雅的品嘗了一口酒,說道:“急什麼?喝完酒,聊完天,我再給你。你和她做了什麼事,難道你不知道?還得看我拍的相片?”
李雲海道:“隻是好奇,你真的拍到了?還是在詐我的?”
施文茵輕輕一歎:“原來你並不相信我!”
她放下酒杯,款款起身,到臥室裡拿了一個文件夾來,說道:“也是巧了,那天我逛街,正好看到你倆。因為是晚上,你們可能沒發現我,就連丁強和莊勇也沒有看到我,我當時正在一家旗袍店裡選衣服,喏,我身上穿的,就是那天晚上買的。”
李雲海接過相片來一看,還真是自己和沈秀蘭親密逛街的相片。
施文茵笑道:“我沒騙你吧?我就是怕你不認賬,所以用拍立得拍了下來。我倒要看看,你怎麼解釋此事!誰知道你也挺光棍的,直接就承認了!”
李雲海看完以後,把相片往自己口袋裡裝,說道:“這些相片,我拿去收藏了,謝謝施姐給我們拍照!”
施文茵伸手過來搶:“喂!那是我的旅遊照片!你還給我!我留著有用呢!”
李雲海哪裡肯還?隻管往褲子口袋裡放。
施文茵身子一傾,整個人都倒在李雲海懷裡。
李雲海一把抱住了她,兩人四目相望。
施文茵氣急,忽然間張嘴,在李雲海的嘴唇上咬了一下。
李雲海哎呀了一聲。
施文茵俏臉緋紅,說道:“你、你欺負我!”
李雲海怕她摔倒,隻得將她緊緊的環抱住,說道:“施姐,你咬了我,你還說我欺負你?我回家以後,林芝若是問起來,我怎麼回答?”
施文茵撲哧笑道:“怕什麼?你就說是秀蘭咬的嘛!”
李雲海哭笑不得:“你這是在挑戰我的底線!我的底線很低的!像你這樣的妙人兒,我完全沒有抵抗能力。”
這話一出口,可把施文茵給惹著了。
她被李雲海抱在懷裡,本就已經意亂情迷,此刻她的芳心裡,更是小鹿亂撞。
李雲海正要說話,忽然間電話響了起來。
是施文茵的電話在響。
她慌忙撐著李雲海的胸膛,坐正了身子。
李雲海伸手摸了摸鼻子,卻聞到手上有施文茵身上餘留的淡雅清香。
施文茵接聽電話。
“哥。”施文茵也沒有回避,當著李雲海的麵打電話,說道,“你明天過來啊?好,我在西州。嗯,我等你。”
說完她便掛了電話,對李雲海道:“我哥明天過來,帶他的準老婆過來,你得準備請他們吃酒席了!”
李雲海道:“好啊!嫂子肯定也名門閨秀吧?”
“哪裡有那麼多的名門閨秀?不就是一個商人的女兒嘛!”
“你也算是大家閨秀。”
“我?不算。我家並非書香門第。所以我才找不到戀人,也找不到情人!說真的,姐長這麼大,你是第一個抱我的男人。你非得說我爸抱過我,那當我沒說。”
李雲海笑道:“是嗎?早知道如此,我剛才應該好好享受一下!”
施文茵端起酒杯,淺淺喝了一口:“享受什麼?抱一個這麼大的人,不累得慌嗎?還享受?”
李雲海道:“擁抱美人不思眠,芳心漸樂繞醉眼。柔腸瓦解那憔悴,情愫難舍夢裡逐。”
他一邊說,一邊看施文茵的反應,然後又說道:
“緊擁佳人日夜笑,親身相守千百載。情根深植彼此依,心扉敞開無限愛。”
施文茵聽得耳根子一紅,說道:“你、你調戲我!”
李雲海一口喝完了杯中酒,起身說道:“好了,我得走了!”
施文茵忽然拉住了他的手。
李雲海身子一震。
他緩緩轉過身來,看著施文茵。
兩個人四目相望,一時間都沒有說話。
施文茵咬著嘴角道:“你先彆走,你的嘴唇被我咬破了,你坐下,我去拿藥過來給你塗一下。”
李雲海伸手摸了摸嘴,說道:“真的啊?彆嚇我!”
他回家真的沒法解釋清楚!
出來時還好好的,回去嘴唇破了皮?
林芝疑心本來就重,能不懷疑才怪了!
施文茵忍住笑,起身去拿了藥箱過來。
她先用棉簽沾了鹽水,幫李雲海洗了洗傷口。
李雲海這下感覺到了,因為傷口碰到鹽水,真的有點痛!
施文茵柔聲說道:“一點點,塗上藥,很快就好的。她若是問起來,你就說在我家吃東西,不小心咬到了嘴。”
李雲海喔了一聲。
施文茵拿金黴素軟膏,輕輕的給他塗了一點藥,說道:“這個藥沒事的,就算你不小心吃了下去也沒事。”
李雲海嗯了一聲:“謝謝你,施姐。”
“我咬的,我塗藥,你還謝我?我看你傻乎乎的!”施文茵嫣然笑道,“我要是你,就打我幾下出出氣!”
李雲海道:“我可舍不得打你。”
他來到洗手間,照了照鏡子。
還好,隻是破了一點皮,不注意看,也看不出來。
因為李雲海嘴唇,本來就是很紅潤的。
他洗了洗手,從鏡子裡看到施文茵走了過來。
施文茵站在他身後,毫不矜持的,突然的,從後麵環抱住了他。
“你說抱一個人很舒服,很享受,我也想試試這種感覺。”施文茵的聲音在輕輕的顫抖。
李雲海怔忡。
剛才是不小心抱在了一起。
這次卻是故意的!
這是施文茵蓄謀己久的擁抱!
糟糕的是,李雲海也有一樣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