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我不是少年
講道理，這還真不是周易在小題大做。
現在是移動還不確定彩鈴到底有多麼大的錢景，連開試點也隻敢先開四個城市的。
可一旦等這尊龐然大物反應過來，那未來要麼是無限扯皮，要麼就是隻能夠低頭認慫拿點蠅頭小利，大頭全被包括移動在內的運營商給侵吞光了。
這可不是開玩笑。
移動負責人對接到滿頭大汗，對麵這群豪華律師天團屬實有些摳字眼了，偏偏他還無可奈何。
當忙活完的孫燕茲嘴裡哼哼著《綠光》調調回到了華納帝都大樓時，幾次走過會議室都能看到緊閉的大門與長亮的燈光——
剛還氣呼呼的孫燕茲手腳頓時麻利的把錢江的盒飯給據為己有，同時，手法嫻熟地打開了電視，準備找個綜藝節目看著下飯。
“這不是還吃了一頓嗎，就當減肥了。”
包括但不限於“沒那個實力就彆學周易給電影做推廣”、“《尖峰時刻》壓死，《英雄》壓死，馬臉滾回美國”等等看起來有些小摩擦的言論都是這段時間中文互聯網歌手粉圈對撞的主流輿論。
“同意了嗎，好，那我試試。”
無可奈何的李思鬆也隻能夠搖頭以對，旋即把一份文件交給了她：“目前公司這邊是打算找倉木麻衣幫你打進日本市場試試水，你自己寫的那首歌詞對方也已經同意合唱了，下張專輯可以放進去試試。”
“一言為定。”
在她的麵前，一碗胡蘿卜炒肉絲，一碗黃瓜片。
“嘿嘿，不要在意這些細節。”
沒記錯的話，這首歌好像是孫燕姿自己的作詞，李偉鬆譜曲的？
作為孫燕茲想要擴大市場的第一首跨國合作曲，《My story，your song》並沒有能夠翻起什麼水花，單論傳唱度甚至不如這倆未來的第二首合作曲《Tonight，I feel close to you》。
猛猛乾飯的周易抬頭，嘴裡還掛著一條土豆絲，詫異的目光上下打量著孫燕茲那好不容易長了幾斤肉現在又瘦了回去的模樣：“打算連人帶盒一起五斤重？”
因為效果並沒有達到預期的緣故，這兩首歌之後，雙方便因為彼此的境遇再也沒有了合作。
奈何雖然《蜘蛛俠》電影大爆了，但王立宏作詞作曲並演唱的亞洲版英文主題曲《Like A Gunshot》並沒有泛起哪怕一丁點水花。
“宣傳專輯是你的工作。”
來找自己老師李思鬆的孫燕茲一邊嚼著巧克力大吐熬夜、早起的苦水，一邊好奇問道。
舞台上的周易光芒四射，正意氣風發的唱著“少年自有少年狂，心似驕陽萬丈光”；
現實裡的周易“麵目可憎”，跟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孫燕茲在搶肉……
“回來了，你不看新聞的嗎？”
“陳擇杉也不怕你餓死在路上？”
哪裡還不知道學生心裡在想什麼的李思鬆瞥了她一眼：“還有，下次彆在我這裡藏零食。”
許久沒見，一見麵就是想乾飯的孫燕茲看著擺在茶幾上的菜式，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
忙起來一天隻睡兩三個小時，累到上個台灣那邊的網絡節目接受網友提問都差點在沙發上睡著，差點弄出直播事故。
在這個氛圍之下，悶聲發大財的華納也與日本新生代歌姬倉木麻衣取得了合作聯係，對方同樣也眼饞華語係市場，再加上周易在日本打出來的影響力，這合作自然是一拍即合。
“你也沒跟我說錢江的盒飯是減脂餐啊，就那清湯寡水的。”
“……你？減肥？”
如果不是有個叫黃品原的歌手唱著《小薇》同樣火遍了大江南北，那她將會是11月到現在最亮的那顆星。
休息室內，同樣忙活到現在才吃晚飯的周易看到了亮起的屏幕，訝異地挑了挑眉。
看著把自己辦公室當成了零食儲藏間的學生，李思鬆有些無奈：“你什麼時候又在我這裡藏了巧克力的？”
因為周易的緣故，華納工作重心已經逐漸轉移到了內地，在內地憑借著雙子星粉的數量而在人氣上壓過了蕭雅軒一頭的孫燕茲也隨之將工作重心轉移到了內地。
剛開始還沒反應過來的孫燕茲在回過神來後齜牙咧嘴道：“我給你塞盒裡去，謝謝。”
這麼高強度的工作給她帶來的效果就是新專輯《Leave》持續火爆的熱度。
麵對著周易的凝視，小偷小摸的孫燕茲咧嘴，理直氣壯地露出了自己那還沾著米粒的門牙。
萬一他人也在會議室裡呢，打電話打擾到就不好了。
“跟倉木麻衣的合作？”
周易笑了笑，指了指另一邊擺著的飯盒：“那是錢江的，他現在還在會議室跟人談判，你要餓的話先吃吧，我再讓助理給錢江準備一份。”
一聽到周易回來後雙眸霎時間亮起來的孫燕茲語氣裡頓時帶上幾分歡快。
自從周易走出了國門之後，新生代的音樂人們雖然嘴上不說，但最起碼心裡是真有往外走的趨勢。
“奇怪，今天公司有哪個部門在開大會嗎？怎麼都不吃晚飯的？這都快七點半了。”
天地可鑒，在周易從10月份開始宣傳其專輯《連山》後，她就沒過上過一天好日子，天天不是被壓榨就是在被壓榨的路上。
她也餓。
還以為他會讓著自己的孫燕茲霎時間瞪大了雙眼，而後，兩雙筷子隨即便在盤子裡展開了一場酣暢淋漓的代理人戰爭。
而王立宏死忠粉們則是放棄了《尖峰時刻》這部精品，轉而開始圍繞著《英雄》劇情就是大爛片的輿論來指責周易助紂為虐，利用自己的影響力幫張一謀搞不正當競爭，雙方掐的那叫一個火熱。
“這不能怪我，我最近都是一天吃一頓或者一頓半，餓了就啃點餅乾或者麵包。”
從老師這邊拿到了《My story，your song》這首歌曲譜後，對於這次跨國合作極為興奮的孫燕茲第一時間想要去找周易分享一下喜悅，但在想了想後還是先給他發了條短信。
“？”
去年參加了春晚的王立宏今年沒有上，而周易的名字卻依舊穩如泰山。
“好嘞，下次一定！”
如倉鼠般嚼著巧克力棒以補充精力的孫燕茲聞言先是一愣，而後眼角餘光下意識地瞥了眼不遠處的綠植花盆，咧嘴樂嗬著想要蒙混過關：“周易回來了？”
剛吃完不久的巧克力頓時不香了。
一通操作行雲流水，等到周易給助理發完消息後再抬頭，孫燕茲的筷子已經伸到了自己的碗裡在扒拉肉……
尤其是在春晚名單流出後。
背靠索尼的王立宏是最先邁出這一步的人，今年甚至還拿到了《蜘蛛俠》電影亞洲版的主題曲創作、演唱資格。
而從短信中知道了周易正在休息室吃飯的孫燕茲也聞著味就過來打算搶飯吃——
“有的你吃就不錯了，挑三揀四。”周易撇嘴道。
“阿易單獨請來的律師團，據說是因為一份合同。”
“你自己看看，就這點東西，喂貓呢？”
辣椒炒肉、水煮包菜，還有個酸辣土豆絲。
裝模作樣敬禮的孫燕茲咧嘴一笑，而後隨手將手裡的巧克力包裝袋揉成一團扔進了垃圾簍。
“那伱怕是塞不動。”
說歸說，他筷子下手的速度反而加快了，先把肉堆到自己碗裡。
嘴硬的孫燕茲瞧了眼電視屏幕裡那個周易：“就你這還華夏少年意氣揚？你對得起你這首歌嗎？一點尊師重道的美德都沒有。”
電視機裡正播放著《同一首歌》特彆節目：走近韓國之《中韓歌會》。
“……？？？”
“我忙到淩晨兩點睡、四點多起，活動期間補覺都來不及，哪有空看新聞。陳擇杉也不會跟我說這些，他隻會對我說工作還沒結束，還不能休息。”
大失敗的孫燕茲被抓住了雙手摁在沙發上，眼睜睜看著自己盤子裡那點胡蘿卜炒肉絲的存貨都被得意洋洋的周易吹著口哨扒拉走，氣到齜牙咧嘴的模樣完全不像是演的。
最近隨著《英雄》的票房大爆炸，王立宏的死忠粉們又被周易死忠粉給狠狠摁在地上揉搓了一萬遍。
“我不是少年。”周易斜了她一眼，理直氣壯道。
孫燕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