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多種天人衰竭一起降臨？
真是看得起我啊！
天人衰竭一起降臨是好事，也是壞事。
一次渡過魂衰和煞衰，不用間隔數千年時間才能渡過兩次天人衰竭，大幅度縮減了晉升太乙玉仙境的時間。
壞處顯而易見，渡過天人衰竭的難度激增，隕落的風險提高。
賈仁連忙取出陣盤，原地布置陣法，遮掩氣機。
陣法尚未完整，天人二衰轟然而至，顧不得繼續布置陣法。
神海中，天地耀陽般大日圓輪，盤踞高空不知多久，仿佛一顆不滅耀陽。
直到今日，它迎來了衰竭期。
光芒由明轉暗，無數流火飛逝，‘太陽’似是要歸於死寂，正式‘壽終正寢’。
魂滅之時，就是身殞之日。
與此同時，無處不在的煞衰之氣井噴而出，無數煞絲糾纏，入侵每一處區域。
仙竅、神魂和血肉源界皆是重點照顧的區域。
煞衰之氣入侵的區域失去了掌控，逐漸被煞衰之氣搶奪控製權。
煞衰強度取決於仙人本身，生平所造殺煞之孽越多，煞衰之劫的強度越恐怖。
賈仁所造殺孽不少，仙君和魔君都死於未曾晉升太乙玉仙的人手裡，死去的‘同等境界’的金仙數量更多。
儘管對煞衰早有防備，提前清理了煞氣，防止煞衰強大。
可……這完全沒用。
天地似與身體建立某種特殊的橋梁，源源不斷的煞衰之氣湧入身體各處。
神魂經曆魂衰變得空前虛弱，麵對進攻的煞衰，節節敗退。
一旦無法度過煞衰，他將會變成毫無理智，任由煞衰之氣操控的煞獸。
“神照萬象經！”
千變萬化法則變化成靈魂法則，運轉不休，衰敗的神輪大日注入力量，重新煥發生機。
壯大了魂之本源，靈魂法則對抗魂衰之劫，對症下藥，解決問題不難。
不過，賈仁麵對的不僅是魂衰，還有更強大的煞衰。
麵對兩股力量的聯合，靈魂法則節節敗退，無力抗衡兩股衰劫洪流。
其他區域還好，最虛弱的神魂纏上大量黑色煞衰之絲，侵蝕著越發虛弱的神魂。
“鎮！”
眉心玄天鎮仙魔塔印記浮現，大量鎮詭法則之力出現在神魂之海，數以百計的黑刀浮現，精準斬擊纏繞在神魂上的黑色煞絲。
鎮詭法則形成的力量被源源不斷的煞衰之絲纏繞，花費諸多力氣才能斬碎。
毀滅不及新生的速度快，不多時，鎮詭法則所化的黑刀被煞衰之絲裹成了黑色大繭，無法斬破束縛。
鎮詭法則最克製的還是詭怪，對邪魔外道也有克製效果，卻無法達到越階鎮壓的地步。
沒有了千變萬化法則加持，鎮詭法則無法鎮壓煞衰之力。
五千四百三十七個血肉源界震動不休，玄黑色力量井噴而出，化為洶湧的玄黑之潮不斷與煞衰之氣互相碰撞。
尋常人顧忌身體內過於粗暴的‘戰鬥’，造成無法解決的後患，縱然有著解決手段也會畏首畏尾，不能儘展全功。
賈仁絲毫不用擔心，效率怎麼快怎麼來。
身體形成戰場，兩股不同的力量廝殺在一起，戰場留下大片毀滅的坑洞，迅速在強大再生力下恢複如初。
無往不利的煞衰遇到了強敵，玄黑色光芒所過之處，煞衰之氣儘數消弭。
反攻號角正式吹響，身體各處洗滌一遍，清空纏至身體各處的煞衰之絲。
賈仁的煞衰強度遠勝過尋常金仙，比起足以對抗和斬殺太乙玉仙的力量還是相差甚遠。
煞衰之氣源源不斷自天地間生成，湧入身體。
這場戰鬥無法短時間結束，煞衰之劫結束時，才能落下帷幕。
金翅大鵬鳥分身浮現，取出陣法材料完善陣法，阻隔天地氣機生出的異變，避免引人關注。
陣法已成，終究還是遲了一步。
他似有所感，金色鵬眸凝視遠方。
一道身穿赤袍，容貌醜陋的大漢身影馭禦著赤金色火環，以驚人的速度飛掠而至。
“哈哈，本君沒有感應錯誤，果然有人在度天人五衰。”
“兩衰齊至，大妖護道，有趣！”
“堂堂神獸為何要給人類為奴，本君拯救你脫離苦海。”
赤火仙君望向賈仁的眼眸透著炙熱，腳下所馭禦的赤金色火環飛速膨脹起來。
“此人背後有仙尊，閣下莫要給自己惹禍上身。”金翅大鵬鳥分身感受到來人實力還在自己之上，出言提醒道。
沒有刻意表明身份，這是想讓對方知難而退。
仙尊級強者不是弱者，貪圖他人財物和法則，招惹仙尊殊為不智。
驚退來敵，可以避開一場禍端。
仙尊？
赤火仙君麵色不改，嗤笑道：“若真有仙尊視為倚仗，又怎會在偏僻之地渡劫？身受寵愛，豈會沒有道場？！”
“本君恰好有法則承載物，金仙巔峰的法則之力可以賣一個好價錢。”
遭受天人五衰，就是最脆弱的時期。
彆說境界勝過此人，就算是實力更弱，也能輕鬆以弱勝強。
不少仙人死於天人五衰，更多人是應對天人五衰時，死於歹人之手。
金紅色火環化為千丈之巨，帶著恐怖的火之威勢，驟然飛至。
火焰無比霸道，仿佛一輪焚天煮海的耀陽。
“太陽真火！”
“火焰類法則？！”
來人施展太陽真火至陽至剛，配合火焰類法則，威力不容小覷。
“已經警告過你，為何不聽呢？”
金翅大鵬鳥分身清楚不是仙君的對手，唯一能做的是帶著本尊跑路。
尚處於天人衰竭狀態，沒有辦法隔絕逸散的劫氣，一路飛行，指不定還會引來多少窺探者。
到那時，情況隻會更加麻煩。
他從本尊腰間拿下納仙袋，鵬爪取出了一個泛著青銅鏽跡的銅鈴，輕輕晃動。
“有勞您出手。”
一道墨綠色身影浮現，橫擋在賈仁麵前，牟宗仙淡漠地點了點頭。
僅是隔空揮擊拳頭，天地間的仙靈氣仿佛迎來了主人。
它們由虛化為同樣的實質拳頭，一拳轟擊在金紅色圓環之上。
這件上品仙器還不等在賈仁身上大展神威，就被一拳轟得光芒黯淡，仙光大失。
赤火仙君感受到一股強大氣息憑空浮現，對方散發的氣息令他為之一窒。
此人背後真有仙尊？親自護法？！
“天靈仙尊？”
“你怎麼會變成這副模樣？！”
仙君算得上仙界強者，見多識廣，知曉仙界絕大多數仙尊和道祖的身份。
牟宗仙的模樣發生大變，濃鬱的屍氣彌漫，已非仙人，可近乎完美的法則之力，就是身份的最好證明。
赤火仙君下意識後退兩步，望向金翅大鵬鳥爪中散發著詭異氣息的青銅鈴鐺，心中暗暗懊悔。
終究是貪心作祟，見到了不該看到的事情。
“你為何不聽勸呢？”
聲音尚未落下，餘聲已至耳邊。
赤火仙君的身體變得虛幻，驟然化為十三道火焰長虹，以驚人的速度掠向天際。
必須將這個消息帶回去！
十三道火焰長虹散發著近乎相同的氣息，無法分辨哪個是真，哪個是假。
牟宗仙對著虛空一抓，握緊拳頭，逃往遠方的十三道火焰長虹皆停頓在半空。
無數仙靈氣湧動著奇異力量，齊齊在這一刻發威。
十二道火焰寂滅，內部空無一物，僅是迷惑追蹤的手段。
唯獨最後一道火焰之中，似有器物爆裂之聲，血肉、不知名的金屬碎片和金紅色火焰合而為一。
牟宗仙手掌一揮，血色肉球飛至麵前。
血肉上勾勒出赤火仙君的仙魂，他眼中透著驚懼，還有無法掩飾的悔恨。
“再給我一個機會，我對天發誓，絕不會泄露此事。”
貪心作祟，終究招來了殺身之禍。
機會已經給過他，可惜，他不聽勸告。
“遲了！”
牟宗仙不想重歸自由的計劃出現變數，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陽極爆！”
赤火仙君心中再無半點僥幸，仙魂控製仙力和法則之力，轟然爆開。
就算是死，也要讓他們的‘陰謀’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
到那時，自會有天靈仙尊的仇家出手，替自己報仇。
“敢在本尊麵前班門弄斧！”
仙靈之氣觸及狂暴的赤陽仙力，所有與仙靈氣接觸的仙力，飛快以驚人的速度變成純粹的仙靈氣。
沒有了赤陽仙力，自爆無從談起。
仙靈氣在無形的力量下收束，擠碎了法則仙域，暴露出隱藏其中，光芒黯淡的仙魂。
至此，牟宗仙並未再出手，扭頭望向金翅大鵬鳥分身：“可有承載法則之物？”
金翅大鵬鳥分身愣了片刻，取出道藏經典。
“這是玄天仙寶宗的煉器手法，想不到，你還跟玄天仙寶宗有關。”
牟宗仙跟玄天仙寶宗打過不少交道，一眼辨彆來曆。
道藏經典展開了空白一頁，飛至赤陽仙君仙魂頭頂上，撕扯著什麼。
法則之力迅速抽離，湧入空白的一頁。
等到法則之力抽乾，仙靈力湮滅了殘餘的最後仙魂。
法則之力沒有回歸天地，完美將其吸納。
牟宗仙收取完法則之力，道藏經典拋還給金翅大鵬鳥分身。
“這是他身上最有價值之物。”
“送給道友的一點小禮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