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已是十日過去，賈仁每日以修煉為主，次要製作辟邪符。
靈墨消耗速度飛快，千份辟邪靈墨消耗一空，手裡多出六百多張辟邪符。
最初製作的辟邪符品質一般，不比攤位上售賣的辟邪符質量高出多少。
辟邪符術的熟練度刷到宗師級後，每張辟邪符的質量都相當高，至少能有市麵售賣的普通辟邪符的三倍。
符籙效果提升三倍，一階中品符籙不亞於一階上品符籙。
三倍提升已經相當驚人，不過，賈仁並不滿意。
預期中，宗師級辟邪符和大師級辟邪靈墨結合，應該能達到正常辟邪符的八倍，質量遠低於預期。
辟邪符仿佛有著無形枷鎖，限製住了辟邪符的威力上限。
問題出在哪裡呢？
賈仁將目光瞄向空白符紙。
辟邪符術和辟邪靈墨的熟練等級足夠高，唯獨空白符紙是在地攤上購買到的普通符紙。
一個木桶裝水多少，取決於它的短板。
空白符紙多為通用貨，即便是精心挑選過的符紙，仍舊不能滿足賈仁對符紙的需求。
“先購買幾種其他符紙，嘗試能否解決問題。”
“亦或者學習製作符紙，掌握製符全產業鏈。”
既然決定主攻辟邪符，竭儘全力將其做到最好。
想要改變這個問題，最好的辦法還是親自上手。
賈仁離開住處，沒有前往符店商鋪。
自從知曉符修會的力量，儘量避免與其打交道。
特意走到幾個售賣符紙的攤位，售賣的多是普通空白符紙和獸皮符，其次是玉符和石符等少見符紙。
“石符也能用嗎？”
賈仁學習符籙的時間不長，諸多符籙的熟練等級遠甩數十年的製符師，可某些方麵的見識還是小白水準。
他在張老符師門下的時間不長，多以實踐為主，未能補足基礎短板。
“一邊玩蛋去！”
一聽就是門外漢，攤主懶得搭理。
賈仁找到售賣符紙種類最齊全的攤主，也是以往最常光顧的攤位，花費一塊靈石得以解惑。
“入手難度最低的是最常見的空白符紙，每張空白符紙之間的差異不大，相對穩定，製符成功率更高，最受製符師歡迎。”
“獸皮符相較空白符紙，穩定性差了許多，同一隻妖獸身上不同位置剪裁下來的獸皮都有細微差彆，更不用說不同種類的獸皮。”
“製符師根據每張符紙進行細微調整，製作難度提高許多。相較於空白符紙，獸皮符的上限更高，這要取決於妖獸皮的質量。比如雷屬性妖獸皮，最適合製作雷係符籙。”
“玉符有著低品符料和上品符料的差彆，使用的多是相對珍貴的玉種，價格遠高於空白符紙，多用來製作高品質符籙，不少中階符籙用的就是玉料。”
“最後是罕見的石符、人皮符、血符……每種大多都針對特殊符籙。”
靈石開道，攤主侃侃而談，符紙的選定和優劣全部講述一遍。
“要不要買點符紙？成為真正製符師，從此之後，靈石無憂。”
不好意思，我已經靈石無憂了。
“內城有幾位符師在招收學徒，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你千萬不要錯過。”
符修會還在割韭菜嗎？
這是嘗到了甜頭，擴大了規模？
賈仁笑道：“相較於學習製符師，我對製作符紙相當感興趣，道友是否有教學的打算？”
學習製作符紙？
攤主稍稍愣神，果斷搖頭回拒：“製作符紙是吃飯的手藝，我不會教。”
修仙界向來閉門自珍，能賺到靈石的辦法都捂得相當嚴。
製作符紙遠比不上真正製符，卻也是一門手藝，足以支撐底層散修日常靈石所需。
掌握一門手藝遠比外出獵妖挖寶好的多。
擺攤十年，類似的詢問他都無一例外拒絕。
“我不是免費求學，一百塊靈石學費怎麼樣？”
一百塊靈石不是個小數目，製作符紙算不得高超手藝。
遠在數千裡之外的天符坊市，還有著專門製作符紙的工坊。
進入符紙工坊簽下十年契約，也能學到基礎的符紙製作方法。
擅長製作符紙的散修不少，競爭激烈，幾年辛苦才能賺到一百塊靈石。
麵對闊佬的財力鎮壓，攤主當場跪了。
生怕賈仁後悔，連忙回道：“此事我就答應了。”
“我不想你有什麼隱瞞，符紙包括普通符紙和獸皮符紙的處理方法。”
付了五十塊靈石作為定金，教授質量沒問題，最後補上尾款。
攤主再無繼續擺攤的想法，帶著賈仁回到外城南區住處。
重見闊彆已久的臭水溝和簡陋石屋，屋外曬製著一張張風乾的獸皮，以及不知為何物的木材和製作符紙的工具。
“首先是空白符紙的製作，最常用的選材分彆是青玉竹、白絲楠木、燈絲草和玉盞花，分彆以三、四、二、一的比例混合為木漿，風乾製作成大小相等的符紙，以文火……”
最先學到的是空白符紙的製作方法，攤主親自上手教導。
製作難度不高，最重要的還是質量。
空白符紙質量不行，競爭不過同行。
第二個傳授的是獸皮符，相較於普通符紙，製作難度大上不少。
剔除獸皮上的雜物和毛發，保證製符順暢沒有阻塞。製符是個精細活，稍有差錯就會影響製符成敗。
符紙的要求相對低，隻有一點為準，保證製符流暢，不會受到乾擾。
接著是獸皮鞣製和烘製法，並非是簡單烘乾，而是泡在特製的藥水裡，直到抹去獸皮內部的不穩定妖力為止。
“每種獸皮都殘留不同的妖力及特性，對症下藥。”
不同類型的獸皮還有不同的處理法門。
學習空白符紙僅用半日，獸皮符卻是花了三日時間。
賈仁算是初步掌握，想要熟練精通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後續的玉符和其他形態符料，攤主也沒有上手過多少次，僅依靠著自己對符料的了解，提供了幾種適合的符料。
雷係符適合紫玉，防禦符籙適用白瑕玉……
賈仁仿佛一張海綿，吸納著相關的知識，補足短板。
“多謝指點。”
賈仁受益匪淺，交付了剩下的五十塊靈石。
回去之後可以收集材料製作空白符紙，提升空白符紙的熟練等級。
獸皮符相對麻煩，等到空白符紙熟練等級無法提升，再學習製作也不遲。
“劉叔，最近怎麼沒去擺攤？還搬到了外城住。”
頗有幾分耳熟的女子聲音響起，賈仁忍不住扭頭望去。
入眼的是一襲綠裙的俏麗身影，容貌秀美，垂掛髻上一支金鳳釵相當惹眼。
師姐張芃芃？
張芃芃並非一人而來，身後還有男修尾隨。
“內城居不易，賣符紙哪能住得起。”
“這是你們要的符紙。”
說罷，扭頭回屋取符紙。
“我們兩清，就此告辭。”
賈仁沒有跟張芃芃相認的打算，目光從金鳳釵上掠過，扭頭就走。
“師弟！”
賈仁身子微微一僵，他沒有停下，繼續穩步向著遠處離去。
“師姐，伱喊我乾什麼？”
“內城不少售賣符紙的攤位，何必來此？”
男修忍不住抱怨道，為了省幾塊靈石，特意浪費時間來到外城，令人難以理解。
張芃芃沒有理會新師弟，凝視著賈仁離去的背影，久久不能收回視線。
此人容貌陌生，氣質和體態也不儘相同，可驚鴻一瞥的眼神，總讓她不由得想起驚才絕豔的甄師弟。
可惜，天妒英才，師弟不知死於何人之手。
符修會發瘋般尋找，也未能找到凶手。
刁難過賈仁的製符師跟著受到牽連。
父親因為甄師弟之死，失去了精氣神，從此不再製符。
“認出我了嗎？喊的應該是彆人。”
“不知張師過得如何？”
賈仁不由得想起拜師的張老符師，忍不住長歎一聲。
還沒走幾步，就見遠處人流湧動如潮。
“五行宗發現一座青金礦，招收礦工，每月四塊靈石，年輕體壯的煉體修士優先。”
幾位管事開出豐厚條件招納礦工，引來眾多散修踴躍加入。
類似的事情並不多見，通常隻有發現新礦脈才會招納礦工。
此事跟以往沒什麼區彆，唯一差彆就是礦工的待遇提高，以往隻有三塊靈石，新增到四塊。
彆看隻是增加一塊靈石，可對散修堪稱天與地的差彆。
為此，報名的散修絡繹不絕。
賈仁剛走出沒幾步，陡然想到了什麼。
靈石礦脈！
青金礦會不會是幌子？真正招納的是開挖靈石礦脈的礦工？
這個可能性不小！
五行宗不敢表明自己發現的是一座靈石礦脈，免得引來其他宗門覬覦和不必要的麻煩。
悶聲發大財。
楊秉誌向五行宗上報了靈石礦脈嗎？
賈仁想到此處，就要用傳音符聯係楊秉誌，卻又停下這個危險的動作。
靈石礦脈關係重大，一切知情者都會受到嚴密監視，保證靈石礦脈消息不會外泄。
來往的傳音符會受到監視，貿然傳音還有暴露自己的可能。
再等兩日就是見麵之時，希望能得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