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塊靈石都不賣?
一門製符技藝價格如此恐怖?
賈仁也想去找吳老道學習,預期價格遠比申姓修士低得多。
結果,吳老道一百塊靈石都不願意賣……
賈仁疑惑不解。製符傳承不便宜,可是一門完整的製符傳承囊括的製符種類眾多,不單單隻有一種。
何至於一種符術就這麼離譜?
難道還有不為人知的事情?
賈仁仔細回想,尋妖符較為偏門,幾次購買尋妖符,大多通過吳老道或者幾大符店購買。
吳老道靠著要比符店便宜的價格,外城少有競爭者。
尋妖符相當於一隻會下金蛋的母雞,傻子才會把尋妖符傳授給彆人,給自己平添幾位競爭對手。
靈石自己賺不香嗎?
百塊靈石對普通散修不是小數目,吳老道家底深厚,難保會看不上眼。
學得尋妖符的概率越來越低了。
走一步看一步。
申姓修士的出現,也給賈仁提了個醒。
還有一個情報來源沒有充分利用起來。
接替做舊石屋的申姓修士,交友廣闊,還是尋妖符術的強力競爭者。
他手裡還有做舊石屋賺到的大筆靈石,身家不菲。
若是能以擊殺司明空的方式,殺掉申姓修士,豈不是能得到對方所有財富?
想法剛剛冒頭,迅速被賈仁壓下。
他還是有著自己的道德底線,恪守行為準則。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賈仁使用蟲子殺人,或許真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殺掉申姓修士,占據對方的財富。
可一旦動了邪念,習慣了賺‘快錢’,再也無法適應散修緩慢的賺錢方式。
為何賭徒會深陷賭博,無法自拔?
不是一日就沉迷進去,而是某日賺到遠超正常途徑賺到的財富,誤以為能通過賭博改變命運,泥足深陷。
價值觀摧毀,再難回到從前。
劫修亦是如此,非是一日墮落。
除了少數天生為惡之人,大多是底層苦苦掙紮的散修,嘗到劫殺的甜頭後,走上了這條不歸路。
習慣劫殺賺取快錢,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和第三次……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終有一日,要為自己的所做所為付出代價。
賈仁不想過這種危險的生活,最好將危險的想法扼殺於萌芽。
“單純探聽情報,不作他想。”
打通前住處不難,半日就能完工。
他又能增加一個新的情報來源。
“今日就是交易會再開之日,多收集情報。”
賈仁不打算參加交易會,買不到想要的寶物,還會增加暴露的風險。
主要以探聽情報為主。
不等他閉關修煉,上方陡然傳來巨大的轟鳴,地動山搖。
五行宗?
以往的動靜沒有這麼大。
賈仁暫停修煉,龜息術開啟,保證氣息不會外泄。
提升修為固然重要,安全更重要。
發生了什麼事?
身處地下,情報閉塞,賈仁第一時間順著通道,趕往方吳所在的地下交易所。
方吳接觸麵最廣,消息最為靈通。
此地一片黑暗,沒有半點動靜。
等吧!
時間一點點過去,賈仁肝龜息術打發時間。
不知過了多久,地下交易所傳來聲音。
“萬獸山打進來了!”
“希望不要波及這裡。”
“大荒坊市最好能守住。”
賈仁眼睛一亮,他對五行宗沒有半點好感,巴不得五行宗覆滅。
然而,楊秉誌還呆在五行宗。
五行宗若是沒了,追加在楊秉誌身上的投資全無。
一方宗門的生死存亡,不是他這種小人物能乾預,安靜等待結果。
大地震動,顫抖不止,賈仁嚴重懷疑地道是否會塌陷。
最壞的事情沒有發生,大地震動盞茶時間,一切重歸平靜。
賈仁能聽到地下交易會內,方吳微弱的呼吸聲。
一道人影闖入地下交易會,打破了長久的安靜。
“方吳,哈哈,有個天大喜事。”
“大荒山靈田燒起來了!”
“萬獸山攻打大荒外城是假,焚燒大荒山是真。這是想斷了五行宗後續補給。”
“五行宗擊退萬獸山,沒能保住靈田,所有靈田焚燒一空。”
“我們一直捂而不售的靈米,可以賣出個天價!”
人與人之間的悲歡並不相通,靈田焚燒一空,靈米儘毀。無論是五行宗,還是受害方靈農,都是一個驚天噩耗。
可對有些人,卻是喜事。
萬獸山是一個,囤貨居奇的人亦是一個。
隻因靈米減少,獲利更多。
最可悲的還是靈農。
宗門戰爭的犧牲品。
忙碌一年,先是經曆了蟲災。
沒安穩多久,又招來了萬獸山的火災。
兩者皆為人禍。
相熟的靈農又要心碎。
唉,戰爭最先傷到的是底層……
“靈米折損,靈米難買了……”
賈仁心情沉重,靈田被毀,對他不是一個好消息。
米糧稀少,價格更貴。
本來因戰爭,靈米價格提高,如今,怕是再也難買到靈米。
手裡靈米還有四百多斤,看似很多,卻無法堅持太久。
賈仁覺得聲音主人熟悉,目光透過蟲洞看向地下交易所。
他能看到的區域有限,恰好捕捉到此人麵孔。
齊玉龍!
方吳初次找上門,幫助作舊石屋的散修。
“靈米何時售賣?”
方吳姿態放得很低,看著一臉狂喜的齊玉龍,以他馬首是瞻。
他們手裡囤積了一大批靈米,五行宗內門弟子還質問為何沒有售賣靈米。
地下交易會的收益不及預期,想要提前收網。
如今,怕是態度要發生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嘿嘿,主動售賣,難以賣出高價。”
“相信用不了多久,自有散修求上門,不賣出一塊靈石一斤的高價,豈能對得起天賜良機。”
齊玉龍想到手裡囤積的大量靈米,臉上樂開了花。
靈米全部賣掉,絕對能換來巨額財富。
“替我主持好地下交易會,好處不會少了你。”
“事成之後,我帶你入內城,還會賞賜給你大筆靈石。”
齊玉龍沒有多呆,飄然而去。
他還要抓緊向上麵彙報這個好消息。
臨走前,似乎想到什麼,提醒一句。
“做舊石屋生意到頭了,羊已經養肥,該宰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