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辛子杏發來的消息,陸嚴河哭笑不得,甚至都不知道該回複什麼好。
好像陳梓妍也好,辛子杏也好,都很擔心他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借著開玩笑的口吻在“敲打”他。
陸嚴河回到房間,先去洗了個澡。
洗完澡以後,就坐在窗戶邊上,吹著夜晚的徐徐涼風,打開手機,回複消息。
很多人的消息要回。
陸嚴河也沒有想到,隨著自己的好友越來越多,手機隻要有一會兒沒看,就會出現很多留言。
有人會給他轉發一些搞笑視頻。
有人就隻是單純地問候一聲。
有人會問一問他的時間,聊後麵是否有時間合作。
各種各樣的內容都有。
陸嚴河一一回複,隨後看到兩個小時前,陳思琦發來了《跳起來》的設計稿,包括封麵和內頁,做成一個PDF文件。
陸嚴河頓時有些驚喜,連忙打開了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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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思琦吹乾頭發,看了一眼手機。
都兩個小時了,陸嚴河還沒有回複。
錄製還沒有結束嗎?
陳思琦微微蹙眉。
她坐到床上,拿起打印出來的樣稿,決定再從頭到尾讀一遍。
陳思琦現在也有點緊張,興奮的緊張。
準確地說,做《跳起來》的每一步都有這種顫栗的興奮感——一想到這個作品又往前推進了一步,距離最終做出來又近了一點,就會感到興奮。
直到現在,陳思琦都有一種不真實感。
她竟然在做一本雜誌書?!
不可思議。
就在這個時候,手機忽然嗡嗡震動。
是陸嚴河回消息了!陳思琦馬上拿過手機,果然,是陸嚴河反饋的意見。
——整體設計我都沒意見,很好看的一本書,不過字體是不是可以放大一點?感覺字有點小。但也可能是我在手機上看的,所以覺得看得費勁。
陳思琦說:字確實有點小,我已經跟一瓏也說過了,她個人偏愛小一點的字體,所以就做成了這樣。
陳思琦問:你錄完了?
陸嚴河:錄完了,剛洗完澡,正在晾頭發,你呢?
陳思琦:我也是,剛把頭發吹乾。
陸嚴河:你爸還有繼續在勉強你複讀嗎?
陳思琦:這幾天他們沒有再跟我說這件事,發瘋還是有用,劉薇安這幾天都不怎麼招惹我了。
陸嚴河坐在窗戶邊上,看著陳思琦發來的這句話,打字的動作頓住了。
陳思琦雖然是在以一種得意的口吻說這句話,但陸嚴河卻覺得有些難過。如果陳思琦不是被逼到一定的份上,怎麼會要以發瘋之名才能夠保住自己想要去上的大學?
陸嚴河曾經也想過,是不是陳思琦對劉薇安本身有敵意,所以才像一隻刺蝟一樣,因為應激反應而如此敵對劉薇安,甚至把劉薇安很多的言行舉止放大了,做了誇張的解讀。但這一刻,陸嚴河卻覺得,就算是陳思琦不理智,不客觀,他也仍然會堅定不移地站在陳思琦這一邊。因為陳思琦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他們,她隻是想要從他們身邊逃離——一個成年人如果連這樣的想法都實現不了,那她的處境跟囚籠有何異?
陸嚴河說:回頭你來江廣上大學了,可以來江芝一趟,這裡真的很值得來。
陳思琦問:那你有時間的話,陪我來唄,你去過一次,肯定知道哪裡有好玩的、好吃的。
陸嚴河說好。
看到陸嚴河這麼爽快地就回了一個好字,陳思琦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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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陸嚴河一大早在鬨鐘的叫聲裡睜開眼睛。
他關掉鬨鐘,在床上翻了個身,有些爬不起來。
想接著睡。
掙紮了一分鐘,陸嚴河最後還是從床上爬了起來。
雖然真的很累,可是必須要爬起來。
《鳳凰台》這部戲要求他飾演一個年輕侍衛,必須要有常年習武的那種英武氣質。
他現在沒有習武,但至少要在體型和膚色上像一點,接近一點。
陸嚴河換上跑鞋和運動服,出門。
陳亮他們已經在樓下工作了。
陸嚴河看到他們,揮了揮手,喊了一聲早。
讓陸嚴河沒有想到的是,陳亮他們看到他,回了一聲早後,就坐到了一輛小電驢上。
肖眉負責開小電驢,陳亮則扛著攝影機坐在後麵,對著陸嚴河。
“你們這是要乾什麼?”陸嚴河驚訝地問。
陳亮說:“拍你晨跑的畫麵。”
“什麼?”陸嚴河震驚地看著他們。
這可並不在拍攝計劃裡。
陳亮說:“辛導是這麼囑咐的。”
這一聲辛導怪揶揄的。
陸嚴河哭笑不得。
“行吧。”
於是,陸嚴河在前麵跑,肖眉他們就在後麵慢悠悠地跟著。
就因為有人跟著,陸嚴河感覺自己跑得怪彆扭的。
感覺很不自在,有一種作秀的感覺。
本來他就不愛跑步,跑起來感覺自己跟條喘不過氣來的狗沒什麼差彆,樣子估計好看不到哪去。
陸嚴河氣喘籲籲地停下來,雙手撐著膝蓋,看向他們,說:“我們商量一下,我現在這個樣子你們就彆拍了,行不行?等會兒拍一下我跑得比較輕鬆自在的,把我拍帥一點。”
陳亮和肖眉都笑了。
陳亮說:“這個我們說了不算,得問辛導。”
陸嚴河無奈地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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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跑完,回到客棧,一進門就聽到了林淼淼的喊聲:“陸嚴河,你終於回來了!”
陸嚴河抬頭看去,隻見林淼淼已經穿戴整齊地站在二樓走廊上,一臉燦爛笑容地衝他招手。
陸嚴河眼下根本沒有力氣回應她——他充分地意識到了自己有多菜。
三公裡跑下來,整個人氣喘籲籲,小腿肚子都是麻的。
他揮了揮手,說:“我先衝一下。”
林淼淼點了點頭,“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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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陳亮和肖眉麵麵相覷。
陳亮問:“他們兩個人是在談戀愛嗎?”
肖眉:“看著像是啊,甜甜蜜蜜的。”
“但是我聽說陸嚴河他不是跟那個一起做雜誌的女孩在一起了嗎?”
“啊?那不是緋聞嗎?人家都澄清了。”肖眉露出疑惑之色。
陳亮搖搖頭,說:“算了,不關我的事。”
肖眉單手在自己下巴上摩挲了一會兒,眼睛裡露出狐疑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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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嚴河衝了個澡,跟林淼淼一塊兒去外麵吃早飯。
他跟辛子杏打招呼,說:“這個就先彆拍了吧?”
林淼淼並非藝人,身份又敏感,他不希望林淼淼出現在節目中。
辛子杏打著哈欠說:“行,放心,回頭會把林淼淼從片子裡刪掉的。”
“刪掉?”林淼淼疑惑地看著他們,“為什麼要把我刪掉?”
“你願意出現在節目裡嗎?”陸嚴河驚訝地問。
“願意啊,為什麼不願意?”林淼淼說,“我又不是不知道你來錄節目,要是因為我不能出現在節目裡就不拍,那我不是打擾你工作了,我才沒有這麼小氣。”
陸嚴河隻能把林淼淼拉到一邊,小聲問:“你出鏡之後,也許會有很多人討論你,打探你的身份,也許到時候你爸是林德盛的事情也會被扒出來。”
“這有什麼關係,我爸是林德盛這事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林淼淼一臉驕傲的笑容,“走吧,帶我去吃好吃的。”
林淼淼一副根本不在意的模樣,見狀,陸嚴河也不再多說,就帶著她出發了。
陳亮他們還是跟在邊上。
林淼淼驚訝地打量著這四周,說:“昨天晚上過來沒有發現,這裡怎麼到處都是古式建築?看著都很舊啊。”
陸嚴河說:“因為這座城市的曆史本來就很悠久了,地方又比較偏僻,就保存了很多下來。”
林淼淼向往地說:“早知道我就去買套漢服了,在這裡拍照肯定很好看。”
陸嚴河有些意外,問:“你是漢服愛好者嗎?”
“我?我不是,我隻是喜歡拍照。”林淼淼說,“把我拍得好看的,我都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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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眉跟在辛子杏的身邊,見著兩個人一直在說笑。
她小聲問辛子杏:“子杏姐,他們兩個人是不是在談戀愛啊?”
辛子杏看了她一眼,說:“這我哪知道。”
“今天早上亮哥還跟我說,陸嚴河跟那個一起做雜誌書的女孩也有曖昧。”肖眉好奇地說,“我有些疑惑,他到底是在跟誰談戀愛啊。”
辛子杏:“既然沒有公開,說明人家不想說,你關心這些乾什麼,藝人的私事跟我們無關,我們把節目拍好就行。”
肖眉一笑,說:“我這不是擔心陸嚴河腳踏兩隻船,最後塌房,導致我們節目也播不出去嗎?現在這麼多明星藝人塌房的。”
辛子杏微微皺眉,說:“這不是你應該在這個時候去擔心的,沒影子的事被你一討論,萬一被彆人聽見,就成了人雲亦雲的謠言。”
辛子杏臉色有些嚴厲,肖眉見狀,吐了吐舌頭,馬上閉嘴了。
平時辛子杏也不是一個很嚴厲的人,當她板起臉的時候,最好乖乖低頭認錯。
隻不過這件事仍然讓肖眉心癢癢——她是一個非常喜歡八卦的人,對於秘密之類的東西,她都很想要把這些秘密給挖出來。肖眉一直覺得自己挺適合當娛記當狗仔的,這是她的興趣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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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錄製一直持續到傍晚,因為陸嚴河要趕晚上十一點半那趟的飛機,他一錄完,就匆匆忙忙地上了車,趕往機場。
辛子杏他們沒有那麼著急,準備後麵兩天繼續在這裡拍一些素材再走。
所以,最後就林淼淼一個人跟著陸嚴河趕往機場。
“你買到那趟航班的機票了嗎?”陸嚴河問。
林淼淼點頭,說:“買好了。”
陸嚴河說:“你非跟著我這麼大晚上的回去乾嘛?等到家估計都淩晨三四點了。”
“我一個人留在那兒也不安全啊。”林淼淼撅起嘴,說:“還不如跟著你一起回去呢。”
陸嚴河:“你……都一個人去百川了,怎麼那個時候不擔心自己不安全?”
林淼淼說:“在百川有保鏢跟著我的,我才不擔心。”
“那你為什麼不帶著保鏢來江芝?”
“這不是你在嗎?”林淼淼理直氣壯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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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時候,陸嚴河也在想自己是不是自欺欺人了?
林淼淼明擺著就是對他有意思的吧?他又不傻,不是個感情白癡,感覺不到彆人的心意。
但是林淼淼的那個態度,讓陸嚴河也不知道作何反應。
難道直接傻乎乎地說“對不起,我已經有喜歡的女孩了,我們不適合做朋友”?
好吧,確實應該這麼做才對。
可太傻了。
人家都說了隻是想要跟你做朋友,你還非要來這麼一出,顯得你格外高尚。
可裝作不知道呢,陸嚴河又覺得自己怪渣的,時不時就會有愧疚感。
對陸嚴河來說,他確實沒有辦法心安理得地知道一個女孩喜歡她而裝作不自知,還一本正經地跟她繼續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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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的機場仍然是忙碌的。
陸嚴河和林淼淼從廊橋經過,透過窗戶看到外麵仍然有好幾架飛機在緩慢地行駛移動。
已經是淩晨兩點多,快三點了。
陸嚴河跟林淼淼拉著行李箱走出機場。
林淼淼有司機來接她。
林淼淼說:“你跟我一塊兒上車,我讓司機先把你送回去。”
“大晚上的,你就彆折騰你家司機了,我自己打個車回去。”陸嚴河說。
林淼淼聞言,雖然有些不甘不願,但沒有繼續讓陸嚴河上她的車。
“那我走了。”她揮揮手,“你的心理負擔可彆太大了,我看你又在擔心我喜歡上你,是不是?”
陸嚴河震驚地看著林淼淼,連掩飾的功夫都沒有。
他怎麼都沒有想到,林淼淼竟然這麼敏銳,他自己在這裡糾結呢,她就一眼看出來了。
林淼淼雙手背在身後,看著他,說:“你放心吧,我是絕對不會喜歡上你的!”
她說完,粲然一笑,向陸嚴河揮了揮手,走了。
陸嚴河一愣,還沒有反應過來,林淼淼就動作輕快地轉過身,朝出口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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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嚴河直到淩晨四點左右才到宿舍。
太累了。
他疲憊地將行李箱拿進房間,一身汗,實在不想洗澡,想直接往床上一躺就睡過去,但掙紮了一下,還是去衝了個澡。
幸好是夏天,洗個澡也很快,很方便。
洗澡的時候,門口忽然有人問:“老陸?是你回來了?”
是李治百的聲音。
“嗯。”
“哦。”李治百應了一聲,又走了。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半夜起來要上洗手間。
陸嚴河三下五除二地洗完出去,看見客廳燈光大亮,李治百躺在沙發上。
“你是要上洗手間嗎?我洗完了。”
李治百睜開眼睛,看了陸嚴河一眼,點點頭,“你回來得夠晚的。”
“嗯。”陸嚴河點頭。
李治百打了個哈欠,去洗手間了。
陸嚴河回房間。
頭發還是濕的,沒法睡。
他怕打擾到李治百和顏良他們睡覺,所以沒用吹風機。
反正頭發短,就等自然晾乾吧。
他坐到床上,隨手拿了一本書看了看。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合上了眼睛,直接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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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的時候,陸嚴河看窗外一片燦爛陽光,因為窗簾沒有拉上,就這麼直挺挺地灑在他的身上、臉上。
如果不是屋子裡開著空調,估計早就被熱醒了。
陸嚴河伸展了一下手臂和大腿,從床上爬起來。
人還有些懵。
眼前一片惺忪。
陸嚴河聽到客廳裡有李治百和顏良的說話聲,但是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聽不清楚。
他拿起手機,想要看一眼時間,卻發現昨天睡覺前忘記充電了,手機已經因為沒電自動關機了。
他隻好趕緊給手機充上電。
走出房間,陸嚴河來到客廳,先看了一眼牆壁上的掛鐘。
“啊,都快十二點了。”
顏良問:“你昨天幾點到的?”
“四點左右吧。”陸嚴河說著又打了一個哈欠,“太困了。”
顏良說:“你和林淼淼在機場被人拍到了,還發到了網上。”
“啊?”
“很多人懷疑你是不是跟她在談戀愛。”顏良晃了晃手機。
“網友都認識林淼淼嗎?”
“當然了,林淼淼曾經陪她爸出席過很多場合,很多媒體都認識她的。”顏良說。
陸嚴河雖然有些錯愕,可不知道是因為剛睡醒還是怎麼回事,他並沒有特彆的震驚,甚至都沒有“驚醒”的那種感覺。
他過去在顏良身邊坐下,“手機借我看看,我手機昨天忘記充電了,自動關機了。”
顏良便直接把手機給了陸嚴河。
陸嚴河看了看。
還好,沒有上熱搜,隻是有些人在議論而已。
陸嚴河刷了刷,反應了過來,點頭說:“還行,沒有我想象中那麼狂風驟雨。”
顏良:“那是因為這件事剛發酵就被發現了,梓妍姐在處理呢,在壓熱度。”
“啊?”
顏良說:“梓妍姐應該是沒有打通你的電話,所以給我打了個電話,知道你在睡覺,讓我不用叫醒你,等你醒了,跟你說一聲就行。”
陸嚴河眼睛頓時就瞪大了。
他馬上說:“那我得趕緊跟梓妍姐回個電話。”
李治百放下手機,說:“你彆急著給她回電話,先說說,中午想吃什麼?我們點外賣,還是出去吃?”
陸嚴河搖頭,“不想出門,點外賣吧。”
李治百:“那吃什麼?”
“隨便吧。”
顏良:“我也隨便。”
李治百想了想,說:“那點個烤鴨吃吧,再點個披薩。”
陸嚴河聽著就饞了。
“好。”
決定好了中午吃什麼,陸嚴河去房間拿手機給陳梓妍打電話。
手機終於可以開機。
一看,嗬!有兩個梓妍姐的未接電話,還有一堆未讀消息。
陸嚴河先給陳梓妍打了個電話過去。
“梓妍姐,抱歉,我剛才在睡覺,剛醒。”
“沒事,你昨天淩晨四五點才睡吧?”
“嗯。”
“有人拍到你和林淼淼淩晨在機場一塊兒出來,說你們倆一塊兒出去約會去了。”陳梓妍語氣似乎是覺得這個說法有些好笑,“剛才一直在處理你這件事呢,幸好這件事牽涉到林淼淼,北極光視頻那邊也出了不少力氣,已經基本把熱度給降下去了。”
“沒想到那麼晚了還有人拍。”
“現在可是一個全民媒體的時間,手裡有個手機,隨時就能拍照和錄像。”陳梓妍說,“你又是個明星,被拍很正常,隻要你出門,你就要做好被拍的準備,甚至你在家裡都有可能被人偷拍呢。”
陸嚴河問:“我下次注意,是我沒注意。”
“也不用草木皆兵,像這一次你跟林淼淼被拍到也就被拍到了,又不是真的見不得光的關係。”陳梓妍說,“隻要你記得在關鍵時候記得不要被拍到就行。”
陸嚴河一時也不知道,陳梓妍所說的關鍵時候指的是什麼時候。
陳梓妍說:“不過,你這一次跟林淼淼上熱搜,被人懷疑你們兩個談戀愛,那位陳姑娘看到新聞應該會不開心吧,她沒有聯係你嗎?”
陳姑娘?
陸嚴河還反應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陳梓妍所說的陳姑娘指的是陳思琦。
陸嚴河一愣,馬上說:“我、我手機剛開機,之前忘記充電,都自動關機了。”
陳梓妍:“行了,就說到這兒吧,你還是先趕緊去安撫一下你的那位陳姑娘,彆後院起火。”
陸嚴河臉頰都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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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嚴河掛了電話,登陸社交軟件一看,陳思琦並沒有給他發任何消息,反而是黃楷任等幾個人好奇地問新聞是真是假。
陸嚴河一一回複解釋,再點開陳思琦的頭像,一時沉默,猶豫,也想知道,為什麼她沒有任何反應?
是還沒有看到網上的消息嗎?
也有可能。
這件事並沒有很火,都被壓熱度了。
可是,怎麼可能呢?
陸嚴河都看在自己班群裡有人在討論這件事,還在問林淼淼是誰呢。
連李鵬飛都在一個小時前問他:你這是移情彆戀了?
陸嚴河打字回:滾滾滾。
三個滾字,不足以表達他此時此刻的心情。
李鵬飛幾乎秒回:你可終於出現了。
陸嚴河:昨天淩晨四點才到宿舍,剛睡醒,沒想到網上又出現了關於我的謠言。
李鵬飛:那個女孩是誰啊?
陸嚴河說:一個朋友,之前工作的時候認識的,我昨天在江芝錄《城市遊記》,她在附近見朋友,就來找我了,我們隻是搭乘了同一趟航班回玉明而已。
李鵬飛:原來是這樣。
陸嚴河:你還真以為我移情彆戀了不成?
李鵬飛:主要是陳思琦今天一大早就找我幫忙,我正陪著她在印廠看紙呢。
陸嚴河一愣:看紙?
李鵬飛:是啊,她在挑《跳起來》實體書用什麼紙,一整個上午她都沒什麼異樣,我還以為她沒看到網上的消息呢,結果一問,她早就知道了,她說她認識那個女的,你這麼牛嗎?你竟然還把她們兩個介紹認識了?
陸嚴河:並沒有,我隻是跟陳思琦提過她。
李鵬飛:你最好還是給陳思琦解釋一下吧,我看她雖然沒有任何反應,但我總覺得她不對勁,有點生悶氣的感覺。
陸嚴河隻覺得為難,頭疼,甚至想歎氣。
他猶豫了又猶豫,問:“那她在你身邊嗎?”
“她?她在前麵呢。”李鵬飛說,“離我三米遠。”
陸嚴河:“我知道了,她現在有空嗎?”
“正在等人給我們拿新一批的紙呢,現在有空,”李鵬飛說,“你要是要給她打電話,就趕緊的,我估計那個人馬上就回來了。”
陸嚴河嗯了一聲,掛了電話。
稍作猶豫,陸嚴河就給陳思琦打了個電話過去。
陳思琦卻直接給掛了。
過了一會兒,陳思琦才回過來三個字:在印廠。
陸嚴河一時也拿不準陳思琦是不是真的有點生氣了,他問:你生氣了嗎?
陳思琦:我生什麼氣?
陸嚴河撓撓頭,嘶了一聲,說:就網上的那個謠言。
陳思琦:都知道是謠言了,我怎麼還會生氣,是不是李鵬飛又跟你添油加醋了?
陸嚴河:沒,不是。
陸嚴河其實還想要再多說一點,可又實在說不出什麼來了。
他和陳思琦本身就還沒有把那層窗戶紙給捅破呢。
陳思琦:我要先選紙了,不跟你說了,回頭見麵再聊。
陸嚴河沉默了。
他很確定,陳思琦就是生氣了,情況不對。
陸嚴河撓撓頭,給李鵬飛發消息,問:你們在哪?把地址發給我。
李鵬飛馬上就發來了一個定位。
陸嚴河一看手機,充電才充到12%。
他馬上先叫了一輛網約車,十分鐘以後到達。
“李治百,顏良,我不吃了,我得出去一趟!”陸嚴河等手機充電到了17%的時候,拔掉充電器,匆匆忙忙地出門了。
李治百和顏良兩個人麵麵相覷,問:“他怎麼突然又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