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我的人生裡多了一個我
劉家鎮不禁笑了起來。
劉家鎮說:“之前我待在家寫的時候,我爸媽也是這麼說,說我從來不出門,也沒有朋友,是不是得了抑鬱症。”
明音歎了口氣:“原來我們都遇到過這樣的問題啊。”
劉家鎮:“從事這種創作類工作的人,或多或少都會遇到這種情況吧。”
明音轉頭看向陸嚴河,笑了一下,說:“大明星,你在這件事上是不是很難理解我們?”
陸嚴河老實地點頭,“這種經曆確實沒有過。”
“但是,還是能夠體會到這種心情。”陸嚴河說,“在讀《星辰軌道》的時候,裡麵有一個人是插畫家,她每天大部分時候就是一個人待著的狀態,明明每天都在工作,畫畫,但是在家人眼中,就是每天在家裡麵沒有任何事做,很懶,也不理解她的工作狀態,甚至覺得她沒有必要住在大城市,可以回家,讀到那一段的時候,我就在想是不是有明音姐你的心情在裡麵。”
明音驚喜地點點頭,說:“你還真的是認真讀了我這本啊。”
“我特彆喜歡。”陸嚴河說。
“我還以為伱更喜歡犯罪推理。”
“犯罪推理喜歡,其他寫得好的我也一樣很喜歡。”陸嚴河說,“我對一切的故事都喜歡,小時候就喜歡聽故事,長大了就自己找故事,找喜歡的故事。”
三個人站在門口聊了一會兒天,這個時候,許小茵又過來了。
她看到三個人又站到了一起,也笑了起來。
“正好,你們三個人都在,我就不用一個一個地去問了,等會兒我們出版社內部想要拍一場這個書展的紀錄片,原本的計劃是隻記錄、不采訪,剛才主編臨時決定,還是想要在裡麵加入一些采訪片段,不知道能不能安排一下?這個紀錄片僅僅作為花絮,在我們江印出版社的一些媒體號上投放,不做其他推廣。”
陸嚴河看了看兩位作家,先笑了笑,點頭,說:“我沒問題。”
他是藝人,這個階段當然是大大小小的曝光都需要。
劉家鎮和明音反而遲疑了。
“我在鏡頭前麵感覺會特彆緊張。”明音說,“上次在陸嚴河的直播間就很緊張。”
劉家鎮也點頭,“我也是。”
許小茵對自己這兩位“社恐”作者顯然十分了解,她笑著說:“要不我們先試一試,如果實在不行,我們就不讓這個采訪片段出現在正片裡,好嗎?主要是你們很多讀者也很期待你們。”
明音:“那好吧。”
“嗯。”劉家鎮也點頭。
-
九點半,書展準時開放。
在一樓大廳,有各個出版社和作家、名人嘉賓的活動安排信息介紹。
李鵬飛擠在人群裡找了找,很快找到了江印出版社的信息。
“在五樓!老陸十點有一個分享。”李鵬飛回頭對大家說。
他話音剛落下,身旁就有一個女孩驚喜地說:“今天陸嚴河竟然也會來欸!”
她身邊的同伴馬上驚喜地問:“是嗎?他在哪?我要去看!”
“在五樓,就是半個小時之後。”
“那我們先去五樓吧!”
“嗯嗯。”
兩個女孩說著就一起歡快地從人群中擠出去,去樓上了。
“喔唷,那個高考考了六百多分的明星今天也來了。”一個帶著自己小孩來的媽媽也看到了陸嚴河的名字,眼睛瞬間就放光了,“十點有他的分享演講,走,我們先去聽他的演講,人家成績這麼好,你好好聽一聽!”
小孩的臉瞬間皺成苦瓜。
“不去!我要去見江山!”
“江山的簽售有兩個小時,來得及!先去陸嚴河那兒!”媽媽不由分說地把人給拖走了。
類似這樣的對話,還在同時發生。
……
李鵬飛驚訝地眨了眨眼睛,回頭對琳玉他們說:“看起來老陸好像根本不需要我們給他撐場子啊。”
陳欽翻了個白眼,說:“早就跟你說了,他現在很紅,根本用不著我們來撐場子。”
李鵬飛:“那你給你老同學增加點人氣不行啊?”
“沒說不行,我隻是說,你太低估陸嚴河了。”陳欽攤開雙手,說。
琳玉:“我們上去吧,看樣子等會兒江印出版社的展位會有很多人,我們先趕緊上去搶一個好一點的位置了,不然可能都看不到陸嚴河。”
李鵬飛:“你讓陳欽把你抱起來,坐到陳欽肩膀上去看。”
琳玉:“……”
陳欽:“……”
陳思琦聽到李鵬飛的話都覺得好笑,不過,也不好意思當場就笑出來,於是彆過了頭,看向另一邊。
-
江印出版社的展廳很大,占了五層將近一半的麵積。
既有書的展位,也有簽售台。
當然,最引人注目的還是擺在中間的舞台。
這一個小舞台背靠一麵高牆,豎了一個很大的電子屏,電子屏正在播放江印出版社今天的活動安排。
現場已經運行。
負責書市售賣的地方,陸陸續續來了不少人在逛。
舞台這邊也有人聚集了起來。
在舞台前麵擺放著五排座椅,上麵都貼了名牌,是出版社自己以及專門邀請來的媒體、合作夥伴的座位。
陸嚴河由徐明月帶領著來到現場時,立即引起了一陣歡呼和尖叫聲。
他今天沒有做任何造型,穿得稍微正式一點,一條黑色長褲,一件白色襯衣,形象清爽陽光。
但這一幕卻引起了一些媒體人的討論。
“他今天一點妝沒有化。”
“對啊,但還是很帥,年輕就是好啊,不化妝也這麼帥。”
“十九歲啊,真是一個讓人懷念的年紀。”
“我們都快奔三了。”
“不過,陸嚴河跟江印出版社的合作是不是有些太緊密了些?之前幫江印出版社兩個作者賣書我就已經很驚訝了,今天書展竟然也過來了。”
“現在人家就在走這種文化人路線,各取所需唄。”
“你把人家說得這麼功利乾什麼,人家就不能真的是愛讀書啊?”
“愛讀書的人跑到直播間讀書乾什麼,不就是想要讓彆人看到他讀書嗎?”
……
這些議論聲,斷斷續續地傳到了陸嚴河的耳朵裡。
他坐在第一排,聽到了這些聲音,控製著自己的神色不受任何影響。
作為一個藝人,他發現自己越來越多地聽到這樣的聲音。
對於他的每一件事,每一個人都會有他們的解讀,並且堅定地篤信自己的解讀。
文化人路線?
陸嚴河很想跟這些人認真地說清楚,他從來就沒有考慮過要走這種路線。
一個十九歲的少年,怎麼會去給自己走一條這樣的路線。
但想一想,也沒有什麼好解釋的。
主要是解釋也沒有用。
陳梓妍早就跟他說過。
他自己也不知道。
又不是真的對娛樂圈不了解。
“嚴河,你OK嗎?”坐在他右手邊的明音忽然問。
陸嚴河回過神來,看著明音一笑,“嗯?”
“是不是後麵那些人議論你的聲音,你聽到了?”明音小聲問。
她臉上浮現出了一抹擔心之色。
陸嚴河搖搖頭,說:“沒事。”
“看來你的工作也有很多我們沒有經曆過的糟糕處境。”明音輕聲笑著說,“是不是在你的工作環境中,可以經常聽到這樣的聲音?”
“也不能說經常吧,偶爾,不過這都不算什麼,我從事的就是一份要麵對很多人評頭論足的工作。”陸嚴河說這句話,其實也是在安慰自己,“必須勸自己接受。”
劉家鎮聽到他們兩個人在說悄悄話,探頭看過來,問:“你們在說什麼呢?”
明音搖頭,“沒什麼。”
這時,主持人走上舞台,提醒大家今天書展的活動馬上就要開始。
-
“要開始了!”陳欽回頭看了一眼出現在舞台上的主持人,對還在逛書市的琳玉說道,琳玉聞言,拉了拉陳思琦,說:“我們過去吧。”
李鵬飛已經幫他們占好了最靠近舞台的位置。
看到他們三個人過來,李鵬飛吐槽:“你們剛才去哪兒逛了?真夠慢的。”
琳玉說:“我們剛才在旁邊的書攤那兒逛了逛,之前嚴河不是推薦了幾本書嗎?我打算買回家看一看。”
“你現在有時間看書嗎?今天你出來感覺都很困難,不是在準備你的比賽?”
“總是要休息的,哪能一直準備比賽。”陳欽馬上說。
琳玉:“是的,總是要休息的。”
李鵬飛有點遺憾,今天徐子君要做家教,不能來參加這個書展。
否則,徐子君應該很喜歡這個地方。
她也是一個很愛讀書的人。
李鵬飛打算買幾本書送給她好了。
今天來簽售的作家裡,除了劉家鎮和明音這樣剛出道不久的作家,也有好幾位國民級的大作家,徐子君比較愛讀傳統文學作品,李鵬飛打算今天把這幾位大作家的書都買一套簽名本帶回去。
“陸嚴河在哪呢?”陳欽問。
李鵬飛指了指第一排靠右邊點的位置,“在那兒呢。”
“噢,看到了。”陳欽感慨,“高考一畢業,感覺他跟我們就成了兩個世界的人了,我們還在等著錄取通知書,好奇未來的大學生活,但是陸嚴河卻已經邁入成人的世界了。”
琳玉氣定神閒地微笑著,說:“我們都要邁入成人的世界,他邁入得早一點,我們邁入得晚一點,但我們仍然待在同一個世界,我們不要因為暫時的落差就覺得跟他隔開了一個世界。”
“瞧瞧你女朋友,這思想覺悟,大氣,再看看你。”李鵬飛很是嫌棄地看了陳欽一眼,“爭點氣吧,陳欽。”
陳欽氣得深呼吸。
陳思琦反而若有所思地看了琳玉一眼。
剛才琳玉所說的那番話,冷靜、成熟得不像他們的同齡人。
琳玉是今年十三中的文科狀元,也是玉明市前十,之前是班長,成績一直很好,在學校裡屬於明星級彆的學生,備受關注。
陳思琦曾經就聽說過琳玉超乎同齡人的冷靜和淡定,但今天親耳聽到這一番話,還是讓陳思琦有些驚訝。
和她相比,陳思琦覺得自己的故作成熟,就顯得“故作”了很多。
不是真正的成熟。
這時,站在舞台上的人在出版社社長做了相關介紹以後,開始介紹陸嚴河。
“,是每一個人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今年夏天,我們都認識了一位叫做陸嚴河的年輕人,他有很多個身份,他在今年六月份之前,還是一名高三的學生,在高三之前,他是一名十五歲就出道的偶像藝人,而在高考結束以後,他又成為了一名演員,剛剛完成了羅宇鐘導演的新戲拍攝,在多重身份之下,他還是一名熱愛的讀者。很多人都知道,因為他在自己直播間的推薦,我們江印出版社負責的《十九年犯罪實錄》和《星辰軌道》兩本書進入了各大書籍暢銷榜單,他曾在直播間說過,對他而言是一種休息,今天很開心能夠邀請到他,來現場為大家做一個關於的分享,有請陸嚴河。”
“喔——”李鵬飛忽然雙手拱起來,放在嘴巴前麵大聲歡呼了一聲。
本來現場有很多人鼓掌的,但他這一聲過於響亮,甚至響亮得有些驚世駭俗,以至於很多人的目光都從起身的陸嚴河身上撤走,轉頭看向了陸嚴河。
陸嚴河也驚訝地看了過來。
當他看到是李鵬飛他們的時候,露出驚喜的表情,向他們揮了揮手。
李鵬飛也興奮地回以揮手。
眾多目光交彙之際,陳欽尷尬得想挖個洞鑽進去。
陳思琦也同樣有這種感受。
她看了琳玉一眼,看到琳玉佯裝冷靜的外表下也難以掩藏住一抹尷尬,陳思琦就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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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嚴河走上台,接過主持人遞來的話筒。
“嗨,大家早上好,我是陸嚴河,很高興今天能夠在這裡跟大家見麵。”
陸嚴河笑著跟大家打了個招呼,麵對台下上百個人,後知後覺地有點緊張。
“剛才那幾位是我的高中同學,我不知道他們今天會來,特彆驚喜,你們彆偷偷溜走,等會兒我下去再找你們。”陸嚴河對李鵬飛他們說道。
其他人又一次看向他們。
李鵬飛笑得一臉燦爛(傻)。
陸嚴河收回目光,“其實,接到這個邀請,我還挺誠惶誠恐的,因為我才十九歲,如果不是因為我的藝人身份,恐怕沒有誰會想要聽我講關於這樣一個嚴肅的主題。”
大家善意地笑了起來。
包括那些媒體人。
“不過,我想了想,也挺好的,有人會找我去唱歌,也有人會找我去演戲,甚至現在還有人找我去給大家講怎麼學習,怎麼把考試考好,你們可能難以相信,甚至有輔導機構請我去做代言人。”陸嚴河笑著說。
大家哄堂大笑。
陸嚴河等了兩秒,等笑聲淅淅瀝瀝地落下,才接著說:“但不會有人找我去講,這讓我很遺憾,因為是我生活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並非因為今天是書展活動,我才這麼說,而是因為對於我有特彆的意義,我才會鬥膽來到這裡,冒著被很多人嘲笑‘你憑什麼站在這裡’的風險,去分享對我的意義。”
陸嚴河可以看到,大家臉上的表情都漸漸認真了起來。
“高三這一年,我很努力,很拚命,因為我的基礎很糟糕,但我想要考一個好大學,我就隻能完全豁出去,去衝刺。就是在這樣的狀態下,我經曆了很多我自己都沒有想到的事情,與考試無關,但與我自己有關。我在困得眼皮都好像撐不開的時候,詢問自己考上一個好大學的意義到底是什麼意義,我在被人質疑和奚落的時候,詢問自己為什麼不能自暴自棄做一個平庸的人,我在麵對很多現在無法詳細說明的困境時,詢問自己到底能不能靠堅持和不妥協獲得一個好的結果,如果沒有,怎麼辦?”
“這是我作為一個高三的學生對自己的詢問,其他人,應該也有著類似的對自己的詢問?”
“可是,我們能從哪裡找到答案呢?不是每一個問題都馬上就可以找到答案。”陸嚴河說,“高考結束以後,有一天,我跟朋友一起去了一家書店,我其實也不知道最近出了什麼書,有什麼書值得看,我就是自己在書店裡漫無目的地閒逛,根據自己的興趣,挑了幾本,其中一本就是《十九年犯罪實錄》。”
現場直播的鏡頭在這個時候忽然切向了劉家鎮。
劉家鎮的臉出現在陸嚴河身後的大屏上。
劉家鎮也看到了自己的臉,他露出了驚訝之色。
陸嚴河回頭看了一眼大屏,笑了起來,“對,就是這位劉家鎮老師寫的書。也許說到這裡,會給大家造成一種錯覺,我是要說這本書幫我找到了我那些問題的答案,其實沒有,不是這樣。”
“我的心中充滿了太多的問題,但就在這個時候,我開始讀《十九年犯罪實錄》,我一口氣讀了進去,然後,我就完全進入了另一種狀態裡,簡單地說,我暫時忘掉了自己。”陸嚴河笑著說,“我仿佛擁有了另一個視角,去讀《十九年犯罪實錄》這本書的同時,在的間隙回過頭去看我自己過去這一年,高三一整年產生的煩悶、憂鬱、無解等等情緒,都仿佛被從我身上摘走了。”
“是進入一個與自己無關的世界的鑰匙,我們可以大方地拋開所有的顧慮,進入一個新的世界。”
“我並不是想說,可以減少我們的煩惱,事實上,在我們進入一個新的世界以後,也許就像登上了月球,每一個從地球登上月球的人,都會忍不住回頭去看地球的樣子。在每一本書裡,我自以為進入了一個新的世界,卻又屢屢看見了自己的生活,過去的影子。”陸嚴河握緊話筒,“我這樣說,大家會不會認為我在自相矛盾?我一會兒說它能讓我暫時忘掉自己,一會兒又說它會讓我看見自己。請相信我,這是我現在能想到的、唯一能表達我真實感受的描述了。”
許小茵和柳橙都站在舞台側方。
她們本來都在對後麵的工作流程,卻在不知不覺中,停下了手頭的工作,開始聽陸嚴河的分享。
許小茵聽到這裡,都忍不住感慨了一句:“沒有想到,他能夠把這麼真實的感受分享出來。”
“徐明月那丫頭不是給他寫了一篇稿子嗎?”
“完全沒用。”許小茵說,“我看過那篇稿子,陸嚴河根本沒用。”
“他講的這些東西,都太私人了,現場很多人未必能聽懂。”
許小茵說:“但讀過書的人,肯定明白他在講什麼。”
陸嚴河站在舞台上,繼續說:“從忘記自己,到看見自己,仿佛一個過濾器,它過濾了現實生活帶給我的愁與苦,又留下了所有的溫暖和力量,因為被過濾了,所以更清晰了。”
“我還記得明音老師創作的《星辰軌道》裡,那個默默在背後支持自己自閉症小兒子的故事,小兒子在母親死後,知道了自己現在身邊的這些朋友,當年都曾被他母親拜托過,請他們試著跟他做一下朋友,在知道的這一刻,心酸、難受、溫暖、幸福、不舍,那麼多的情緒在一瞬間全部出現,我是被故事觸動了,也是被這些情緒給觸動了。”陸嚴河說,“我沒有自閉症,也沒有遇到過交朋友很艱難的情況,更沒有被母親這樣支持和照顧的經曆,按理說,我沒有共情的相似經曆,不會這麼觸動,但我必須坦白地承認,那一刻我哭得稀裡嘩啦,我不禁思考為什麼。”
“我就在想,是因為我看見了自己,看見了另一個可能存在的自己,在某一個世界,我有自閉症,我被一個這樣的母親默默地支持了很多年,我擁有了這樣一幫幸福的朋友,我把自己代入了進去,於是,我的人生裡多了一個我,於是,從書裡出來,我看著現實中的我,獲得了重新審視自己的視角。”
“冒險故事的時候,我是勇敢的、披荊斬棘、智勇雙全的我。”
“奇幻故事的時候,我是左手魔法仗、右手魔法石的我。”
“推理故事的時候,我是思維敏捷、洞悉力驚人的我。”
“每一次,我都能看到一個新的我,不需要相似的經曆才能共情,是讓我們多了一段經曆,所以可以獲得更多的感受和體驗。”
“所以,無所事事的時候,就去書店逛一逛,買一兩本書,找一個隻有自己的時間,去見一見書中的那個自己。”陸嚴河說,“當你以為你在彆人的故事時,你肯定沒有意識到,在你的潛意識裡,那個彆人就是你自己,在另一段你的人生裡,關於你這個人生的問題和答案,很多時候也就顯得不那麼重要了。”
“謝謝。”
陸嚴河分享完,向所有人鞠躬。
現場沉默了兩秒,開始響起掌聲。
陸嚴河將話筒還給主持人,下台。
很多人都在用手機和攝像機拍他。
陸嚴河經過李鵬飛的時候,停了下來,笑著看他們。
“你們來了怎麼也不提前告訴我一下。”陸嚴河說。
“又不用你管我們,提前告訴你乾什麼。”李鵬飛說,“老陸,你剛才那段分享,把我給聽懵了,好多地方我都沒聽懂,但是我又能感覺到你在說什麼。”
陸嚴河笑了笑,看向了站在最後麵的陳思琦。
陳思琦也看了他一眼。
“等下中午一塊兒吃飯吧。”陸嚴河說。
“我不行,我要去接徐子君,你們吃吧。”李鵬飛馬上說。
陳欽也說:“我和琳玉等會兒也還有事呢,她約了一個老師,要準備下個月的比賽。”
陸嚴河:“你們都這麼忙,好吧,我們都有段時間沒有一起吃飯了。”
“回頭再約吧。”李鵬飛說完,忽然想起什麼,“陳思琦不還在嘛,你跟她一塊兒吃唄。”
陳思琦下意識地想要說自己也有事,陸嚴河馬上點點頭,“那就這麼說定了,那你再等我一下,我這邊馬上就結束了。”
這個儀式活動還沒有結束,陸嚴河也不好現在就撤。
尤其是等下劉家鎮和明音的簽售活動,他還打算去現場找他們要簽名呢。
陸嚴河跟陳思琦點點頭,轉身就回座位了。
陳欽感慨:“陸嚴河現在看著跟一年前真的完全不一樣了。”
“羨慕嗎?”李鵬飛問。
“敬佩。”陳欽搖頭,“這麼脫胎換骨的變化,肯定付出了巨大的努力。”
“也是。”李鵬飛難得沒跟陳欽鬥嘴,認同地點了點頭。
幾個年輕人正說著話,忽然,有一個年輕的男人過來,笑眯眯地說:“你們是陸嚴河的同學嗎?我是《藝報》的記者,能不能采訪你們幾個關於陸嚴河的問題?”
幾個人同時搖頭。
琳玉說:“抱歉,我們不回答關於陸嚴河的任何問題。”
她微微搖頭。
“就是幾個很簡單的小問題,我們可以找個地方坐著聊一聊,我們也可以支付報酬的。”
“謝謝,不了。”琳玉仍然堅定地拒絕,“請不要打擾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