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試戲
陸嚴河有些緊張。
他倒是想老神在在地說一句自己不緊張,但沒那本事。
演戲?
他就沒受過這訓練,一臉懵逼。
當然,其他人也沒有比他好到哪裡去。
羅宇鐘出題:“現在你們都是高三的學生,你們在一次考試中考砸了,這個時候你們爸媽正在家裡等伱們回去,你們怎麼演,給你們三分鐘的準備時間,等會兒依次演。”
陸嚴河茫然地看著羅宇鐘。
哈?
他轉頭看向李治百和顏良。
李治百一臉“什麼鬼”的表情,顏良則低著頭在認真琢磨。
時間緊張,陸嚴河也隻好深吸一口氣,靜下心來,思考要怎麼演。
其實對這些年輕人來說,壓根談不上演技一說。
羅宇鐘出這個題目,就是想看看幾個人的臨場表現力和悟性。
演員靠天賦吃飯。
一場臨場的題目就可以看出這些年輕人的狀態。
三分鐘的時間過得很快,大家的注意力都在他們身上。
周平安也進來了。
他捏著一把汗。
自己這幾個藝人,從來沒有過演戲的經曆。
三分鐘時間到。
羅宇鐘說:“好了,開始吧。”
塗鬆站在最左邊,是第一個。
其他人都讓到一邊。
塗鬆低著頭站在原地,不敢直視任何人,咬了咬嘴,又抬頭看了一眼前邊,遲疑地往前走了一步,卻不敢再走第二步,然後踢了踢鞋子,轉過身,歎了口氣,往前走了幾步,蹲了下來,頭埋進膝蓋裡。
全場都很安靜。
他的表演充滿了青澀和不自然的地方,但是卻讓現場所有人都看了進去。
比之前那些被安排臨場表演的人,演得好多了。
沒有一句台詞,也沒有任何誇張的表現,卻讓人感同身受,非常準確地感受到了他考得不好、不敢進家門的狀態。
“好,可以,下一個是你。”羅宇鐘指了一下顏良。
顏良被點名,頓時緊張得不行。
陸嚴河拍拍他的肩膀,說:“彆緊張,大不了就演砸了唄。”
顏良滿臉挫敗地走出來,臉上寫滿了不安和緊張。
也不知道是他此時的真實狀態,還是演的,但恰好非常準確地給出了一個考砸的高三學生的狀態。
顏良從口袋裡拿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
“喂,媽媽。”他接通電話的瞬間,就偏了偏頭,臉上浮現出自責的神色。
“我考砸了。”他小聲說。
“對不起。”顏良的聲音更小了,化作最後一聲囫圇式的哽咽,“我下次一定努力考好。”
一滴眼淚從顏良眼眶裡掉了出來。
陸嚴河等人都驚訝地看著顏良,被顏良這突如其來般的表現給震驚到了。
主要是在他們眼中,能直接哭出來,就是一個很了不起的能力。
太厲害了!
連馬副總、周平安都被顏良這個表現給震驚到了。
現場掉眼淚?!
厲害啊。
羅宇鐘和江玉倩麵不改色地看著顏良結束了表演,向他們鞠躬,然後退回到一邊。
羅宇鐘點點頭,“可以,下一個,你。”
他指著成海。
成海覺得自己在顏良之後出場表演,壓力山大。
他撓了撓頭,覺得自己剛才設計的表演橋段完全沒有任何新意啊。
成海歎了口氣,福至心臨地來了一句:“怎麼辦啊?”
他抬起頭,一臉茫然地看天,然後搓了搓自己的臉。
他回頭看向陸嚴河他們,說:“你們怎麼都不走了?”
陸嚴河他們被成海這冷不丁的一搭話,都有些詫異,不知道要不要接。
但好在成海並不需要他們搭話。
“靠,都考砸了啊?”他瞪大眼睛,恍然大悟。
成海忽然又笑了起來,“既然你們都考砸了,我就沒那麼擔心了。”
羅宇鐘輕輕翹起了嘴角。
這種題目,五個人太容易演成一個樣子了。
緊張,不安。
講實話,前麵的塗鬆和顏良都已經演得很夠了。
要是後麵的人還這麼演,多少讓人有些審美疲勞。
除非他們後麵有人有著影帝般的共情能力,能演得更入木三分。
成海拿出了不一樣的演法,雖然有些邏輯上的硬傷,卻展現出了他很好的素質,茫然、無措、震驚、嬉皮笑臉……好幾種狀態在短短一分鐘內切換,還如此自然,這對年輕演員來說就是一種很好的素質。
羅宇鐘指了一下李治百。
“到你了。”
李治百是五個人中最不緊張的。
他壓根就不在乎這一場試鏡。
他一隻手揣在褲兜裡,另一隻手垂在褲邊,吊兒郎當地往羅宇鐘和江玉倩他們走去,一邊走還一邊哼著歌,那恣意無謂的樣子,根本看不出考砸的跡象。
一群人詫異地看著他,不知道他在搞什麼。
隻有周平安默默地捂臉,心想,這貨不會是聽錯題目了吧?
以李治百過去劣跡斑斑的表現,非常有這個可能。
下一秒,李治百走到了羅宇鐘和江玉倩的麵前,那隻沒有揣進褲兜的手往他們麵前做了一個甩的手勢。
“考試成績出來了啊,老師讓簽個字,你們記得簽一下,彆忘了。”
李治百渾不在意似的交代完這一句,就轉身走了幾步,做了個開門的姿勢,走了進去。
拽得不行。
羅宇鐘和江玉倩都懵了,尤其是江玉倩,驚訝地看著李治百,過了兩秒才反應過來,笑了,無語地搖搖頭。
“本色出演啊他這是。”江玉倩感慨了一句。
羅宇鐘也笑了。
他沒想到,這一組給他的驚喜竟然這麼多。
“驚喜挺多啊,到你了,陸嚴河。”羅宇鐘主動喊出了陸嚴河的名字。
這也是羅宇鐘麵試了這麼久,喊出的第一個名字。
這個跡象不好。馬副總馬上皺起了眉。
但是,剛才幾個人的表現都很不錯,這讓馬副總稍微安了點心。
就算陸嚴河演得不錯,以剛才羅宇鐘的反應,似乎對顏良他們也是滿意的。
陸嚴河要開始表演了。
在剛才的三分鐘時間裡,他本來想了好幾種要怎麼表演的方式,但在看過了顏良他們幾個人的表現之後,陸嚴河想到的所有的方式全都被演過了,不能再重複。
他大腦一片空白,茫然地看著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