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直播以十六人的觀看人數收官。
陸嚴河雖然想到在沒有推廣的情況下，會很慘淡，卻沒有想到會這麼慘淡。
但還好，本來就隻是一時興起做的這件事。
也沒有耽誤他學習。
星期一，一大清早，陸嚴河起床去學校。
顏良換上跑鞋跟他一塊兒出門。
“你真的要搞那個什麼直播嗎？”顏良問。
陸嚴河：“我已經搞過了。”
“什麼？”顏良大吃一驚。
“昨天晚上就注冊了一個賬號，試了試，呃，沒什麼人。”陸嚴河有些尷尬地撓頭一笑，“不過，也很正常。”
顏良猶豫了好一會兒，才說：“陸嚴河，你真的不怕被彆人嘲笑嗎？”
他覺得有點奇怪。
以前的陸嚴河非常自卑，做什麼都要考慮到彆人的反應。
顏良心想，短短時間之內，陸嚴河怎麼會變化這麼大？
誰知道陸嚴河這個時候突然很坦率地承認：“怕啊，當然怕彆人嘲笑，但我想改一改這個毛病。”
“改一改？”
“不想什麼都還沒有做，就怕失敗，怕被彆人嘲笑。”
顏良驚訝地看著陸嚴河，許久沒有說出話來。
-
星期一的學校門口，擺著很多的攤子賣早餐，蒸餃、煎餃、小籠包、拌麵、油條、煎餅果子……食物的香味飄滿了整個學校門口。
陸嚴河買了個小籠包拎進教室。
教室裡學生已經不少，一大半都在跟彆人說笑打鬨。陸嚴河跟班上同學基本上都不熟，很多人甚至連名字都不記得。他一邊默默吐槽原身的不靠譜，一邊努力認清楚班上每一個同學。
“今天月考成績就要出來了，靠，要是比上次考得差，我爸就要打斷我的腿！”
“那也比我好，我爸說要是我這一次退出前一百名了，下麵一個月零花錢減半。”
“唉，頭痛。”
“十三中不做人，每個月都要考一次，都不給我們一點緩衝的時間。”
……
聽著這些抱怨和吐槽的聲音，陸嚴河忽然有一瞬間感覺自己其實沒有穿越，隻是在下課的課間，趴在桌子上做了一個夢而已。悵惘的感覺彌漫開來，陸嚴河看著周圍陌生的麵孔——好吧，仍然是穿越了。
陸嚴河一邊吃包子，一邊看了會兒曆史書。
旁邊吵吵鬨鬨的，並沒有所謂的讀書的好環境，但對陸嚴河來說，這就是最熟悉的環境。
“嘿！我們的大明星怎麼突然這麼用功讀書了！”
忽然有人大聲說道。
陸嚴河吃包子的動作一頓，隨後仍然慢慢把包子吃完，才回頭看去。
嚷嚷的人叫李鵬飛。
一個富二代。
家裡很有錢，平時在班上也不怎麼服班主任管教，三天兩頭鬨事、打架。
陸嚴河之前跟李鵬飛沒有過任何交集。
今天也不知道李鵬飛吃錯了什麼藥，突然來刺他這麼一句。
陸嚴河一臉坦率地說：“你沒聽到彆人說嗎？我的組合要解散了，我又混得不好，在娛樂圈養不活自己，當然得回來用功讀書。”
聽到陸嚴河直接承認自己在娛樂圈混得不好，教室裡的同學都露出了驚訝之色。
連李鵬飛也一時傻眼，不知道說什麼。
嘲笑和諷刺彆人這種事，一般都是為了讓彆人難堪。
但陸嚴河這種毫不介意承認自己難堪的反應，就會讓彆人的嘲笑和諷刺失去攻擊力。
李鵬飛自討沒趣，嗬嗬了兩聲。
“那你加油。”他的語氣仍然陰陽怪氣。
這個時候，琳玉忽然站出來，說：“李鵬飛，你自己不好好學習，彆打擾彆人學。”
李鵬飛頓時急眼了，“我靠，琳玉，你竟然還幫他說話？我打擾了他個球啊，都高三了才開始學，能學到哪兒去？”
琳玉義正言辭：“那也比你一天都不學要好。”
李鵬飛氣得還要反駁。
這個時候，陸嚴河打斷了他們，平靜地說：“李鵬飛，要不我們打個賭吧？”
“什麼？”李鵬飛皺起眉。
“賭我們這一次月考，誰考得好。”陸嚴河說，“你不是說我才開始學，學不到哪兒去嗎？那就看看我努力了一個星期的成績，有沒有用？”
李鵬飛平時的成績雖然也差，但好歹是天天在學校待過來的，成績排名一般比陸嚴河還是要高的。
他立即說：“賭就賭。”
“你們這打賭也沒有賭注。”陳欽看熱鬨不嫌事大，“要不然你們誰輸了給全班買飲料喝。”
陸嚴河篤定了自己會贏，李鵬飛則壓根不覺得自己會輸，都沒反對。
陳欽立即吹了一聲口哨：“各位同學，感謝我吧！”
無論誰輸誰贏，這個飲料都有人買單。
全班歡呼。
本來還因為陸嚴河和李鵬飛發生衝突而有些緊繃的氣氛，瞬間瓦解。
琳玉也笑了起來。
“現在好了吧，吃虧的都是你們自己。”
李鵬飛馬上說：“你還能覺得是我吃虧啊？他也太自信了，學了一個星期竟然就敢說能考得比我好了，我雖然也是個混子，但好歹比伱多上了這麼多的課呢。”
李鵬飛一臉自信。
陸嚴河也懶得在這個時候跟他打嘴炮。
第二節課一下課，班主任就拿著兩張A4紙過來了。
這熟悉的畫麵——
“月考成績這麼快就出來了？”馬上有同學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問。
“對。”班主任不苟言笑地瞪了他一眼，然後說，“你們也出息了啊，這回全班竟然排名年級倒數第二！”
全班頓時噤若寒蟬。
“琳玉，你過來，把這個貼後麵黑板上。”
班主任把成績排名表給了琳玉，雙手背在身後，眼神嚴厲地掃過每一個人的臉。
“我看，是我之前對你們太放鬆了！接下來就不要怪我給你們緊緊皮，高考就是戰場，我對你們嚴格，是對你們的未來負責。都什麼時候了，已經高三了，你們還跟個猴子似的上躥下跳，就是不知道好好學習！陸嚴河都開始每天來學校認真讀書了，你們呢！”
“我一直說，一分耕耘，一分收獲，這一次陸嚴河就考到了年級第275名！進步了足足300多名，你們好好跟人家學學！”
班主任話音剛落，全班嘩然。